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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象棋大會預熱

  書法已經練不成了,蘇儀可不捨得拿這支紀念之筆去練,於是只得進入練兵場讀書,並且默默打定主意,要去挑選一些更堅固的毛筆來。


  六點半左右,吳峽與江游上門拜訪,蘇儀和兩人一起出了門。


  三人有說有笑,都說了說自己的第一天在郡學院的所見所聞,交流了今日的學習心得,不多時,來到城北的建鹽樓。


  聽吳峽說,此樓是一位鹽商所設,一開始用於商人的交流,後來鹽老闆附庸風雅,學文習武,於是漸漸轉變為供仕子們交流的場所。


  建鹽樓不大,就十來個座位,二樓也沒有包廂,郡學院的三四十名學子們聚集在一樓,一見蘇儀進來,立刻停止了高談闊論,紛紛起身作揖,打個招呼。


  蘇儀也微笑著一一回禮,隨後緩緩掃視全場,發現有一半人都是劍梅齋的同窗,另一半人都不認識。


  韓修竹微笑地招了招手,蘇儀點頭,與江游和吳峽一同坐了下來,寧采泉也在這桌。


  經韓修竹的介紹,蘇儀這才知道,這些生面孔都是上舍風河齋的學子,中午那位名叫韓雙的少年,是韓修竹的堂弟,小小年紀就得以進入上舍學習,也算是天資非凡了。


  韓修竹不僅是風河齋的齋長,還是整個郡學院的代表,韓樂山卻不在風河齋中,因此沒來參加這次歡迎會。


  眾人自我介紹完畢,蘇儀憑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將所有人的臉孔和名字都記了下來。


  突然,有一位王姓學子站了起來,高聲道:「難得我們兩齋學子齊聚一堂,倒不如就開一場辯論會吧!在場諸位多修兵家,也有輔修其他百家學術的人,就辯論百家哲理,輸的一方便罰酒!當然,贏的那方有彩頭,我出!」


  在場眾人頓時嘩然起來。


  「哈哈,王兄,我們都知道你家是巨富,可有錢也不是這樣花的,在場諸位只不過是備考院試的武生,能說出什麼大哲理來?要討論百家哲理,等我們有機會進『稷下學宮』再說吧。」有人搖頭笑道,隨後自飲一口酒。


  「稷下學宮是?」蘇儀問道。


  「是一個特殊的學府,專門教習百家學術;此學府內四處都有百家學術爭鳴,即使是各家的內部都有學派之爭,例如儒家的人性善惡之爭、法家的律條衝突等等,學風極其濃厚;而且,許多百家經典,例如《田子》、《宋子》甚至是鴻篇巨著《管子》等等,都是出自於此。」韓修竹笑著回答。


  蘇儀點點頭,韓雙見到自己的堂兄竟然對外人如此熱情,綳著一張臉。


  這時,又有人說:「這可不行,要開辦這種辯論會,彩頭豈不是都得被精研道、法兩家的修竹兄取走?而且,今日的聚會乃是為三位新學子接風洗塵,搞什麼比賽的話,就太不友好了!大家都有爭勝之心,可不應該表現在這裡,等到了下月院試前舉辦象棋大會,大家再來火拚也不遲!」


  眾人語笑喧嘩,紛紛稱是。


  「諸位,在下剛從素水縣來,許多人都跟我提到象棋大會,就是不知道這大會如何舉辦?」蘇儀起身,拱手一問,隨後坐下。


  「嗯,你不知道也實屬正常,畢竟象棋大會一年才一屆;此會由韓項二家主持對壘,每一屆的勝負,都決定了兩家下一年將享有的培育資源份額,意義極其重大,所以兩家在賽前都會拚命地拉攏行人以下的人才,讓人們報名參加棋局,助兩家一臂之力。」寧采泉介紹道。


  「一盤棋局,別人也能參加?」蘇儀更覺訝然。


  「嘿嘿,南徐州的象棋大會可不比其他地方,規模極其宏大,規則也讓人大跌眼鏡,每個參賽者都能扮演棋盤中棋子,雖說全盤棋局由將帥指揮,但起到最關鍵作用的,還是棋盤中的棋子啊!嘿嘿,俺就說這些,免得你知道太多,到時候就不新鮮了。」吳峽神秘兮兮問道。


  在場的諸位州城本地學子笑不可仰,笑容中噙著一抹不可名狀的意味,蘇儀經寧采泉的暗示,這才知道,這是南徐州本地的風俗,對於象棋大會的介紹總是說一半藏一半,故意釣外地來客的胃口。


  蘇儀對象棋大會更感好奇了。


  「咳,無論如何,蘇彌天你只要知道,象棋大會不僅僅是一場娛樂比賽而已,其中還有韓項兩家的恩怨濃縮於其中,勝者王、敗者寇;而且,若非是有這象棋大會發泄兩家的心頭積怨,以兩家的血海深仇,恐怕早就已經開始你死我活的火拚了。」韓修竹說著說著,搖頭嘆息,神色唏噓不已。


  「哼,以我韓門的底蘊,已經強了項門不止一星半點,要火拚,南徐州早就沒項家了,還有那些跟項家修好的人,都……」角落裡,傳來韓雙的低聲呢喃。


  有幾人聽見,撇了撇嘴,根本不當一回事。


  韓修竹看了看蘇儀,欲言又止,寧采泉接過了話頭。


  「總而言之,每屆象棋大會的結果非常重要,不僅影響韓項兩家的局勢,更影響著『楚河漢界』兩邊居民的生活和福利,東邊的盼著項門贏,西邊的盼著韓門贏,每年大會一開辦,東西兩邊居民的和諧氣氛頓時蕩然無存,猶如楚漢爭霸時針鋒相對,令人十分無奈。」寧采泉說。


  「我倒覺得這種競爭氛圍很好,有利於刺激城市的發展、和人民的向上之心,就是不知,韓項兩家歷來誰贏的多?」蘇儀問道,又看向韓修竹。


  「這話由我來說不太好,韓門對項門的勝率是六比四左右。」韓修竹聳肩,回答道。


  「嗯,而且項門最近幾年已經連敗五陣,非常尷尬。」保佳也說道。


  眾人沉默下來,有人立刻機靈地調節氣氛,說:「罷了罷了,在場有人支持韓家、也有人支持項家,而且當著修竹兄的面說這些話題也不好,就此按下吧;對了,蘇彌天,你到時候有興趣的話,也可以隨便加個陣營去體驗一下身臨其境的棋戰氛圍,可刺激了。」


  這人只是隨口一提,卻立刻引得許多人看向蘇儀,神色好奇,都想知道蘇儀對兩家的態度。


  蘇儀眼皮一跳,心想著絕不能深陷泥潭,於是微笑說:「我初來乍到,有很多規矩都不懂,今年的象棋大會只想當個觀眾,看一看熱鬧就好。」


  眾人紛紛表示惋惜,也有人對蘇儀明哲保身的態度表示理解,畢竟在場的大家只不過是武生,將門之間的水太深了,涉足容易,抽身難。


  象棋大會的話題說完,正好餐前茶水也喝完了,韓修竹叫喚酒樓夥計開始上菜。


  酒菜上桌,在場的氣氛再次變得熱烈起來,大家天南地北地聊著,從南徐州的民情風俗聊到廟堂的政局,從哪家青樓的藝伎最有才貌、聊到哪位大人逛窯子又被內人捉了,甚至還聊了聊自己各自的往事,極大地增進了在場眾人間的感情,觥籌交錯間,讓蘇儀有一種回到了前世同窗會中的錯覺。


  只有韓雙一人默然無言,獨喝悶酒,韓修竹眼角餘光瞥見,微不可查地搖首而嘆。


  眾人又聊到下月的院試,很自然地就將話題引到了魁首的爭奪上。


  有人問韓修竹摘得魁首的把握,後者看了一眼蘇儀,隨後又迅速收回目光,笑了笑。


  「若是往日,我有九成把握可摘得魁首,但蘇彌天來了以後,我只有五成把握。」韓修竹慢慢喝了一口酒。


  全場嘩然,韓修竹乃是真正的天縱奇才,就算是稱呼他為南徐州的「武生第一」也絲毫不為過;雖然眾人都承認蘇儀有大才,但院試不比縣試,項目多且難,蘇儀才學習兩個月,又怎能和厚積薄發的韓修竹比擬。


  就連蘇儀自己都覺得韓修竹是在抬舉他。


  「修竹兄說笑了,在下自己都沒什麼信心,能通過院試就實屬不易,前十都難以奢求,又怎能與人爭奪魁首之位。」蘇儀笑了笑。


  蘇儀只是粗通試策,而舞刀一項更是極大的短板,他自己都沒有多大的信心能拿到舞刀的五籌合格分。


  所幸雙射和舞刀是共同計算平均籌數的,否則若是單項計籌、一項不合格就淘汰的話,蘇儀連能否通過院試都不敢說。


  但韓修竹聽見蘇儀的回答,卻是笑而不語。


  大家又聊起別的話題,直到夜裡九點多,興緻漸消,於是韓修竹叫來夥計,令他呈上壓軸酒。


  蘇儀好奇地看著夥計抱來一壇酒,僅僅是開封,酒香入鼻,馥郁純正,讓在場眾人的精神為之一振。


  夥計為在場眾人倒了一杯,蘇儀初一品嘗,便覺絲滑潤喉,滋味芳醇,忍不住低聲叫了一聲「好酒」。


  韓修竹見狀,淡然一笑,說道:「蘇彌天,此酒可是這座建鹽樓的鎮店之寶,乃是蘭陵郡特產,加入了蜂蜜與鬱金香釀造而成,口味香醇,實在是百年不得一見的佳釀,聽說蘭陵郡的那位公主也頗愛此酒;但因其工序複雜,產量很少,因此限制了出口,若非掌柜的和蘭陵郡太守有舊,還真得不到此等美酒;不過今年也只得一壇,為了我們特地拆封,以供諸位品嘗。」


  蘇儀轉頭看去,見到櫃檯內的掌柜對他頷首而笑,便起身作揖。


  「謝主人家厚待。」蘇儀高聲道,其他人也紛紛拱手相謝。


  「無妨,蘇彌天此來,自然是要好生招待的,本店雖小,也不能落了人情。」


  掌柜微笑著說,擺了擺手,示意大家無需在意。


  寧采泉提議道:「此番若非是為你們三人接風洗塵,我等還真嘗不到這等佳釀,你們三人不如評一評此酒,以謝店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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