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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四爺的脆弱

  第40章


  寶珠帶著白露等人往正院走去,福晉已經不用去宮中了,這管家權自然要還回去了。


  待到進了正院,福晉身邊的宮女青梨迎出來,向寶珠福了一福道:「側福晉請稍等片刻,福晉正在洗漱。」


  寶珠點頭,跟著青梨去了西暖閣。


  青梨給寶珠上了茶后道:「側福晉在這等一等,奴婢去看看福晉。」


  寶珠微笑點頭:「去吧。」


  青梨福了一福後退下了。


  不一會兒,福晉就過來了,未語先笑:「這段時間辛苦妹妹了。」


  寶珠微笑道:「不辛苦。」


  福晉又道:「不知十三爺和兩位妹妹的院子準備的怎麼樣?」


  寶珠道:「十三爺隨爺住在前院,他的院子也是爺身邊的人收拾的。至於兩位格格住的地方,妾身選了靠近正院的一蘭苑,已經稟過了爺,並且劉嬤嬤也派人去打掃了。」


  這事兒福晉聽劉嬤嬤說過,因此只淡淡一笑:「妹妹考慮的很是周全。」


  寶珠便道道:「具體的事務都是由劉嬤嬤在辦,全是嬤嬤的功勞,不知福晉可還有什麼交代。」


  福晉卻是微微一笑,她想趁這個機會探探寶珠的底,開口道:「還是妹妹的功勞。」裝作聽不明白寶珠想要走的話。


  寶珠以為福晉沒聽出來,她實在不想跟福晉打交道,便又道:「既然福晉沒有什麼吩咐,那妾身便先行告退,這個點弘暄也該醒了。」用了弘暄當借口。


  福晉聽了只好道:「既如此那妹妹就先回去吧。」


  寶珠恭敬地向福晉福了福,帶著寶珠出了正院。


  寶珠走後,福晉就打發人下去了,靜靜地坐在榻上。


  這個林佳氏,倒是有些看不清她了。


  說她有野心吧,可她連送上門的管家權都不要,什麼事都交給劉嬤嬤。自己一回來,更是二話沒說就將管家權還了。


  可要說她恭敬吧,自己幾次對她示好,她卻屢屢裝糊塗,每次見到自己都是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可規矩上卻一點沒錯。


  偏偏爺又喜歡她,自她進府,大半時間都歇在她那,連李氏都退了一射之地。


  福晉不禁有些為難,這樣反而自己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對她了。


  想到懷孕的李氏和宋氏,福晉又冷靜下來。已經跟李氏是對頭了,這個就不能輕易得罪了,要是逼急了,兩個人聯合在一起就不好了。


  府里總會進新人的,今天的李氏就是明天的你!福晉默默地想。


  寶珠帶著白露出了正院。


  她不是看不明白福晉的意思可是她真的不想跟四爺的這些女人們打交道,或許剛入府的時候還想著要小心周旋。


  但是隨著跟四爺相處,兩人之間感情越來越深,她就越不想面對四爺的那些女人們。


  她畢竟不是土生土長的古人,雖然接受了十幾年的封建教育,已經妥協了很多,卻並不代表她能夠全盤接受這一切。


  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在經歷過末世,見過太多的黑暗之後,她格外地珍惜現在生活。


  她只想好好生活。好好享受生活中的這些美好。


  她想好好享受前世沒有享受過的夫妻之情,母子之情,姐妹之情,還有曾經失去的父愛和母愛。這些都是她在末世求都求不到的東西。


  她不想把眼睛都放在內宅,每天想的要不就是勾心鬥角,要不就是爭權奪利。


  所以寶珠毫不在意地把管家權還給了福晉,因為在她看來四爺和孩子遠比每天管家重要。


  或許這些想法在福晉她們這些后宅女子看來覺得很不可理解,但卻是寶珠此刻內心真實的想法。


  只有失去過,才會明白情感遠比金錢重要。只有經歷過黑暗,才會明白此刻地光明是多麼難得,才會懂得珍惜現有的一切。


  可是這些道理卻並不是人人都懂的。


  寶珠想著心事回到了未名居,卻見白媽媽為難地舉著勺子,旁邊弘暄頭不停地往後仰,不願意吃蔬菜泥。


  寶珠見了一笑,不知道怎麼回事從浩軒到黛玉再到弘暄都是一開始都愛吃輔食,不像她現代時那個小侄女,根本不用她媽媽喂,自己啊啊的要吃。


  寶珠輕快地走上前,笑道:「黛玉呢?」


  白媽媽道:「姑娘早就吃完了,鬧著要出去,福芳便帶著她去了花房。」


  寶珠聽了,點點頭,抱過弘暄,對著白媽媽道:「他剛開始吃,要耐心喂,不能因為他不願意就不餵了。」


  白媽媽聽了喃喃道:「實在是這些東西沒味,別說阿哥了,咱們都不想吃。」


  寶珠卻道:「小孩子剛開始都不喜歡吃這些,黛玉最開始也不喜歡,慢慢的不也愛吃了嘛。」


  白媽媽聽了忙道:「是呀,所以說還是得慢慢喂。」


  寶珠笑了笑,拿著帕子給弘暄擦了擦嘴,對著白媽媽道:「讓紅英熬些梨水過來吧,那個帶點甜味,估計弘暄愛吃。」


  白媽媽忙去了,寶珠則試了試蔬菜泥的溫度,要喂弘暄吃飯。


  弘暄見了,把頭往後仰。


  寶珠看了眼白露,白露會意地拿過了幾個小鈴鐺,在弘暄眼前搖來搖去,不停地說:「小阿哥,快看鈴鐺。」


  弘暄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鈴鐺。


  寶珠趁勢餵了弘暄一口蔬菜泥,弘暄的注意力全在鈴鐺上,無意識地張開嘴,吞了下去。


  很快一小碗蔬菜泥見了底,寶珠便又抱著弘暄去院子里看魚消食,又吩咐白露喊黛玉回來喝梨水。


  白露恭聲去了,很快福芳就抱著黛玉回來了。


  寶珠看著黛玉頭上的花,忍不住笑了出來。


  最近這段時間黛玉很愛在頭上戴花。偏偏她又頭髮少,戴不住,自己便拿了紅頭繩把花跟她的頭髮扎到一塊。


  黛玉很喜歡,越來越愛在頭上戴花。


  不過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戴著花,卻是顯得很可愛。


  寶珠左手手裡抱著弘暄,右手摸了摸黛玉的頭:「我們黛玉今天又戴花了呀,可真漂亮。」


  黛玉抿了嘴笑起來。


  寶珠看著也笑了,估摸著梨水這時候該熬好了,便吩咐下人:「咱們先回去吧。」


  果然,寶珠剛坐下,白媽媽就端著梨水過來了。


  寶珠讓福芳盛了一碗喂黛玉,自己則端了另外一碗喂弘暄。


  弘暄從來沒有吃過帶甜味的東西,剛開始見寶珠把勺子伸向他,還躲了一下。


  等到勺子碰到嘴嘗了一口,弘暄忍不住眼睛亮了,張嘴吞了下去。


  寶珠看著他那可愛的小模樣,忍不住微笑。


  很快一碗梨水便見了底,

  弘暄還想喝,嘴裡啊啊叫著,寶珠摸了摸他的肚子搖了搖頭:「不能再吃啊,再吃就撐著了。」


  弘暄聽不懂額娘在說什麼,卻明白額娘不會喂他了,忍不住癟嘴,轉眼卻看見黛玉在吃梨。


  弘暄忍不住手往那邊伸,寶珠忙抱緊他,笑道:「小姨長牙了,所以能吃梨,你卻是不能吃的。」


  說著,抱著弘暄站起來,在屋裡走來走去,指著花瓶之類的跟他說話。


  弘暄被轉移了注意力很快安靜下來,寶珠鬆了一口氣。


  很快,黛玉也吃完了,福芳便把她放在地毯上讓黛玉走路。


  寶珠見了,便也把弘暄放在地毯上,饒有興緻地看黛玉走路。


  黛玉已經可以不用人扶著走兩步了。


  福芳便和奶娘一人站在一頭,護著黛玉。黛玉則兩頭來回走著。


  弘暄看的很是入神,還抓住寶珠的手,想要借力站起來。


  寶珠見了,便要白露過來扶著弘暄輕輕走兩步。


  看著已經會走路的黛玉和眼睛一直看著黛玉想要像黛玉那樣走路的弘暄,寶珠有些想笑,果然小孩子都愛模仿比他大一點的孩子。


  到了晚間四爺過來,寶珠便將弘暄要學黛玉走路的事說予四爺聽:「……他那樣子看得妾身都忍不住想笑。」


  四爺斜靠在榻上,手裡拿著本書,表情愜意地聽寶珠說話。想到弘暄的表情也忍不住笑出來。


  他很喜歡聽寶珠說這些家常的趣事,。


  或許是因為跟三爺年紀相近,小時候兩人經常在一起玩耍,經常會看見三爺的母妃榮妃。


  榮妃是一個很溫柔的女人,一顆心都在三爺身上,對三爺噓寒問暖。


  他表面上裝作不在意,其實內心卻很是羨慕三爺,有一個這麼愛他的母親。


  不像他,皇額娘雖然也對自己噓寒問暖,可是他卻隱隱約約感覺到那跟榮妃對三爺的那種關懷是不一樣的,可要說哪裡不一樣,小小的四爺也說不上來。只是很羨慕三爺。


  直到八格格出生,他才明白那不一樣在哪。


  這個時候他已經隱隱約約知道皇額娘不是自己的生母了,因此便將對八格格的羨慕埋在心底。


  夜裡躺在被窩裡卻忍不住想,我的生母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呢?她會不會也像榮妃對三哥那樣對我呢?

  可是等到皇額娘去世,自己被領著去見了自己的生母德妃,四爺卻忍不住失落。


  那個時候德妃的眼睛好像全被十四給佔住了,見到自己來了只淡淡道:「四阿哥來了啊。」便讓宮女給自己上了一盤點心吃,母子兩個相對坐著不說話。


  當時他還安慰自己,或許生母就是這樣不善言辭的人。


  可當他看見奶娘抱了十四過來的那一刻,德妃瞬間亮起來的面龐,嘴裡的點心咽不下去了。


  當時他是什麼心情呢?好像在心裡一直以為很美好的東西,砰的一下塌了。


  從此四爺就與德妃越來越疏遠,德妃也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十四身上。


  四爺見了更是裝作不在意,心裡卻到底意難平。


  想到這些四爺感慨萬千,低頭看了一眼見他不說話,便乖巧地坐在一旁做針線的寶珠,忍不住伸出手撫摸著她的臉龐。


  好像自從寶珠陪在自己身邊之後,自己就很少想起從前的事了。


  四爺一把抱住抬眼忘過來的寶珠,聞著她身上好聞的香氣。


  感受到身邊人也隨之抱住了自己並且不停地撫摸著自己的後背,四爺忍不住鼻子有些酸酸的。


  寶珠輕輕地撫摸著四爺,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四爺這一刻有些脆弱,估計剛剛想到了一些傷心的事吧。


  想到這寶珠忍不住心中柔軟無比,再怎麼是皇子,說到底也只是個20出頭的大男孩,在現代也就大學剛畢業的年紀吧。


  想到現代那些同齡的男孩們在這個時候都在喝酒唱k,四爺卻承受了很多超出他年齡的東西。


  既要面對身為皇上的父親,又要面對那些如狼似虎的兄弟們,唯一的額娘和親弟弟又跟他不親。


  想著寶珠就忍不住抱緊四爺,四爺像是感受到懷中人的憐惜似的,也用力回報住了寶珠。


  寶珠感受著身邊人此刻難得的脆弱。


  原來每個人在都有年少無助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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