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二章 情緒失控
突然接到了趙蓉的電話，我感覺自己像做夢一般，心裏有太多的疑惑了，所以非常害怕她掛斷電話：“趙蓉，你不要掛電話，我求你不要掛電話，我們兩人好好談談。”我急切的說道。
“既然給你打電話，我就沒想著馬上掛斷，想問什麽現在就問吧。”手機裏傳來趙蓉的聲音。
“你在那裏？”我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盡快穩定下來，然後問出了第一個問題，也是很關鍵的一個問題。
“你猜！”趙蓉說。
聽到她的回答，我差一點脫口而出：“老子猜你妹啊！”不過最終話到了嘴邊，被我生生的咽了回去：“猜不到，告訴我，你現在是回國了，還是在美國？”我讓自己的聲音盡量溫柔一點。
“暫時不能告訴你。”趙蓉說。
“好吧，趙蓉，我問你，鄭國跳樓自殺了，你知道嗎？”我不準備再跟她兜圈子了，直接了當的詢問道。
“他不是自殺，而是被你們給害死的。”趙蓉的聲音有點激動。
“我們？”我問。
“確切說，你還達不到他們一夥的級別，不然這個電話我也不會打給你了。”趙蓉說。
“趙蓉，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麽，但是我想勸勸你。”我說，心裏一直在組織語言，想要勸說趙蓉回頭，本來事情都快要走上正軌，趙四海所帶來的影響也快要消失，萬萬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趙蓉竟然鬧出這種事情，令人十分的頭痛。
“想勸我什麽？”趙蓉的聲音裏邊充滿了不信任和無所謂。
“帳本的事情是你透露出去的吧？”我問。
“對！”趙蓉沒有否認，她說：“王浩，你別裝什麽老好人了，我媽的事情到底是怎麽會事，你比我清楚。”
“你媽是被趙四海殺死的，這一點，你親爸周誌國可以作證。”我斬釘截鐵的說道。
“嗬嗬！”趙蓉嗬嗬一笑，說：“王浩，你真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嗎？”
“什麽意思？”我問。
“什麽意思？我那麽容易被騙嗎？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十六年前601軍工廠的事情，趙四海和我媽都是重要的參與者，而我媽又是最關鍵的一個人物，她回國的話，最緊張的不是趙四海，而是那些人，對嗎？”趙蓉冷哼了一聲，對我反問道。
我沒有說話，因為她說的沒錯。
“我猜當時趙四海和我媽都被那些人控製了，你說趙四海因為綠帽的事情殺了我媽，真當我是傻子嗎？”趙蓉可能因為涉及到歐陽雪的死，她的情緒明顯激動了起來。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事實就是事實，趙四海因怒殺了你媽歐陽雪。”我說，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鬆口，就要一條黑走到底，不然的話，事情會變得更糟糕。
“哼，是那些人殺了我媽和趙四海對吧，如果我不是周誌國的親生女兒的話，我現在應該也不在這個人世了。”趙蓉說。
聽了她的話，我就明白了，她心裏跟明鏡似的，什麽都清楚，不過清楚歸清楚，我卻不能告訴她真相，隻能堅持以前的說話。
“你這都是猜測，我告訴你的才是事實。”我說。
“王浩，你應該跟他們沒有利益關係，幫助我把那些人全部送進監獄，不然的話，趙四海和我媽的事情就是很好的例子，一旦有一天他們發現你的存在威脅到他們的地位，那麽那些畜生就會毫不猶豫的將你滅殺，王浩，你好好想想，幫我就是幫你自己，那些人喜怒無常，你跟他們周旋，無疑是與虎謀皮，那天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趙蓉開始蠱惑我，還別說，她的口才真不錯。
“趙蓉，我再強調一遍，事實是你媽被趙四海殺死了，你親爸滅了趙家，然後讓我照顧你，並且你的存在其他人都不知道，我們對外宣稱你已經墜海身亡，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趙蓉這個人，你現在叫周憶雪，你爸是周誌國，L省常務副省長，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給你當哥哥，回來了，我會照顧你，你爸也會經常來江城看你。”我非常誠懇的對趙蓉說道。
“那我媽呢？就這麽死的不明不白？”電話另一端傳來趙蓉大聲的質問。
“你媽是被趙四海殺死的，這是鐵一般的事實，誰也改變不了。”我硬著頭皮吼道，現在絕對不能改口。
“好，就算我媽是被趙四海害死的，那你有沒有責任，照顧我？哼，我看你是心裏有愧吧，還想當我的哥哥，你配嗎？殺人犯。”趙蓉情緒變得非常激動，在電話另一端大聲的吼道。
“我承認，你媽的死我有一定的責任，但是歸根結底你媽當年協助趙四海讓幾百億的國有資產流失，這是十六年前種下的因，現在她和趙四海的死，以及趙家的滅亡就是果，沒有十六年前的因，就不可能有今天的果，這一切都是因果，我最多就是加速了這個因果的形成罷了，至於你說的愧疚，對，我心裏是有一點對你的愧疚，畢竟你是無辜的，至於你媽，不好意思，我是半點愧疚都沒有，她是咎由自取。”我冷冷的說道，說這些話的時候，我的心是提起來的。
“王浩，我要殺了你，你這個殺人犯，我媽是無辜的，我媽不是貪汙犯，她很善良。“趙蓉怒吼了起來。
“她是紅色通緝令上的要犯，不是因為我們跟美國沒有引渡協議的話，她早就被抓回國受到人民的審判了，十六年前的幾百億那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601軍工廠那是老一輩工人辛苦了幾十年積攢下的家底，被你媽和趙四海給貪汙光了，她就是咎由自取。”我也跟著怒吼了起來。
“王浩，你再說我媽的壞話，信不信我把帳本交給那些人，然後讓他們殺了你。”趙蓉的聲音有點冰冷。
我仿佛通過電話線感受到了她的殺意：“你可以這樣做，但是我保證，那些人在拿到帳本之後，你就會永遠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用你的命換我的命，你覺得值嗎？說實話，我們兩個都是受害人，兩人無足輕重的人死掉的話，對於那些人不會有一點影響。”我說。
“哼！”趙蓉冷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回來吧，你還有親生父親周誌國，他是愛你的，不然的話，也不會冒著生命危險救你。”我開始打親情牌，說實話，周誌國把趙蓉的事情隱瞞下來，他承擔著很大的風險，一步之錯的話，很可能丟官罷職，甚至於被暗害，畢竟他在整個關係網之中的級別不是太高，上麵至少還有幾座大山壓著他。
“我一定要把那些人全部送進監獄，為我媽報仇，大不了我拿著帳本直接進京告玉狀。”趙蓉說。
我深吸了一口氣，沒有急著說話，因為我聽出來了，趙蓉並不是開玩笑：“既然你都想告玉狀了，還打電話給我幹嗎？”我問。
“哼，那隻是我最後的選擇，如果得到你的幫助，也許我就不用直接進北京冒險了。”趙蓉說。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就是一個小屌絲。”我自嘲道。
“一個小屌絲，把江城首富給搬到了？一個小屌絲能跟一個常務副省長搭上了關係，還幫著照顧他的私生女？一個小屌絲能在這種複雜的關係下生存下來？王浩，你既然能有辦法把我媽騙回國，你就必須有辦法把帳本送到最高檢反貪局局長的手裏，讓那些人全部進監獄。”趙蓉說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思考了幾秒鍾，說：“趙蓉，能聽我給你分析一下嗎？”
“說吧。”
“我們打個比方，即便把帳本送到了最高檢的手裏，那些人隨之雙規的雙規，判刑的判刑，但在這之前，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以那些人的能量，肯定可以查出你的真實身份，那樣的話，你親生父親周誌國很可能被害死，就像鄭國一樣，也許他們也會找到你，甚至於找到我。”我說。
“那又怎麽樣。”趙蓉的聲音很無所謂。
“怎麽樣？我不想死，你明白嗎？你父親周誌國冒險把你救下來，他也不想你死，並且他更不想自己也掛掉，帳本隻能讓那些人進監獄，甚至於以他們的能量最後可能連監獄都進不去，而我們將付出什麽代價，你想過嗎？至少是你、我和你爸三個人都會死，現在我們三個人是綁在一條船上，你這麽鬧下去，我們全部都要玩完。”我大聲說道，實在被她無所謂的語氣給氣壞了。
“我就要跟他們魚死網破。”趙蓉吼道：“我要給我媽報仇。”
“你想給你媽報仇，你怎麽不問問你媽想不想。”我比她的聲音還大，本來一開始的時候，小心翼翼，生怕趙蓉掛斷電話，不過現在我的情緒也失控了，媽蛋，再讓趙蓉這樣鬧下去，我的小命就沒了，搞不好還會連累到李潔、陶小軍、魏明等大批的人。
對方的能量有多大，我太清楚了，動動手指頭，就能要我的小命。不管是陽謀還是陰謀，我在那群人麵前，都沒有一點勝算，上一次能搞死趙四海，並且全身而退，那完全是運氣，如果趙蓉不是周誌國的私生女，我現在怕是早就完蛋了。
“我媽在天上等著我給她報仇呢。”趙蓉吼道。
“趙蓉，我告訴你，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媽為什麽要把你是周誌國私生女的事情講出來，為什麽要玷汙自己的名譽，她是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讓你好好活下去，她把生的機會留給了你，就是為了讓你好好活著，為了讓周誌國照顧你，而你現在呢？無疑是自殺，並且你還是劊子手。”我十分嚴肅的對趙蓉說道。
“我不是劊子手。”趙蓉嚷道。
“你就是劊子手，你為了自己報仇害死了鄭國，你想過他的家人嗎？是不是他的兒子為了報仇也可以殺了你呢？”我對趙蓉反問道。
“不是我，不是我殺的鄭國，是那些人，跟我沒關係。”趙蓉說。
“對，不是你親手殺死的鄭國，但是如果你不聯係他，也沒有告訴他帳本的事情，鄭國會死嗎？你是間接殺死了他，明白嗎？不要再害人了，再這樣下去，你親生父親周誌國也會被你害死，想想你媽，她難道想讓你這樣嗎？”我大聲的說道，希望能把在瘋狂邊緣的趙蓉給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