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四方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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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家酒?還是一、一壺?!」那老管事驚詫不已。
舞劍老人抬眼一掃。
老管家渾身一個激靈,連忙低下頭應諾道:「小的馬上照辦。」
離開院子后,老管事心中不停嘀咕:「這蘇儀是不是祖上積了八百輩子的德……這傳家酒可不是凡物,每一滴都價值傾城;要知道,歷代兵家仕子只有在晉陞飛將、就任一州都督時才能討到一盞傳家酒喝喝,還不夠一口的,蘇儀倒好,竟然能喝到一壺傳家酒。」
……
宰相府的書房中。
中書令讀完蘇儀摘星的報告書之後,神色沒有絲毫波瀾,只是將報告書輕輕置於一邊,便又抬起筆來繼續寫字,彷彿天地間的一切都不能撼動他的淡然神色。
一旁的一位二十多歲的儒雅青年一挑眉毛,說道:「父親,這可是史上第一位庶族子弟摘到兩顆將星啊,您就一點都不吃驚?」
「那蘇儀不同凡人,他有此成績,為父早有預料,何須吃驚?」中書令連眼睛都沒抬。
「可我總覺得這其中絕對有貓膩,區區庶族子弟怎麼可能摘得二星?說不定是有主戰派在背後為他造勢!」青年憤憤道。
「若是主戰派能憑空造勢,也不會被我方如此壓制了。」
聽到此話,青年啞口無言,可是眉宇之間仍然噙著一抹不服氣的色彩。
「那蘇儀的天資果然是真事?」青年小心翼翼問道,見中書令不回話,又問,「他的天資比起我來,如何?」
「你遠遠不如蘇儀。」中書令毫無波瀾道。
那青年微微眯起眼。
「那蘇儀比起大哥又如何?」青年又問,當提到「大哥」這兩個字時,眼中不禁閃過一縷憧憬之色。
「才良么……」中書令這才認真考慮了一下,但仍然搖了搖頭,說,「才良仍然不如蘇儀。」
這時,青年的眼中已經不是不服氣,而是湧上了一抹怒意了。
他怎能容忍自己的大哥、被人說是不如一個黃毛小子?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父親,我一定要去親自去試試蘇儀是否真的猶如傳說中那般有能耐!」
「怕你試探不成,反受其辱。」
「父親多慮了,我跟隨您耳濡目染學習了十多年的權術,豈會在一個小小武生面前摔跟斗?」
聞言,中書令微微搖頭,口中喃喃:「罷了,就當是給你的歷練吧。」
隨後中書令收拾書信,遞給青年,又說:「你將這封信親自送到素水縣丁家,屆時自有指示。」
青年應諾,退出書房,卻並沒有立刻回房收拾,而是躲到一個角落中,偷偷拆開書信一讀,頓時眉開眼笑,低聲道:「哈哈,父親果然是運籌帷幄,竟然在素水縣周邊布下了如此大局,蘇儀縱然有三頭六臂,也難逃一死!我倒要親眼去看看他究竟多麼有本事!」
……
今夜,眾多主戰派官員在京城近水樓痛飲。
「哈哈哈,沒想到蘇十籌居然真的能摘到兩顆將星,快哉,快哉!」一位大鬍子將軍大笑。
「呵呵,有什麼沒想到的,蘇儀能破了千古十籌的神話,區區庶族二星武生又算什麼?」一人搖頭笑道。
「說的是,只可惜我家小女早有婚配,否則我定然要親自上門跟蘇十籌提親啊!」
「得了吧,我聽說蘇十籌身邊有一位傾城絕艷、得體大方的女子陪伴,你想嫁,恐怕蘇十籌還看不上你家那刁蠻野丫頭。」
眾人爆發出鬨笑,氣氛極其熱烈,每個人張嘴說話總離不開蘇十籌三個字,蘇儀真正地成為了人族與主戰派的希望所在。
其中有一人說道:「我記得上次摘得兩顆將星的人,已經是二十多年前了吧?」
「是啊,記得是陸不群那傢伙。」
「陸不群明明跟我同輩,結果當初他成為二星武生,我卻只摘得一星;現在他已經是總督京城的飛將了,位列五虎上將之首,而我仍然只是一個小小國士,職位不過太僕寺從四品少卿。」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嘆息道。
「聽說陸不群還被提名成下一任武安君候補了?」
「是有這回事,陸不群天資非凡,是近百年來最有希望登上元戎之位的人,陳、韋兩位老元戎都對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在四十歲之前就任武安君,成為近代最年輕的武安君,為全人族樹立希望。」
「陸不群這人搖擺不定、在戰和兩派之間左右逢源,算不得什麼好鳥,就算是成了最年輕的武安君,也談不上什麼人族希望。我們還是別說他了,假以時日,蘇十籌必將超越他!」
「劉兄說的極是!」眾人紛紛附和。
……
在京城的上將府。
一位三十幾歲的翩翩青年端坐在書房之中,五虎上將之首陸不群仔細讀著蘇儀摘星的報告書,良久,將手中書信輕輕放到了一旁,口中喃喃:「此子天資之卓越甚至超越當年的我,可惜生錯了時代、選錯了立場……可惜,可嘆。」
說罷,陸不群再次低頭苦讀兵書,從他的表情看不出有任何的喜怒哀樂。
……
中原蠻族,對人族前線,丁零部單于賬內。
「啊?你說什麼?二星武生?這蘇儀是哪裡出來的人物?算了,只是一個小小武生而已,我親自出手豈不是掉了身價?你隨便派一批牧民偷偷渡江把他殺了吧。」朵朵罕單于對傳令官下令道。
「大王,二十年前陸不群摘得二星的時候,你也是這麼說的……」
……
東海瀛洲,玉寒宮。
一名美到極致的女子橫卧在卧榻之上,曼妙的玉軀在薄如蟬翼的青紗的遮掩下若隱若現;美眸流轉之間,一絲絲慵懶的情愫在眉間蔓延而開,讓人完全找不到任何詞語可以用來形容她的這般嫵媚,若非是她頭上一對小巧的水藍色麒麟角,否則這般天仙之姿、魔女之容,定然要在人族引起軒然大波。
她靜靜地聽著侍女的報告。
「……公主,以上就是人族蘇儀的所有報告。」
「嗯,的確是個人才,要不要去請他來參加五月的珊瑚會呢?唔……好麻煩啊,可是不請他的話,感覺又要無聊……青瓶,你替我去請他吧。」麒麟公主輕掩嫩唇,小小地打了個哈欠。
喚為青瓶的侍女似乎早就習慣公主的慵懶,屈膝應諾之後離開。
……
而在全國各地,這一夜,有無數富豪鉅賈、名門世家或駕車、或乘船不停趕路,目的地只有一個:素水縣!
蘇儀回到蘇府,一位陌生的門房開了門,見到蘇儀后一愣,連忙行禮,口稱「老爺」。
蘇儀瞧得這人三十幾歲左右,體貌端正、憨厚老實,便問道:「你是?」
「回稟老爺,小的叫季安,是縣尊大人的遠房外甥,現在被叔父派來替老爺您看門。」
「你原先做過門房的工作?」蘇儀問。
季安點頭回答:「是的,小的原來在縣尊大人府上做了二十多年門房。」
蘇儀面有訝色,二十多年?豈不是說這季安從小就跟著季縣令當門房了?說是親信中的親信都不為過,這樣的門房沒有絲毫可以挑剔的地方。
「看來可以信任。」蘇儀心中想,又說道,「蘇家以後的待客工作可能會很繁重,你能勝任嗎?」
「嘿嘿,請老爺放心,小的沒什麼別的本事,就是待人接客這一方面乾的特別麻溜,絕不會怠慢任何客人!」季安將胸口拍的砰砰響。
蘇儀點頭,又交代了幾句以後,才進了正院。
蘇詩兒早已準備好晚餐,蘇儀一坐到桌前,看著眼前滿滿一桌、豐盛無比的飯菜,笑著說道:「詩兒姐,今天的晚飯是不是跟平時不一樣啊?」
「嗯,我特意吩咐廚房多做點,好等你晚上回來的時候慶祝。」蘇詩兒點頭。
「慶祝?是為了摘星閣?你也不怕我沒摘到將星,白做這麼多飯菜?」
「沒摘到的話,那就是安慰宴!」蘇詩兒眨眨眼,「而且我的儀兒這麼有本事,不可能摘不到將星!」
「你的眼光真准。」蘇儀一笑,問,「有酒嗎?我們今晚喝一點。」
「我去拿。」蘇詩兒去了廚房。
不一會兒,蘇儀聽到廚房傳來了爭執聲。
「哎喲,我的姑奶奶,您可千萬別讓老爺喝那麼多,這酒可烈了!」廚房傳來了一道高亢的老女人聲音。
「沒事的,今天儀兒高興,就喝一點,我會看好他的。」蘇詩兒的聲音小的多。
之後,蘇詩兒把酒端了上來,盈盈一笑,給蘇儀倒了一小杯。
蘇儀抿了一口,頓時有一股極其濃烈的辣味衝上鼻腔,讓蘇儀不禁連連咳嗽。
「沒事吧?!」蘇詩兒替蘇儀拍著背,擔憂道,「果然是太烈了?我還是去換點淡的。」
「沒事,我只是一時沒有準備好,這酒不錯。」蘇儀拉住蘇詩兒的手。
蘇詩兒重新坐下,說道:「聽說這是王嬤嬤從家鄉帶來的陳釀,肯定是不錯的,但你也得少喝點。」
「王嬤嬤?」
「嗯,就是縣令大人為我們安排的管家媽媽,可嘮叨了。」蘇詩兒嘟起嘴。
「她嘮叨什麼?」
「就是讓我別干這個、別干那個的,我不管做什麼家務她都要攔著。」蘇詩兒顯得很不滿意。
「這是讓你不至於做那麼多雜活累到啊,詩兒姐。」蘇儀心中苦笑,突然對這個新來的王嬤嬤好感倍加。
晚飯後,季縣令準時到來,只是這次連六房官吏和許多差役也跟著他一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