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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陌生的視線

  寧靜的幽穀中,沈崖懷抱著身受重傷的白衣女子,陰沉的臉龐僵硬緊繃著,深沉的怒火在緊皺的劍眉上積聚著。他的周身,不自覺地散發著一股盛怒的威嚴,令人望而卻步。


  在他身前,一名溫潤的青衣男子悠然站立著,他淡淡地看了重傷昏倒的水神荷波一眼,溫和的眼光中毫無愧疚之色,好似那人的重傷並非他造成的。他平和地看了盛怒的沈崖一眼,淡淡說道:“不知神君來此地,有何要事?”


  看著那人溫潤的笑容,沈崖眼角一眯,幽深的眼眸淡淡地掃了竹青一眼,卻隱含著一股強烈的殺意:“竹青,本座沒想到,你們這些所謂的天庭之神,竟有如此好手段!”說著,他隨手一掃,一層濃鬱的黃色光芒帶著銳利的殺氣,毫不留情地朝竹青擊去。


  令人意外的是,那看似手無寸鐵的竹青從腰間取出玉簫擋在身前,卻輕而易舉地擋下了沈崖的攻擊。他輕搖著手中玉簫,溫和笑顏依舊不變:“神君何出此言?據竹青所知,神君可是女媧時期的仙人,也算是天庭的一份子。”


  看著對方如此輕易便擋住了自己的攻擊,沈崖麵色微沉,他不禁想起自己此去天界的目的,月老的話此刻仍在耳邊回蕩:


  “當年火神同大公主素瑤的事,我本就覺得蹊蹺,也曾暗中調查,卻不料因緣巧合下,竟讓我查出一個令人驚詫的真相。當年的素瑤,是有意接近火神的,她是奉玉帝密令,毀掉火神體內的火靈珠!當年參與計劃的還有一人,便是大公主的暗衛。那人喜吹簫,腰間常別著一支玉簫,故名為簫。隻是自從大公主跳下斬仙台後,他也跟著失蹤了。”


  刹那間,沈崖冷眼掃了身前的溫潤男子,除了名字,他的喜好模樣都同月老形容的一模一樣,同樣喜簫,同樣於百年前來到神冥山,那個暗衛簫,竟化名為竹青,潛藏在他的靈源幽穀中。


  一想到二弟竟為了那個有所圖謀的女人,寧願違背天道自毀修為,一無盡的怒火從胸中噴湧而出,他垂眼掃了竹青一眼,冷眼如霜:“簫,你們倒是好本事,不僅毀掉了一顆火靈珠,而今,就連水兒的水靈珠都裂了條縫,今日,本座便要看看,你們是否也能毀了本座的石靈珠!”


  說著,沈崖隨手一翻,一顆金黃玉珠在他手中緩緩浮現,在玉珠的周圍,凝聚著濃鬱的黃色仙氣,隱隱散發著威嚴之氣,震懾著方圓百裏的生物,讓人不禁想匍匐膜拜。


  看著沈崖如此輕易就出動石靈珠,一直信心滿滿的竹青驟然一愣,他錯愕地看著不斷散發著威嚴之氣的靈珠,手中卻暗暗運起仙力,試圖與之抵抗。可麵上的他卻仍然保持著溫和笑容,微微吐出的話語依舊平和如流水:“神仙何必動怒,竹青這麽做不過是為了救下您的愛人,就算行為魯莽了些,但也情有可原。”


  一說起慕雲芯,沈崖僵硬的臉上猛然一頓,他還未來得及說什麽,眼前卻莫名出現一股濃鬱的黑氣,那黑氣之中,一個熟悉的人影緩緩走了出來,那人蒼白的小臉帶著焦慮與擔憂,微蹙的柳眉在黑氣的孕照下,竟顯得有些詭異。


  見著從黑氣中走出的人兒,沈崖不自覺地眯起危險的眼眸,在他眼中,慕雲芯的模樣,竟漸漸同素瑤重疊在一起,既然素瑤的出現是有預謀的,那她的重生慕雲芯,是否也在某人的掌控之中,所有大的一切,是否都是騙局?


  於是,當慕雲芯到達靈源幽穀時,見到的卻是這麽一副場景,竹青被困在一個黃色光圈中,那溫和的笑容隱隱帶著一抹苦澀,而沈崖卻一臉冷漠地看著自己,幽深的厲眼中夾雜著濃重的殺意,那副陌生模樣,卻讓她心中猛然一抽。那股陌生的視線,讓她隱約覺得,他們之間存在的巨大差距。


  “你來做什麽?”見著莫名出現的女子,沈崖的神情絲毫不變,甚至變得更為冷漠,低沉的聲音帶著些許厭惡與煩躁,毫不留情地朝慕雲芯說道。


  聽著如此陌生的聲音,慕雲芯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他一眼,眼角的餘光卻不經意地掃了他懷中的白衣女子一眼,彎起的嘴角帶著一絲了然與苦笑,卻又瞬間被一聲大笑所掩蓋:“我來,當然是阻止某個不明是非的人,妄殺無辜了!”


  說著,她悄然瞥了被困的竹青一眼,那人好似察覺到自己的失落情緒一般,即便被困其中,卻朝自己露出一抹安撫的笑容,好似在說,讓自己不要介意,保持本心。


  這個溫和師傅,當真傻得透頂!似被竹青的笑容逗樂了一般,慕雲芯不著痕跡地勾起一抹淺笑,心中不免多了些溫馨的暖意,當初拜竹青為師不過是為了同沈崖賭一口氣,卻不想將讓她交了個知心好友。這般想來,這琴也不至於白學了!

  兩人間的互動,卻被盛怒中的沈崖瞥見了,那張麵無表情的臉龐僵了一分,就連憤怒的眼角都染上幾分妒火,緊抿的薄唇微啟,冷冷地吐出鄙夷之語:“不明是非?瘋女人,有些事可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


  聽著如此冷漠陌生的聲音,慕雲芯胸口一悶,她從未聽過沈崖用如此口氣同她說話,即便在箭浦寨中,那人的話都是平靜無波的,不曾像現在這般如此帶刺。她垂眼看著被懷抱其中的白衣女子,那一瞬間,她竟覺得那抹白色竟是如此刺眼!

  似被刺激到一般,表現上的灑脫已無法裝下去了,她怒沉著臉,憤恨地瞪了沈崖一眼,怒聲叱喝起來:“你說我是瘋女人?你知道你懷中的女人如此對我的嗎,她唆使紫韻來對付我,甚至為了讓素瑤奪舍,那人不惜封印起慕伊菱的魔力,你知道我當時得承受多大的痛苦,才能勉強保持住自己的意識!”


  說著,方才冰火交加的痛苦好似再次襲來一般,竟讓她生生打了個寒顫,卻也讓她的怒火更甚了:“若不是竹青及時阻止了那女人,現在站在你身前的,就不是慕雲芯,而是素瑤了!這樣,你也無所謂嗎?”


  越是說著,慕雲芯深覺悲哀:那人,為何如此多變,前一秒說對自己情有獨鍾,後一秒卻用冷漠的目光看著自己,冷冷地罵自己是瘋女人,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呢?

  看著那張蒼白小臉透出的悲憤,沈崖心中一頓,下意識地想解釋什麽,但話到嘴邊卻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不知這女人是否也想素瑤一樣,隻是為了他的靈珠,二弟和水兒的教訓,他不得不重視,他不能因一自之私,而毀了自己的兄弟。


  終於,沈崖淡淡地移開視線,不再看那雙悲憤的眼眸,抱著荷波的手不自覺加重了力道,冷冷說道:“錯就錯在,他不該傷了水兒,更不該毀壞水兒的靈珠!”那靈珠,是水兒的本命,若不是他及時趕來,利用石靈珠的同源之力維持著,水兒的情況怕是會更糟。


  水兒水兒水兒!這人竟叫得這麽親熱,就連她,都不曾聽到這人如此溫柔地呼喚過她,那人一直叫她“女人”,在他眼中,她是否隻是個普通的女人罷了,而不是心中唯一?


  此刻,慕雲芯麵色不善地看了荷波一眼,一種名為妒忌的怨怒在胸中燃起,意識被占的痛苦,沈崖的冷漠,甚至於幽穀中的沉悶威嚴,都讓她失了所有的理智,竟失聲怒吼道:“那是她自作自受,是她先出手的,會受傷也是活該……”


  “轟隆……”話音剛落,一陣劇烈的雷鳴在空中想起,一道猛烈的巨雷竟生生從半空砸下,直直地砸在慕雲芯麵前。等到她察覺時,身體已來不及閃躲,落雷的餘威竟硬生生地砸在她身上,一瞬間,身上的皮肉有些發黑,甚至隱隱傳來一股焦味。


  慕雲芯狼狽地跌坐在地,她愣愣地看著身前始終冷漠的男子,身上隱隱傳來的陣痛,卻不如心中的抽痛,她親眼看到,在落雷降臨之時,那人竟往後退了一步,一雙冷漠毫無情緒,隻是淡淡地看著她被擊中,看著她血肉模糊。


  “你這女人,莫要太過分了,男人婆要如何是她的事,但若是她受傷了,無論對與錯,你們都必須受到千倍萬倍的報複!”恍然間,一聲清脆的聲音在空中響起,可慕雲芯卻無力去看,她的眼睛,死死地瞪著身前的男子,欲將他徹底看清,看清他心中想的究竟是什麽!

  可悲的是,那個柔和的男人仿佛消失了一般,他竟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反而抬眼掃了半空中的清秀男子一眼,冷冷說道:“羲鈺,我讓你同水兒一起呆在山上,你究竟去做了什麽?這筆賬,待水兒傷好後,我再同你好好算算!”


  說著,沈崖淡淡地掃了慕雲芯一眼,又殺氣騰騰地看著被困於光圈中的竹青,冷冷道:“我帶水兒回須彌之境療傷,你且守住這幾人,記住,所有的一切待我回來後再做定奪,幫我看牢他們!”言罷,沈崖竟連看都不再看一眼,便抱著懷中的白衣女人,閃身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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