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渡海

  羅德島水軍背叛斯庫里，遭到重創，也導致斯庫里的海上力量大為減弱。


  吳鋒等人乘坐著數艘大船，循黑海東行，自水路繞過突利同盟的領土。


  登陸點是亞美尼亞地區，那裡山地崎嶇，妖獸橫行，因此塞爾柱和波斯兩大強國都無意於爭奪，屬於典型的三不管地帶。


  吳鋒在艙室內，細心琢磨著一張巨大的地圖。


  這是他親手繪製，但過去只有中土部分，這一趟西行，查閱了不少資料，了解這邊的風土人情，於是又將西陸給補充了上去。


  天下形勢，盡在眼中。


  不過要說他是那麼認真，也不見得。


  桌面下方，一位美人兒正儘力侍奉著。


  「小浪蹄子，想要了？」吳鋒嘴角露出邪魅的笑意，問道。


  「主人……這些天要得人家太狠了啦……」紗若瞳低下頭，嬌聲道：「雖然很舒服……可是若瞳有些承受不住哩……」


  「現在不玩個夠，以後可就沒什麼機會了。」吳鋒悠悠道：「我家裡的那兩位可都是醋勁十足的……」


  紗若瞳默默垂下頭，忽地柔聲道：「主人，抱人家起來好嗎？」


  嬌言軟語，使人心醉。


  吳鋒將紗若瞳摟抱起來，放在自己懷裡，輕輕吻她面頰：「怎麼了？」


  「若瞳喜歡主人的英雄氣概……」紗若瞳美目溢彩：「可人家真沒有與主人的兩位夫人爭寵的念頭。娘親曾對我說，女人取悅、獻媚給男人，是為了讓自己活得更好，但終究是為了為自己而活……」


  「像我這樣的交際花，就算嫁給帝國的名流子弟做正妻，也無非是籠中的金絲鳥，被男人拿來顯擺罷了。所以若瞳寧願做主人的侍妾、女奴，只希望主人能讓若瞳有發揮自己的機會……」


  「請把人家當作部下看待，若瞳不會讓主人失望的。」紗若瞳美眸凝視著吳鋒：「至於能不能得到主人的恩寵，那一點都不重要——若瞳想作為自己而活著，可以嗎？」


  吳鋒凝視著這張與夢師姐幾乎五官一模一樣的容顏。


  他突然有些感慨。


  如果紗若瞳不是私生女而是正室所生的話，她完全可以不作為一名交際花，而是在政界甚至戰場上取得自己想要的地位。


  可她的爵位來得不正，就註定了她只能走上這一條路。


  想到這裡，吳鋒對這女子突然有些憐惜起來。


  希望不做男人的附屬品，為自己而活的女人，值得欣賞。


  他口中卻調笑道：「那麼……希古少爺追求你這麼多年，痴心一片。現在他和我也是好朋友了，我便把你借給他侍寢一夜，讓他酬個心愿？」


  紗若瞳一驚，急道：「不要……人家不喜歡矮子……」


  吳鋒擰了擰她光滑細嫩的小臉，大笑起來：「開玩笑的……哪怕只是名分上是我的女人，我又怎能容許別人碰？就算是好朋友也不行！」


  說罷，他將紗若瞳猛地抱起，站立起來：「若瞳，你不會是夢師姐的替身，也不會是我的玩物，在我手下，我會讓你的長處完全發揮出來……」


  ……


  一番雲雨之後，吳鋒擁著渾身赤裸的紗若瞳，卧在被中，雖然是嚴冬，艙室中卻一片香暖。


  「好丟人……」紗若瞳喘息著：「主人很喜歡看人家這樣么……」


  她將俏臉貼在吳鋒胸口，鶯聲燕語，惹人心醉。


  吳鋒卻突然沉默下來，沒有說話。


  他靜靜凝視著紗若瞳與夢綺舞幾乎一模一樣的五官。


  離開東方那麼久，越是歸程，越發思家。


  可是，家又是怎樣的呢？


  是神堂殿宇深處，那個溫暖的愛巢，或者早已掩埋在忘憂谷廢墟當中的那一座小院？

  夢師姐孤獨地留在了西方，父親生死未卜，而先堂主蘇夢枕，還有更多熟悉的人，已經不在了。


  回家，只是直面更加洶湧的波濤。


  「不對……你不是她……過去……」吳鋒心中默默道。


  夢師姐，我還是得帶你回來，不管是否得到你。


  已經失去了那麼多，又怎甘心徹底向過去告別？


  至少，得在自己能看到的地方，保留些許回憶。


  至少，看見你的時候，我能想起自己曾經是什麼樣子。


  紗若瞳是一個獨立的人，當然也不能取代夢綺舞。


  吳鋒當年對於夢綺舞，只能說是懵懂的喜歡，可自己十三歲之前的歲月，已經只剩下這位青梅竹馬的師姐作為見證者了。


  所以無論如何，他不甘心那些時光被徹底埋葬。


  薛洗顏和雲海嵐，是哪怕和他一起墮入森羅地獄，也無怨無悔的女子。而無論自己變成什麼樣子，看到夢師姐時，還能想到那些過往的曾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