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2 我來
又一個周末。
第二場競拍如期而至。
當江辰走出房間的時候,薇拉已經離開。
自從緋聞爆發后,這妞對他的態度就開始發生顯著變化,順道的事也不叫他了。
沒辦法。
江辰只能自己乘車前往議事亭。
地點沒變。
座次沒變。
甚至參與競拍的人員也是原班人馬。
賀首的身體看來確實不太好,直到現在都沒恢復,第二場拍賣還是由辦公室陶主任主持。
並沒有受到第一場競拍結果的影響,在座諸人皆神色安然。
也是。
都是有身份有格局的大人物。
哪會喜怒形於色。
江辰看了眼何太,對方面如止水。
「大家都到了,那麼就開始吧。」
陶主任依然是那麼直率,或許是明白在座的都是日理萬機的人物,不浪費大家的寶貴時間。
「和第一張賭牌一樣,第二張賭牌的起拍價,同樣是五十億,現在大家可以出價了。」
作為第一張賭牌的得主,江辰很懂禮讓之道,安之若素的坐著,不動聲色的環視全場。
「一百億。」
耳側傳來聲音。
是薇拉。
這妞不再客氣,先聲奪人,一舉便將競拍價頂到了百億之高,奠定了這場競拍的火藥味。
不出意外。
第二張賭牌的競爭,勢必比第一張更為慘烈。
江辰不禁朝薇拉看了看,得到的卻是那妞橫眉冷對的白眼,似乎在說看什麼看。
不就是一個緋聞嗎。
再者說。
大家「合夥」的基礎,是狙擊坐在對面那位。
目的達成不就行了?
當然。
這種時候,江辰沒機會解釋。
陶主任默不作聲的坐著,甚至連形式都沒走,因為他知道,只不過剛剛開始而已。
「一百五十億。」
果不其然。
薇拉開場后沒多久,壟斷加拿大博彩業的季家公子緊隨其後,第一場競拍最積極的他今天的表現也不遑多讓。
只不過不同的是。
相比於第一次的「友好」,今天的加價,則要有火藥味得多。
「兩百億。」
薇拉再度開腔,那張魅惑動人的小臉冷艷十足。
季兆華眼神閃動,看了看他。
「兩百五十億。」
作為賭牌原先的主人,何太開始發話。
「三百億。」
薇拉可不懂什麼尊老愛幼,連基本的短暫間隔都不留,展現出極強的侵略性。
「三百五十億。」
季兆華不輕不重,再度開口。
競拍開始才剛過一分鐘,競拍價便節節高升。
「冷靜一點。」
江辰小聲提醒。
薇拉充耳不聞,冷聲道:「四百億!」
隨著四百億喊出,現場終於安靜了一會。
這扔的是錢,可不是空洞的數字。
季兆華眼神閃爍,應該是在猶豫。
季氏在加拿大,已經是一家獨大,拿到濠江的賭牌,不過錦上添花,砸錢鬥氣,無疑不值當。
可是白來一趟,好像又心有不甘。
家族給自己的底價,就在四百億左右,再喊,就超出預算了。
「四百五十億。」
就在季兆華躑躅的時候,何太的開口,讓他可以不用再為難。
江辰看向何太。
何宏圖雖然和他達成約定,但是可沒談過,如果何氏拿下這張賭牌,如何瓜分。
想必何氏對保住兩張賭牌,還懷有幻想,起碼何太應該是想努努力。
「五百億!」
果不其然。
競拍價攀升到五百億大關,就差十億,就能逼平上一場拍賣的成交價。
這個關頭,作為主持,陶主任必要的插話進來。
「薇拉小姐出價五百億,還有人出價更高嗎?」
「六百億。」
話音再度響起。
是宋朝歌。
拿捏的時機,總是恰到好處。
前不久剛刷新的記錄轉眼又被打破。
「七百億!」
薇拉不假思索,幾乎是脫口而出。
這妞多半是有些情緒上頭。
「理智些,錢不是大風刮來的。」
江辰友情的小聲提醒,「你是來投資的,不是來做慈善的。」
薇拉瞥了他一眼。
「多管閑事。」
話雖這麼說,但她還是恢復了冷靜。
她確實背景凶勐不假,但畢竟就像江辰說的那樣,她是來開拓地盤的,不是來當冤大頭。
即使她不介意當這個冤大頭,她背後的家族也肯定不願意。
拿不下賭牌,頂多只是被責備幾句,可超支胡來,那可能就不是口頭訓斥那麼簡單了。
七百億。
一生壯闊如何太,都情不自禁臉皮微微抖動了一下。
在濠江一言九鼎的她,頭一次如此無力的意識到,濠江確實太小了,比起整個世界,不過彈丸之地。
季兆華已經開始喝茶。
深耕於博彩行業,他很清楚一張賭牌的價值。
七百億已經完全超出他可以接受的範圍。
此時他已經完全轉變為局外人的心態。
看看這些不缺錢的人可以瘋狂到什麼地步,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薇拉小姐看來對我們神州的市場非常看好。」
上一場拍賣在五百億放棄的宋朝歌面帶微笑,標標準準的英文。
「當然,神州現在已經是世界第二經濟體,並且還具有充足的潛力。」
薇拉不失禮貌的進行回應,虛與委蛇的功夫令人稱道,完全看不出想將對方千刀萬剮,這份表情管理能力,看得江辰都暗自讚賞。
「宋先生願意滿足我的心愿嗎?」
「外國友人能來華投資,我當然歡迎,只不過博彩這個行業在我們這裡,比較特殊,所以……」
宋朝歌俊逸的臉上浮現一抹歉意,「希望薇拉小姐能夠理解。」
理解?
這個男人,莫非也瘋了不成?
拋開彼此之間的仇怨不談,七百億這個價碼,已經遠超了一張賭牌所具有的價值,薇拉此時都有些後悔,難道說這個姓宋的……
「七百一十億。」
宋朝歌看向陶主任,將競拍價又推上一個台階。
顯而易見。
一張賭牌的價值,在座的人心裡都有桿秤,從他到了這個價格只願意加十億就可見一斑。
薇拉小臉繃緊。
如果她能夠做主,不介意花錢出一口惡氣,但遺憾的是,她沒有擅作主張的權力。
以她的家世,可以眼皮都不眨的處決放棄抵抗的延邊殺手,也可以對逃亡的那兩個內陸人趕盡殺絕,甚至可以給宋朝歌這樣的神州重要人物送豬頭。
但是她不能被貼上「愚蠢」的標籤。
繼續喊價,等同於愚蠢。
「我來。」
這時。
一道溫和的聲調自薇拉耳畔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