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解除婚約
南宮禦下頜輕輕抵在褚念夕的頭頂,輕揉她的肩膀,聲音溫柔的足以讓人暈眩,“念夕,聽父皇說,是你救了我,還立下軍令狀,誓與我同生共死,念夕,我明白你對我的心意了。”
“你,你明白什麽?你根本什麽都不明白!”
褚念夕氣的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她想說的是:你怕不是有什麽大病吧?誰跟你同生共死了?那他喵的是同歸於盡!
就算你真想謝我,自己去死一死好嗎?
南宮禦不服,自以為是的解釋,“我明白的念夕,我知你心悅我……從前,是我怯懦,不敢唐突,現在,我都明白了!”
“你,嗬?你瘋了吧?”
褚念夕難以置信的抬頭瞪他,立刻被南宮禦按回了懷裏。
他修長的手指扣著她的後腦,按在自己胸口,軟聲道:“念夕,是你給了我必須活下去的信念,謝謝你!我會兌現我出征前的承諾,我知你不願嫁給離北王,我會給你一個名分。”
“嗬?”
一聲冷笑。
似是劃破蒼穹的一記驚雷,將褚念夕嚇了個魂不附體,她恨不得將南宮禦推出兩裏地,因為那聲嗤之以鼻的笑,褚念夕認出來了,那來自於南宮霈。
就像是做了什麽壞事被抓包一樣,褚念夕心虛的結巴了,卻依舊求生欲極強的匆忙解釋:“不,不是,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可以解釋,南宮霈我……”
“閉嘴。”
南宮霈周身裹著冷氣,這一開口吐出的字,似是能將人凍成冰塊,那種久違的恐懼又出現了。
褚念夕欲言又止,皺了皺眉,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垂頭喪氣的到底沒敢再狡辯。
可是南宮禦心疼了,他擰著眉心,猝不及防的牽起褚念夕的手,將人護在身後,橫亙在兩人之間,即便是虛弱的身子,可講出來的話,卻帶著不遑多讓的氣焰,“沒什麽需要解釋的,七哥是聰明人,事情就是你所見這般,你應該知道是什麽意思。”
“嗬?”南宮霈又笑了,薄涼的唇角隱著嗤然的嘲諷,他根本不把南宮禦放在眼裏,也毫不收斂不將他放在眼裏的囂張。
“既然如我所見這般,我這個做哥哥的大度,看在你大病初愈,九死一生的份上,不計較你糾纏嫂嫂。”
南宮霈毒蛇一般的森冷目光落在南宮禦抓著褚念夕的手上,冷颼颼道:“你還不給我滾過來?”
褚念夕當即就慌了,用了力想掙脫,卻被南宮禦理解成了她對南宮霈的懼怕,反而握的更緊了,甚至還低聲安慰道:“別怕。”
褚念夕氣死了,她瞟了唇角還掛著淺淡笑意的南宮霈一眼,恨自己甩不開南宮禦的手,她想不通之前還病入膏肓的人怎麽有這麽大的力氣?
褚念夕氣急,低聲喊道:“你放手,別害我呀!”
南宮禦微微一愣,就聽南宮霈不屑冷笑。
“九弟,就算你還是個病人,也萬不該這般沒規矩,抓著你嫂嫂的手不放,難不成你是一場大病糊塗了,忘了父皇親自給我們賜婚,一紙婚約擺在這,抱病在身可不是你罔顧倫常禮法的借口!這事兒要是傳到父皇耳朵裏……”
南宮禦當即麵色白了兩分,像是個不服輸的孩子,揚眸道:“此事七哥放心,我會稟明父皇解除婚約,念夕心裏的人是我,還請七哥成全!”
“成全?嗬嗬……你呀……”南宮霈遙指南宮禦,指尖上下點了點:“還真是個孩子,讓哥哥怎麽說你好?就算解除了婚約又能怎樣?我們之間已經有了夫妻之實,雲雨之歡,這可如何是好?”
南宮禦瞳仁巨顫,身體猝不及防的一僵,就在他蒼白著臉,神魂出竅的時候,褚念夕才趁著這個空子睜開了手。
她有些茫然,就聽南宮霈的聲音跟招魂一樣,攝著她的心神:“你給我過來?”
南宮霈上前兩步一把抓住褚念夕的手,將人拉到懷中,森冷的眸子裏泛著戲謔,慵懶的睨著南宮禦,梅骨般的手指在褚念夕身上遊離,一張嘴,語調曖昧:“夕兒,他不信啊,你跟他解釋解釋……”
南宮禦麵上隱著怒正要開口,南宮霈突然笑開,瓷雅的嗓音低沉,“算了,還是別解釋了,看起來更直觀一點。”
他從身後抱住她,一隻手歪著她的脖子,一隻手扯開她一半衣襟,露出雪白頸子上他咬下的牙印。
南宮禦瞠目,眸中映出一絲血紅。
南宮霈不以為意,唇角勾著一絲邪佞的笑意,一垂眸,睫羽如扇,幽深的眸色透著穠麗的曖昧,一口咬了上去。
“嘶……”
有些痛,褚念夕忍不住擰眉,低吟出聲。
南宮禦驟然瞠目,唇角與瞳仁一齊顫抖,緊緊攥著拳頭,內心洶湧的怒火猛獸一般,似是要將他整個撕碎!
他想衝過去給他一拳,腳卻像是灌了鉛,怎麽都提不起來。
南宮霈饜足後,抬起頭來,他削修的指尖摩挲著褚念夕的下頜,眸中萬千旖旎,嗓音瑟啞,含著深不見底的欲念,自責似得。
“本不該讓你看見的,畢竟是自家春色,旁人多看一眼我都恨不得要剜人眼睛,可你總歸不同,到底是自家弟弟,哥也不忍心看你情根錯種,你瞧……”
南宮霈嗓音中含著笑,手指曖昧的拂過褚念夕頸子上令人浮想聯翩的殷紅壓印,低吟:“這齒痕重疊嚴絲合縫,儼然是我留在她身上的戳啊,她呀,從頭到腳,從裏到外,都是我的!”
“無論有沒有婚約,有沒有名分,她的人,是我的!”
他話說的直白露骨,羞辱人似得,很是難聽!
褚念夕氣惱,掙紮了兩下,南宮霈懲戒似得在她腰間用力的捏了一把,她疼得躬身,就被箍的更緊了。
一記陰鷙的眼神掃過來,褚念夕才偃旗息鼓的安靜下去。
她是了解南宮霈的,一眼就看到了他壓在心底,不可見人的憤怒,他是真的生氣了,很可怕的那種!
可南宮霈表麵上依舊笑嗬嗬的,頗有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談笑道:“弟弟,識時務者為俊傑,人有時候應懂得知難而退!”
傷口愈合的時候那麽疼,猶如萬箭穿心,百蟲食骨,這位少年皇子硬是笑的滿麵春風,不曾皺過半分眉頭。
可此時,隻是聽了無關痛癢的幾句話,他卻紅了眼睛,眼前氤氳著一層霧氣,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