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海邊合宿的第二天,準備好籃球部的早餐之後沙紀一個人去了趟市中心,她的箱子丟了,昨晚她是穿著找青峰要來的寬大的t恤睡的,被如此直白地要求了換衣play,即使是愛看工口雜誌的野生凶獸也被她盯得目光縹緲。


  偏偏始作俑者笑得一臉無辜,挑著眼尾一步步走近他,饒有興緻地打量了他一番,歪著頭笑了,「青峰君在想什麼呢?」


  那拖長了的尾音顫顫巍巍地壓迫在青峰的神經上,讓他覺得身體里有什麼*要掙扎咆哮著衝破牢籠,連身體都不自覺地緊繃起來,他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緩了緩情緒,低垂下眼皮啞著嗓子看著身前的沙紀:「你確定要這麼玩兒?」


  威脅的語氣已經太過明顯,只是上下滾動的喉結和顫抖著的胸膛出賣了他,太過誠實的反應以及青峰極力剋制的表情逗得沙紀忍不住勾起了唇,即使還隔著一段距離也能夠感覺到他迅速火熱起來的體溫,她一步步逼近他,笑容有幾分玩味地看著他一步步地後退,最終撞在了柜子上。


  沙紀慢慢抬眼看他,眸光中似有魅惑的水色,她抬起了手臂,慢慢環繞過青峰僵直緊繃的身體,她的身上還穿著自己的寬大t恤,一種自己的味道和清甜的女子香氣似是一張細細密密的網驟然覆了過來,沸騰的血液霎時湧入了大腦,壓抑著的掠奪本能瞬間被衝散得七零八落,自制力在腦海中「噼里啪啦」炸成了煙花,青峰眸色猛地一沉,緊繃著的手臂近乎粗暴地繞到她背後,像是要咬人一樣地就把人往懷裡按。


  緊貼著極具侵略性的滾燙身體,感受到脆弱又危險的氣息,沙紀愣了一下,神情有一瞬間的懊惱,糟糕啊,好像有點玩脫了。


  她有些艱難地賣好討饒,揚了揚手上剛提溜出來的t恤,試圖解釋:「青峰君冷靜一點哦,我只是想要拿件t恤而已。」


  然而青峰的所有理智早就被從下腹席捲而上凶暴狂躁的渴望攻城略地了,在她耳邊悶哼了一聲,膝蓋直接兇狠地分開沙紀的兩條細腿,氣勢凜冽地抵了上去,似是示威一樣的警告。


  即使是在開著空調的房間里,沙紀還是浸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連呼吸都忍不住急促了起來,兩條腿被強硬地分開總有一種不安全的預感,她下意識地收了收,卻聽到青峰急切地深吸了一口氣,在她耳邊悶哼了一聲:「別,別動。」


  比起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攻擊性,聲音卻是格外的脆弱,像是小獸的嗚咽。


  沙紀被他完全籠罩在了身體里,他壓抑著太過粗重的喘息,暗示性地將她壓得更近,暗啞著嗓音問道:「不是問我在想什麼嗎?」他的呼吸停頓了一下,聲音有幾分痛苦地問道:「現在明白了嗎?」


  沙紀顫了顫眼睫,輕笑了一聲,額頭抵在了青峰的肩膀上,喃喃自語道:「什麼嘛,根本沒可能把持得住啊。」


  面前的凶獸身體早就是蓄勢待發了,幾乎每一塊肌肉都在輕微地顫抖著,侵略性的荷爾蒙幾乎滲透了她的每一個毛孔,緊擁著的懷抱傳遞著灼熱的體溫,連沙啞的嗓音里都誠實地沾染了危險性,即使是這樣,劇烈跳動著的心跳還是在狠狠壓抑著即將破牢而出的*。


  這樣子克制的佔有慾,讓她心裡被狠狠地撩撥了一下。


  青峰聽到她的話,似乎是誤會了什麼,把人收得更緊,粗重而灼熱的氣息全都噴洒在了她的脖頸上,喘著粗氣說道:「不要笑啊……那是當然的啊,因為是你啊。」


  他一邊顫抖著說著,一邊有些詫異地感覺到懷裡的身體溫軟了下來,柔弱得近乎順從,彷彿在暗示著被如何對待都可以。


  青峰急促地換了口氣,從緊貼的懷抱里把沙紀拎了出來,擰著眉頭盯了她半晌,壓低了眸光帶著幾分咬牙切齒警告:「喂,你這樣……露出這種可以為所欲為的表情的話……」


  沙紀抬手撫上了他的臉頰,眼尾濕漉漉地看起來溫軟無害,輕聲問道:「會怎麼樣?」


  ……會越界的啊!


  剛從懷抱之中被拎出來得到幾分喘息的沙紀立刻又被戾氣十足地按了回去,只是這次的意味已經完全不同了,她親手打開了束縛凶獸的牢籠了。


  青峰近乎急切地捏住她的下頜,逼迫著她抬起頭來,氣息兇狠地正要俯下身去……


  「那個……青峰君……對不起可以幫我開個門嗎?對不起,因為鑰匙在你那裡。」


  沙紀聽著門外軟軟糯糯的道歉聲,愣了一下,沒忍住,笑出聲來,青峰死死盯著她,眼尾都憋紅了,像是隨時要撲上來咬人。


  她從青峰的懷裡掙脫出來,笑彎了眼把極不情願的青峰就往浴室里推,看著散發著低氣壓的猛獸垂著眼盯她,歪著腦袋環抱著手笑,「沒辦法啊,神賜的緣分哪。」


  說完就關起了浴室的門,整了整呼吸下意識地綳了綳腳尖,隨後去開門。


  櫻井看到她有些詫異,隨即緋紅立刻從脖頸一直彌散上了耳廓,眼睛左顧右盼不敢看她,只聽沙紀柔和地笑著說道:「我房間的電視壞了,來借你們的電視看一下當地的頻道,青峰在洗澡,是我打擾了。」


  櫻井良立刻像是被針扎一樣地跳了起來,急忙擺著手說道:「沒有沒有,是我回來的不是時候,對不起了,鶴田同學還要繼續看嗎?需要的話請繼續看吧!」


  沙紀揚起眼尾,勾了勾唇角,「沒關係哦,精彩的部分已經看過了,其餘的留給下一次吧。」


  說完便走了,還不忘帶走青峰的t恤。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晚的事情想得分神,沙紀跟著手機導航繞了半個小時,最終才找到了商場,她收起手機來心滿意足地正要邁步進去,忽然聽到身後一句詫異中帶著探尋的聲音:「沙紀?」


  她轉過頭去,看清了來人,笑著點了點頭,語調輕快地說道:「直人君,好久不見。」


  過分燦爛的笑容背後究竟掩蓋了什麼,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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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紀回到別墅的時候,等待她的是一群被訓練折磨得飢腸轆轆的死屍,她剛踏進別墅看到原本兇狠強悍的籃球隊員此刻正七橫八豎地躺在地上的時候,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站在一旁捏著手機的青峰見到他,乾脆利落地朝著她走去,接過她手上的紙袋問道:「怎麼去了那麼久,電話也打不通。」


  他身後的若松孝輔翻了個身,疲憊地拖著語調說道:「鶴田,這傢伙剛才差點去報警了。」


  報警?


  沙紀愣了一下,看向青峰,他有些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


  「唔。」沙紀有些不開心地聳了聳肩,一邊朝著廚房走去一邊說道:「抱歉抱歉啦,我去買東西的時候看到那邊有家海洋館,裡面有企鵝,我看時間還早就買了票進去看一看。」


  青峰依然擰著眉打量她,確定她渾身上下沒有一丁點兒傷後繼續追問道:「那怎麼電話打不通?」


  「……」沙紀鼓起了腮幫子,像是一隻裝滿了食物的倉鼠,氣鼓鼓的樣子看起來意外地有點萌,她泄憤一樣地開著水開始洗手準備做飯,半晌才說道:「然後我就看企鵝啦,我想要和它拍照嘛,可是手臂不夠長沒辦法把我們兩個都拍進去,這個時候就有個人特別隨和可親地走過來說,我幫你拍吧……」


  洗完手后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忽然憤怒地兩隻手握拳錘在了砧板上,咬牙切齒地說道:「然後我把手機給他之後,他拿著手機就!跑!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若松孝輔沒忍住率先笑噴了出來。


  「……」青峰肩膀微微抬高了些,嘴唇動了動想講話,最後還是閉上嘴抿成了一條直線。


  沙紀瞪了他兩秒,目光又越過他去看身後的桐皇隊員,眯起眼睛悠悠說道:「你們知不知道美國有句諺語叫做不要招惹給你準備食物的人。」


  看著那和今吉太過相似的笑容,大家覺得背後蒸騰起了一陣寒意。


  果不其然:「剛才笑了的今天午餐全部減半!」


  若松孝輔聞言立刻炸了毛:「喂喂!會死人的啊!」


  就在其餘人鬆了口氣的時候,只聽低頭切菜的沙紀又補充了一句:「心裡笑了的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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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皇的合宿訓練會把嚴苛得近乎變態,會把身強力壯的高中生累殘也是理所當然,沙紀準備完夜宵之後去自己房間的浴室里洗了個澡,正在吹頭髮的時候門忽然被推開了,她嚇了一跳差點尖叫起來,在看清了來人之後鬆了口氣,回過頭去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繼續吹著頭髮一邊玩笑著說道:「青峰君也太不紳士,擅闖浴室的話可是很容易被當做變態的啊。」


  青峰沒有說話,浴室里只有吹風機嗡嗡的響音,沙紀五指□□頭髮里一下下捋著一梳到底,頭髮上的水飛灑出來,濺到青峰臉上,帶著少女身上獨特的清甜,她透過鏡子看不知何時走到她身邊的青峰,見他結果了自己手上的吹風機,動作輕柔地幫她吹起了頭髮。


  沙紀笑了,剛洗過澡,眼眸還帶著幾分濕潤,通過鏡子與他眼神相交。


  一分鐘之後,浴室之中忽然響起了一聲慘叫——


  「啊啊啊啊,青峰你個笨蛋我頭髮絞進吹風機里了啊!」


  沙紀沒好氣地倚靠在洗手台上擺弄著被弄得一團糟的發尖,感覺到自己被籠罩進了陰影之中,抬起頭來便看到青峰居高臨下盯著她,雄性荷爾蒙的氣息讓溫熱潮濕的浴室更加燥熱起來,沙紀眨了眨眼,輕而易舉地讀懂了他的眸色,挑著眼尾便伸出手去把他往外推:「想得美啊臭小子,賠我的頭髮來啊。」


  青峰眯起了狹長的眼尾,緊攥住沙紀的手腕慢慢壓低了身體與她平視,在她敏感的脖頸上緩慢地呼出一絲侵略性極強的氣息,勾著唇角惡意滿滿地把她拉近了些,另一隻緊繃著的手臂近乎粗暴地繞到她背後……


  這個場景太過熟悉,昨晚每一寸的呼吸和灼熱都還歷歷在目,沙紀下意識地閉起了眼。


  只聽一聲輕微的細響在自己耳畔響起,緊接著聽到一句懶散的輕笑貼著耳廓發出:「你在期待什麼呢?」


  一睜眼便看到了青峰玩心大起興緻盎然的神色,他揚了揚手上的紙片,「嘖」了一聲挑著眼尾看她,滿滿都是戲弄:「我只是想要幫你把吊牌摘掉而已。」


  這個男人太小心眼了!丟掉的場子就要用同樣的方式找回來!

  沙紀抬眸瞪他,被戲弄得連耳廓都紅了,青峰大笑著直起身來揉了揉她的腦袋,拉著她的手腕就往外走:「走,不是要大爺我賠你的頭髮嗎?」


  「哈?要出門嗎?我剛洗過澡欸!」


  「沒事兒,大爺我一會兒陪你洗。」


  「……你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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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沙紀站在水族館里看著玻璃窗裡面撲騰著的企鵝的時候,表情簡直又無奈又好笑。


  翻牆欸!大晚上帶著她翻牆進水族館來看企鵝?


  青峰站在一旁雙手插在褲兜,臉上帶著點似笑非笑的表情,被風吹亂的頭髮看起來慵懶又帥氣,目光斜斜地睨下來,像是一隻端坐著邀功的大狗。


  沙紀差點笑出聲來,想要伸手去揉揉他的腦袋。


  他拿出了手機打開照相機,背對著半開放式的展示窗看向沙紀,說道:「不是要和企鵝照相嗎?過來啊。」


  沙紀看著他帶著野性又有幾分孩子氣的表情,簡直比企鵝還要可愛,她還站在原地壓抑著聲音發笑,青峰忽然一用力把她拉進懷裡,自然地把手緊緊箍在她肩上,「別磨磨蹭蹭的。」


  沙紀覺得肩頭髮燙,訥訥地看向青峰手裡的手機,鏡頭裡的自己看起來呆呆傻傻的,唯獨一雙眼睛亮得出奇。


  青峰正要按下快門,忽然聽到沙紀低呼了一聲:「企鵝呢?企鵝都沒有拍進去啊!」


  「哈?」青峰似乎是被氣到了,半晌說不出話來,擰著眉毛瞪圓了眼睛低頭看她:「這種時候你關心企鵝?!」


  沙紀一臉的無辜:「不然呢?不是專門來和企鵝照相的嗎?」


  「鶴田沙紀你……」


  正要發怒的凶獸抓住了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捉狹與戲弄,興緻盎然地勾起了唇,伸手就來抓她,被她笑著蹦蹦跳跳地躲開了,雙手背在身後倒退著走,搖著頭說道:「青峰君太狡猾了。」


  「你少廢話!給我過來!」


  「喂!誰准你們進來的!已經閉館了!」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特別默契地發出了一個字——


  「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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