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絕對不是人!
隨著穆毅離的視線,沈崖見到慕雲芯毫無形象地昏睡在地,烏黑秀發早已淩亂不堪,甚至沾上些許草屑,髒兮兮的小臉卻笑意連連,好似做了什麽美夢一般。
“她?”沈崖鄙夷地看著那個狼狽人兒,麵無表情的臉龐閃過一絲詫異,在他眼中,慕雲芯不過是個難纏小鬼,亦是個不自量力的螻蟻,二弟那般神通人物,又怎會讓這人得知呢?
沈崖的鄙夷穆毅離自是瞧見了,看著地上的狼狽人兒,那張俊秀臉龐難得出現一絲尷尬與局促。穆毅離掩飾性地扇著手中折扇,心虛道:“其實小妹不是這樣的,以往的她,呃,雖不至於溫文爾雅,但也算活潑可愛的。”
越說,穆毅離的聲音便越小,雖然他有心讓沈崖改變對小妹的看法,但一襯上那張髒兮兮的小臉,什麽話都變得蒼白無比。小妹的優點,既然說之無用,就讓沈崖自己去發掘吧,至少時間會證明一切!
如此想著,穆毅離無奈地擺了擺手,“總之,令弟的消息隻有小妹知道,隻是現在的她不夠完整,很多事都記不得罷了!”所以,若想知道火神的消息,你就得時時刻刻保證她的安全。
“不夠完整?”聽著這般怪異的描述,沈崖怪異地看了他一眼,眼中的疑惑更甚了:如果隻是記憶缺失,也不至於用“不完整”來形容,除非……
似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沈崖失笑地搖搖頭,這個女人雖然有些跳脫,甚至於不合常理,但也算是靈智尚存的正常人,而靈魂缺失之人,大多都是傻子,如此卻是有些不相符了。
就在沈崖疑惑苦惱時,穆毅離卻“啪”的一聲收回手中折扇,他淡淡地撇了眼地上的慕雲芯,俊朗的麵容隱隱透著一絲狡黠之意:“神君心中的疑惑,毅離也隻能說這麽多了,接下來便要靠您自己尋找。那麽,舍妹還勞煩神君送回,毅離就此告辭了。”
聽著這般要求,沈崖驀然愣住了,他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溫潤男子,又淡淡地撇了眼睡得極熟的慕雲芯,一字一頓地說道:“送她回去?”如此平淡的口吻,反倒透著一股不可置信的慍怒與不耐。
“小妹隻是個凡人,怎能受得住如此強烈的仙氣,神君的仙氣,自是要你自己收回!況且,毅離早已說過,令弟的消息惟有一人知曉,若神君不願如此,毅離也不會強求。”說著,穆毅離眼中閃過一抹壞笑與狡黠之意,與之前的溫潤笑容大相徑庭。
這番變相的威脅,沈崖又怎會聽不出來,可偏偏他卻無法反駁,自己身上的仙氣雖是大補之物,但對普通凡人來說,也是致命毒藥,若不及時抽出,仙氣便會滯留體內直至爆炸。
隻是,這個女人不過是咎由自取,他又為何要救她,甚至於帶她回去?可偏偏,她是唯一一個知曉二弟下落的人,好不容易才得到線索,又怎能輕易放棄?
穆毅離正是抓住了沈崖的這條軟肋,才敢如此放肆,才敢毫無顧忌地將自家小妹交到沈崖手上。於是,穆毅離垂眸看了眼地上睡得正熟的慕雲芯,輕聲吐了句“那舍妹就拜托神君了!”便一轉身消失在原地,獨留沈崖一人幹愣在原地。
看著那人消失的地方,沈崖的臉頓時黑了大半,他沉著臉走進睡得香甜慕雲芯,一臉嫌棄地瞥著那人渾身髒兮兮的模樣,一想起這人方才用這麽髒的手抱過他的大腿,那張剛毅臉龐頓時又黑了幾分。
“女人,起來!”沈崖抬起腳毫不留情地在她身上踢了踢,一臉厭煩的神情,全然沒了往常的淡漠疏遠,此刻的他,反倒多了些尋常男子該有的情緒,即使隻是慍怒與不耐。
隻是,處於睡夢中的慕雲芯並未醒來,隻是迷迷糊糊地發出一陣顫音,便伸出粉嫩小舌,舔了舔幹燥的紅唇,好似在享受什麽美味一般,又轉過身繼續睡了過去。
瞧著慕雲芯這般反應,沈崖輕挑起劍眉,心中隱隱閃過一絲慍怒:這女人睡得如此香甜的模樣,哪裏像是被仙氣衝擊,簡直就像是吃到什麽補藥一般。等等,補藥?
頓時,沈崖麵上驀然一愣,也顧不上慕雲芯身上的髒汙,直接蹲下身子,伸手便探向地上人兒的心口處,卻發現她的心髒跳動得極為沉穩,絲毫沒有受傷的征兆。
沈崖心中的疑惑更甚了,他緩緩展開靈識,小心翼翼地將仙力注到暮雲芯體內。一瞬間,慕雲芯身上的氣息猛地發生了變化,但又瞬間恢複過來,而那抹仙氣,又再次消失無蹤了。
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人!經過這番測試,沈崖心中越發肯定,但心中的疑惑卻隻多不少:二弟的失蹤究竟和這個女人有什麽關係?這個女人並非凡人,可為何有著凡人的肉體與氣息?還有這箭浦寨中的妖族,為何要裝作普通人的模樣?
沈崖淡淡地瞥了慕雲芯一眼,心中也有了打算:二弟的失蹤既與這人有關,那便以她為線索查下去,終有能徹底知曉的一天。
於是,沈崖嫌惡地看著慕雲芯滿身的髒兮,淡淡打量著脖頸處那塊較為幹淨的衣領,隨手一拎,便將地上熟睡人兒拎了起來,那姿勢,就像拎小雞一般。
看著手中人兒難受地蹙著細眉,卻仍舊熟睡的模樣,沈崖非但沒有任何愧疚之意,心中反倒有種莫名的愉悅歡喜。他淡淡地搖了搖頭,卻是拎著慕雲芯起身離開了。
待到沈崖走遠後,空蕩的花園驟然出現一個白色身影,此人便是將人托付給沈崖的穆毅離。
隻見他一手搖著折扇,滿眼惋惜地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開始喃喃自語:“原以為沈崖會抱著小妹離開,再不濟也是用扛的,沒想到,他竟是用這般嫌棄的方式。小妹,看來你的路還長著,倒不如,讓二哥再幫你一把!”
說著,穆毅離身形一閃又消失在原地,至於他此次離開是真是假,嗬嗬,又有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