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不妥

  第55章


  四爺一下馬就匆匆忙忙地往未名居走去,心緒翻滾。


  一進屋,四爺就聞到了一絲若隱若無地血腥味,面色驟變。


  越過屏風往內室走去,就看見寶珠皺著眉頭閉著眼睛斜躺在床上,身下墊了個枕頭。


  齊嬤嬤先看到四爺的,見到四爺進來了,面色羞慚地跪了下去。


  四爺不理她,快步走到窗前,摸了摸寶珠的額頭。


  寶珠被他的動作驚醒了,睜開眼睛看見是四爺,強笑道:「爺。」


  四爺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問齊嬤嬤:「什麼時候請的太醫」


  齊嬤嬤連忙道:「已經快半個時辰了,估摸著太醫快到了。」


  四爺忍不住皺了眉頭。


  齊嬤嬤瑟縮了一下。


  四爺吐出一口氣,放緩了神色看向寶珠,拍了拍她的手:「等會兒太醫就過來了,你累不累,要不再睡一會兒」


  寶珠想著再運轉下異能看看便沒有拒絕,乖乖閉上了眼睛。


  四爺為她掖了掖被角,隨即走出了內室,低聲對站在外間地蘇培盛道:「再去回春堂請幾個善於婦科的大夫。」


  蘇培盛連忙答應了,小跑著出去了。


  剛好這時福晉過來了,看到站在門口的四爺不由得心中一緊。


  福晉來不及多想,急忙上前請安,愧疚的道:「都是妾身的錯,這幾天沒有照顧到妹妹。」


  四爺面無表情地點點頭,轉身進了屋子。


  福晉站在那沒動,臉色晦暗不明。


  劉嬤嬤在一旁著急地看著,急道:「福晉!」


  福晉吐出一口氣,面無表情地跟了進去。


  寶珠剛閉上眼睛就聽見外面走動的聲音,睜開眼睛一看是福晉,掙扎著要起身。


  福晉連忙道:「妹妹不必多禮,快快躺下。」


  寶珠嘴唇動了動想要說話。


  四爺見了皺眉道:「你懷著身孕呢,不要折騰。」


  福晉聽了臉色一僵。


  寶珠卻沒有看到福晉的臉色,見四爺發話了就沒再堅持,繼續斜躺著。


  四爺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寶珠,對著福晉道:「我們先出去吧,讓她在這兒休息一會兒。」


  福晉點頭應是。


  四爺就對著寶珠道:「你再躺會兒,我就在外面坐著。」


  寶珠笑著點點頭。


  四爺見了就率先一步往外走去。


  福晉連忙跟上。


  李德水拉著太醫腳步如飛地往前走跑。


  太醫氣喘吁吁地跟著,不停道:「公公,走慢點吧,老夫實在撐不住了。」


  深秋的天氣已經很涼爽了,李德水卻急得滿頭是汗,看著幾乎要癱倒在地的太醫急得直跺腳。


  太醫卻是實在跑不動了,李德水咬了咬牙道:「王太醫,不是奴才不體諒你,只是爺在主子那等著呢,若是主子有個三長兩短的話……」


  後面的話李德水沒有再說,太醫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想到宮裡這些主子們對子嗣的看重,連忙道:「那勞煩公公幫老夫拿著藥箱。」


  李德水巴不得他快點走,聞言一把搶過藥箱,拉著他就往前跑。


  太醫到時,已經累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掙扎著想要跟四爺請罪。


  四爺皺著眉頭道:「不必多禮,快點過來診脈。」言罷就一馬當先進了內室。


  太醫深呼了一口氣調整呼吸后連忙跟上。


  福晉看的一哂,卻也還是跟著進了內室。


  寶珠見到太醫進來,鬆了一口氣。


  她其實之前一直在暗自用異能調息,雖說無甚大的作用,至少肚子不像之前那麼痛了。


  雖說心中已經有譜這次估計是沒什麼大事了,卻還是要太醫看過才能真正放下心來。


  齊嬤嬤把一方帕子搭在寶珠的手腕上后,太醫就坐在一旁開始把脈。


  四爺面沉如水地看著。


  太醫診完脈后,就睜開眼睛,笑著對寶珠道:「側福晉請寬心,沒什麼大礙,喝幾副保胎葯就好了。」


  寶珠鬆了一口氣,臉上也多出了幾分血色。


  福晉眼中卻閃過一絲失望。


  太醫皺著眉頭寫下了一副藥方,四爺拿過看了一眼,有些疑惑,卻沒有吭聲,把藥方交給了張起麟。


  張起麟小跑著出去了。


  福晉見寶珠這邊已經沒什麼大事了,就笑道:「爺,既然妹妹這邊沒什麼大事了,那妾身就先回去了。」


  四爺點點頭。


  福晉對著寶珠說了句:「那妹妹就仔細休息著。」就徑直出了房門。


  四爺等福晉走後就看了一眼太醫,見太醫瑟縮了一下,心中明白他確實有事瞞著自己,只是看著躺在床上的寶珠忍住了沒有說話,笑著對寶珠道:「你再眯一會兒,我送太醫出去。」


  寶珠連忙應是。


  四爺看了一眼太醫后就出了內室。


  太醫用袖子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就跟著出去了。


  出來后,太醫不待四爺說話就乖覺道:「貝勒爺,微臣有話要跟您說。」


  四爺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說話。


  太醫斟酌了一下語言,開口道:「剛剛微臣給側福晉把脈,瞧著脈象,側福晉肚子里好像不只一胎。」


  四爺的臉龐一下子亮了起來,卻在看見太醫為難的表情時冷靜下來,問他:「側福晉這一胎可是有什麼不妥」


  太醫吞吞吐吐道:「許是先前有些累著了,瞧著脈象有些不穩,微臣並不敢確定到底是不是雙胎。因此在下藥時也不好斟酌份量。」


  四爺聽了臉色鐵青。


  太醫見了打了個寒顫,咬了咬牙道:「回春堂有位錢大夫,最善婦科,尤其是在孕婦脈息方面,是他們家祖傳下來的。」


  正巧這時,蘇培盛領著回春堂的兩位大夫過來了。


  其中有一位大夫聽了太醫的話就有些欲言又止。


  蘇培盛見了就小聲問他:「這位錢大夫確實很有能耐嗎?」


  那個大夫不敢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蘇培盛見了就上前給四爺請安,指著那個大夫道:「爺,這位大夫好像認識錢大夫。」


  四爺皺著眉頭看了過去。


  那個大夫戰戰兢兢道:「回貴人的話,草民跟老錢,哦,就是錢大夫是同鄉,他們家的醫術確實是祖傳下來的。」


  四爺聽了眼前一亮,對著蘇培盛道:「快去把錢大夫請來。」


  那個大夫卻再次開口了:「爺,錢大夫前些天有事兒回鄉了。」


  四爺聽了很是不快。


  蘇培盛見了就道:「爺,要不然讓人快馬加鞭將那位錢大夫請來。」


  四爺點點頭,對著太醫道:「既如此,在那位錢大夫來之前,側福晉這一胎就先交給你了,仔細照顧著。」


  太醫連忙應是。


  四爺又看了眼蘇培盛,吩咐他:「既然如此,把兩位大夫好生送回去吧。」


  蘇培盛躬身應是。


  四爺見他答應,轉身就進了內室。


  寶珠在房裡能隱隱約約聽到外面的動靜,見四爺進來,面含擔憂地看著四爺。


  四爺看的心中一緊,快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你都聽到了?」


  寶珠點點頭,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


  四爺見狀低聲斥道:「懷著身子呢,快別哭了。」


  寶珠聞言眼淚落得更快更急了。


  四爺無奈地嘆口氣,坐在床沿抱著她道:「別擔心了,爺已經吩咐人快馬加鞭去了。」


  寶珠點點頭,輕聲道:「我知道,只是有些難受罷了。」


  四爺聞言沉默了一瞬,隨即握著她的手堅定道:「我們的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寶珠聽了四爺的話,心中有些安定了下來,眼淚也慢慢止住了,拿著帕子就要擦眼淚。


  四爺見了就從她手中拿過了帕子,輕輕為她拭淚。


  眼淚擦乾后,寶珠也平靜下來,不好意思道:「爺,剛剛妾身不知道怎麼回事,情緒有些不對。」


  四爺溫柔地一笑,溫聲道:「你懷著身孕不舒服,身體難受了,估計心情也會受影響,不礙的。」


  寶珠勉強笑了笑。


  四爺看了一下她的臉色,見她興緻不高,估摸著她現在有些累,又想到待會要安排人去找那齊大夫,就對著寶珠道:「我先去前院安排些事,待會兒你喝完葯后休息一會兒,等到晚上爺在過來看看你。」


  寶珠正在心緒煩雜間,聞言也不留他,笑道:「那爺先過去吧,妾身再去躺會兒。」


  四爺扶著她躺下,又為她掖了下被角后就去了書房。


  寶珠卻有些睡不著,心緒煩亂。


  她剛剛情緒激動一方面是因為胎兒有些不穩,更大的原因是由於那時候她發現她的異能並不是萬能的。


  或許在人體滋養方面有些用處,可一旦涉及到這種突發性地身體狀況就有些不夠了。


  這樣思來想去了一會兒,齊嬤嬤端著葯進來了。


  或許是這葯有些安神的成分,寶珠起來把葯喝了后就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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