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緣由

  “可以，龍族現在一共出了三部，我這都有。”石夢霖倒是很大方，她也很樂意周明能看那本小說，畢竟她很喜歡，如果能在她的安利下拉一名書友入坑，她還是很高興的。


  周明沒有急著翻看具體內容，而是看看封麵，看看背麵，又看看作者介紹和內容簡介。


  這時石夢霖又回過頭來，繼續對周明進行科普：“這個作者可是北大化學係畢業的，後來還去外國留學了。你看完小說要是對他感興趣還可以看看那邊的《龍與少年遊》，那是他的隨筆散文集。”


  “北大化學係的畢業之後當了作家？還真是有意思。”周明先是笑了笑，之後又抬起頭，板著臉對石夢霖說道，“你好好寫，沒事別老往我這邊瞅。”


  就這樣，周明開始在一旁看著小說，而石夢霖則在被周明說了一句後，回過頭去寫她的作業，並在遇到自己不懂得問題時向周明詢問。


  寫了近一個小時後，石夢霖伸了個懶腰。


  “我寫累了，休息會。”石夢霖說著，離開了自己的座位。


  “嗯，不過我兼職時間可是按照我的時間來算的, 不是按照你的時間來算的, 時間一到我可就走了。”周明一邊看著書，一邊輕聲嗯了一聲, 並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去倒杯水，你要喝嗎？”石夢霖雖然顯得有些煩周明，但最後還不忘問周明要不要喝水。


  “水我就自己來倒把，你家倒水的地方在哪？”周明終於將手中的書放下, 從椅子上站起來。


  當兩人各自捧著一杯水在石夢霖的書房坐著時, 石夢霖開始和說明說起與學習無關的事情來，關於她自己的事情。


  “你知道我高三成績為什麽下降嗎？”石夢霖一邊喝水一邊對周明問道。


  “那還用說，肯定是沒把心思放在學習上麵唄。”這個理由是通用的，周明以前都不知道聽老師和那些大人們說過多少回了, 這次也輪到他對別人這麽說了。


  “其實吧, 你這孩子挺聰明的，就是心思沒放在學習上，隻要你肯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以你的腦子上985那還不是妥妥的。”周明繼續將以前大人們安在自己身上的話又說給石夢霖聽。


  隻不過以前老師們可沒有說過周明會考上985，隻是說他會考上大學。


  “切，你這些話也太老套了，怎麽跟我們老師一樣。”石夢霖對周明所說的話不屑一顧，“我成績下降確實是因為我沒把心思放上麵，因為我不想學。”


  “不過，我問的是你知道我為什麽不想學嗎？”石夢霖又對周明問了一句。


  周明上次來的時候已經有了些猜測，不過周明不知道他是該說還是不該說。


  “誒, 你想說就說, 在那張嘴又不說，婆婆媽媽的, 怎麽跟個女生一樣。”石夢霖這麽說著, 卻忘了她自己也是女生。


  “是因為你爸和你媽離婚嗎？”周明最後還是說出了自己之前的猜測。


  “表麵上是，但實際上和他們沒關係, 因為我初三升高一的暑假時就知道他們已經離婚了。他們之所以拖到我高二升高三的那年暑假, 純粹是因為他們演不下去了。”石夢霖麵色如常, 平靜地向周明解釋道。


  “你為什麽要和我說這些？”周明搞不懂這個石夢霖, 這些都是她自己家裏的事情，她為什麽會將這種事告訴他這麽一個之前就見過一麵的家教？難道自己看起來很像知心大哥哥嗎？


  “有些事情我憋在心裏很久了, 想說也沒人說，我不可能和我父母說。也不可能和同學說。但是你教我一段時間就會離開, 我們不會再有任何關係，你怎麽看我我也會覺得無所謂，所以我覺得可以把自己心裏的事情和你說一說。”石夢霖小小年紀倒是展現出與她那青澀和稚嫩的臉龐完全相反的成熟。


  “我去年之所以會開始不想學習，成績下降，就是想讓他們把責任擔在自己身上，這樣他們就會覺得對我有所虧欠，就什麽都聽我的了。”石夢霖繼續說著。


  石夢霖說出這些話，讓周明感覺有些毛骨悚然，一個高中生都這麽有心機了嗎？特別還是對自己的父母。


  不過, 周明又一細想自己高中時候那些同學，覺得有些人雖然年紀小, 但心思確實是挺複雜的，甚至是陰暗的。


  周明以前高初中、高中的時候，不是沒有聽說過學校裏一些人和事, 隻是他現在隨著年齡的逐漸增大，那些事情逐漸被他遺忘，開始逐漸認為孩子就全都是天真爛漫, 沒什麽心思，什麽都不懂的。


  “那你之前說你爸……”


  周明話還沒說完，石夢霖就插嘴道：“你之前都聽到了是嗎？我說的確實是事實，我媽之所以演不下去，就是因為我爸在外麵又找了一個。”


  “你……你不恨他？”周明看石夢霖眼前平靜如水，有些好奇地問。


  “他們本來早就離婚了，兩人隻不過是在我麵前演戲，找了就找了，而且他對我也挺好的。隻要他不把那個女人帶到我家裏來，不要打擾到我的生活就行。而且我是他女兒，又不是他媽, 為什麽要管那麽多。”石夢霖解釋道。


  聽石夢霖說完這些，周明沉默良久。


  “嘿嘿, 是不是覺得我的想法和普通人家的小孩不一樣？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麽不和我朋友說了吧？

  不過，其他人又沒有和你說過他們心裏的那些想法, 你隻能看到他們表現出來東西, 誰知道誰心裏會想些什麽呢？”見周明不說話, 石夢霖倒是嘿嘿一笑，絲毫沒有什麽感覺，並將水杯放在桌子上，又伸了個懶腰，“呼~~~把這些話說出來真舒服。”


  周明沒問她為什麽不怕自己把她今天和自己說的這些告訴她爸，隻是叫她好好寫作業，然後繼續看剛才沒看完的那本小說。


  下午結束了自己兩個小時的教學後，周明離開了石夢霖家。


  回到學校後，周明這次沒再和沈清秋說起石夢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