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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好一個自作多情

  南宮禦微微一愣,他清澈的眸子像是夜色中突然被烏雲遮蔽的月,自嘲的笑了笑,“好一個自作多情……”


  他凝著褚念夕的眼睛了然道,“隻是自作多情的並非隻有我一人吧。”


  他冷笑,指腹摩挲著褚念夕的側臉,“想必南宮霈也沒比本王好到哪裏去,你亦不愛他,不過是皇帝賜婚,明媒正娶。褚念夕,若有朝一日,皇帝將你賜給我,你也會嫁,對不對?”


  “起來,放開我!”


  褚念夕不回答,她的厭惡隱在眉眼之中,呼之欲出。


  南宮禦卻不以為意,他梅骨般的指尖沿著褚念夕的衣襟拉開縫隙,漏出一段白膩細滑的天鵝頸來。


  這頸子極美,讓人有些心猿意馬,隻是那殷紅的牙印瞧著礙眼,掃君雅興。


  南宮禦看在眼裏,恨意藏在心裏。


  他指腹劃過那齒痕,冷淡道:“你繼承了祝家醫承,區區一個疤痕,想去掉,不難。”


  褚念夕厭惡至極,瞠目怒道:“為什麽要去掉?這是我夫君留下的,我喜歡的不得了!”


  “我不喜歡!”


  南宮禦寒眸微挑,語氣森冷的令人發毛,“我不會碰你的,我等你把它去掉。”


  褚念夕冷笑,提眉道:“做夢吧!你等不到了!”


  南宮禦手一鬆,他起身,那紅絲帶就纏在他的指間,褚念夕掙了兩下立刻將自己的衣領拉正,狠狠的瞪了南宮禦一眼轉身欲走。


  經過時,卻被南宮禦抓住手腕,他頸項未動,眼角餘暉掃過來,淡道:“褚念夕,你也有在乎的東西吧?”


  褚念夕愣住,驟然回身,瞠目瞪著南宮禦。


  南宮禦這才緩緩側了側身子,他淺淺勾著唇角,眉眼如青黛,一身白衣,襯得他冰清玉潔如謫仙。


  口中的話卻讓人不禁懷疑他是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這盤棋才下到一半,把賭注都壓在一個人身上可不明智,褚念夕,別忘了你姓褚,身後係著幾百條人命。”


  褚念夕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南宮禦究竟是個多麽可怕的人。


  他明麵上總是這般雲淡風輕,風光霽月,從不沾風雪。


  可背地裏,也是他陰險狡詐,雕心雁爪,茹毛飲血!


  “念夕,或許你還不知道我在說什麽,無妨,時間久了,你會懂的……”


  南宮禦的目光落在她脖頸上,似是隔著喜服又瞧見了那礙眼的牙印,“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了吧?”


  褚念夕憤怒的甩開他的手,咬牙切齒的罵道:“瘋子!”


  南宮禦並不阻攔,反倒是淺淡的笑了,瞧著褚念夕逃命似的背影好脾氣道:“別忘了把藥方交給禦藥房,明日來見我時,記得換件素淡的衣裙,我不喜這般豔麗的顏色。”


  出了宮門,褚念夕的手還在走,那種熟悉的近乎讓人崩潰的壓迫感再一次籠罩了她,她緊閉著眼睛,上一世被南宮禦支配的恐懼感油然而生,似是從腳底貫穿四肢百骸凍裂了她的骨頭。


  等在宮外的笑櫻趕緊給她披上貂裘,關切問道:“小姐,你怎麽了?”


  突然又覺不對,趕緊改口道:“不對,不該叫小姐,今後應該叫王妃娘娘了。”


  褚念夕恍然回神,擰著眉心問:“王爺呢?”


  笑櫻輕歎了口氣,“王爺出征了……”


  褚念夕眉心蹙的更深了,還真讓南宮禦給說中了。


  “王爺本是想等小姐出宮說一聲的,可皇上催得緊,如今已經出了城門走遠了,不過王爺差石大人送來一封信,讓奴婢轉交給娘娘。”


  褚念夕迫不及待的打開信件,看到南宮霈的字跡才好似鬆了那口氣般,不過褚念夕還是埋怨他惜字如金,隻給她留了五個字。


  等我回來!


  落款一個霈字。


  褚念夕將信件收好,輕歎一聲,淡道:“回府吧。”


  她才嫁到離北王府第一天,就要孤零零的獨守空房,真的是越想越生氣。


  上一世本來沒有這突如其來的一戰,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爺就看不慣她舒坦,故意來這麽一出。


  實在是睡不著,褚念夕就跑到南宮霈的書房去了。


  她拿著地圖,站在大梁的沙盤麵前,一陣納悶,這個北狄怎麽就繞過了漠北直接打到了嶺南的屬地去?

  這件隔著一座大山,就算是日夜兼程的鑿出一條道路來,也要個三年兩載,那嶺南又不是些死人,那麽大的動靜,不可能一點都察覺不到。


  事出反常必有妖,此事有詐!


  一想到詐,褚念夕就沒辦法不想到南宮禦,他那泰然自若的樣子讓人心慌,一張口就給她一個月的時間,按照戰報,打贏這場仗,用不了那麽多時日,以南宮霈歸心似箭的性格,他早該回來了。


  但是據她對南宮禦的了解,他從來不是一個信口開河的人,他敢給她一個月的時間除掉牙印,不過是個鋪墊罷了。


  那他口中的“一時半會”又是多少時間?

  褚念夕凝著沙盤中溟西地界,突然睜目,她心底生出一個十分可怕的念頭,這次戰爭難道是南宮禦策劃而來的?

  記憶中南宮禦從來沒去過封地溟西,可如今想來,褚念夕難免覺得南宮禦能那般輕而易舉的拿下褚家,或許他對溟西也早有部署!


  這麽一想褚念夕就更睡不著了,她跌坐在椅子上,闔眸想了許久,與其這般苦等,倒不如做些引蛇出洞的事情。


  把水攪混了,或許才能更接近真相。


  於是,剛嫁入離北王府的離北王妃,帶著南宮霈的翡翠玉牌,擦著月色出府去了。


  不知為什麽,吳鉤今日看起來有些反常,就連腳步也虛晃了許多,褚念夕隔得遠,起初還以為他是喝了酒,就扔了一顆解酒丹給他。


  “把這個吃了,我瞧著你腳步不穩,若還是醉的厲害,就先回去吧,有影衛跟著,我沒事。”


  吳鉤愣了一下,手心握著那顆解酒丹,眉心皺的厲害,最後卻沒吃,快步跟上褚念夕的腳步,逞強道:“小姐,我沒事,就,就是,有點,有點累!”


  褚念夕抬眸看他,不解道:“幹什麽累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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