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棋局,真實的幻境
白若琳素白的手指放在了那白色的棋子上,肌膚與冰冷的棋子接觸的那一刻,她微微發愣,但手中的動作仍舊不停,將手中的棋子向前挪動了一步。
另外一邊,黑衣女子也淡然的把那一枚棋子向前挪動了一步,意圖非常明顯,就是為了靠近白若琳的棋子。
按照棋盤的規則,雙方每次隻能夠移動一步棋子,但是方向卻可以自己擬定。在棋盤上會有相應的點作為據點,彼此的目標就是占領更多的據點,應得更多的代價,直到自己或者對方,耗盡最後一顆棋子。
通常來看,雙方的對弈者都會在開局盡可能的避免戰爭,占領更多的據點,然後再爆發戰爭。
但是這黑衣女子卻並沒有按照常理出牌,看樣子非要碰頭不可了。
白若琳秀眉一皺,她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似乎有征詢的意思,但是白若瓊卻沒什麽表現,他隻是睜著一雙毫無焦點的眼睛,沒有任何動靜。
於是白若琳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換了另外一邊,來進行另外一次嚐試。
可黑衣女子仍舊是淡然的按照白若琳的那一邊挪動了一步。
白若琳的額頭上滲出了汗水,她搖了搖下唇,再一次進行了嚐試。
然而這一次,黑衣女子卻並沒有緊跟而上了,她卻是鋒芒一轉,將剛剛挪動過的棋子,又向前挪動了一步。
這樣一來,黑衣女子距離第一個據點位置就要比白若琳更靠近一些了,白若琳也喪失了先手的優勢,轉為了被動的一方。
這棋局與戰爭無異,占領據點的一方會有一個守護的優勢,也就是說攻打起來,會有困難。
白若琳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有些心慌,但是身邊卻沒有那個人。
占星搖了搖頭,他說:“阿琳之前沒有和人打過太多交道,下棋棋來也顯得畏首畏尾。這是她的劣勢。”
見到這樣的情景,卿盞的臉上也出現了擔憂的神色。
而占星卻繼續說:“不過別擔心,先手與否隻不過是尋常的理論,真正的勝負還要看第一次交火。”
隨著占星的話音落下,白若琳似乎在白若瓊哪裏得到了什麽指示一樣,她咬緊了牙關,將於黑衣女子對應的那枚棋子,向前挪動了一步。
現在,兩顆棋子距離第一個據點都隻有一步之遙了,黑衣女子必然會先手一招,不過大戰是無法避免的了。
果不其然,在一回合之後,第一場大戰就要爆發了!
卿盞感覺到自己身體內的力量在不停的湧動,洶湧而出的力量如同蓬勃的海洋,在一瞬間吞噬了卿盞的神誌,多虧占星握住了她的手,以力量加持,才穩住了卿盞的情況。
這便是天神的棋盤另外一個神奇的地方了。
當兩枚棋子碰撞之時,它們代表的東西會由幻象產生,現實化到現實世界中,這也就是戰爭所代表的真正意義了。
但是幻象句現實化也需要力量,所以棋盤就會在施法者的身上抽取能量,這也就是為什麽沒法有人使用天神的棋盤了。
事實上卿盞身上的力量已經足夠多,隻不過她不知道如何使用和控製,容易被力量吞噬了神誌,這對她來說才是最危險的地方。
卿盞穩定下了心神,眼前的景象已經變成了一片浩瀚的汪洋,在這片汪洋之上,是一座孤寂的島嶼。
等等,那不是島嶼,而是一隻巨大的海獸!
沒錯,這是一隻巨大的海獸,形似烏龜,在他的後背上,建立了輝煌的城鎮,所以看起來才會像是島嶼。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是黑聯邦的真正據點!
不過詭異的是,在這海獸的身上的建築,卻不是黑聯邦慣有的建築風格,而是白塔!
“啊呀呀,這樣看來是我們贏了呢。”唐嘉看到這一幕,卻是笑了起來。
他賭上了黑聯邦唯一的所有地,而不出意料,白若瓊賭上了這座巍峨的白塔。
再次說一遍,這個遊戲的可怕之處在於,當賭局結束之後,輸的一方的所有一切,都會消失。
“這兩個喪心病狂的人!”卿盞忍不住尖叫起來,他們竟然把這麽可怕的東西拿來做賭注,是瘋了麽?
相比較卿盞的驚訝,占星卻是微微笑了起來,他說:“看起來,這兩個人終於認真起來了呢。”
“哎?!認真起來?”卿盞一愣。
“是啊,這兩個人之前打打鬧鬧的,總想是做遊戲。不過這一次卻認真起來了,你看,棋盤自動排列的優先級,你以為的黑聯邦的一切和白塔的一切卻被排在最低的位置,你能想象,最後那一排,他們究竟賭上了什麽麽?”占星解釋說。
聽占星這樣一說,卿盞的心卻涼了下來,誠然,她無法預料到,他們究竟賭上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想到這一步,卿盞也不覺得太吃驚了,她沉下心來,繼續認真的觀看眼前的戰爭。
誰先摧毀或者馴服敵方的賭注,這一局便是勝利。
出手的分別是唐嘉和白若瓊,他們這對死對頭看來是從不放過與對方較量的機會,這可憐的小獸卻在不停的掙紮著背上奇怪的東西。
這種力量上的鬥爭實在沒什麽看點,於是卿盞便很快沒什麽興趣了,隻是雙方僵持不下,她在精神上也有些受不了,便有些瞌睡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那暴走的小獸卻停了下來,變得溫順而柔和,並且唐嘉也失去了對海獸的控製權!
眼前的海水逐漸退去,一切恢複了棋盤的樣子,隻不過白若琳的棋子已經占領了這個據點,而那個代表著海獸的棋子,也變成了白色。
這便是馴服的力量,能夠轉換敵我雙方的棋子。
唐嘉笑了起來,說道:“你們的第三人可真是沉不住氣啊。”
按照卿盞的規則,除了簽訂契約者唐嘉和白若瓊,執掌棋子的海女血脈黑衣女子和白若琳,還可以有一個隱藏身份的第三者。
出其不意,確實這個第三者應該做到的事情。
湯宋羅收回手來笑道:“除了禦獸,我沒什麽別的本事,自然是能做到自己該做的事情就好了。”
湯宋羅和唐嘉也算是老相識了,他們之間自然知根知底。
唐嘉無所謂的一笑,似乎對他的首戰失利不怎麽在意。
而此時黑衣女子卻又出手了,她將第二排的棋子向前挪動,儼然一副戰意濃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