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一百章
話說回來在這些措施之後,黛玉還在自己的宮裡,組織了一個檢查小組,小組的隊長便是楓兒。每天對這些人的工作質量進行抽查監督。
在最新制定的賞罰制度里,每個負責人犯錯超過三次,便會被降一等,由他那裡的二把手接受這個工作崗位和級別。
……
一把手變成二把手,二把手升成一把手,這樣糟心的境遇也不是一般人願意承受的。
而人性就是如此,這些人的全部精力除了努力完成份內的事情外,就是防著哪裡出了差錯,而讓底下的人有了上位的機會。
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一來二去的,倒也給黛玉省了少事情。至少沒了那些個挑事,想要試探她底線的下人。
人家也忙的呀!
……
這些這個宮務,每天不過一兩個時辰就處理完了。而剩下的事情,便都是黛玉自己的時間。
所以看起來既輕鬆又省事,而宮裡也沒有出現什麼雜亂還有不堪。
當然對於後宮諸人那養豬的份例,黛玉卻是沒有提出要裁撤的。
花的又不是她的錢,至於去急急地做惡人嗎?
她腦子又沒有進水。
而且她就算是省了開支,也不會有人說好一個好的。估計背地裡,還會說什麼小家子氣,窮酸作派呢。
不過別的黛玉沒有改,但是在太醫這一項里,卻是做了重大改革。
凡是後宮嬪妃請平安脈,再不許只有固定的一個太醫執行了。每次請平安脈都是兩個太醫隨機抽籤組隊去後宮的嬪妃那裡請平安脈。每次請完平安脈,在脈案上都要明確記錄下兩位太醫的診斷和名字。
若是嬪妃生病請太醫,那就更好辦了,就需要三個太醫同時為其診斷。
反正宮裡就十來個主子,太醫院那麼多人,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做點什麼事情,避避嫌疑呢。
你說皇帝和太后?
人家用的是御醫,而不是太醫。
而那些達官顯貴家的診脈規矩,黛玉還沒有那個資格改變。
別的不說,黛玉的這個決定,直接打亂了史貴人和皇后的計劃。
皇后她不想一直在病中呀!
史貴人與皇后搭上線后,一直在借著皇後手中的人脈悄悄地發展著。
而皇后自從水晏登基后,便一直『被病中』,為什麼手上還有人脈呢。
其實皇後手上的人脈,都是當初太子的那位嫡子的。
太子非常疼愛嫡子,一些不為人知,潛伏多年的人脈都告訴了自己的嫡子。而這些水晏是一點都沒有的。
不但沒有,甚至還有一些不知情。
水晏那時隱的還算深,也下了不少的功夫。可是最終也只是收攏了當初太子在朝中的部分勢力。而在宮中的勢力,就只能望塵莫及了。
皇后與那位生前便被封為世子的太子嫡子有些個曖昧不清,這一點水晏是知曉的,但是他不知道兩人之間具體發展到了什麼程度。
比如名為兒子,實為侄子的大皇子。
沒有錯,那位嫡子真的干出來了這種事情。
皇后嫁給當初不受寵的水晏,本就是不情不願。等到嫁了過去,水晏對她也是異常的冷漠。這對皇後來說,絕對是不能滿意的。
東宮太小了,既要住下太子和他的妻妾,還要住下太子的兒女,那些成年的兒子,還都又成了家,而家中也不乏成群的妻妾。
狹小的地方,見面便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而一回,二回,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再加上成親前便有些個貪心和奢望的皇后,一下子就把比水晏長相出眾,氣勢傲人的太子嫡子看在了眼裡。
好吧,說實話。就算是這個時候的水晏,如果沒有龍袍和皇位加成,也沒有當初的太子嫡子七成風彩
太子嫡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見到弟媳婦竟然也能起了一絲邪念。*,一拍即合的。
而皇后也是個心機深沉的,每每與太子嫡子親近后,回頭都會找水晏在干點夫妻之間的事。
當珠胎暗結之時,再請水晏來個『喜當爹』,多麼完美的計劃。其實在皇后的心裡,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不是太子嫡子的。
畢竟每一次,都是兩個人。誰能保證就一定是太子的呢。
不過古人有個滴血認親的土辦法,然後在這非常不科學的情況下,太子嫡子的血和這孩子的血就融在了一起。
其實吧,皇后若是再試試水晏的,估計也是會融在一起的。畢竟親兄弟就算不是一個媽生的,血緣也有一大半的可能是一樣的。
這世上,除了稀少的熊貓血,通用的一共就有四種血型,不是嗎?
其實這孩子如果不通過現代的dna檢測,那是無論如何也分不清親爹是誰的。畢竟水晏和太子嫡子也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在長相上也有相似之處。而大皇子越長,越相當初的太子這一點,誰又能懷疑什麼呢。孫子長得相爺爺,這還真的不是事兒。
反正不管怎麼說,太子嫡子和皇后都認為這個孩子就是太子嫡子的。
也是因此,就算是水晏娘倆的份例被剋扣,也沒有剋扣到皇後娘倆。
水晏母子還以為這是因為皇后是太子妃做主娶進來的緣故呢。
皇宮本就是個藏污納垢的地方。那裡面的污穢面積都是用年來計算的。
這種事情,哪朝哪代沒有發生過,不過是見怪不怪罷了。水晏爺爺年輕的時候,還在接了他老爹的皇位后,順便也接收了他老爹年輕的妃嬪呢。
當然人的愛好是不同的,水晏一上位就將他爺爺的,他親爹的女人,弄死的弄死,沒弄死的都送到了皇家寺院去。
既省了宮裡的開支,又避免了桃色新聞。
且不說一個尼姑的開銷是多少,只說她們離開了皇宮,整個皇宮都消停了不少,事非少了,太后的身體和心情也都好了起來。
真是一個非常划算的決定。
說偏了,太子嫡子與皇后的事情,除了那少少的幾個人知道外,就再無他人知曉了。但是嫡子的娘卻也是知道的,在『被傷心』『被陪葬』之前,那位太子妃便將太子嫡子的一些人脈都通過隱秘的手段交給了皇后。
太子妃是知道她那些名正言順的孫子們是沒有機會登上皇位了。可是皇后這邊的庶出孫子,卻是還有一線機會的。
於是太子妃一狠心,便真的將手中的暗線送了出去。
太子妃轉念一想,又將皇后和大皇子的事情告訴了嫡子的正妻。
若有一天,水晏要對他們一脈趕緊殺絕,正妻便可以通過這件事情,讓皇后伸以緩手。
皇后沒有想到太子妃還留了這麼一手,而嫡子的正妻卻是被這件事情的真相噁心到了。
她是知道她男人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但是卻沒有想到還能幹出這樣的勾當來。
忒特么噁心人了。
還有當今的皇后也不是什麼好鳥。
太子妃去后,皇后一直沒有按著太子妃預想的那樣統領後宮,而嫡子正妻也沒有對此事做出什麼回應。
反正她也沒有兒子,誰登基都跟她沒有多大的關係。
不過正妻不知道,事情曝光后,她還能撈到個兒子,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
雖然這個兒子並不是她想要的。
言歸正轉,皇后本來就被關得差點得了失心瘋,在這一批秀女里就只發現了史湘嵐符合她的要求,於是主動聯繫了起來。
史湘嵐畢竟年輕,還不太明白皇後為什麼一直病著。她只看到了皇後有個嫡長子,在她看來,那就是未來一切生活的保障。
於是皇后的橄欖枝一遞過來,史湘嵐毫不猶豫地接了下來。
她的計劃里是暫時依附皇后,然後待自己羽翼豐滿后,便踩著皇後上位。
這一想法倒也符合世情,可惜了,皇后也不是那麼好依附的。史湘嵐一直以為皇后是真的有病,等到見了面,才知道皇後身體棒棒噠,胃口好好噠。再一用話探詢了一下皇后閉關生病的原因。
皇后故意話里話外,引導著史湘嵐往太後身上想。
於是自以為聰明的史湘嵐就悟了。
……
原來是自古婆媳不兩立的問題呀。
史湘嵐暗暗鬆了一口氣,如果是這樣,那就沒有什麼好擔心了。要知道娶了媳婦忘了娘的例子比比皆是,皇後有個嫡子在側,真的比太后活得長呢。
既然如此,耽誤之急就是要讓皇后重新病癒,然後走到前台來。
兩人始開始接上頭,就被水晏的眼線注意到了。等到知道兩個想要利用太醫來傳出皇后病體痊癒,而讓太后和水晏不得不解禁的時候,水晏也只是冷哼一聲。
而當水晏全當看猴戲等著兩個蠢女人出招時,黛玉一劑釜底抽薪直接將兩人打回了原型。
皇后想要收買太醫,還是一口氣收買三個或是更多的太醫,皇后就連讓史湘嵐向宮外傳遞消息,或是利誘,或是威脅太醫的事情都想到了,只是可惜棋差一招。那就是天方夜譚。
每次診脈的太醫都不固定,每次都是兩三個太醫共進退。每次的診斷脈案和藥方子都是三人共同討論並且一起簽字的。這樣的情況下,如何收買太醫呢?
除非她將整個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收買了。若是她有那個能力,還不如直接弄死了皇帝水晏,向讓皇帝名下唯一的兒子順理成章的繼承皇位呢。
皇後有沒有病,其實所有的太醫都明白,但是皇帝和太后說她有病,那她就是有病。
皇后現在也不能威脅他們太醫了,他們自然是要按著更高地位的主子要求來辦了。
以前林妃娘娘沒有做這個改革的時候,每一次進後宮,給那些嬪妃看診,這些個太醫心裡都是害怕的。
就怕這些宮妃提出什麼不合理的要求,更怕真的讓那些宮妃算計了自己和家人。
多少太醫被收買,是心甘情願的?還不是被情勢所迫。
都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可是這些太醫是看不到榮,只能看損的。
太醫不被收買的太少太少。而被收買的太醫其實下場也沒有幾個是好的。
丟了自己的性命,前程都是輕的,有的時候是全家,以及闔族老小的性命。這種時候,現在不用擔心會被收買,出了事情也有人分擔責任,這些太醫心裡是感激著黛玉的。
而日常在對黛玉的平安脈上也更加的用心。太醫手中都有一些小偏方,美容的,養顏的,還有滋陰的,這些個小偏方,也讓黛玉收益不少。
想到太醫院的變化,再想到皇后和史貴人的吃鱉,越想越覺得可樂的水晏,當晚便去了黛玉的宮裡。
此時他看黛玉,那是越看越覺得喜愛。就連她沒事酸了巴幾,為賦新詞強出愁的詩呀詞呀的,也能耐著性子點評了起來。
酸,真酸。
世間萬物莫過於天下同歸而孰途,詩亦是如此。黛玉的詩很有靈性,一字一句,皆是景。
可是一把子吃到嘴裡的菜蔬也要寫首詩進行哀悼,是不是有些個過了?
在這一點上,水晏其實和惜春有著一定的默契的。都是個比較『務實』的人。
其實,黛玉是個詩花茶的女孩子,這一生,她得到了太多太多,雖然父親不在了,可是她還有母親,有弟弟,有情同親姐妹的表妹。
她從來都是堅強的,可是做為了生長在書香世家,探花郎的女兒,她又是柔弱而感性的。
這一點,水晏看得明白。
黛玉心思靈巧,但是也心凈清明。從她入宮至今,一直是后位,又手握宮權,卻從不肯讓自己髒了手這一點,就是整個後宮都沒有人能及得上的。
……
黛玉滿足了一個男人對女人所有的幻想。
……
帝王也是人,也是個年輕力旺的男人。美麗聰慧,時而端莊賢惠,又時而嬌弱的美人盈盈而立,笑意盎然,是誰也會動心吧。
只是這份動心卻又帶著幾分保留。
「朕聽說,你弟弟快要回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