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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奎爾丹攻略 第五十章 雜兵

  女屍的皮膚呈無光澤的灰黃色,一片片錢幣般的粉色屍斑均勻分佈,看起來就如同為了某種需要特殊人體彩繪的儀式而精心準備的一樣、透著幾分詭異。


  「途經的其他地方,屍體是否也是這個樣子?」李雲也不見外,直接以上位者的口氣詢問圍過來的調查小隊諸人。同時,他右手食指尖端的鋒銳從根部腐朽,輕巧的脫落而下,墜地后居然發出金屬才有的脆鳴。當人們的注意力從響聲中收回時,一把新的狀如大號手術刀的植刃已重新生成出現在那指尖之上。


  眾人看的暗吸涼氣,強人就是強人,連技能都如此的匪夷所思,且不說如何在短時間內讓植物按意願生長成型,光是讓植物達到金屬的光澤和硬度,就絕對是他們平時想都未曾想過的情形。


  「一路上,凡是村鎮都有大量的食屍鬼和妖鬼盤橫,而且越是向安克拉姆中心地區深入,遇到的那些不死越是強悍。我們的任務是迅速深入中心地帶,拿到第一手資料。」 艾尼薩沉吟片刻,最後還是選擇了無保留的說出了迅風小隊的主要任務:直入敵心,儘可能多的查詢真相。


  李雲未再多說,一刀,女屍從喉間到下腹便被自中切開,包括胸骨也被齊整的切斷,動作之熟練準確,彷彿吃飯喝水般自如流暢,又彷彿只是用利劍劃開張破布般輕鬆簡單。


  又是幾刀,女屍正面胸腔、腹腔上的表皮骨肉被輕易的掀起、扔到了一邊。夏洛蒂幾人已經是需要強迫自己才能繼續當觀眾了。到不是因為諸人都是剛『下水』的雛兒,經受不起這樣的視聽刺激。事實上就連有事沒事負責扔個瓶瓶罐罐的莫爾斯都是身上背著幾條人命的『慣犯』,又何況刀頭劍尖兒上過日子的其他人?眾人無法忍受的是解剖者此刻的神情。


  如果只是平淡或麻木這類專業人氏的態度也就算了,可眼前這位那似乎帶著某種笑意的、如同跳動的小火苗般的眼神怎麼看都讓人感覺有很濃的、享受的味道在裡邊,再配合上這裡陰森的環境、從窗戶瀉入的朦朧月光,還有那吸引眼球的、時不時嗚嗚幾聲的盔哨,是個想像力正常的人恐怕都免不了毛骨悚然。


  李雲取下一塊已呈黑紫色的肺,再將其切出一塊薄片,然後右手中指伸向自己腰際,對面的幾人赫然發現,那中指探到腰側時,一跟細長的如同巨蚊口器的尖銳植管已然生成。


  滋!植管扎入腰側顯得鼓囊囊的甲包內,一抹亮藍色的粉末隨即被帶出,眾人這才知道,此強人身上這流線感堪稱一流的甲胄在腰間鼓出幾個頗為礙眼的腫塊,是因為那裡有裝著特殊材料的腰包。


  亮藍的粉沫灑在肺葉切片上,就如同火藥顆粒落到了燒熱的鐵板上一般,更加明亮的閃光、星星點點、活潑跳躍於眾人眼前。見到如此情形,李雲眼中的享受意味似乎更濃了……


  很多博學且積累了相當專業知識的法師或術士都會研修一門特色課程『觀察術法』。以此能力辨識施展中或作用中的法術,為創造自己的獨有法術積攢素材與靈感。而李雲擁有一個類似的血族特別版技能『心靈視覺』。結合相關的知識,李雲有直接看透物品效用和能量本質的能力,藉助這個能力,再加上自身的博學,已經習慣裝腔作勢的李雲總是顯得無所不知、一切世事盡握手中。


  現在,他又通過這項能力發現了一種新的、屬於黑暗領域的魔法材料和運用的大致方法,這就如同給想像力豐富的畫家添了種新的顏料和繪畫手法,對其專業創作的幫助絕對是大有裨益。所以他真的是在享受,只不過享受的內容是獲得新知識而非解剖的樂趣。


  檢查完死者的呼吸系統,李雲簡單的翻看了其他臟器,然後左手直接探入了女屍冰冷粘滑的腹腔內,在子宮處仔細的按捏一番,沒有發現異物,這才罷手。


  「誰有帶安克拉姆的詳細區域圖?」李雲環視諸人問。


  「我這裡有!」夏洛蒂從從背包中抽出以蠟筒封存的羊皮地圖,就在陳放屍體的桌角展開,「閣下,我們在這裡!距安克拉姆的第二大城鎮羅施托克四十多公里,目前位置、奧維德農莊。」


  李雲順著夏洛蒂的手指俯身認真查看了片刻后,向其微微頷首致謝,然後轉身平視著眾人、以中正而略顯低沉的嗓音道:「我是沙羅克•艾瑟(Sharrock•ice),生命守衛,非國家委派。近年在薩蘭諾重新開始蠢動的邪惡勢力引起了我的關注,尤其是這次事件,性質顯然已相當惡劣。有意深入調查,想請諸位作見證者,以真實的證物、確切的數據來提醒萊比錫乃至其他人類王國的領導階層,嚴密監視領地、轄區內的民間動態,避免這類慘劇再次發生。」


  「狂岩騎士艾尼薩見過艾瑟閣下,能與您同行是我們的榮幸!」體貌如大號狗熊也似的艾尼薩很知機的挺身並腿、向李雲鄭重行禮。其他諸人也紛紛通示姓名,能有這種『非人』加入,己方的安全幾率成倍增長,當然是求之不得。再說也不是執行什麼機密任務,沒什麼方便不方便的。


  「那麼,我們先去這裡的集會場所看看吧,一些推斷在那裡也許會找到答案!」李雲一邊一邊說著,一邊曲右臂於胸前,嫩綠色的光華在他手掌邊緣亮起,繼而於掌心形成螺旋狀的粉塵光旋,一顆刺果般的種子在光旋中顯現並依靠其底部與手掌上覆蓋的植甲相連的細密根須迅速成長。


  只是幾秒鐘,形似籃球、表面密布酒塞大小半圓凸起的根塊植物便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脈絡般的根須腐朽,根塊植物從李雲手中滾落於地板,發出石頭落地的沉悶響聲。「離開這裡!」李雲簡單的如是說。


  根塊從斷掉根須開始,翠綠色的表皮就開始發生顏色上的變化,那樣子就好似肥皂泡上的色彩一般,擴散流轉,並且越來越快,直到最後黑灰色的斑紋出現、遍及整個表面、半圓的凸起變成了艷麗的亮紅……


  轟!整間木屋都在巨響聲中崩碎炸裂,無數不足巴掌大的木屑漫天激射,周邊金黃、中心熾白的巨大烈焰火團取代了原來木屋照亮了夜空,熱浪借著環狀散開的能量波動在瞬間於炸點周圍近百尺形成了旖旎的如薄指般的流炎環,驅散了周邊的毒霧,數百英尺外的地面上都有小石子在轟聲中蹦高……


  著實被嚇了一跳的諸人看著隨巨大火團一齊消失的木屋和噼啪落地的燃燒木屑以及天空中依然閃爍著火星的飛絮,心中對這種毀屍滅跡的方法只剩了一堆感嘆號和省略號。


  嘔……嘔……介似於喘息和呻吟之間的聲響從三面傳來,夜霧中,一盞盞幽靈鬼火般的綠光在搖曳中由遠及近,那是食屍鬼的眼睛釋放的光芒。顯然,它們是被巨大的聲響引來的。


  斑駁的腐爛皮膚緊緊包裹著清晰可見的骨骼,這些人形的傢伙如同土狼、鬣狗一般以腐肉為食,它們動作敏捷並具備狡猾殘忍的惡毒天性和簡單的語言能力。


  食屍鬼常最常出現的地方是墓地、戰場或其他充滿死體的地方。最慣用的伎倆就是潛伏在屍臭味很重的區域,攻擊沒有提防的生物,或者象現在這樣,借著夜色、濃霧,成群的合圍獵物。


  第一隻食屍鬼產生於某死靈法師的實驗室,歸屬於實驗失敗的副產品。隨著人心的墮落,戰爭的升級,這些醜陋腐爛的生物被逐漸推廣成了襲擾普通民眾的有利工具。借著它們飽到吃不下食物也要想盡辦法將視野內生物趕盡殺絕的優良美德,那些被其殺死卻沒被吃掉的生物會在1-3天之內成為它們的同類。


  可不斷產生衍體的特性使得這種詛咒型不死生物稍不注意就會成為死靈法師手中的攻堅利器而為禍一方。相較於殭屍、白骨生物這類缺乏智慧的傀儡,食屍鬼有著豺狗等級的智商和一顆完全污染的墮落靈魂。也許是仇恨使它們變的純粹了,反正一門心思花在『聯歡宴席』上的食屍鬼比它們生前要兇猛悍厲的多。


  聽到食屍鬼呼朋喚友而來的聲響,迅風小隊的幾人第一反應就是閃人。這幾天各農莊村鎮的『食物』還相當充足,沒有必要四下覓食的食屍鬼都一群一夥的滯留在某地,巴不得來幾個會動彈的活物好讓它們消遣一下,一出動就是數十上百。如被纏住,那就是跟陷入淤泥中沒什麼兩樣了,況且環境和任務也不允許夏洛蒂他們肆無忌憚的消耗戰力。


  不過這次因為了有李雲,艾尼薩見其對正形成包圍的食屍鬼視若無睹,暗地裡咬了咬牙,跟其他隊員選擇了留下。


  當眾人紛紛掣出武器、準備法術的時候,三根布滿銀芒尖齒的繩鋸狀藤枝從李雲的右手中伸出,糾纏盤繞,結成一條底粗梢細,長達五米、外有鋸齒牙刃的刀鞭。


  驀的,艾尼薩只間李雲身形一閃,如箭似電,已然置身三十餘米之外的食屍鬼群近前,手中刀鞭象靈蛇巨蟒般一卷一帶,數只食屍鬼躲閃不及,直接被切斬分屍而亡。


  左手五指連彈,幾粒紅色的光芒直沒幾個較遠的食屍鬼身體,幾乎是在瞬間,火紅色的枝條便在那幾隻食屍鬼身上透膚而出,瘋狂生長,吱嘎亂叫的食屍鬼還沒等怎麼掙扎,已經被貼體蔓延的枝葉纏成了木乃伊。


  李雲鄰近的幾隻食屍鬼藉機唬唬撲上,可惜以現在李雲的能力,即使有所保留,也不會給食屍鬼這一等級的貨色留下什麼實質性的機會。左手連甩,數枚頂頭亮著紅光的植錐飛射,速度之快,直是在剎那於李雲的手和食屍鬼的身體間連起數根艷紅的影線,在夜色下異常顯眼。


  砰!砰!一團團猛火伴著食屍鬼的嘶嚎耀起眩目的光亮,幾個蓄意攻擊的食屍鬼遠遠的就已在爆炸中粉身碎骨。


  同轟掉木屋用的孢子炸彈一樣,這些帶者紅色尾光的植錐同樣是含有燃燒孢子和爆裂孢子的植性武器,是李雲新開發出的技能,魔法性材料解析來自於撒利斯提供的火元素位面的特殊植物種子。


  掌握生命力量的李雲已完全跨過了膚淺的使用實物種子產生道具的力量運用階段,他只要以心靈視覺將某植物的特性完全解析,就可以用純粹的意念操縱能量生成擬態的種子。雖然這類種子不具備實物種子長期存活、正常生長繁殖的能力,但在特性上和催化生長速度上卻得到了數倍的放大和增幅效果。


  半實質性的無中生有,李雲的能力仍算是凡間的術力,卻已在向領域能力邁進的成長道路上踏出了堅定的一步……


  纏在食屍鬼身上的那些堅韌的火紅色枝葉有著遇風自燃的特性,一旦成熟,微小的空氣流動也可以使其化成熊熊烈火。現在,數個周身燃燒的食屍鬼絕望的發現,它們的身體已失控,正在以根本談不上流暢但絕對迅猛的機械動作向它們的同類撲上去。李雲給這種攻擊起了個有意思的名字『燃燒玩偶』。


  實力的巨大差距導致的結果就是,食屍鬼雖然有絕對的數量優勢,且不斷有零散的後援陸續趕來,但對上李雲卻戰鬥主動權盡喪。


  刀鞭就象一把死亡切割器,任何試圖接近李雲的食屍鬼都會『碰巧』遇個正著,然後被切開、切斷、切死。


  猛火錐更是可怕,一條線,一團火,就代表一個食屍鬼炸體而亡,其周圍的同夥還會被炸裂的骨茬波及。


  眼尖的夏洛蒂發現,幾乎每次紅線閃爍,都是食屍鬼或跳起、或落地、或剛邁腿的時候,正是動作使老、新力未出的空當,不但快、准、狠,而且火候把握的毫釐不差,無法躲閃,絕對的死神催命。


  艾尼薩則更加留意那有如在操縱活物般的細膩鞭法。李雲手中每一個細微的動作指令,傳達到鞭稍都是一次凌厲迅猛的攻擊,雖然道理就如同車軸與車輪轉動比例般簡單,但要讓五米長的鞭子靈活的如同手臂的延伸,其中力量與技巧的運用、速度與軌跡計算的把握,艾尼薩覺得李雲的境界已足可稱的上宗師水準。


  在遊盪者弗朗格看來,李雲不但移動速度快,身法也變化飄忽,形似幽魅,招式更是狠辣凌厲,且詭異味道十足,說他是『陰影殺戮者』似乎要遠比聽起來神聖莊嚴的『生命守衛』更合適。不過戰鬥實力倒是毋庸置疑的,李雲完全以一己之力達到了全場作戰的效果。


  看一幫食屍鬼被燃燒玩偶、爆火植錐和刀鞭殺的雞飛狗跳的樣子,連擅長遠距離攻擊的火系大法萊博和箭術出神入化的夏洛蒂都不好意思伸手,怕反幫了倒忙,其他人更是成了映景的陪襯,圍成一個小防禦陣線,觀看錶演即可。


  食屍鬼絕不是奮戰到最後一員的死硬派,認識到局勢不利的它們先是出現三幾個零散開溜的例子,很快的,便出現了小股潰逃的現象,直到全體作鳥獸散,一共也就是數分鐘內發生的事。


  食屍鬼的離去並不代表沒有了敵人,戰鬥的後期,三十幾隻妖鬼加入了拼殺的序列。這些眼睛好似熾熱煤炭的不死、體型比食屍鬼小很多,實力卻也高很多,它們的身體看起來更象保存完好的乾屍,事實上它們身上那些黝黑色的肌腱筋肉是相當有彈性的,並且繞身的一層薄薄的膠質般的黑暗能量可以讓妖鬼身上出現的普通傷勢迅速恢復如初。


  妖鬼是在食屍鬼的基礎上,身心受到黑暗能量完美侵蝕的群體,它們那烏黑尖長的利爪可以輕易的撕裂岩石,並且將致命的腐屍毒傳染通過創傷傳染給敵人。妖鬼的身上還散著一種腐爛的惡臭氣息,接近其三米內,只要呼吸,很容易被這氣息搞到連隔夜飯都嘔吐出來,而妖鬼們則非常會把握這樣的機給對方造成創傷。


  跟李雲戰鬥的妖鬼,這些由人類變異的黑暗尖兵很快從戰鬥中吸取了教訓,它們放棄了所有習慣的凌空撲擊,因為幾乎每一次這類的攻勢都會因無法作出其他閃避動作而被李雲后發先至的攻擊絞殺。


  它們選擇貼地小步爬行,以李云為中心繞著圈子,眼睛緊鎖目標,在游躥中尋找下手的機會。它們用一種尖細刺耳的獨特叫聲彼此聯絡,並分出幾隻以假動作引誘李雲,試圖為其他同夥製造突襲機會。


  面對這種簡單的戰術,李雲有時候會故意裝作中招,或者賣個小破綻反過來算計妖鬼,但這些傢伙的直覺和反應已經可圈可點到能很快看穿李雲策略的地步,藉此殺掉三隻后,便再沒有妖鬼中這類的陷阱了。


  陸續的,李雲用比妖鬼快上兩成的速度以窮追猛打的笨辦法將妖鬼殺省至十餘只后,這些傢伙遠遠的躲了開去,一邊緊盯著李雲,一邊開始象狼般嗚嗚嚎叫,似在召喚某種更強力的生物……


  「艾瑟閣下,您的戰鬥方法可真是讓我們開了眼了,華……」戰鬥暫時停歇的空當,弗朗格湊上來想說點加油打氣的話表示一下。在他想來,累傻小子似的讓這麼個王牌打手賣力殺敵,自己這些觀眾喝個彩,叫個好總是應該的。可惜這位手裡拎著已盤成卷刀鞭的強人似乎並領情,他那彷彿會說話的眼神、弗朗格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再說下去只會得到相反的效果,於是很乖巧的將後半句話改成了默念。


  經過這樣一次對李雲來說勉強算是熱身的戰鬥,迅風小隊的幾人對李雲更是信心大增,一個個曲意奉承,小心伺候,英雄嘛,大都是順毛驢,眾人跟著這麼個頂風扛雨的人物混,當然得允許人家耍點小脾氣,玩些小個性什麼的。


  順著還算平整的鄉村土路,八個人無視遠遠盯梢的妖鬼和從房后宅側望過來的充滿惡毒的幽綠眼神,直奔農莊最大的建築物,位於一座土丘上的石頭城堡,奧維德勛爵的住所。


  月亮此時已完全沉於西邊的地平線,滿天的群星終於有了爭芳鬥豔的機會,紅的、黃的、粉的……盡顯斑斕,還有一簇彷彿由各色璀璨鑽石鑲成的旋渦狀光團掛在東天之上,在民間,都稱其為連接神界的星空之門,李雲卻明白,那是離這顆星球不知多少萬光年的一個星系。


  奧維德城堡簡單的理解、是幢三層崗樓外加有高牆、厚門、大院子的建築。看基石壘疊的樣子應該是萊比錫后伯倫多時代的建築,一千多年的歷史了,當然經過了不少於兩位數次數的翻修,所以到今時,已經象百衲衣般修補的毫無品味可言。


  而現在,孤零零戳立在土丘上、沒有燈火映襯的這所大宅子更顯陰冷森寒,十分符合冒險故事中荒墳古堡的氣氛效果。最特別的是,崗樓般的壁堡最頂層,一個巨大的、矮火山般的東西已經跟城堡有機的結合在了一起,而且那彷彿糙皮的厚實外壁竟然如同活物,象鼓風囊般呼哧!呼哧!的從最頂上的圓口裡噴吐著一股股紫黑色的濃稠毒煙。


  「死界的呼吸!」李雲的眼神中又有了享受的笑意。


  再有一個多小時,黎明就要到來了,這段時間,往往也是整個夜裡最黑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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