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新年,曹家溝
農家樂玩了三天。
曹閑兄弟妹四人才回了家。要不是年關將近,老爹物流站麵包車不足,估計還能玩一兩天。
隻是回來後曹衛中和肖媛發現,曹閑身邊怎麽多了個女人?
“芸丫,那姑娘是誰啊?”肖媛向曹芸打聽道。
曹芸搖著頭:“昨天早上直接去農家樂的,似乎是大哥的朋友。”
曹衛中湊來:“女朋友嗎?他們晚上……住一起了?”
肖媛打了他一下。
旁邊曹虎賊頭賊腦道:“沒住一起!不過那女的對大哥有些尊敬,不像情侶。”
一家人看見曹閑和幸輕愁進了房間,也不敢搗亂。
曹豹眼睛滴溜溜轉著,從窗戶望進去,低聲道:“那姐姐挺漂亮的,就是……有些陰森森的,你們感覺到沒?”
曹虎點點頭:“老四你這回沒瞎,這兩天我也覺得了。”
曹芸也有同感:“他們出來了!”
曹閑將幸輕愁送到門口:“行吧,那你回去,我去靈丘再找你。”
幸輕愁低著頭:“東家如果有事,我隨時過來。”
“好。”
目送她開車離開,曹閑哼著小曲回到院子,發現一家人都賊兮兮地看著自己。
“瞅我做什麽?”曹閑納悶。
“老大,那閨女是……”肖媛問道。
曹閑隨口道:“合作夥伴,算下屬吧。”
哦……眾人散了,難怪剛剛叫曹閑東家。
……
……
2月初,新年。
今年家庭氣氛很好,有曹閑穿針引線,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年夜飯好像也比平時好吃了幾倍。
大年初一, 一家六口回了老家。
老家在縣城北邊曹家溝, 當初曹閑的父親曹衛中從村裏出來闖蕩,吃了許多苦, 才紮根縣城,二弟曹衛國、三弟曹衛安卻還在村裏,姑母曹玉寧則嫁去了外地。
現在二叔、三叔輪流在贍養奶奶,老爹工作忙, 隻能隔三差五回去。
大年初一, 二叔家門口。
一位魁梧壯碩的青年站在門口迎接。
“大伯大娘回來了!”
“嗬嗬,小野,又壯了!”
“哥!小芸,虎子豹子!”
曹閑笑道:“小野, 比我都威猛了啊。”
“哥別臊我了……”曹野紅著臉低下頭。
堂弟曹野, 二叔家大兒子,曹家最凶的後輩,打架鬥毆家常便飯, 小時候仗著人高馬大,不知哪根筋抽錯要挑釁曹閑,被曹閑從村裏打到村外。
從此好像落下心裏陰影了,見到曹閑就害羞,不知是羞愧,還是羞什麽。現在長大了,看見曹閑還有些發怵。
旁邊,一個同樣高大, 身材頎長的青年插著兜, 隨便打了兩聲招呼,默默幫忙提著東西。
三叔家大兒子, 曹鶴。
這是曹虎、曹豹的勁敵, 曹家這一輩話最少的人。曹鶴的親弟弟曹熊,正是虎豹營三當家, 中學跟曹虎、曹豹在一個學校, 某次叛逆性子上來, 聯合曹虎曹豹給親大哥堵了。
非得讓曹鶴給他道歉, 並且保證從此以後不許欺負他。
好家夥,曹閑聽說虎豹熊三人那次被打成了豬狗貓, 最輕的那個都請了三天病假。
往後虎子、豹子但凡鬧脾氣,老爹曹衛中就說要請曹鶴來家裏吃飯, 二人叛逆期都沒叛逆過幾次。
“大哥,來一根?”
曹鶴拎完東西,湊到曹閑身邊,遞了一根煙。
“你還抽煙!”曹虎從旁邊湊了過來,看著曹鶴。
曹鶴瞪了一眼,曹虎笑容僵住,灰溜溜走了。
曹閑、曹鶴兩人吞雲吐霧,曹野在旁邊陪著聊天。
“今年過得如何?”
曹野、曹鶴今年都二十歲,當初爺爺贈名字時, 二叔、三叔都不願意讓自家老大叫雲,太縹緲。
所以他們比曹芸年紀要大。
就像‘虎豹爭雄’, 年紀最大的是上高二的曹箏,而不是虎豹一樣。
“還湊合。”
曹野當了兩年兵,現在在讀保鏢學校。有時候會跟曹閑發短信聯係。
曹鶴則沒上大學, 高中畢業去了外省,似乎在學機修,不過他素來沉默, 不願跟人交流,沒人知道他具體在幹什麽。
三兄弟從小年紀相仿,最為要好,此刻聊著幼時瑣事,和這一年的生活,曹閑摸出兩個紅包遞了過去。
二人一愣。
打開看了看,1000塊錢?
“大哥你這是……”曹野訕笑,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向來沒什麽表情的曹鶴都詫異起來。
曹閑笑道:“我開了個店,賺了些錢!拿著,你們出門在外, 別委屈自己。”
曹野軍綠色內襯已經洗的發白了,外套更是幾年前的,顯然在保鏢學校過的簡樸。
曹鶴看起來更是單薄, 一個人在外把苦全吃了,沒讓家裏操半點心。
兩個堂弟比起自家雙胞胎堅韌的多,曹閑打心眼裏喜歡他們。
其實1000塊錢也改變不了什麽,但好歹讓他們知道,有人關心他們的。
紅包燙手,二人推辭。
曹閑不滿道:“嫌我給的少了?”
曹野為難道:“大哥,你知道我不是這意思……”
“這個年紀都不容易,拿著吧,我好歹有些收入。”曹閑調出賬戶,二人發現有5000多塊錢呢,這才信了,將紅包揣好。
曹鶴冷漠的臉上難得露出些微笑:“謝謝大哥,我爸都沒給我過這麽大的紅包。”
曹野撓著頭道:“大哥你真厲害,大三就開始賺錢了……”
曹閑沒法解釋,賺錢純屬意外。
自己的財商壓根不是賺錢的料子。
現在兩筆橫財,一個是訛呂靜的,一個是小吃檔的,都跟李晚星有關,晚晚公主真是自己的福星。
曹閑鼓勵道:“你們在外見多識廣,將來肯定比我厲害。”
二人覺得大哥謙虛了,卻對鼓勵很受用。
這份情誼不單單是錢,不過男人之間表達的方式,也隻能用這種身外之物了。
院子裏,奶奶老年癡呆,認不清誰是誰,不過還是笑嗬嗬的招呼:“都回來了啊!吃了嗎?”
一家人看著老太太,又心疼,又好笑。
心疼她兒孫繞膝,卻記不住誰是誰。
好笑的是她雖然記不住人,但好像跟每個人都很熟的樣子。曹閑給了她一個紅包,她誇了曹閑兩句,轉手就送給自己小兒子曹衛安了。
三叔曹衛安紅著臉:“媽,那是大哥家的曹閑、你大孫給的紅包,你塞給我幹啥!哪有當叔收侄子紅包的!”
“我有大孫嗎?衛中都有孩子了?那你啥時候結婚?”
曹衛安尷尬無比:“我早結了,這是我兒子曹鶴,那邊是曹熊,你忘了?”
“那倆孩子不是隔壁家的嗎?”老太太眨著眼睛。
曹衛安幽怨道:“我就住隔壁!”
院子裏哄堂大笑。
老太太也不明所以地傻笑。隻要老太太身體好什麽都行,吉祥物一樣在家裏轉悠著,也很熱鬧。
吃了飯,麻將桌撐起來。
老曹家最不缺的就是麻將腿子,大的一桌,小的一桌,曹閑烤著爐子望著一群人玩的不亦樂乎,找了個去墳上拜祭爺爺的借口,出門溜達溜達。
靈丘市墓多,風水尚可,曹家溝附近也有墓葬。
聽說是唐代王爵墓,小時候荒草田間還有石馬,現在也都被收走保護起來了。
那墓葬丘陵矗立在那,也沒開發,聽說民國時期就被盜空了,讓人有些遺憾。
走到村外,朝著祖墳走去時,曹閑忽然看見一群人。
咦?
為首的人他竟然在拍賣會見過,正是拍下紅鸞扣那個買主。
當時拍了六個東西,隻有這個買主,買下紅鸞扣就離開了,似乎專門奔著這東西來的。
現在的曹閑,看見那買主帶著幾人,和一個白色羽絨服的女子,朝著王爵墓方向走去。
“菱兒,你確定在紅鸞夢裏,飛到了這裏?”
白色羽絨服的女子,鼻尖凍的紅紅的,戴著絨線帽子和手套,裹得嚴嚴實實,她聞言點著頭:“趙叔,錯不了的。”
買主五十多歲,鬢間灰白,聞言道:“這裏是頻陽啊……頻陽計家和洪泉王家是死敵,你想用紅鸞扣當借口,逃避和王威的婚約我理解,但千萬不能是計家的人啊……那是從火坑跳進泥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