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五章 敢嗎
“你怎麽會搞到這種卷宗?”安北抬頭盯著我問道,那眼神分明像是在審問。
警察的卷宗管理其實還是很嚴格,特別是牽扯到張承業的案子,就算是省廳裏的人都沒有資格調閱,也隻有周誌國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複印出來。
“哼,我能把從一個快要被排擠出江城的小民警調到刑警副隊長,搞個卷宗算什麽。”我牛逼哄哄的說道。
安北張了張嘴,好像還想說什麽,但是最終沒有說出口。稍傾,他問:“讓我做什麽?”
“主持正義啊!”我大義凜然的回答道。
“這兩宗案件是省廳定得案,我……”
安北的話還沒有講完便被我打斷了:“停停停,你的意思是說,不敢查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安北說。
“一句話,敢不敢查吧。”我盯著安北的眼睛問道。
他眉頭微皺,沒有急著回答。
“不用為難,不敢查,我理解,不過會很失望,算自己看走了眼,原來所謂的好警察在權貴麵前也是個屁。”我故意激安北。
閻雪輪~奸案和黃威一家滅門案當年都屬於大案,像安北這種刑警都聽說過,並且我敢肯定,他們多多少少了解裏邊的一點內幕,從安北此時的猶豫就可以證明。
“誰說我不敢醒,隻是……”安北紅著臉梗著脖子說道。
“隻是什麽?”我盯著他問道。
“當年這兩件案子我聽說過,我們內部傳言很可能涉及省裏的高官子弟。”安北說。
“那又怎麽樣?法律麵前人人平等,皇帝犯法與庶民同罪。”我正氣凜然的說道。
“話是這麽說,但是……”
“別但是那是了,一句話,敢不敢查吧。”我再次激他。
安北沒有馬上回答,臉上露出思考的表情,我也不推他,這件事情畢竟非同小可,一旦答應就等於主動跳進了是非和危險之中,我不想強迫他。
“我擔心我母親。”大約過了有半分鍾,安北抬頭十分認真的盯著我說道。
“呃?”我愣了一下,不過馬上反應了過來,安北不是害怕,隻是怕他母親受到牽連或者他出現危險,沒有人照顧她母親。
“如果你真出了什麽事,我給你媽養老送鍾。”我斬釘截鐵的說道。
“謝謝!”
“放心吧,不會出事,隻是讓你暗中調查,這件事情隻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我盯著安北說道。
安北點了點頭,仔細看起了卷宗。
“回去以後慢慢看,我現在把凶手是誰告訴你,還有前因後果。”我說。
“呃?什麽?凶手?”安北瞪大了眼睛盯著我問道,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對啊,凶手!”我非常肯定的點了點頭。
“你知道凶手?”他問。
“當然知道,就連前因後果都知道。”我說。
“這……”安北呆住了,估摸著他現在心裏肯定覺得我很神秘,有點神通廣大的意思。
“別這那啦,聽好了,這兩起案件的主謀都是張承業,也就是現任省委書~記的兒子。”我說。
“啊!”安北驚呼了一聲。
“怕了嗎?”我盯著他問道。
安北搖了搖頭。
“怕也沒事,人之常情,先說閻雪一案。”我說,隨後拿出手機找出了一張閻雪的照片,是從郝承智那裏搞來的:“看看,是不是很漂亮,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安北看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這種女人想上吧?”我問。
“呃?”安北愣了一下。
我並沒有理睬他的發愣,而是繼續說道:“這種極品女人當然是個男人都想上了,張承業也不例外,當年他對閻雪展開了追求,可惜閻雪並沒有接受張承業的追求……”
我詳細的把從郝承智那裏了解的案情經過對安北講了一遍,先講了閻雪被輪~奸致死一案,然後又大體講了一下小混混黃威一家的滅門案。
聽完我的講述,安北露出氣憤的表情,我心裏暗道一聲:“真是一個有正義感的好警察。”
“現在還敢查這兩個案子嗎?”我問。
“當然敢。”安北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對方可是張書~記的兒子張承業啊,人稱張少,也就是本省的太子爺。”我故意這樣說。
“呸,他就是一個禽獸。”安北看起來還真得非常氣憤。
“對,他就是禽獸。”我拍了拍安北的肩膀說道:“如果讓他發現你在暗中調查這兩起案子,後果很嚴重,到時候可能連我也救不了你,並且還會跟你撇清任何關係。”
我不想欺騙安北,所以把話說在前邊,先小人後君子,這是我對自己的一種底線,也算是一種君子行為。
“我不會連累你,隻是我媽那邊。”安北盯著我說道。
“你放心,如果真出事了,你媽就是我媽,不過你隻要不太激進,慢慢的暗中調查,應該不會出現大問題,一旦對方起疑,立刻停止調查,需要幫助隨時打電話給我,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一旦能找到真憑實據,我保證以後你會為此立功,成為警界的英雄。”我說。
安北眨了一下眼睛,問:“浩哥,你的意思是說,這不是你個人的行為?”
“呃?”我愣了一下,幾秒鍾之後才明白安北的意思,於是點了點頭說:“當然不是我個人的意思,但是如果你什麽線索和證據都沒有的話,那就是我一個的意思。”
“明白了。”安北點了點頭。
“真明白了?”我問。
“嗯。”
“好好查,但是絕對不能打草驚蛇,記住,你的身後有黨和人民。”我故意這樣講,其實也沒有說假話,周誌國對於安北來說就相當於黨和人民了。
安北再次點頭,眼睛緊盯著我看,那神色有點複雜。
“還有什麽疑問?”我問。
“浩哥,你到底是一個什麽人?”安北問。
“既不是好人,也不算壞人,就是一個普通人吧。”我說。
安北撇了撇嘴,明顯不相信。
我並沒有解釋什麽,保持神秘感對自己有好處,可以讓人產生敬畏,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越是對神秘的東西越會產生敬畏之心。
眼看快要中午了,本來想請安北吃個飯,不過他拒絕了,說是有案子,便急匆匆的離開了,於是我隻好一個人在一品居茶樓附近找了個飯店,把肚子喂飽。
調查張承業的事情交給了安北,他在刑偵方麵有天賦,也許能查到一點什麽。跟宋曉曼合作的事情交給了三條和夏菲兩人,周禿子和胖子的事情由陶小軍負責,曲冰去了劇組,芊兒和周憶雪去了濱海旅遊,思來想去,我突然感覺自己又成了孤家寡人,無所事事起來。
“算了,去天運號遊輪看看吧。”吃完飯之後,我開車朝著大沽河碼頭駛去。
半路上,我突然想起來今天晚上好像答應了陳萍去她家吃飯:“要不晚上就住她家裏?”我一邊開車一邊在心裏暗暗期待,說實話,四十多歲的女人,其實更有滋味。
以前跟陳萍有過關係,隻要自己主動一點,她應該不會拒絕,再說了,三十如虎,四十如狼,她正是虎狼的年紀,也需要男人。
啾啾啾……
想到這裏,我的心情好了起來,吹起了口哨,正吹著呢,突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鈴鈴……
我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是歐陽如靜的電話,於是立刻按下了接聽鍵:“喂,老板,有什麽吩咐。”我進入了狗腿子的狀態,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誰讓自己需要歐陽如靜的庇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