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木桶里的少女

  【碧藍村】


  這是鷹魂城附近的一個村莊，這個村子和周圍的其他村子不太一樣。碧藍村裡有一個幾千平方米大的祭壇，這麼大的祭壇，即使在鷹魂城裡也找不到幾個。


  村裡中心的祭壇上，八百多個來自世界各地的被綁住的少女，被排成一個方陣。她們身上只裹著一條單薄的白布，所有外部飾品甚至是假牙都被取走。


  這些少女們的眼都哭紅了。


  這是一項合法的祭神活動，已經有一千年的歷史，每當月圓之夜，碧藍村就會向那神秘的碧藍湖祭祀49個少女。


  這項活動每個月都吸引著世界各地的觀光者，現在，一大群人圍在祭壇邊上。


  一個穿著祭師服的中年婦女在村民的恭迎下走上祭壇，婦女掃視一下圍觀人群，冷冷地說：「這個月圍觀的人真多呀。」


  婦女通過把手放在少女的頭上，檢查少女的身體情況，判斷一個少女是否適合當祭品。


  「不滿14歲，拖走。」


  「太丑了，拖住。」


  「怎麼搞的？連20歲的人都買進來了，拖走。」


  被拖走的少女們鬆了一口氣，而留在祭壇上的少女們繼續抽泣。


  「不是處女，拖走。」


  「生理期，拖走。」


  「體內有病毒，拖走。」


  「有傷疤，拖走。」


  有看客感慨：「連這個都能檢查出來，真是太厲害了！真不愧是鷹魂城第一偵察法師！」


  祭壇上的少女越來越少。


  婦女走到一個深藍色頭髮女孩前面，皺了皺眉頭。這個女孩有著藍寶石般璀璨的雙眼，她身高不足1.45，還是個男孩般的「太平公主」，這個女孩真有14周歲嗎？

  婦女把手放在女孩頭上，「剛滿14周歲呀，但是——腦袋中間有一顆子彈。」


  女孩睜大了哭紅的圓睛，難道.……不用當祭品了嗎？

  「不過，這並不影響你的鮮血。哈哈.……」婦女離開。


  女孩嚇得直哆嗦。


  婦女走了一遍后，祭壇上只剩下一百多個少女，最後婦女把那些長相較好的49個少女留了下來。


  一個村民突然慌慌張張地跑到婦女旁邊，不知道說了什麼。


  「慌什麼，」婦女冷笑，「這種事情你以為上千年來都沒發生過嗎？放心，他們不可能解開封印。」


  少女們被分別裝進木桶里，木桶被一條紅色的粗繩串連起來。


  婦女走到祭壇中央，念著一段很長咒語。


  念了一段時間后，一個外國老冒險家不耐煩地說：「這就是傳說中能和地神溝通的咒語？還要念多久啊？」


  一個戴眼鏡的金髮少年說：「這個咒語時而長時而短，按照網上某些人給出的公式，這個月的咒語長度大概45分鐘。」


  「這種咒語還有公式，奇怪。」老冒險家摸摸後腦勺。


  「其實沒有人能破解這個咒語，咒語時間是用數學歸納法算出來的。」眼鏡少年說。


  老冒險家沉默，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數學歸納法，在這個世界上，魔法給人們帶來的利益要遠超於科學，很多國家都覺得沒有必要學習大部分科學知識。


  傍晚，婦女下令讓村民把木桶放到碧藍湖裡。


  碧藍湖水色如其名，清澈無比，但是依舊深不見底。關於碧藍湖的大小，沒有人知道，因為碧藍湖四處都有神秘的魔法，沿著湖邊走的人很容易受到傳送魔法的影響而迷路，而碧藍村所在的地方設有電磁波干擾魔法，無法用衛星測量。


  碧藍湖水面平靜，但是放在上面的木桶，像被什麼力量牽著一樣，向湖中心緩慢飄去，直至消失在圍眾的視野中。


  除了少女們的哭聲外，整個碧藍湖面似乎什麼聲音都沒有。


  突然，平靜的湖面出現了一個小漩渦，不到幾秒鐘，這個漩渦越卷越大，如同能夠吞噬一切的龍捲風，把湖底的淤泥都卷了起來，湖水變得渾濁起來，最後，漩渦把所有木桶都吸了進去。


  不久，湖面恢復平靜。


  【藏屍洞】


  在一個漆黑，潮濕的洞穴里，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報告大人，一共有322人來到了藏屍洞，紅繩在關鍵時刻被割開，木桶散落在藏屍洞四周。」


  「你派些人去回收祭品吧。」


  「是。」


  在一條漆黑的隧道，幾團藍色的火焰慢慢燃燒起來。藍色火焰旁邊，有一個濕淋淋的少年和一個同樣很濕的木桶。


  少年有著一頭綠色的短髮，他頭上帶著一條與他的帥氣完全不符合的粉色頭巾。少年眼神略帶著些犀利，應該是獸族人。


  在碧藍湖的傳送魔法陣發動的那一刻，綠髮少年把這個木桶和其他木桶連接的紅繩切開了。在碧藍村的祭壇上，綠髮少年就盯上了這個木桶里的少女，一個皮膚白皙，五官清秀，身材很好的大美人，於是，綠髮少年一直暗暗記住這個美女所在的木桶位置。


  在一個漆黑可怕的隧道里，和一個大美女單獨相處，這是多麼幸福的事情！

  綠髮少年咽了下口水，輕輕打開木桶。


  「什麼！」綠髮少年大聲驚叫。


  木桶里並不是什麼大美女，而是一個深藍色頭髮的平胸女孩。


  女孩從木桶里爬了出來，臉上掛滿了鼻涕眼淚，「謝謝你救了我，我叫天西，謝謝.……」


  天西身上此時只包著一條單薄白布，可憐兮兮地望著綠髮少年，綠髮少年無奈地把本來給大美女準備的外套脫下，「我叫瀟洒。」


  瀟洒操控藍色火焰，把身上的衣服和外套烤乾后，把外套遞給了天西。


  「唉，」瀟洒嘆了口氣，「我們去找地神吧，那裡肯定很熱鬧。」


  「不，」天西搖搖頭，「他會吃了我的。」


  「這種騙小孩的鬼故事你也信？」


  「當然不信。」


  瀟洒背著天西，借著藍色火焰的光芒，在隧道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前面有一個木桶！」天西大叫。


  難道這才是那個大美女？瀟洒又興奮起來，放下天西，迫不及待地打開木桶。


  「啊！」瀟洒大聲尖叫。


  木桶裡面的少女竟然變成了一個乾枯的屍體！


  「這裡除了這兩個新鮮的腳印外，沒有其他的腳印了？」天西擔憂地說，「難道地神能夠直接感受到祭品的位置，並傳送過來吸走她們的血？」


  「快去找其它木桶！」瀟洒背起天西，在隧道里快速地跑了起來。


  沒跑多久，瀟洒突然熄滅火焰，藏在一塊大頭後面，隧道恢復漆黑。


  漸漸的，隧道里出現了一些腳步聲，橙色的光芒越來越近。


  「你說什麼，我們和外界失去聯繫了？」


  「難道這裡被結界包圍了？」


  「恐怕是。」


  「偵察法師已經找到了這裡的魔法脈動了，把脈動的信息發給所有弟兄，我們在脈動的始點處結集。」


  「好。」


  「那裡的兩隻小老鼠，你們在幹什麼？」


  瀟洒和天西走了出來。


  一個老頭，一個包著白布的少女，一個穿著西裝的20多歲的青年。


  沒想到這個少女就是瀟洒在祭壇上看上的少女！她有著1米7多的身高，精緻的五官，略帶嚴肅的眼神，以及那白布下讓瀟洒想噴鼻血的身材。


  瀟洒在祭壇上初見這少女時，春心蕩然，然而現在那麼靠近少女，瀟洒卻有毛骨悚然的感覺，到底少女哪裡變了，瀟洒說不出來。


  「哈哈，我叫瀟洒，是來這裡探險的冒險家。這個是路邊撿到的祭品。」瀟洒指了指後面的天西，「小姐，你赤腳在這裡走恐怕不太好吧，要不要我背你？」


  「我家小姐豈是你想背就能背的？」西裝青年有點生氣地說。


  「林里，別跟他們廢話。」少女帶著老頭和青年離開。


  「我們不是要去找地神嗎？為什麼要和他們走反方向？」天西不解。


  「直覺告訴我那個方向很危險，我決定了，我玩夠了，我要回到地面。」


  「你看起來不像那麼膽小的人。」天西小聲嘀咕。


  「你看起來也不像那麼膽大的人。」瀟洒笑了。


  「其實，」天西把頭湊到瀟洒耳邊，「我得到情報說，碧藍村的人祭的地神其實是千年前的那顆碑蓮珠，AD的人現在要來取碑蓮珠。」


  「碑蓮珠真的有那麼厲害嗎？這麼多人來搶。」瀟洒神情中沒有一點驚訝，只是笑笑。


  「瀟洒，難道你沒聽過封碑和白蓮的傳說嗎?」


  「他們如果真如傳說那麼厲害，神族就不會被滅絕吧！我們那麼弱，過去也只能送死。」


  「你說的對，」天西不舍地往後看了一眼，「好想看看，改變歷史的一刻。AD還是世界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