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被相親
對於自己無法感悟功德之氣這一點,宋止戈雖然覺得可惜,但倒也不是十分在意,畢竟因為煞氣回路的存在,宋止戈體內的屍毒盡除,已然無法對其造成什麽威脅。
反正是這煞氣回路,讓宋止戈心裏沒底。
也不知道是不是“屍修”二字給人太過詭異,讓宋止戈產生了心理作用,他總感覺“內視”的時候,隻要他心神落在這回路之上,總能感覺這回路格外的陰森。
而且,在某一種程度來說,這煞氣回路其實是由屍毒轉化而成的,所以宋止戈一直擔心它的存在會帶來其它的隱患。
不過當下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無法感感悟功德之氣重建回路,總不能直接把這回路給毀了吧?
況且如果真毀了,那原先的屍毒會不會又再重新出現?
太陽緩緩落山,張芸約定的時間已到,與佛無緣的宋止戈隻得將這些問題拋到一邊,起身前往張芸的住處。
給張芸檢查了一翻身體,確認她之前的病已經痊愈後,張芸給宋止戈扔來一套衣服:
“把這套衣衫換上,跟我走。”
說完,張芸轉身出了門外,宋止戈也沒廢話,把門一掩就換上了衣服。
那是一套灰黑色的勁裝,前襟和袖口處都鏽著雲紋般的暗線,一看就價值不翡,以安都普通家庭的收入,可能得不吃不喝兩三個月才能買得起。
“不錯,更帥了,盡顯我‘送子哥’的身材。”對著銅鏡整理了一翻,宋止戈滿意地昂首走出門外。
門外的張芸淡淡地掃了宋止戈一眼,便轉身離開,宋止戈連忙跟上:“張媽媽,今日這是要去幹嘛呢?”
“怎麽叫我張媽媽了,還是叫芸姐吧。”
“好的芸姐,那我們今日……”
宋止戈一邊說話,已經一邊在腦海裏自我腦補了,根據網絡小說的套路,張芸給我這麽好的衣服,又說是幫她做一件事,難不成,她是讓我冒充她男人來做擋箭牌?
張芸可不知道宋止戈心裏想著什麽,她是個喜靜之人,不太習慣宋止戈此時的跳脫,便打斷道:“今天帶你去相親。”
“相親好啊,相親這種事……什麽?相親?”
宋止戈回過神來:“我幹嘛無端端要去相親啊。”
“有個自稱是我姐妹的人,家中無子,急需一個贅婿來繼承家中爵位。”
還要是贅婿?
我都踏入修煉一途了還要啥子軟飯流開局啊?
而且需要招贅婿的,那戶人家閨女能好看到哪去呢?不會又是一個宇文家的風玲那種段位的人物吧?
安都的水太深了,我堂堂‘送子哥’可不能折這裏了啊!
宋止戈心裏想著,便開口試探道:“自稱?那麽說芸姐你跟對方的關係其實也不是很好,要不咱們就幹脆摧掉?”
“不行,那人知道了我一點小秘密,雖然就算暴露出來對大局也不會有什麽影響,但終究是一個麻煩,而你又剛好有求於我,自然要利用一下。”
既然不影響大局,芸姐姐你何苦犧牲我胯下的大狙?
要是早知道留在教坊司需要出賣我身相,那我鐵定不會被你利用啊!
嗯,應該是不會的!
宋止戈想了想,問:“那家閨女,漂亮不?”
張芸腳步微頓:“還算不錯,就是有點婊裏婊氣的。”
嗯?
婊裏婊氣這個詞有兩種定義啊!
宋止戈心裏浮浮現出兩個形象,第一個是裝純賣慘的綠茶婊,另外一個就是由內而外散發出魅惑氣質的小妖精。這位相親對像會是哪一種呢?
如果是後者那就不得了了,婊氣的世界是有魔法的,不是什麽“妖豔賤貨”都能進來的。張芸這一說撩起了宋止戈心中的期待。
“你也不用太大壓力,我說了,成與不成都可以留你在教坊司,你一會表現得得體一點,讓人家挑不什麽出毛病就行。”
“那如果我表現得太優秀,對方真的看上我怎麽辦?”
“那不是好事嗎?你一界白丁,瞬間就多了個世襲爵位,平步青雲啊。”
談話間,二人已經走到了教坊司的大門,這時一輛早已經停在一旁的馬車緩緩駕了過來,馬車停在宋止戈兩人麵前,一個管家模樣的車夫跳下馬車,躬身道:“見過寧安夫人,見過這位公子,我家夫人和小姐已經在府中候著你們了,請上馬車吧。”
寧安夫人是張芸的誥命封號,這管家就是宋止戈的“準丈母娘”派過來的了。
張芸一手捏著裙邊,一手扶著車架登上了馬車,宋止戈剛準備跟上車去,卻被張芸瞪了一眼:“自己騎馬去。”
管家注意到了這一幕,但目光一掃而過,臉上沒有半點表情,更沒多說些什麽。
這個時候,早就候在一旁的小依牽來一匹高頭大馬,帶到宋止戈的身前,宋止戈接過韁繩,也不知道是公是母,翻身便騎了上去。
“駕~”
“噠噠噠……”的聲響中,宋止戈騎著馬與馬車齊頭而走,來到這個世界後,宋止戈雖說早已騎過馬,但在繁華的安都內騎行,卻是第一次。
同樣,他也是第一次以這種輕鬆的心態卻看這個世界,這座城市。
作為大梁國都,安都的城市規格絕對是一流的,外城到內城主城之間,足足五十米寬的道路,清空時可供三支編製騎兵大隊同時衝鋒,比起後世的大都市也是不遑多讓。
道路兩邊擺店鋪林立,各式各樣的招牌探出,招牌下空出一條走道人來人往,走道另一側是各種小攤,有賣日用品的,有擺件的,有賣字畫的,擺賣的東西多不勝數,就差沒像某些電影裏那些“賣身葬親”的攤子了。
早已習慣了這個世界的宋止戈對眼前的場景並不反感,甚至還有些喜歡,總覺得這座城,保證秩序的同時,比起前世的燈紅酒綠多了幾分煙火氣。
其實在繁榮的陰影下,像日前馮府的動亂之類的事件多不勝數,但這些陰影下的東西並沒有驚擾這座城的繁榮。
百姓們依舊過著自己的生活,或許他們看不到繁榮下的暗流湧動,又或許,他們更珍視的,是眼下的生活。
難得放鬆的宋止戈一邊騎行,一邊以輕鬆的心態感受著這城中的煙火氣,不多時,便來到了一座大宅之前。
宅門上方的簷口處掛著一塊年久而不失精美的牌匾,匾上書著兩口大字-朱宅。
“迂~”
管家率先將馬車停在大宅門前,轉而對宋止戈道:“到地了。”
宋止戈微微點頭,下馬,在張芸下馬的期間,管家走到宅門前朝裏麵喊了幾聲,宅門就便人從裏麵打開了。
“夫人等候多時,二位請隨我來。”管家對兩人說道,接著走在前麵帶路。
張芸細步邁出,宋止戈隨在其後,活了兩輩子,第一次相親,的他心下竟然有點微微的緊張,哪怕他上過戰場。
看來,前世‘公民十八歲可以當兵,卻要二十二歲才能結婚’的這一規定是有道理的,結婚這回事,的確要比上戰場要恐怖。
朱宅很大,哪怕是從大門前去接待客人的堂廳也得穿過三個大小不等的園林,足足走了半刻鍾,三人才到達堂廳。
在管家的帶領下,張芸臉上掛著微笑,走了進去。
總感覺這笑容中帶著來自高維度的蔑視,宋止戈目光橫移,看向堂內坐著的兩道身影。
一個是中年美婦,模樣比起張芸來說那是沒得比的,但平心而論,絕對當得起美婦二字,三十歲出頭左右,在封建社會這年紀當丈母娘的雖說有點早,但也屬正常。
美婦旁邊站著個十六歲左右的姑娘,完全遺傳了美婦的優良傳統,雖然身材是“平淡”了許多,但待到葡萄成熟時,必然是個迷人的小妖精。
在宋止戈打量她的時候,這小姑娘目光也在進門的兩人身上掃過,與宋止戈表麵一樣,神色平淡,看不出什麽態度來。
這時,那中年美婦站起身來,向張芸含笑道:“芸姐姐,你可終於來了,咱姐妹倆都多少年沒見了?”
張芸點了點頭,笑道:“十年前我離京時你我分別,直到今天,但也不能怪姐姐我啊,回來安都後,陛下命我執掌教坊司,身份尷尬,若是冒然來訪會給妹妹你帶來不好的名聲。”
“以我們姐妹之間的情誼,哪容得那些閑雜人等置喙?”美婦一邊招呼張芸落坐,一邊把目光投向宋止戈:“芸姐姐,這位便是……”
“不錯,這便是姐姐為妹妹你覓的人選,平錚,還不叫人?”
宋止戈從善如流,行禮道:“平錚見過夫人。”
“好孩子,你也坐。”美婦滿意地點了點頭,一旁的張芸端起早已備好的熱茶,輕呡了一口,道:
“這孩子的姐姐是我的故交,出生在聖城那邊,家中雖然不是什麽大官大爵,但在當地也算是望族,隻可惜遭逢戰亂,父母雙亡,隻能前來投奔於我。”
正所謂人靠衣裝,宋止戈這具身體本身長得就不差,再加上這一身打扮,將其身形修得挺拔非凡,落在旁人的眼中,雖說不上俊美無鑄,但也是少有的俊男了,所以美婦對張芸的這翻說辭毫不懷疑。
“可憐的孩子,長得還真俊。”
…………
這美婦一看就沒什麽文化,說得話前言不搭後語的,但這種人心腸直,倒也不是壞事,起碼如果我真的要走“軟飯流”的話,有個這樣的丈母娘也不用擔心有人背後捅刀。
宋止戈想著,臉上卻露出得體的笑容:“不敢當,不像您家小姐,出落得這麽漂亮,把您的美貌都繼承過去了。”
美婦一聽,臉上笑容更盛,像一朵盛放得不遺餘力的夏花:“嘴巴真甜,關於這門親事,芸姐姐有和你細說嗎?”
張芸輕輕地吹了吹自己手上的茶,一幅事不關己的模樣,宋止戈見她不表態,也摸不清她的態度,正籌措著說辭,卻聽到那朱家的小姑娘出聲了:
“平錚哥哥,我想和你到園子裏走一走,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