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自食惡果
第四十五章自食惡果
所有這一切,都是張昌宗的**惹出的禍事,讓他沒**事,李隆基只覺特別快意,吼聲響亮,如同雷鳴似的。
群臣看在眼裡,不住翻白眼,我們都看見了,不需要你廣而告知了。你這一腳下去,他能不斷子絕孫?能不絕戶?
「踹不得!」武則天臉都綠了,在心裡大吼一聲,只想叫住李隆基,只是這話到了嘴邊,硬生生咽了回去。
雖然張昌宗嘴賤,說出了兩人的私房話,讓她恨得牙根發痒痒,可是,張昌宗這小白臉著實了得,臉蛋俊俏,放眼整個唐朝,也沒幾人比得了。而且,他的**事了得,弄得人舒服。
要是被李隆基給廢了,一旦「性」趣來了,還怎麼用?
問題是,經過一通大罵,把所有的罪過推到那個並不存在的「野女人」身上,要是武則天叫住李隆基,那就是不打自招,這臉往哪裡擱呀。
武則天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李隆基的右腳狠狠跺下,重重跺在張昌宗的胯間。
「噗!」一聲雞蛋碎裂般的聲音響起,清脆響亮。
「啊!啊!啊!」張昌宗臉孔扭曲,一張臉成了紫青色,不住翻白眼,冷汗象水一般湧出來,渾身汗濕,在地上不住滾動。
「這……」群臣看在眼裡,個個傻眼。
這個李隆基真是心狠手辣呀,還真的廢了張昌宗。他們把張昌宗慘叫哀號的樣兒看在眼裡,個個臉色大變,彷彿李隆基那一腳踹在自己褲襠似的。
群臣拿眼偷瞄武則天,想要弄明白她的想法,只見武則天的臉色不停變幻,個個大氣都不敢出。很明顯,武則天還是捨不得。
「好!」然而,就有人不識相,竟然大聲叫好。
群臣尋聲望去,不是別人,正是李旦。
李旦不僅在叫好,還雙手緊握成拳,狠狠的揮著,望著滾轉慘叫的張昌宗,一臉的快意。
「呃。」群臣發出一陣磨牙聲。
在群臣的印象中,李旦一向軟蛋,見到武則天如老鼠見到貓兒似的,按理說這事兒他會低著頭,當作沒看見。誰也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在叫好。
「這……我眼花了?」就是李隆基也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以為自己眼花了。
「你……」果然,武則天沖李旦眉毛一立,眼睛一瞪。
「這種狗賊,就是要這樣!」要是在往常,武則天只需眉毛一立,眼睛一瞪,李旦立時軟蛋。然而,今天這一招卻是沒用了,李旦不僅沒有被嚇倒,反而大聲叫嚷。
為了這事兒,李旦一家子差點被殺了,李旦能不氣憤么?能不平生第一次在武則天面前挺直腰桿?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更別說人了。
「好!不全是軟蛋。」李隆基看在眼裡,大為欣慰。
武則天威嚇沒有湊效,眼裡掠過一抹詫異,繼而就是點頭,一臉的欣賞。
這個兒子有多軟蛋,她這個做母親的再清楚不過了,李旦能在她面前挺直腰桿,還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不過,此舉對她的脾性。
「陛下,這狗賊在宴席中說這種淫穢之事,有損朝廷威嚴,有辱聖教,該不該挨打?」李隆基瞄了一眼都快軟倒的武三思和武承嗣,嘴角一翹,掠過一抹冷笑。
「該!該!不僅該打!還應治罪!」武則天能說不么?
張昌宗把私房話都說出去了,他還有什麼不能說的?要不是武則天舊情難斷,誅他九族都不是問題了。
「三郎,你真有孝心。」武則天是個明白人,明白肯定是張昌宗胡言亂語,李隆基勸阻無效,只能對他大打出手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她這個奶奶著想,為的是她的臉面,李隆基是太有孝心了。
「真的么?」李隆基一臉的喜色,頗有點兒受寵若驚的樣兒。
「真的!真的!」武則天打量著李隆基,越看越順眼,這個孫子真是太有孝心了,適才說出了她想說而不能說的話,做了她想打張昌宗耳光而不能打的事兒,太對她脾性了。
「陛下,他們呢?」李隆基臉上的喜色消失,指著武三思和武承嗣,大聲問道。
「這……」武則天嘴一張,有些結舌了,瞄了一眼李隆基,似乎上了這小子的當了。他的追問好象是在敲定腳跟。
「噗嗵。」武三思和三承嗣軟倒在地上,渾身汗濕,想要說話辯解幾句,卻是嘴唇一個勁的哆嗦,硬是說不出來。
他們拿這種犯忌的事來說事,那是把天捅漏了,武則天一怒,將會是雷霆萬鈞,即使他們再得武則天的信任,再受武則天器重,那也沒用,由不得他們不怕。
「陛下,你可是九五至尊,金口玉言。」果然,李隆基拿話擠競武則天道:「哪怕是抄家滅門,誅滅九族,你也要按律處置。這麼多大臣都聽見了的。」
指點一眾大臣。
李隆基在掀開底牌之前,就讓武則天親口說了,不管是誰,她都要按律處置,哪怕是抄家滅門,誅滅九族。這麼多大臣聽見了的,她想不承認都不行。
「朕說過的。」武則天點點頭,目光凌厲,如同利劍似的,在武三思和武承嗣二人身上刮來刮去,臉色變幻不定。一會兒憤恨,一會兒不忍。
張昌宗掀武則天老底,武三思和武承嗣兩人明明聽見了,他們不僅不加以阻止,反而還拿來說事,差點讓她鑄下大錯,冤殺李旦一家子,她是憤恨不已,恨不得把兩人千刀萬剮。
可是,這兩人很得她的歡心,被她器重,要殺這兩個侄子,她還真是不忍心。
「她要怎麼處置?」群臣心中好奇,無不是睜大眼睛,看著武則天。
「還是捨不得呀。」李隆基看在眼裡,在心裡暗道。
「我得加把火,即使不能弄死兩孫子,也要扒下他們一身狗皮。」李隆基開始轉念頭了。
「嗚嗚!」李隆基抱頭痛哭,哭聲跟打雷似的。
「三郎,你哭甚?」武則天一愣,沖李隆基問道。
「父王,我們一家好可憐呢。」李隆基不理睬武則天,而是沖李旦,一把鼻濞一把淚的道:「我們一家,上上下下,好幾十口人,差點被奸臣害死,卻是無處伸冤,有理不能說,有苦不能訴。」
「三郎,你胡說甚呢?」武則天眉頭擰著了,輕斥一句,道:「朕為你們作主。」
「父王啊,人家那是大娘生的,我們是後娘養的,有人生,沒人疼,我們一家好命苦。」李隆基接著哭訴。
「三郎,祖母疼你,好不好?」武則天柔聲道。
「你疼得我們全家都快死絕了。」李隆基氣鼓鼓的道。
「呃……」武則天嘴裡發出一陣磨牙聲,能不說這個么?
「……」李旦眼圈兒泛紅,眼淚在眼眶裡打滾,他在極力忍耐。
李隆基這話太能煽情了,李旦回想起適才的兇險,心神激蕩。
李成器、壽昌公主他們也是眼淚婆娑,隨時會哭。
武則天看在眼裡,有些慌手腳,不管怎麼說,她的確是錯了,還錯得離譜,差點鑄成千古奇冤,錯殺自己的親骨肉,而且還是上上下下好幾十口,她不能沒有歉疚。
「哇!哇!哇!」突然間,一個稚聲稚氣的童子放聲大哭。
「誰呀?」李隆基有些訝然,尋聲望去,是年紀最小的李隆悌。
「六郎,你哭甚?」武則天有些想不明白了,李隆基哭那是因為他有大委屈,李隆悌才五歲,懂得什麼是委屈么?
「三哥哭,我就哭。」李隆悌非常爽快的道。
「你……」武則天指著李隆悌,張口無言,就這理由?
「好弟弟呀,三哥沒白疼你,沒白給你糖吃。」李隆基聽在耳里,真想放聲大笑,暗中轉念頭,道:「六弟哭,比起父王哭更有威力,我得好好利用利用。」
「哇哇!」李隆悌一個屁股墩兒坐在地上,小胳膊兒亂甩,小腿兒亂蹬,哭得那叫一個響亮,比起打雷還要響亮。
「六弟呀,你知道么?我們一家差點被冤殺了。」李隆基抱著李隆悌,哭得那叫一個天愁地慘。
「哇哇!」
「六弟呀,你知道么?你差點被冤殺了。」
「哇哇!」
「六弟呀,你才五歲,你又何辜,遭此大難?」
「哇哇!」
「六弟呀,我們好可憐哦,有人生,沒人疼,什麼狗屁皇子皇孫,還不如市井小人。」
「你們,你們,莫要哭,好不好?」這兩弟兄,一個哭鬧,一個哭訴,武則天徹底抓瞎了,再三哄二人沒用,猛的抬起頭,眼神凌厲如同利劍似的,盯住了武三思和武承嗣。
「呼!」武則天長吁一口氣,一咬牙,似是下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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