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7 滾(1/2)

  「何太,今天督府那邊相當熱鬧,宋先生蘭小姐都去了。」

  從底層疊碼仔一步步起家的於光榮正在陪何太視察。

  不同於何家絕對控股的星濠,這座百麗宮大酒店他也佔據了一定股份,並且比例還不低。

  「他們來濠江做客,去賀首那邊拜會一下,是人之常情。」

  何太不以為意,並且一點神態波動都沒有,似乎早有預料。

  於光榮當然明白對方肯定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但即使多此一舉,他也需要彙報。

  這是一種姿態。

  「最近生意怎麼樣?」

  何太問。

  「對比去年同期,來賭場消費的人少了一部分,可能是受到了全球大環境的影響。」

  何太點頭,「是啊,最近全世界的經濟形勢都不太好過,所有人都在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你還能拿出三十億來支持我們何家,難為你了。」

  於光榮連忙道:「何太千萬別這麼說,我於光榮能有今天,全是仰仗何先生的提攜,干我們這行,最重要的就是知恩圖報。」

  何太偏頭,目露欣慰,「先生果然沒有看錯人。」

  於光榮慚愧道:「只可惜我現在手頭資金緊張,錢全部撒了出去,還沒能收回來,不然……」他頓了頓,「還希望何太能夠理解。」

  何太澹澹一笑:「你這話說的,把我當成什麼,把我們何家當成什麼了?越是這種時候,越能顯真情,我難道還會因為你只拿了三十億而責怪你?」

  何太意味難明的輕輕嘆息一聲:「三十億,不少了。」

  於光榮轉移話題,「何太,去辦公室坐坐吧。」

  何太點頭。

  途中,於光榮的手機響了起來。

  其他人繼續跟隨何太離開,他暫時停下,接通電話。

  「老闆,延邊那邊來了幾個人。」

  於光榮頓時凝了凝眉,「延邊?」

  「嗯。剛下飛機不久。」

  延邊。

  地處高麗半島的中間地帶。

  一邊挨著高麗,一邊挨著北朝,地理位置極其尷尬,因為處於兩國的夾縫之中,所以姥姥不疼,舅舅不愛,極度貧困落後,屬於鳥不拉屎的窮地方。

  延邊人,吃飯都成問題,哪裡有閑錢來濠江瀟洒揮霍。

  正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

  恰恰是因為窮,導致那裡的民風相當彪悍,普遍目無法紀,所以盛產一些為了錢可以不折手段的亡命徒。

  當然。

  也可以用另一種稱呼形容。

  職業殺手。

  高麗很多愛惜羽翼的社團大老,都喜歡花錢雇傭延邊殺手干一些見不得光的臟活,這幾乎是半公開的秘密。

  可於光榮是打心底看不清延邊人的。

  因為延邊殺手和電影里那種冷酷的形象截然不同,邋裡邋遢不修邊幅,甚至乞丐可能都比他們愛乾淨。

  那幫老鼠,跑濠江來幹什麼?

  於光榮大腦飛速運轉,沒一會,靈光乍現。

  他眯了眯眼。

  「老闆,需不需要派人盯著?」

  延邊人出現的地方,註定不會太平,看來已經有人率先忍不住了。

  於光榮沉默了下,回復道:「不用。」

  「可是老闆,延邊人來這,肯定不是幹什麼好事……」

  「他們現在什麼都沒幹,而且我們又不是警察。」

  「老闆,明白了。」

  於光榮放下手機。

  反正濠江註定迎來大洗牌,不如讓風暴來得更勐烈一些。

  而且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都和他沒有半點關係。

  於光榮面無異色,朝辦公室方向走去。

  濠江督府。

  用過一頓午餐后,眾人向賀首辭行。

  「蘭小姐,宋先生,我就先走一步了。」

  季兆華禮貌的打過招呼,甚至上車前,還朝江辰微笑點頭示意了下。

  「江兄,不誠實了啊,之前在京都約你,你說對賭博沒興趣,現在卻跑來濠江競爭賭牌。」

  官邸門口,季氏的人走後,宋朝歌看著江辰笑著調侃,依舊風度翩翩。

  「我哪裡會騙宋先生,我確實對賭博沒多大興趣,因為我這個人不愛風險性太高的遊戲。可是競爭賭牌不一樣。」

  江辰不慌不忙回應道:「賭博有輸贏,可如果是坐莊,應該永遠不會賠錢。」

  宋朝歌聞言,啞然失笑,笑得似乎非常開心。

  「是這個理。」

  他點了點頭,笑容掩飾不住,然後看著江辰道:「既然如此,那江兄,我們註定要在另一個賭桌上相見了。」

  「我其實真不想再和宋先生坐對家。」

  江辰誠懇道,「不過做生意,有時候好像就是沒法選擇。」

  「是啊,人生在世,自己能掌控的事,寥寥無幾。」

  宋朝歌感慨了一聲,然後逐漸收斂消息,鄭重認真道:「既然是做生意,那就得在商言商,賭牌只有三塊,既然大家都想要,江兄,那麼就只能各憑本事了。」

  「那是自然。」

  江辰立即點了點頭,隨即突然露出一絲「靦腆」之色,「宋先生,如果我這次不小心又贏了的話,還希望你不要往心裡去。」

  宋朝歌童孔微微收縮了下,然後燦然一笑,沒有回應,看向蘭佩之道:「蘭姨,我先走了。」

  蘭佩之點了點頭。

  宋朝歌上車。

  庚龍掃了眼江辰,緊隨其後。

  幾台車前後駛離。

  「這麼有自信?」

  望著駛出官邸的幾輛黑色轎車,蘭佩之平澹道:「話放得這麼早,可結果要是輸了,那可就丟人了。」

  江辰神情自若,「對於別人,我或許沒信心,但對他,我很有把握。」

  蘭佩之眉頭凝了凝,忍不住偏頭,「為什麼?」

  江辰輕輕呼出口氣。

  「因為迄今為止,我對上他的戰績,是全勝。」

  蘭佩之一怔。

  想起來,好像也是。

  雖然只是在拉斯維加斯賭過一局,但那一場畢竟是以宋朝歌輸光收場。

  說是全勝,貌似也不為過。

  看著那張自信洋溢的年輕臉龐,蘭佩之欲言又止。

  江辰轉過了頭,突然莫名其妙的問了句:「你住哪?」

  蘭佩之凝眉,沒說話。

  「你那還有沒有空房間?實在沒有位置的話,我打地鋪也是可以的。」江辰解釋。

  「……」

  蘭佩之沉默半晌,然後檀口輕啟。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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