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病情加重

  醫生拿藥箱的手都頓住了，詢問似的看向顧之宸。 顧之宸眉頭緊鎖，眼神看向醫生，向門口滑了一下。 醫生點頭表示明白了，安撫溫茹躺下後，跟在顧之宸後麵，亦步亦趨。 顧之宸一開口便把醫生嚇了一跳，“我夫人最近身體不太好，說話不太中聽，我代她向你道歉。” 醫生連連擺手，“顧少千萬別這麽說”，又擦了擦冷汗，“不過，我看顧夫人和上次好像不太一樣，顧少可否說一下顧夫人的一些生活情況？” 顧之宸用手按壓太陽穴，緩緩向醫生說來，“溫茹最近脾氣挺大，以前她對傭人從來沒有大聲過，今天竟然對小六……” 顧之宸坐在窗口上，兩條腿在空中垂著，想起醫生的猜測，不寒而栗。 “顧夫人這種情況有可能是精神病的早期症狀，我建議進一步觀察……” 剛開始還不是很明顯，慢慢地溫茹反常的時候越來越多，一整天都在發呆，四處遊蕩，徹夜不眠，卻毫無倦意，暴躁易怒，常因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大發雷霆。 隨著時間推移，病情越來越嚴重，顧之宸隻能讓人24小時看著她。 他一出門，溫茹聽到汽車發動的聲音，條件反射般睜開了眼睛，呆呆地看著天花板，看了一個小時，眼珠子一動不動。 管家來到門口，抬手輕輕在門上敲了一下，“夫人，您起來了嗎？” 溫茹的眼珠子往左轉了一下，又轉回到了原地。抬手拍了拍被子。 管家把耳朵貼在門上，才聽見了屋內傳來的聲音，打了個招呼就下去了。 管家走了沒多久，溫茹聽見房門開鎖的聲音，一個傭人推著餐車走進來，放下飯菜就走，從頭到尾都是低著頭的，不敢多看，不敢多言。 溫茹沉默地走到飯桌前，拿起碗筷就往嘴裏塞，好似木偶般麵無表情，隻靠背後的人用線操控著。 等傭人再上來收拾飯桌的時候，桌椅都翻了過來，杯碟都摔得粉碎，飯菜灑了一地，溫茹蜷縮在旁邊的地上，恐懼的雙眼盯著傭人，“不是我弄的，我很乖的……” 傭人下去給管家報告，管家打了個電話。 沒一會兒，顧之宸就回來了，三步並作兩步，一口氣跑上三樓，大衣也沒來得及脫下，走到溫茹麵前時，她還維持著縮在地上的姿勢。 地上太涼，顧之宸準備抱起她，可是他一觸碰到她，她就開始瘋狂的掙紮，嘴裏發出“嗚嗚”的哽咽，好像一隻受傷的小獸。 顧之宸狠下心，強製性地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半拉半扯地抱到了床上。 從前，溫茹總是用專注的目光看著他，顧之宸即使不看，也能感覺到那道目光，可是他卻從來不去珍惜。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後悔兩個字怎麽寫。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沒得到，也不是失去，而是得而複失。唾手可得的時候沒有抓住，直到他們之間隔了一道又一道鴻溝，顧之宸才追悔莫及。 溫茹待在家裏治療，顧之宸動用了財勢和關係請來無數精神科醫生，可是她的病情仍然在一天天地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