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四十六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憑歐陽如靜的身份拖延個幾分鍾,一點問題都沒有,所以我並不擔心。
“殺雞儆猴。”我腦海之中閃現出這四個字。
市一級的這些官員,消息靈通一點,知道周誌國馬上就要再進半步,成為本省的書記,L省從張家時代進入了周誌國時代,消息不靈通的人,怕是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必須殺隻雞,讓這群猴子清楚,我和張承業之間的事情,可不是那麽簡單,甚至於還可能牽涉到上麵兩大政治集團的相互碾壓,誰敢參與進來,誰就要做好掉腦袋的準備。”我在心裏暗道一聲,隨後目光朝著別墅門口那名為首的副局長看去。
“就讓你來當這隻雞吧。”我嘴裏嘀咕了一聲。
大約又過了十幾分鍾,遠處突然傳來轟隆隆的聲音,我透陽台朝著遠處望去,發現兩架直升機正朝這邊疾馳而來。
稍傾,兩架武裝運輸真升機懸停在濱河別墅小區上方,然後上麵的解放軍開始機降。一看就是訓練有速,每架直升機降下來三十多人,兩架直升機一共降下來七十多個人,並且全都是荷槍實彈的軍人。
“控製全場!”一名肩膀上一杠三星的上尉大吼一聲,隨後七十多名武裝到牙齒的戰士,很快將現場的特警和警察的槍給繳了。
我看著他們行動如風的戰術動作,臉上露出的凶悍之氣,心裏便明白這絕對不是什麽普通的部隊,估摸著至少是師偵查營一級的尖刀部隊。
稍傾,把場麵全部控製住之後,那名上尉連長跑到了歐陽如靜麵前,立正敬禮,大聲說道:“報告首長,現場已全部控製,請你指示。”
我看到歐陽如靜朝樓上看了一眼,於是馬上離開了臥室朝著一樓跑去,十幾秒鍾之後,我來到了歐陽如靜身邊,喘息著說道:“把他帶走,其他人放掉。”
我盯著為首的那名副局長,眼睛裏露出一絲寒光,既然當了前鋒,那就要有犧牲的準備。
“王浩,你想幹嘛,你現在是通緝犯,已經觸犯了法律,你……”
他的話還沒有講完,便被我打斷了:“我觸犯了法律?你要搞清楚,是高慶帶著五名打手想要毆打我,老子迫不得已才還手。”我說。
“這是你的一麵之詞。”他嚷道。
“高慶難道不是一麵之詞嗎?”我反問道。
“我們警察會調查,你跟國法為敵,必將粉身碎骨,勸你懸崖勒馬。”這人還一臉正氣的對我吼道。
“你就讓荷槍實彈的特警來調查嗎?還他媽連狙擊槍都用上了,是不是,我剛才一露頭就要直接一槍打死老子啊,即便老子毆打了高慶,也他媽是治安事件,派出所的職責,這又是刑警,又是荷槍實彈的特警,又勞煩你一個市局的副局長親自指揮,這幾個意思啊。”我瞪著眼前的這名副局長吼道。
真他媽當別人都是傻子,這麽大的陣勢,真被他們抓了,我還能有命回來。
“我們警察怎麽辦案,輪不到你指手畫腳,據情報顯示,你是危險人物……”
“讓他閉嘴!”我說,懶得聽這人冠冕堂皇的那套說詞。
上尉連長朝著歐陽如靜看去,隻見歐陽如靜微微點了點頭,他便一揮手對身後的兩名戰士吼道:“押走!”
砰砰!
我看到兩名戰士朝著那名副局長的肚子搗了二拳,隨後把他的兩條手臂扭到了背後,同時嘴裏還給貼上了膠帶。
唔唔……
副局長的臉色瞬間變成了殺豬色,嘴裏發出唔唔的聲音。
刑警隊的人和特警剛要上前,突然耳邊傳來一陣拉槍栓的聲音:“都不準動。”
我都被這種場麵給鎮住了,乖乖咧,這可是軍人,軍令如山啊,估摸著眼前的這位連上隻要一聲令下,現場的刑警和十幾名特警就會被吐吐了。
“我們也走吧,去部隊待幾天。”歐陽如靜扭頭對我說道。
“好!”我點了點頭,暫避一下,是現在最好的辦法。
稍傾,我、歐陽如靜、季夢瑤和寧勇四人上了直升機,那名副局長也被押了上來。
幾分鍾之後,直升機便騰空而起,朝著遠處飛去。我盯著被綁起來的副局長,伸手將他嘴上的膠帶撕了下來:“喂,你有幾條小命敢摻和到這種層麵的爭鬥?”
“調動軍隊是大忌,你們犯了紀律,自然有軍事法庭處理你們。”這名副局長瞪著上尉連長說道。
“我們隻是執行命令!”上尉連長說。
“誰的命令?”
“至於是誰的命令,你沒有資格知道。”上尉連長說道,隨後便不理睬這名副局長。
“你叫什麽名字?想知道自己的後果嗎?”我盯著他繼續問道。
“哼!”他倒是挺硬氣,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我來告訴你後果吧,這次的軍警衝突需要一個替死鬼,而你就是那個替死鬼,並且到部隊之後,你會擊傷哨兵逃跑,然後被擊斃。”我冷冷的對這人說道,給他判了死刑。
“你說什麽?”他終於有了反應,瞪大了眼睛看著我。
“聽好了,你會擊傷哨拴逃跑,然後被擊斃,這樣大家皆大歡喜,平息了這場風波,而你就是那個冤死的替死鬼。”我一字一頓的說道,每一個字都是紮在他心裏的刀子。
“你們不敢,我要見你們的首長,我要給孟市長打電話。”他終於害怕了,露出恐懼的表情,大聲叫嚷道。
“哈哈……”我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說:“不敢?連部隊都調了過來,還有什麽不敢,你真不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歐陽家的女婿,他是國防部歐陽副部長的女兒歐陽如靜,你到底是吃了什麽熊心豹膽,敢帶著荷槍實彈的特警來包圍歐陽副部長的女兒和女婿?這種層次的爭鬥,你個小小的市局副局長都敢摻和?”
“都是孟市長讓我這樣做的,跟我沒有一點關係,真得跟我沒有一點關係。”他眼睛裏露出驚恐的目光,大聲的說道。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也許你的家人還可以繼續安全的在江城生活。”我讓自己的心變得冷酷下來,拿出了此人的家人對其威脅道。
張承業太厲害了,如果歐陽如靜沒有留了一手,今天估摸著我就栽了。
“我說,我什麽都說,我隻是一個跑腿的,孟市長說隻要抓住你,他就會幫我運作,坐上正局長的位置,高慶的傷已經驗出來了,醫生說是輕微傷,我打了一個電話過去,最終變成了輕傷,根據我國刑法,將人打成輕傷已經構成刑事犯罪,所以我馬上帶著刑警來抓你,至於特警為什麽來了,我真不知道。”
“哦!”我點了點頭,問:“孟市長平時跟誰走得最近?”
“孟市長平時挺和藹,跟誰好像都挺好,至於說誰跟他最近,南城分局的賀振,賀振以前是孟市長的老部下。”
這件事情熊兵已經查了出來,此時隻是印證了罷了。
“你還知道什麽?”我問:“你們局長田曙光跟孟市長關係怎麽樣啊,他為什麽沒有帶隊過來?”
“田曙光啊,他是從分局跳了二級到了局長的位置,我們幾個副局長根本不服氣他,跟孟市長的關係一般吧,不過剛才我在行動的時候,孟市長把他叫到了市長辦公室。”
我把自己想知道的問了一遍,隨後不再詢問,思考著接下來怎麽辦?如何把躲在背後的張承業引出來,讓他赤膊上陣。
首先,必須盡快幹掉孟書文和賀振兩人,既然張承業可以不守規矩,那麽接下來我也可以不擇手段,實在明麵上幹不掉孟書文和賀振的話,那就隻能暗殺了。
“王浩,我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講了,你能不能放了我?”耳邊傳來那名副局長的聲音。
我瞥了他一眼,問:“你對我有什麽價值?我又為什麽要放了你?你是當官的,更應該明白,隻有自己有價值,才有資格講條件,現在你最好的價值就是替雙方當替罪羊。”
“我、我可以給你賣命,不會像田曙光那樣腳踩兩條船,畏首畏尾。”他急忙說道。
“呃?”我愣了一下,盯著他的眼睛看去,問:“你叫什麽名字?”
“唐永福。”
“你說田曙光腳踩兩條船?”我問,這件事情對我很重要。
“我是刑警出身,一路從底層幹起,跟死神打過交道,田曙光算什麽東西,整天坐辦公室玩政治,關鍵時刻優柔寡斷,如果我處於他的位置,今天的事情絕對不用調動軍隊。”唐永福說。
“我問你,他怎麽腳踩兩條船?”我重複了一遍。
“當年傳田曙光能坐上局長的位置是因為你的原因,從今天的事情來看,孟市長找他,他心裏肯定有數,如果是我,不會去,他既然去了,肯定心裏有別的想法,不是腳踩兩條船又是什麽。”唐永福說道。
我眉頭緊鎖了起來,他分析的不錯,田曙光的電話剛才根本打不通,郝弘誌的電話至少還打通過,從這兩件事情便可以看出一些很微妙的東西。
我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