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她的意中人是位蓋世英雄
兩人回到堂廳時,張芸和朱夫人正靠在一起聊著什麽,氣氛很是和諧,但見兩人去而複返之後,便停止了溝通,是一本正經地坐著,看著進門的兩人。
朱紅袖小跑到朱夫人身後,規規矩矩地站著,小眼睛卻朝著宋止戈眨了眨,嘴角還帶著嬌羞的笑意,像在鼓勵宋止戈一般。
宋止戈會意,走到朱夫人身前,行禮,抱拳道:“朱夫人,袖兒妹妹美若天仙,可奈何平錚福薄,這門親事,想來是成不了了。”
聞言,朱紅袖笑意更濃,但礙於張芸在場,連忙收起笑臉。
而朱夫人則是臉色一變:“這是何故?”
“沒什麽,剛剛與袖兒妹妹短談了一翻,得知她早已有了意中人,而且還是了不得的才俊,君子成人之美,平錚也隻能收起對袖兒妹妹的愛慕之心了。”
這一下,輪到朱紅袖臉色一僵,而朱夫人側是臉色多雲轉晴,但旋即想起當著張芸二人的麵前不應該如此作態,連忙換上一幅嚴肅的臉色,道:
“袖兒何時有的意中人,我這個當娘的都不知道?是不是當中有什麽誤會?”
“沒有誤會,剛剛袖兒妹妹說了,她的意思中人是個蓋世英雄,將來會騎著七色戰馬來娶她,平錚自愧不如,隻好放棄,不過好在,我與袖兒妹妹也頗為投緣,雖然不能結為夫妻,但卻在剛剛,已經結為兄妹。”
“嗬嗬,原來妹妹今日是消遣姐姐來的,虧姐姐我煞費苦心為你尋找佳婿,卻是做了無用功。”張芸淡淡然開口,神色卻是不怒而威。
朱夫人神色尷尬,隻好解釋:“此事我先前並不知曉,袖兒,你何故欺瞞於我?”
“娘,你別聽這鄉巴佬糊說,他說的都是假的。”
朱紅袖走到朱夫人跟前,目光狠狠地在宋止戈身上剜了一下,像是在說:你個遺棄之地來的鄉巴佬竟敢耍我?
“袖兒妹妹何出此言,剛剛我們不是已經互認做兄妹了嗎?”
宋止戈一臉無辜:“你還趴……”
“住口!你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什麽言而無信,我答應你不說的全都沒說啊!”
“你!!!”
朱紅袖氣得臉色通紅,卻聞張芸補刀:“你答應了她什麽不能說的?”
“我不能說,我答應了紅袖妹妹的!”
這時,朱夫人也坐不住了:“說出來,我替你擔著!”
“哎~”
宋止戈一臉為難,看看朱失人,又看了看張芸,最後還是一咬牙:“我答應了紅袖妹妹,不能將她是天生石女的秘密說出來,但是我們又不能成婚,於是袖兒妹妹便提議說,我們結成兄妹,並讓我跟兩位長輩說,她早已經有了意中人……”|
“我說的是讓承認自己有意中人!”
朱紅袖快氣炸了,死死地盯著宋止戈,恨不得一口把他吞掉: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鄉巴佬,不但沒背成鍋,還把自己的騙局給暴露了出來!
“嗬嗬,天生石女,看不上我帶來的人就直說,扯這種荒誕的騙話,我張芸是做什麽的,教坊司掌事,什麽石女能瞞過我的眼睛?還讓平錚說自己有了意中人?嗬嗬,真是便宜都你占了去,鍋留給平錚去背啊。”
張芸立身而起,對宋止戈道:“平錚,既然這宅中沒人看得上你我,我們走吧。”
“哎,姐姐啊!~”
朱夫人想留客,卻也不知道說些什麽,隻好賠著笑臉將二人送到宅門外,然後快步走了回去。
離開的二人拒絕了朱府安排的馬車,而是選擇了步行,張芸在前,宋止戈牽著馬匹走在後頭。
“芸姐,你說,為什麽朱紅袖要破壞親事?難道她不想要她父親的爵位了嗎?”宋止戈看著張芸曼妙的身材,突然開口問道。
張芸沒有回頭,隻是笑道:“據我所知,那小浪蹄子和安都城中多位官宦子弟有染,其中包括寧王世子,估計她還做著王妃夢呢,怎麽會看上她父親的那個小小的子爵位呢?”
聞言,宋止戈對張芸的情報收集能力又有了更深的認識,心道:這安都城裏,還有她不知道的事嗎?
“原來如此,可是如果這樣的話,以那朱夫人的性子,自是應該開心才對啊,王妃家眷總比一個小子爵夫人要高貴吧?為何又要牽這紅線呢?”
“嗬,此人雖然愚笨,但哪會不清楚這些官宦子弟的性情,以及這天子腳下的婚嫁規矩?她雖然不清楚自己的女兒什麽貨色,但她十分清楚,憑她朱家的地位,女兒是當不了王妃的。”
“那你還安排我來相親……”宋止戈語氣中並無不滿,隻是隨口埋怨了一句。
“你是我的人,讓你做點事還不行了?”
張芸說著,突然回眸一笑,看得宋止戈心下一顫。
接著,張芸又白了宋止戈一眼,笑道:“小樣,坊裏的事安排好了嗎?”
宋止戈信心滿滿:“都安排好了,今晚應該就能初見成效。”
“行,今晚你留意一個特殊的人,現在嘛,先陪我逛逛坊市。”
“此人如何特殊?”
“不是說了嗎?現在你的任務是陪我逛坊市。”
……
太陽落山前,二人便回到了教坊司,然而直至張芸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都沒有給宋止戈一個答案,到底要留意的那個人如何特殊,又應該如何找到此人。
就這樣,宋止戈帶著迷惑,開始“接客”。
記,正式接客的第一天!
來到湖邊舫廳,此時已經是人聲鼎沸,客流比之前要旺上不少。
宋止戈滿意地點了點頭,早晨時分他就打發了其它小廝到坊市裏散發消息,說今天教坊司會有特別活動雲雲的,現在看來,效果還算可以。
作為“宋經理”大梁第一非官方托,趙胖子同誌早就過來了,還帶了一大群狐朋狗友來捧場,隻是沒有宋止戈之前見的連劍等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離開安都,前往那什麽小迷霧境了。
宋止戈沒有第一時間過去和自己的“係統精靈”打招呼,而是穿梭在一眾酒客中,聽著他們對今晚活動的議論。
“話說這個什麽特殊活動是什麽意思?”
“不知道,我好奇著呢。”
“還能什麽,教坊司,不是美色就是美酒,來去都那幾樣,也就一月一度的詩會比較熱鬧點而已。”
“這可不一定,你看,今晚來的人可不比詩會少啊。”
“就是就是,一定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不然教坊司這樣做是砸自個招牌呐。”
……
宋止戈混在人群當中,感覺期待感也拉得差不多了,就喚小廝拿來一個小小的銅鑼,走上了平日裏姑娘們獻舞的台上。
“鐺~”的一聲脆響,打斷了一眾公子哥兒的談話。
“諸位,晚上好呐~我是你們的宋經理。”
隻見宋止戈獨站在台上,朗聲道:
“良辰美景當前,本不應該打擾諸位雅興,但我們教坊司從今天開始,將開展連續一旬名叫‘大文豪’的感恩活動,回饋諸位長久以來對我司的支持,所以,為了大家更好地體驗這次活動,在活動開始前,容小的為諸位講解一下活動的流程一規則!”
話音一落,席間便傳來了一聲叫好:
“好!”
毫無疑問,這麽賞臉的人,自然是“宋經理”的大梁第一非官方托,趙胖子站起來拍手叫道,臉上的肉兒隨著拍手的動作一顫一顫的。
然而,也有人不屑道:“大文豪?這不還是鬥詩拚詞那點事?”
宋止戈朝趙胖子笑著點了點頭,繼續介紹著規則。
規則其實很簡單,先是和詩會一樣,根據詩題賦詩一首,然後在大家現場投出九位詩詞作的最好的才子,再與當晚“銷冠”一起,組成十人團,與教坊司的十大花魁一起,玩一個新遊戲。
有熟悉的鬥詩環節,其它的規則也不複雜,雖然最後的遊戲沒有說明,但能與花魁一起玩也足夠勾起這幫公子哥兒的期待了。
這時候,台下有人說:“既然這個活動名為‘大文豪’,為什麽花錢最多的人卻能參加最後那個遊戲呢?”
說話的是一位衣衫簡樸的才子,想必是位囊中羞澀的窮酸秀才,應該是知道自己比花錢是比不上在場之人的,而論詩才,他又不敢說鐵定進前九,多一個名額好歹能多個機會啊。
宋止戈看了對方一眼,他當然知道對方的想法,但生意就是生意,詩才值多少錢一兩?要是大家來教坊司都隻拚詩才不喝花酒,那誰給我出工資啊!
微微一笑之後,宋止戈調侃著開口:“瞧你說的,虧你還是個讀書人呢。大文豪,你可知豪字三解?”
當即便有人回應道:“達者為豪,詩才傑出者自然為豪,這豪氣嘛,也算一解,可第三解,我竟然想不出。宋老弟,你給說說?”
此人也是教坊司的常客,姓秦,性子隨和,雖說與宋止戈關係沒有趙胖子那般要好,但也算是有交情的。
宋止戈微笑道:“正所謂‘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既然諸位一時沒有想到第三解,那便睜大眼睛看看吧,有請,我們今晚的揭題花魁,雲煙姑娘。”
掌聲和叫呼聲中,雲煙踏著一種奇怪的步伐曼步而出,一身雲夢坊的特製綿衣,腰間輕束著一縷雲莎,將其身材勾勒得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