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惟願悶聲發大財
一方，是蟬聯三年靈劍榜榜首，歸元境下全無敵的萬劍鳴；
一方，是初入內門便擊敗陰陽秀士，反殺劫掠，強橫霸道的葉凡。
兩個人彷彿都自帶光芒，朝著斗劍台上走了過去。
蕭塵望了那萬劍鳴一眼，見他年紀恐怕比自己還要小一些，白衣若雪，手握長劍，整個人鋒芒畢露，本身就如同一柄神兵利器，熠熠生輝，光芒萬丈。
不愧是敢號稱無敵的男人。
而反觀葉凡，仍然是一貫的冷漠臉……
「葉凡，你初入內門，我本不想欺負於你，但你得罪了金師兄，我只能出手懲戒一番，否則日後不知多少如你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都要出來搗亂！」
萬劍鳴話語之中，也如長劍，鋒芒畢露。
葉凡冷哼一聲：「我得罪金颺風？是那陰陽秀士來劫掠於我，被我反殺，於情於理，我有何不對？金颺風也不過是仗著他哥哥的威風罷了，在我葉凡眼中，還看不上這等人物！」
「你！」萬劍鳴勃然大怒。
「我是不是依仗兄長威名，三個月後你自然會見分曉，但若你敗在劍鳴手中，那三個月之約也便作罷，無須比試了。」
竟然是金颺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
蕭塵望了此人一眼，見他長身玉立，手握摺扇，一派翩翩佳公子的形象，風度倒也不凡，只是有些紅塵流俗之氣。
然而他的修為，卻是真正的歸元境，氣勢不顯露則已，微微展現就足以鎮壓全場。
「萬劍鳴么？我連你都不放在眼裡，一條走狗而已，又有何懼？」葉凡冷哼一聲，話語里卻是絲毫不留情。
「你！好好好，我本來只想點到為止，打敗你挫挫你的銳氣！既然你如此狂妄自大，不知死活，那我也不介意送你歸西！從現在起，天上地下沒有人能救得了你了！受死吧！」萬劍鳴的怒火達到了極點。
蕭塵心中一動，這萬劍鳴的狠話咋這麼耳熟……
哦，對了……陰陽秀士。
第一次聽「天上地下」這句話還挺狠，但你也不能每個反派都說一樣的話吧！
蕭塵無語地搖了搖頭，望了望天，默默吐槽著寶牛哥哥的爛俗文筆。
這是私人約斗，自然也沒有什麼長老主持，萬劍鳴大吼一聲，已經是率先向著葉凡沖了上去。
他是鍊氣境九重天巔峰，距離歸元境只有一步之遙，論修為，論經驗，都是遠勝葉凡，在大多數的看客眼中，最後的勝利也必然是他的。
更何況他還有金颺風這個靠山，法寶丹藥也不在少數。
萬劍鳴如一柄利劍，不出手則已，出手即是殺招。
他修鍊的，正是萬劍歸元宗的正統功法，名為千劍破殺道，也是地級高階的功法，乃是萬劍歸元宗八大神通之一：萬劍歸元訣的一個旁支。
萬劍歸元宗以劍為名，自然是修鍊劍道為主，萬劍歸元訣正是這一聖地標誌性的絕學。
萬劍鳴的千劍破殺道一出，雖然只是一劍，卻彷彿有千萬道劍光刺擊，漫天都是劍光流轉，凌厲狠辣，凜冽肅殺。
葉凡冷哼一聲，手中的卻邪劍一抖一送，十方誅魔道中的劍法轟然爆發，力量絕倫，彷彿有人間帝王，鎮壓四海八荒之意。
蕭塵心中微微一動，他一直也在思索，葉凡所得到的最大傳承是什麼，那當然不是來自軒轅焚，而是在最開始，故事的開端，就擁有的一個最大的造化。
其實他早就有了一個猜想，只是一直得不到證實。
那就是……十方大帝！
十方大帝是這個世界的傳說，是整個人間界第一個統一天下的無上人物，他不是神仙，卻做到了比神仙還要厲害的地步。
鎮壓萬水千山，驅逐妖魔鬼怪，一統天下，席捲八荒，制定文明禮法，劃分天下百州，讓人族從此屹立於萬千種族生靈之巔，鼎盛至今。
可以說，他是第一個真正的人，更是第一個人族之主，萬古一帝。
他開創了人族紀元。
而他的功法，便是被稱為十方紀元道！
但真正的十方紀元道已經失落萬年，一些殘存的功法如十方誅魔道仍然流傳，葉凡所用的正是這一功法。
然而蕭塵卻明白，葉凡的十方誅魔道比起其他人來，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
他很有可能是真正得到了十方大帝的傳承，獲得了完整版的十方紀元道功法。
蕭塵苦笑一聲，將這些暫時拋開，見斗劍台上的二人已經展開了激烈的生死搏殺，咳嗽一聲，大聲喊道：「葉盟主必勝！」
他一聲喊，眾人也都回過神來，紛紛大聲搖旗吶喊，鼓勁助威起來。
然而不只是葉凡有十方盟，那萬劍鳴和金颺風的勢力顯然更大，聽到蕭塵這邊廂吵雜不休，也立刻反應過來，大聲為萬劍鳴助威起來。
當然無論是十方盟，還是金颺風的勢力，在整個萬劍歸元宗中仍然只是小部分，大多數人無非還是以看客的心態在觀戰。
蕭塵見時機已經成熟，大喊一聲道：「萬劍鳴算什麼東西！我們葉盟主必勝無疑！我出一顆歸元丹在此，誰敢與我賭鬥！」
立刻有人嘲諷笑道：「枉你自稱十方盟副盟主，就算賭鬥也不能只拿一顆歸元丹吧？太過小家子氣了吧？！」
「誒這位兄台，你敢與我賭鬥么？」蕭塵立刻指著那人的鼻子，應聲說道。
「我？」那答話之人見眾人都望向自己，冷哼一聲道：「我有什麼不敢！我就支持萬劍鳴獲勝！不就是一顆歸元丹嗎！」
「哎？你剛才不是說一顆歸元丹太小家子氣嗎？這樣，我出十顆歸元丹，跟你賭了，敢不敢！」蕭塵見桿就爬。
「你……我……這……」那人臉色一白，十顆歸元丹他雖然能拿出來，但都放到一場賭鬥上，萬一輸了那豈不是輸個全身精光光？
「痛快點！大男人婆婆媽媽的像什麼話！」蕭塵大聲激道。
「好！老子就跟你賭了！不就是十顆歸元丹嗎！」那人扛不住眾人的目光，更何況他暗自思量萬劍鳴根本沒有可能會輸，自己又怕個鳥？索性痛快拿出了十顆歸元丹來。
蕭塵哈哈大笑：「誒，這才對嘛！還有哪位師兄弟想賭的，我蕭塵一併奉陪到底！」
燕紅袖見他忽然變了個人一樣，這麼浮誇，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袖提醒道：「蕭師兄你怎麼了？就算是支持盟主，也不用如此高調吧……更何況，何況……盟主大人也未必能勝呢！」
蕭塵卻沖著她微微一笑，自信滿滿：「放心吧，我自有打算。」
剛說完他又大聲喊道：「怎麼啦？萬劍鳴的支持者是多沒有信心，難道都不敢跟我賭鬥嗎？」
「我跟你賭！」終於有人忍耐不住，怒聲答應道。
眾人讓開通道，蕭塵和那人來到近前，各自拿出十顆歸元丹放在一處。
「我也跟你賭！」
又有人前來，蕭塵也一併接著，各自放下十顆歸元丹。
很快就又有七八個人來賭鬥，蕭塵也不多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但就算到現在，這賭局也不過是一百顆歸元丹的規模，這些財富在眾人看來已經嚇得呆了，然而在蕭塵眼中卻只是小打小鬧而已。
「哎，支持萬劍鳴的人果然都只是浮於表面，內心深處恐怕還是認為我們葉盟主會取得勝利！既然你們這麼沒有信心，我就跟你們賭個大的！」
「十顆歸元丹！輸了我賠給你三倍！我贏了也只要你那十顆而已！如果這樣還沒有人敢賭，那萬劍鳴就算勝了，也沒有什麼光彩！」
「什麼？！」
眾人彷彿聽見了什麼瘋話，就算是這個蕭塵對葉凡再有信心，也不可能拿得出那麼多歸元丹吧？更何況自己一賠三，贏了卻只一賠一，天底下還能有這種好事兒？！
燕紅袖更是嚇了一大跳，急忙喊道：「蕭師兄你瘋啦！」
「我相信葉凡！」
蕭塵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我我我！我跟你賭！」
「別搶別搶，我先來的，我先跟他賭！」
「我可以出十一顆歸元丹嗎？」
「啊呸，我出二十顆！」
這一下子，別說萬劍鳴的支持者，就是那些普通的吃瓜群眾也不由地群情激奮，紛紛湧上前來參與賭鬥。
蕭塵揮揮手，招呼一聲道：「啊那個誰，這位師弟你來一下，幫忙記錄一下參與賭鬥的師兄弟名單……」
十方盟的一名弟子一臉懵逼的走上前來，獃獃地望著蕭塵，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但他是副盟主，只能聽從號令，拿出一個冊子將眾人的賭註記了下來。
「我一賠三，而你們一賠一，但是你們得將歸元丹都拿出來，我可一下子拿不出來……」蕭塵想了想說道。
那些人都轟然道：「無所謂，你跑不了！」
很快地上的歸元丹漸漸堆積成了一座小山……
蕭塵看著口水直流，樂呵呵的簡直要合不攏嘴。
忽然身旁記錄的那名十方盟的弟子小聲道：「蕭……蕭師兄，那個啥……我能出三顆歸元丹賭萬劍鳴勝嗎？」
「噗！」
蕭塵簡直一口口水噴出來，笑罵道：「虧你是十方盟的弟子，也想著在師兄這兒佔便宜？不過嘛我也不能阻止你，只不過你要是輸了可別找我哭……」
「那我還是算了……」
「他不來我來！」
十方盟的弟子也開始有不少人倒戈了……
蕭塵望著越堆越高的歸元丹山丘，不由地大搖其頭：「哎，世風日下啊，人心不古啊！像我這麼厚道的人可是越來越不多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