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二
我刀子並沒有拔出來,因為會對歐陽如靜造成第二次傷害:“可以了嗎?”我滿臉是血的走到地下室鐵門前,盯著張承業說道。
張承業聳了聳肩膀,說:“你可以離開了。”
咣鐺!
其中一名保鏢打開了鐵門,我扭頭看了一眼胸口插著刀子躺在血泊中的歐陽如靜,隨後毅然轉身走出了地下室:“你一定要挺住。”心中暗道一聲。
從張承業等三人身邊經過的時候,我有一種出手的衝動,不過看到兩名保鏢警惕的目光,還有手中黑洞洞的槍口,最終忍住了。兩名保鏢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的退伍軍人,已經有了警惕,再出手的話,失去了突然性,隻要沒在一瞬間擊倒他們兩人,那麽自己就完蛋了。
我朝樓梯上方走去,突然感覺腦後一陣劇烈的疼痛,接著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上,昏迷了過去:“張承業你個王八蛋!”昏迷之前,我心裏暗罵了一句。
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躺在路邊的草叢中,至於這是什麽地方,根本無法判斷,昏迷了多久,也無從得知。
“王浩,一定要冷靜,不要慌。”我在心裏鼓勵著自己。
雖然已經蘇醒,但是我的身體一動未動,繼續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因為之前早就分析過,張承業肯定會派人跟著,估摸著派來的人正在不遠處用望遠鏡觀察自己。
“歐陽如靜,你可一定要活著,如果你死了,我即便逃出張承業的追殺,也要亡命天涯了,那樣的話,還不如在地下室裏跟你一塊去死。”我在心裏祈禱著,同時暗暗觀察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片田野,不遠處好像有燈光,看起來像個鎮子,其他地方黑乎乎,我也看不太清楚。
我拚命回想自己被張承業從車裏帶出來之後,當時聽到了什麽:“除了狗叫和風聲之外,好像沒有其他聲音,很安靜。”我喃喃自語,心裏急速的思考著:“這樣看來關押歐陽如靜的地方應該不是在鎮上,會在那個方向呢?”
我判斷不出來,於是決定冒險,因為根本沒有多少時間給自己來思考。
稍傾,我突然起身,拚盡全力朝著菜地裏跑去,那裏沒有路就往那邊跑,堅持不懈的練習了二年多易筋經,此刻終於發揮出了作用,讓我氣息變得悠長,兩條大腿充滿了力量。
嗖嗖嗖……
我的身影消失在黑影之中。
一邊奔跑,目光一邊觀察著四周的情況,剛剛跑出去大約二百多米的距離,便發現在離剛才自己昏迷的地方大約五十米外的黑影裏,竟然有一輛偽裝車,此時好像下來幾個人,正往我逃跑的方向追趕。
借著月光數了一下身後的人數,剛好五人。行進速度極快,估摸著這五個人八成是特種兵退伍,被張承業給網絡在麾下。
“這下麻煩了,即便他們五個人沒有槍,我也沒有把握將五個人全部擊倒,如果有槍的話,基本是沒戲。”我在心裏暗暗想道:“怎麽辦?擺脫他們看樣子很難,因為距離正在一點一點的拉近。”
絕境,感覺不到一絲的希望。
“老天爺,幫幫我吧。”我仰望星空,大聲吼叫了起來,像一個瘋子,太絕望了,這種絕望已經快將自己逼瘋了。
歇斯底裏的喊了幾分鍾之後,我不再呼喊,因為根本沒用,隨之也不再奔跑,停了下去,轉身朝著追自己的那五個人走去。
我停下來之後,身後的五個人也停了下來,當我走到他們跟前的時候,發現五個人臉上都塗了迷彩,黑暗中根本看不清容貌,並且手裏都有手槍,那黑洞洞的槍口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五個人盯著我,眼睛裏露出疑惑的目光。
撲通!
我雙膝跪地,跪在他們麵前,然後一句話不說,拚命的磕頭,直到把自己的額頭磕出了血,耳邊才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我們不可能放了你,磕再多的頭也沒用。”
“你們要多少錢我都給。“我抬頭看著他們說道。
為首之人搖了搖頭。
“跟我一塊的那個女人死了嗎?埋在那裏?還是仍然在地下室裏?”我再次開口詢問道。
對方沒有回答,而是說:“認命吧,別再掙紮了。”
“你們幫著張承業抓得那個女人知道是誰嗎?軍人世家,紅三代,知道嗎?一旦她死了,憑她家裏的勢力,想要查清楚這件事情易如反掌,到時候你們都要死,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別跟著張承業一塊陪葬了。”我猛然站起來,大聲對他們吼道。
“歐陽如靜,C集團軍副司令的女兒。”為首之人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回答道。
“啊!”我一下子愣住了,感覺腦袋有點反應不過來,對方怎麽會知道歐陽如靜的身份,並且知道的比自己還要清楚,我感覺這件事情好像不是那麽簡單,甚至於已經涉及到了上層的某些爭鬥。
“看起來這是一個很大的陰謀,張承業僅僅是擺在前邊的棋子罷了。”我在心裏暗暗想道。
“你們是現役軍人吧?”我突然開口問道,故意讓他們沒有防備,說完之後,緊盯著對方的眼睛,臉上塗了迷彩,但是眼睛裏卻可以表露出很多信息。
果然除了為首那人之外,其他四人眼睛裏都閃過一絲吃驚的目光,隨後這絲吃驚的目光變成了寒光,那是一種想要殺人滅口的殺氣,我能感受到。
“你知道的太多了。”為首之人像看死人一般的盯著我,冷冰冰的說道。
“我本來就沒有打算活。”我說,隨後坐在地上,心裏徹底認命,自己很可能意外的卷進了高層兩個派係的爭鬥之中,至於為什麽要殺歐陽如靜,我不清楚,但是這種政治鬥爭很殘酷。
想到這一點,我感覺豁然開朗,同時也能講通張承業為什麽突然敢對歐陽如靜下手,他以前可是在歐陽如靜麵前畢恭畢敬。
“給我來個痛快的。”我說。
“一會有警察來送你上路。”為首之人說道。
我沒有再說話,仰麵躺在菜地裏,看著星空,等待著死亡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