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章 狠心的小東西
唇齒間充斥著冷冽的氣息讓林菲警覺,有些痛苦的搖搖頭想要掙脫卻渾身乏力,費力的睜開眼睛想要看清此時冒犯自己的人。
模糊間一張熟悉的臉,鼻翼間淡淡的薄荷香和不屬於莫軒的薄唇。
白浩然!怎麽會是他?
抬手想要給他一巴掌,卻發現由於長時間沉睡剛剛清醒整個人顯得無力,掌心落下時卻變成了撫摸。
隻見白浩然握緊了林菲此時撫在自己臉上的手,加深了這個吻。
剛剛從樓上做完全身檢查的莫軒,因擔心林菲會忽然醒來,來不及休息便火急火燎的趕來,卻見到如此一幕,大步上前揮手給他一拳,趁人之危,禽獸!
“白浩然!”
隨著低沉熟悉的聲音傳來,隻見眼前的白浩然已經捂著嘴角躺在了對麵的地板上。
回頭掃一眼病床上已經恢複血色的林菲,醫生留下那句該死的話再次回蕩在耳邊,抬腳對著地板上的白浩然又是狠狠的一腳,找死!竟然敢碰她,我今天就弄死你!
看著一臉肅殺狠厲的莫軒,林菲虛弱的起身連滾帶爬的上前扯著莫軒,示意他停手,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的。
“走開!”
“我再說一邊,走開!”
眼前倔強虛弱的女人再次惹怒了莫軒,他果然是你心裏最在乎的人是嗎?好,我成全你,讓你在擔心他!甩掉她扯著自己的手,對著地上的白浩然又是一番拳打腳踢。
隻見白浩然抬手抹去了嘴角的血跡,微笑的看著莫軒,眼神似在說,她在乎的是我,要保護的人也是我,你沒看到嗎?
掃一眼旁邊虛弱卻擋在莫軒麵前想要保護自己的林菲,一臉堅定的說。
“夠了嗎?我可以帶走她了嗎?”
又是帶她走?莫軒冷冷的掃了旁邊依舊虛弱的林菲一眼,我莫軒對你到底有多不好?為什麽總是想著要跟這個男人離開?嗯?
然而,短短的一眼,所看到的隻有林菲對白浩然的擔心,莫軒的心被糾的生疼,原來她的眼裏始終沒有過自己,無論好壞,始終沒有。
“白浩然,你找死!永遠都休想帶走她,即使我哪天膩了,不想要了,你也沒有資格!”
林菲的臉上扯出一抹冷笑,原來在他眼裏自己一直都是一件沒有靈魂的專屬品,可以說不要就不要,是啊,怎麽就忘了呢?他十年前就已經有妻子了,而自己也不過隻是其中之一罷了!
上前扶起癱坐在地板上的白浩然,倆人互相攙扶著微笑著來到莫軒麵前,一副得意的向病房門口走去。
“林菲!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如果今天你走出道門,我們就……”
看著他們互相攙扶著越過自己親密的仿佛就是彼此的唯一,憤恨、嫉妒湧現在心頭,僅有的驕傲讓他無法伸手摟回扶著白浩然的林菲,故作鎮定的說著氣話。
“我們就怎樣?莫軒,你憑什麽認為我林菲會接受你那些荒唐的過去?憑什麽認為我會甘願做你的專屬品?你太自以為是了。”
冥北拿著檢查報告走來,真好碰上麵色已經恢複的太太,隻是她攙扶著的那個滿臉烏青的人是誰?
“太太?您這是要去哪裏?”
林菲有些尷尬的看著自己身上的病號服,再掃一眼旁邊滿臉烏青已經難以辨認的白浩然,想著該怎樣回答。
隻聽病房裏傳來“嘭”的一身,一抹高大的黑影倒在地板上,冥北顧不得旁邊的太太向病房跑去,入眼看到地板上的一灘血跡和旁邊昏迷的先生,可想而知剛才發生了什麽。
由於白浩然的再三堅持,醫生隻好為其簡單的清理包紮後準許他們離開。
林菲有些無奈的看著和醫生講條件的白浩然,原以為隻有莫軒害怕吃藥打針,卻不想白浩然也同樣如此,難道,現在的男人們普遍如此?
不過想到莫軒,他倒是隻要自己在場屢屢破例,似乎已經對此事漸漸接受了。
“菲兒,你在想什麽,笑的那麽開心?”
隨著聲音傳來,鼻翼間充斥著淡淡的薄荷香氣,林菲驚覺的向後一閃,惱火的看著離著自己很近的白浩然。
“浩然,今天的事情很抱歉連累到你了,我送你回去吧。”
熟悉的語氣中帶有十足的客氣,這種客氣拉開了他們彼此的距離,回絕了白浩然此時心底的種種幻想,扼殺了他對他們重新開始的憧憬和期盼。
她果然變了,短短的一句話拒絕了他的所有想法,口齒清晰咬字標準的著重了抱歉、連累這樣的詞她到是毫不吝嗇。
此時,不知從何處竄出幾位黑衣的男子,麵無表情的擋在林菲麵前阻止他們的離開。
“太太,先生沒有清醒之前您和這位先生誰都不許離開。”
領頭的黑衣男子依舊麵無表情卻不失恭敬的對林菲說。
先生,清醒?林菲回想著離開病房之前莫軒他並沒有什麽異樣,怎麽會暈倒呢?
“他怎麽樣了?帶我去見他。”掃一眼旁邊的白浩然,對著黑衣男子說“幫我照顧他。”
不顧白浩然的輕喚聲,徑直跟上領頭男子的步伐,一路小跑的向手術室走去。
看著手術中門口,臉色陰鬱的冥北,林菲的心也糾成了一團,莫軒他到底怎麽了?
冥北冷冷的看著一路小跑而來的林菲,掃一眼手術室的方向,如果先生有個什麽好歹他不介意殺了眼前這個冷血的女人,原以為她隻是單純些罷了,卻不想她竟然如此狠心。
“冥北,他怎麽樣了?到底怎麽回事?”
林菲直接忽視了冥北看向自己眼神中的殺意,無畏的上前看著他,希望他能告訴自己莫軒現在的情況。
“先生他怎麽了?嗬,你還有資格知道嗎?你現在最好祈禱先生他沒事,否則,我一點讓你那個小白臉生不如死!”
冥北鄙夷的看著旁邊一臉擔心的林菲,女人果然虛偽的很,剛才一副見死不救恩斷義絕的是她,此時,一副手足無措、情深意篤的又是她,怎麽不去當演員啊?
一陣聲響,手術室的門被推開了,醫生推著麵色蒼白的莫軒出來,對著冥北開始囑咐著,病人現在很虛弱,體內因不明藥物成分影響傷口的凝血愈合,切記不要讓他情緒過分激動撕裂傷口,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一路緊跟來到病房門口,隻見冥北遞給黑衣男子一個眼神,林菲被阻擋在病房門外了,隔著玻璃看著那張虛弱卻不乏帥氣的俊臉,隻能捂著嘴默默的流淚。
她知道冥北在怪她,如果不是她的那些話,莫軒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隻是可不可以讓她進去陪著他?
黑衣男子看著病房外滿臉是淚的太太,扯扯看著窗外一臉陰鬱的冥北。
“北哥,您這樣對太太,先生會生氣的,上次我和老二隻是忘了給太太開空調,先生就罰我們推著汽車跑了兩公裏。”
冥北扭臉冷冷的看了病房外的林菲一眼,然後掃一眼旁邊的男子,示意他拿條毯子出去給太太。
從醒來就沒有吃飯的林菲,又冷又餓的縮在病房外的長椅上,感覺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昏昏沉沉的倚在長椅上。
為了莫軒的安全考慮,冥北讓黑衣人禁嚴了這一整層,走廊裏安靜的出奇,空蕩蕩的走廊裏沒有來往的醫生護士,更沒有人發現長椅上已經昏迷的林菲。
直到傍晚時,領頭的那位黑衣人從裏麵出來換崗時,才發現這倚在長椅上的太太臉色異常的通紅,有些擔心的叫來了醫生。
夜幕降臨時,莫軒睜開眼睛看著懷裏的小東西,滿意的笑笑,她還是回來了。
擰眉看著旁邊點滴架掛著點滴,低頭蹭蹭她的額頭,該死怎麽這麽燙?本來就笨,再燒傻了怎麽辦?
“冥北!”
聽著先生的動靜,冥北火急火燎的跑進來,看著床頭擰著眉心的先生,掃一眼旁邊的太太。
“先生,醫生說您醒來後要及時吃藥。”
莫軒冷冷的看著冥北,成功的捕捉到他火急火燎的跑來看向林菲的厭惡,眯著眼睛上下打量著他。
隨著莫軒的投來的視線,空氣中凝聚著無形的壓力,直奔冥北而來,壓製的他不得不向之臣服,這就是先生,他根本無需言語什麽,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讓他們甘願為之臣服。
“太太她,醒來後一直沒有吃東西加上受了些風寒,醫生來過了說明早就會醒。”
此時的冥北心裏一點都不後悔,在他眼裏太太居然能拋下昏迷在血泊中的先生挽著前男友離開,這樣狠心的女人就根本不配留在先生身邊,即使是先生此時的懲罰他也甘願接受。
如果剛才不是領頭的黑衣男子林東的一再阻攔,他早就將這個狠心的女人扔到樓下普通病房了,在他眼裏如此朝三暮四的女人已經沒有資格躺在先生旁邊了。
“去準備溫補的雪哈、烏雞等她醒來吃。”以示警告的看著冥北一眼接著說“她在如何,任何人都不能動她,這次我就不計較了。”
看著冥北離開,莫軒低頭看著懷裏的林菲,狠心的小東西,不是要跟著那個人走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