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花紋
作者有話要說:
「是無牙。」
「明惠,別出去。」
東方明惠一聽到無牙的龍吟聲,不管不顧地朝著外面沖了過去,小胖紙倒是緊隨其後,速度比之木生還要快一些。
轟——
緊追著她身後的利恩和木生還未來得及從縫隙中出去,被一股很強大的衝擊力給衝撞在牆壁中,利恩用右手護著腦袋,依舊被撞得七葷八素。
「巫師。」
再出去時,哪還看到東方明惠的身影,就連雪地上的腳印都來不及查看,就被外面的大雪又重新覆蓋上了,就見迎面而來的雪球一層滾著一層朝著這邊襲來,木生一把將他拽住,又將他重新拽回到了狹縫中。大地震動不已,仿若整座冰蓮山隨時都會塌方一般,小石子不住地從狹縫中滾落下來,直至滾落到她們的腳邊。
千倚靈勉強可以讓自己穩穩地站定,「先別慌,這山動得如此厲害估計是因為剛才那龍吟聲。」
利恩還是有些不放心,「可,巫師她——」
「明惠肯定是去尋無牙了。」
「你們二人若此時出去的話,大家都分散在外,到時候會顧此失彼。」千倚靈憂心忡忡地看著躺倒在地上的八人,「更何況,他們突然昏迷,醒來后必會找麻煩。」
木生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豬腦袋,衝動過後,仔細一想自己的確不是東西,事情做完了,卻無人收尾,他看向利恩道,「明惠有小色在身邊,總不至於從這冰蓮山上衰落下去,更何況她身邊還有小胖紙。」
被他念叨的東方明惠此刻正被弔掛在冰蓮山上,得虧小色的蔓藤拉扯的快,不然這時她該被圓潤的雪球給推動從山上一路滾下去,一根蔓藤上弔掛著兩人。
「你們自個用點力啊。」小色恨鐵不成鋼,小胖紙倒是想勾,但另外一隻手沒空,還抱著小豆芽呢。
東方明惠是借不上力,冰蓮山上的石壁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冰塊,滑得很,她每次靠近想要用手勾,或者是用腳蹭,結果不盡人意,人還會往下滑落一分,兇險萬分。
小色氣地直翻白眼,花了吃奶地勁兒才將兩人一點點地拽拉上來。
東方明惠心有餘悸地看了看陡峭地山下深不見底的白色,猛拍了拍胸,卻又被一陣突然的抖動嚇得險些魂飛了出去。小胖紙也是有樣學樣,竟也舉起另外一隻空閑的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驚魂未定。
「小胖紙,你經常和無牙待在一起,肯定可以找到她,是不是?」
「無牙定是追著人上山頂去了,剛才咋響的龍吟聲就不會在頭頂盤旋,你往山頂尋。」小色略不贊同地與她說道,「若是能將無牙逼出原形來,你去了,也是無濟於事。」
東方明惠知曉這是自不量力,可,心中那道坎她過不去。
「啊。」
小胖紙率先往山上爬,遇到從山上滾落下來的雪團,便貼近山壁小心翼翼地挪動過去,一大一小艱難地迎風雪而上,越是往上行走,東方明惠越是難以抵禦風雪,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整個人彷彿被凍僵了一般。
***
千婉玉和千子衍是追著一道黑影去的,朝著山下直奔而去,臨近山腳時才驚覺上了調虎離山之計,之後就和她們一樣聽見了龍吟聲,伴隨而來的就是雪球滾落,兩人為躲避雪球差點再次引發雪崩。
兩人腳程極快,先是回到山縫中看了大家的情況,知曉東方明惠出來尋無牙,千婉玉便獨身一人飛速趕到了山頂,有些氣惱地那變成雪人的人抱進了懷中。
「你可知你這般行為叫做什麼?」
東方明惠打了一個寒顫,嘴唇發紫,被著實凍得有些狠了,牙齒咯咯咯地打顫,好半響都說不上話來。
千婉玉語氣相當地差,一邊將人捂暖,一邊將她的濕衣用靈力將上面的水珠都給屏退了,末了,無奈嘆氣道,「你這般不愛惜自己,可想過我會難受。」
「七姐。」東方明惠這回舌頭和牙齒才不打架,「無牙,無牙在上面。」
雖再無龍吟聲,可一想到無牙到底還小了些,比起龍族的那些大能們到底是缺了經驗和歷練,是以她才擔心的要命,她卻不曾想過,如若有一日無牙獨當一面,在她心中,依舊還如小時候那隻靈獸,讓她擔心不止。
千婉玉氣惱,險些脫口而出問『無牙和我兩者,究竟誰更重要一些』這種幼稚的話來,她將衣袍一脫,攏在對方身上,拉扯對方的就往前,「既然要走,就走快一些,等你這般速度,天都要亮了。」
東方明惠倒是想將衣袍脫了還給七姐,可一看到對方那緊繃的側臉,一臉嚴肅,心中就打起了退堂鼓。她隱約感覺到七姐在生氣,而且是非常的生氣。
好幾次,東方明惠差點被拽得要跌倒,前方的人一次頭都未回,可見是真的被她氣狠了。
「你們都出去了,我擔心。」擔心無牙,也擔心你。
千婉玉唇角緊抿著,逼迫自己一路聽著她說,半句都未回應。
說到最後,東方明惠聲音漸弱,話題就此截斷,心中更加忐忑不安,昔日的經驗告知她,七姐真正生氣后,很難哄。她瞅了一眼跟在她們後面的小胖紙,多次用眼神示意對方,結果小胖紙看了老半天,也對著她擠眉弄眼了好幾次。
怕是看不懂。
她如此安慰自己,便歇了讓小胖紙救場的打算。
三人來到冰蓮山山頂,風聲鶴唳,飛雪四濺,卻不見任何一人。
「無牙若是不在這裡的話,還會去哪裡?」
千婉玉帶著她四處走了一圈,她蹲下身看著地上的碎冰,還有雜亂無章被雪掩埋了的腳印,仔細一看,還是能在山壁上發現兩個輕弱的腳印,一深一淺,大小不一,「無牙來過此處,但,應該又走了。」
「可我們並未遇見她。」
「不奇怪。」
下山的路看似只有一條,可誰知道是否還有暗道或者夾縫可以通往到山下。
東方明惠后又想起無牙是一條龍,她是可以飛的,「無牙會不會已下山去了?」
「可能。」
「七姐,那我們現在就下山去。」
千婉玉搖頭,並沒有立即就帶她下山,而是帶著她再次來到了利恩兩次進入的山洞中,洞內一切照舊,就洞內的冰棱似比之前的還要多出一些來,「可看出什麼來了?」
東方明惠一頭霧水,完全不知七姐在問什麼,四處看看,便道,「此處倒是一個暫避風雪的好地方,嘿,七姐,你看,這裡居然還有果子。」
五顏六色的果子就像是一件工藝品,色彩鮮艷,似真似假,一時間讓人難以辨認,因它們被冰塊徹底冰封在了高台上,但卻為這單調的山洞平添了幾分活躍。
小胖紙見了,先將天音頭盔擺在高台上,然後雙手雙腳地爬了上去,對著那果子垂涎欲滴,手掌就印在那些果子旁,那厚厚的冰塊泛起了白色的氤氳,不消片刻,高台上就多了一個小胖紙牌手掌心。
東方明惠忍不住捂臉,小胖紙什麼都好,就是看到什麼都流口水,但在誘惑面前,也知哪些該吃哪些不該吃,「小胖紙,你小心一些。」
「冰蓮山上居然有果子嗎?利恩之前尋了許久都未發現吃的東西。」東方明惠感慨,好奇地鬆開了千婉玉的手,往深處走了一些,便看到了冰棺,「七姐。」
她喊完后才恍然想起之前利恩所說的那個夢,她激動道,「七姐,這就是利恩之前所說的那一口冰棺嗎?」
千婉玉不疾不徐的跟在她身後,再次踏足冰洞的感覺和第一次截然不一樣,總覺得有什麼被她忽視了的,於是對於一些小地方看得越發仔細了。
「七姐,這冰棺可以打開嗎?」
「不。」千婉玉本想說以九妹的力道未必能將冰棺蓋打開,可隨著她的目光看去,卻見原本空無一物的冰棺有一身影躺在內,不仔細卻看不出來。
難道是利恩?
東方明惠顯然就是沒看出來的那個人,她用力推了一下發現冰棺紋絲不動。
「別打開——」
就在千婉玉出聲警告時,冰棺蓋突然自己動了,用力過猛的東方明惠突然一滯,慣性所致,身體不受控制地朝著冰棺內直撲去,剛好和躺在冰棺中的人來了一個面對面。冰棺中一濃眉大眼的男子突然輕拍棺底一躍而起,棺蓋凌空旋轉三次后,被他一踹,冰棺蓋飛速朝著千婉玉襲去。
東方明惠手掌擦在了冰棺口,整個人都還有些懵,被嚇懵的,冰冷地觸感讓她一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她一起身發現大冰棺旁還藏著一個小的,至於裡面有什麼,經由這一起詐屍,已然沒了剛才的興緻勃勃。
千婉玉手中的水雷鞭嗖的一下抽打了過去,兩人在半空中不由分說的打起來。
「啊。」
小胖紙正努力摳果子,一抬起頭來就見到兩道身影快速掠過,洞頂上冰棱被兩人掃到了,簌簌地往下墜落。
山洞一晃動,東方明惠一屁墩坐在地上,一尖銳的冰棱直從她頭頂前一公分劃過,她驚魂未定地抬起頭,就見那些原本穩固如泰山般的冰棱,開始一根根往下墜,又粗又長,墜落在地時,還能插入地面。
「小胖紙,快走。」
「啊。」還沒吃到。
小胖紙不捨得看了又看,在山洞劇烈晃動之前,抱著天音頭盔就從山洞中一躍,滾落在山頂,沾了一地的雪。
東方明惠見兩人打的束手束腳的,那人看上去留了幾分力道,似不願意破壞這裡面的東西,想到剛剛那人就躺在冰棺中,難道是這冰棺的主人不成?
現狀容不得她多想,七姐的長鞭從她面前揮過,她立即翻身從洞內爬出來,學著小胖紙那般,從山洞內靠邊走,最後一躍重新回到了山頂。
千婉玉見九妹離開后,便將全部心神都放在眼前這人身上。
「你是什麼人?」
「你又是何人?」
長鞭所及之處,將山洞內原先保存的東西有所毀壞,那人看了一眼后,提議道,「此洞太過狹窄,不如我們出去打。」
「好。」
千婉玉十分乾脆,率先一步走出洞外,剛落地,就見一道人影從容萬分地朝著她微微一笑,然後縱身一躍,站在洞口那僅容得下一隻腳的狹窄之地上跳了下去。
「啊——七姐,他,他他——」
東方明惠錯愕的長大嘴,不明所以地奔到崖邊,四周蒼茫一片,一塊石頭下去了都未必能夠激起任何的反應,更何況一個人,跳下去后丁點反應都沒有。
千婉玉手指死捏著水雷鞭的鞭柄,陰沉著臉。
「七姐,他為何要跳?」
「他不是跳,而是逃。」
東方明惠似聽到七姐咬牙切齒的聲音,傻傻地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七姐除了臉色難看了一些,其餘都還好。
千婉玉靜靜地佇立了半柱香的時辰,很快收斂神情,低聲道,「走了。」
她傻眼,她還有許多疑惑要問,可現下卻不是問的好時機。
「小胖紙,我們走了。」
「啊。」
小胖紙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那凹進去的山洞,那流連忘返的神情惹得她又一陣無語,「此處常年冰天雪地,也不知蘊養出什麼天材地寶沒。」
「肯定是有的,只是你們忙於趕路,很難發現。」一說起天材地寶,小色多了一絲興趣。
「你若當真想尋,七姐也不會攔著你。」怕冷,還非要找這麼多借口。
東方明惠空間被封印后,除了剛開始有些不習慣外,現在倒有些想念豬仙草它們了,「冰蓮山上草木皆亡,我就沒見過一株還活著的樹,你還是乖乖待著,免得到時候凍了沒人幫你取暖。」
相比較而言,小胖紙手中那株小豆芽就是唯一一株活得十分滋潤的靈植,除了曬不見日頭,要風有風,要雪有雪,要溫度有溫度。
「七姐,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說說。」
「嗯?」
千婉玉下山的腳一頓,放緩了腳步,卻不見後面有任何聲音,回頭一看,就發現對方欲言又止,一副很是糾結的模樣,小臉都硬生生被她皺成了包子臉。
「是為了什麼?」
「小豆芽。」
東方明惠想一出是一出,本想將小豆芽目前的情況和七姐探討一下,一想到七姐剛剛生了一場大氣,到嘴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兩人探討地對象正豎起耳朵偷聽,花苞豎得比電線杆還要直,連帶著小胖紙都小心翼翼了起來,腳下的步子變得很輕。
千婉玉輕瞥了一眼小胖紙手中的豆芽,豆芽『諂媚』地朝著她搖頭晃腦了一下。
「九妹想說什麼?」
「唔,忘記了。」
東方明惠低垂著頭,不敢去看七姐的表情。
千婉玉也不勉強,兩人一路緘默,走到昨日躲避風雪的地方時,天已亮了,風雪也不知何時慢慢變小,到最後又像是往日那樣,停歇下來。
「你們可總算回來了。」
「娘。」
兩人異口同聲的喊了聲,難得默契。千倚靈見她們頭頂上都有雪花,親手將其拍了,才道,「怎的去了一夜,可讓我們好生擔心。」
千婉玉眼睛輕瞄,目光定定地放在了無牙身上。
東方明惠一見到無牙,上上下下確認無礙后,才鬆了口氣,「娘,我們昨日遇到——」
「遇到了極大的暴風雪,巧得是山頂上有一處洞穴,我們便在那處躲避了一番,這不,看到風雪小了才趕了回來。」千婉玉將話圓的滴水不漏。
倒是一旁的利恩聽到山頂那處洞穴,頻頻朝著她們投來了探究的目光。
東方明惠不知七姐為何隱瞞,明智地不在說話,而是將無牙拉至到一旁,再三確定對方沒受傷才放過她。
「為了能夠早些順利地抵達下一個目的地,希望最近幾日大家都別分頭行事。」沙啞難聽的聲音自老者嗓中發出,他用黑袍遮蓋在頭頂上方,可以遮蔽風雪,同時也讓他們都被這黑袍包裹在內,讓人看不清楚他們的神情,似這樣才更具有安全感,「既然都到齊了,出發。」
之後一路上都沒有再出什麼幺蛾子。
短暫地休息時,她發現七姐似乎在研究地形圖,周圍木頭大舅和娘親還有那老者都圍繞在其中,她瞧著無牙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由想起昨夜的事,忙將她拉至一旁。
「無牙,昨日發生什麼事?」
「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無牙說這話時,眼神閃爍,不敢直視她,說完后又無聊地踢了踢自己腳下的雪塊。
東方明惠看了看四周圍,將她拽到更偏遠一處,「無牙你太不會說謊了,昨日我聽見你的龍吟聲,你平日里若非遇到勁敵,怎麼會無緣無故發出這種聲音來。更何況,我和七姐在你們打鬥之處又遇到了一個陌生人。」
說這話時,她一直盯著無牙漆黑的眼瞳看,明顯看到她眼睛閃躲了一下。
「無牙,你認識那人?」
無牙被她逼問的有些煩了,「不認識。」
「既然你——」
「九妹。」
千婉玉站在那處,對著她招了招手,東方明惠看了一眼無牙,發現無牙不知道何時已跑到了小胖紙身邊去逗弄小豆芽了,她嘆氣,「七姐,什麼事?」
「接下來我們會改變路線,她們發現了一條從這座山到另外一座山的密道。」
「密道?」
她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於是疑惑地看著七姐。
千婉玉習慣性的撫了撫她的小腦袋,以低不可聞的聲音在她耳畔道,「無牙的事,我們晚些再談。」隨後,千婉玉的聲音又大了幾分,「密道是那老者發現的,他說可以橫穿整座山,但危險重重,不知道前方會發生什麼,所以你必須要一步不離的緊跟著我。」
「七姐和娘她們商量過了嗎?」
「剛剛就是在說這件事。」
「那就好。」
接下來,她們又走了一段山路,未抵達山頂前,就看到又一個夾縫,那老者很是激動地沖了過去,「肯定是這裡。」
那老者攜帶著他帶來的人,率先一步從夾縫中閃了進去。
千婉玉朝著她們輕輕地點了點頭,牽著東方明惠的手也跟了進去,她的眼睛很快適應了黑暗,就見那老者帶著他的人正對著一面牆壁角落處挖了起來。
「七姐。」東方明惠到此時還有些懵,她不過是離開了片刻,怎麼就多出了一個密道了。
「需要多長時間?」千婉玉將她拉至到一旁,輕拍了拍她的手臂。
「將此牆挖開,便可。」
後來,東方明惠在木生斷斷續續的話語中才知,他們將這幾人迷暈了后,自己也裝暈,她們給出的理由是突然嗅到了一股很是特別的味道,然後,然後大家都暈到了。
但那老者為了查找昏迷的根源,便將她們停歇之處翻了個底朝天,從牆根鬆動處從而發現了密道。
她們甚至還先進去過探了探,又發現這密道和另外一山縫相輔相成。
為了尋捷徑,為了避風雪,大家商量了一番,從而選擇了這條她不是很喜的路。怎麼說呢,東方明湖是一個念舊的人,剛適應了冰蓮山中的風雪,無論是黑夜還是白日,冰蓮山周遭的雪都亮如白晝,可突然轉入到一條黑不溜秋的潮濕道路中,她卻十分不適應。
「七姐,此處伸手不見五指。」
「嗯。」
千婉玉的眼睛能夠看清楚周圍的路,她小心地牽著九妹的手,任由那老者帶著他的人走在最前方,除了要小心提防著,也是為了替後面的人探路。
無牙殿後,十根手指正把玩著金燦燦的火焰,火焰很微弱,但後方的人倒可以看清楚密道中那些分佈在上方的水珠,地面很潮濕,依稀可以聽見『滴答』聲。
小淼和小胖紙紛紛都試了試,她們手中的火焰更小,剛一升起就滅了。試了好幾次,除了無牙手中那微弱的火苗外,其餘的火都燃不起來。
千倚靈和千子衍兩兩對視一眼,更加謹慎了起來。
「唔,我好像嗅到了一些其他的味道。」小色突然在魂海中來了這麼一句,冰蓮山除了雪就是雪,小色已許久未嗅到其他味道了,哪怕是生機都是好的。
「為何我未嗅到?」
「大概因為距離還有些遠。」
密道中的溫度較之外面肯定是高了許多,大家身上除了少許被水珠淋濕之外,大部分都是乾的。小色探了一下,便主動在她衣袍遮擋下溜了出來。
東方明惠看了一眼,發現大家都未注意到,便任由它去了。
「七姐,我之前給你的香藥丸,你可還有了?」
「有。」
千婉玉側身看了她一眼,就見到九妹一雙明亮的眼朝著她眨了一下,她放在腰間的手突然緊了一下。
那老者卻時刻注視著她們身後的動靜,耳聽八方,眼觀六路,聽到香藥丸便留了一個心眼,這主要還是源於之前他們突然在山縫中昏迷的事情。
雖說是找到了密道,但,他們為何昏迷卻依舊是個不解之謎。
東方明惠輕捏了捏七姐的手指,催促道,「七姐,給我,我有用。」
千婉玉從空間內掏出一瓷瓶來,正送到東方明惠眼前,那老者卻是眼明手快地將其奪了過去,掂量了一番,瓷瓶中約莫還有好幾顆藥丸在裡面,輕輕搖晃,還能聽到輕微的聲響,尤其是在這靜謐的密道之中。
「你做什麼?」東方明惠一臉敵意地看著那老者,「搶奪我的東西,可是覬覦我這寶。」
隊伍突然停下來,後面的人聽到東方明惠的話,便認定了那老頭又作死,紛紛祭出了兵器來。
千婉玉皺眉,明顯不悅了,「老先生此事做得有些不厚道了,你若是喜歡的話,大可開口問我們要,這番不明不白的搶奪,可還顧忌你我之間的合作情誼?」
鬼個合作情誼。
若非是想要掏出他去龍族之地的事,她早已將這老頭給滅殺了。
「這藥丸可有何作用?」
「可吸引方圓百里的獸類前來,老先生可是要嘗嘗?」東方明惠揶揄地看著他,「你若想嘗至少也得等我們走完這條密道,不然魔獸若當真來了,我們卻是連逃命的地方都沒有了。」
那老頭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卻因帶著斗篷,讓他看上去無異。
「啊,明惠,我和你說,你們接下去不能休息,必須儘快走出這密道。」小色在她腦海中哇哇鬼叫,她聽了半天才聽明白過來,原來前方有岔路口,每條路上都有腐蝕臭味。
東方明惠立馬將小色探回來的消息利用雙修之便利,不動聲色地告知了七姐。
千婉玉臉色不變,「老先生好生收好這瓷瓶,就當我們送你了,還請老先生繼續帶路,好近早尋到龍族之地。」
接下來,她們腳下步子飛快。
小色的蔓藤分成了三股,分別進入到了三個岔路口中。
時間飛快過去,東方明惠腳下走的都有些累了,更別提後面的芷蘭和木生她們,但她們沒叫喚,千婉玉就當不知曉。
「等等,這裡似有岔路口。」
「嗯。」
小色的三股蔓藤自分別進入三個岔路口后,她腦袋中的叫罵聲就一刻不成停下過,「早知如此,你們還不如選擇外面那冰天雪地了。」
捷徑,往往伴隨得就是高風險,高危機。
東方明惠翻了個白眼,走了一天,走到半截道上,再說這種話,無疑是找抽,更何況,七姐選擇這條道,總歸是有她的理由的,她還是別添亂了。
「千姑娘,你覺得我們應當選哪一條路走?」
「老先生覺得呢?」
踢皮球似的再次將問題踢給了對方。
「小色,走哪一條?」
「哪一條都不好走啊。」小色罵罵咧咧地抽回自己剩餘的蔓藤,「三個岔路口都布滿了陷阱,稍有不慎,你們這群人都要折在裡面。」
東方明惠一聽,立即慎重了起來,「可看到什麼了?」
小色抽回的三根蔓藤中都已出現了腐爛,它自己自斷一截,疼得又是一陣齜牙咧嘴,「左邊的那個山洞中有強烈的光系靈力,看似挺讓人舒服的,可光系背後有一群那種食人的蟲子,被養肥的出油了。」
它蔓藤就被那蟲子啃咬的只剩下一截,幸虧它抽身抽得快。
「強烈的光系——」東方明惠一聽就將第一個岔路口給排除掉,七姐的暗系靈力遇到光系簡直是天雷撞地火,更何況她和木生都是木系靈師,遇到那些食人蟲,恐怕也是束手無策。
「第二個呢?」
「這是詭異,右邊的那個岔路口中,一大片屍骨,堆積如山,剛走過去就嗅到了撲面而來的濃濃死氣,你沒看到我藤條都被腐蝕乾淨了嗎?為了你們我犧牲可大了。」
東方明惠自動摒棄了小色最後一句嘀咕的話,心中想的卻是右邊的岔路恐怕也是走不了的,這老頭帶來的人都是暗系靈師,走右邊岔路口簡直是助長別人氣勢滅自己威風,除了七姐可與之抗衡外,她們這群就完全是拖後腿的,到時候她煉製的藥劑恐怕都不夠。
「那就走正前方的路。」
小色半響都沒有了聲音。
那老者顯然是感受到了濃濃地死氣,壞心提議道,「就走這右邊的岔路口。」
千婉玉秀眉一挑,突然笑了,「我看左邊岔路口甚好,老先生,大家不如就走這左側的?」
千倚靈和千子衍都跑到三個岔路口旁看了一眼,三個岔路口骸骨堆積,左右兩側的骸骨呈現的色澤都不一樣,唯獨中間卻是沒有骸骨,看上去十分安全。她們仔細辨識了一番后,贊同道,「我們都覺得這左邊岔路口更好一些,老先生,為何獨獨選擇右邊這岔路口?」
自然是對自己有利。
但此話卻是不能當面說出來的。
於是兩邊各不退讓,左說左的好,右說右好。兩方似為了爭奪這次的主動權,拼盡了全力。
東方明惠見她們左右爭論了半天,卻無人提議走這中間的岔路,急得差點咬手指,乾脆道,「大家都別爭論了,不如走中間。」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地看著她,至少有半息時間整個地道內都是安靜的。
東方明惠略不解地問道,「怎麼,不行嗎?」
那老頭卻突然笑著道,「姑娘說得極是,不如就走這正道。」
千婉玉也甚是滿意地點了點頭,「那就按照九妹所言,我們休息片刻,走中間這條道。」
大家反水的倒是挺快的,彷彿剛才爭執不下的不是她們。東方明惠懷疑她們其實就等著有人衝出去來一個折中的法子,而她就是那個杯具的中間人。
「七姐,中間那條道——小色說也是極危險的,它甚至都不敢靠近。」
「不用擔心。」
大家短暫地休息了片刻,正打算走前方的道路,一直在前方帶路的老頭卻突然尋了一個借口,「昨日我等昏迷不醒,剛休息了片刻也覺得渾身乏力,不如千姑娘在前方帶路,等我們休息夠了,再相互代替?」
前方有危險,便讓七姐去打頭陣。
「你——」
千婉玉輕拽了她一把,清冷地說道,「老先生說得極是,疲憊狀態下的確不適合探入,那老先生不如就在最末斷尾吧,無牙,你且跟著我在前方探路。」
千倚靈和千子衍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大家互相交換了一個位置。
等到老者走至最後,千倚靈和千子衍就在他們前方,木生和芷蘭卻也和小胖紙、小淼交換了一個位置,走到了中間,利恩也跟在了千婉玉她們的身後。
無牙冷哼了聲,「早晚要滅了這老鬼。」
剛踏足到前方的岔路口,通道變得寬敞許多,至少可以容納下三五個人。走道兩旁的牆壁上到處都是花紋,那種極為古樸,難得一見的花紋。
東方明惠伸出手,輕輕地碰觸了一下,牆壁上凹凸不平,摸上去的觸感卻是冰冰涼的,「七姐,這花紋竟不是畫上去的,而是用什麼工具雕刻在上面。若不仔細看,一定沒人能夠看出這是一面牆,太精緻了。」
說者無意,聽著有心。
千婉玉心中忍不住咯噔了一聲,更用心地觀察起周圍來,那兩側的牆壁上,都繪畫同樣的花紋,花紋一路往前延伸,最後沒入黑暗中,彷彿沒了盡頭一般。
「這些花紋,你走近些,好讓我看清楚。」青墨在魂海中指揮道。
千婉玉習慣性將月石鑲嵌在牆壁上,結果輕輕一安置,手中的月石碎成了渣渣,而且牆壁上還發出了一聲叮的聲響,不輕不重的,卻好像有餘音繚梁般,好久才散去了。
東方明惠的手掌在她眼前晃動了好幾下,才將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來,「七姐,你發什麼楞,月石都被你捏碎了。」
捏碎了?
千婉玉看了看自己手中靜靜躺著地月石碎片,上面光芒已黯然,「九妹,你說這月石是我捏碎了的?」
東方明惠輕點了點頭,「是啊,七姐有什麼不對嗎?」
千婉玉並未說話,而是又問了青墨同樣的問題。
「廢話,你再嘗試一遍,你讓我看清楚究竟哪不對勁,還有那花紋,我似乎在哪裡見過。」
大家一時都驚嘆於這牆壁上巧奪天工般的雕刻水準,一時間竟無人還記得要儘快穿過這地方。東方明惠閑著無聊,便拿出畫本來,湊到牆面上摩挲著,一筆一劃地將花紋繪畫在了畫本上。
「這東西十分精緻,小色,你且看看這花紋就像是一株樹藤,葉子極其翠綠,你的和它比起來相差甚遠。」
「差你頭。」小色氣的直接用蔓藤枝狠狠地招呼了東方明惠一頓,自然,抽打的最多的還是那牆壁上的花紋,抽打了幾次,小色就不由停了下來,看著牆壁上那花紋不知何時變成了它的本體樣式,它嚇得嗖的一下鑽進了東方明惠的魂海中,「快走,這地方好像不太對勁。」
「哪裡不對勁了?」
「你看看上面的花紋可是變了?變成了我的本體蔓藤。」
東方明惠翻了個白眼,「小色你這是更年期到了,什麼蔓藤,你想名揚天下想瘋了吧?」
小色聽到小夥伴中氣十足的罵了自己一頓,頭一次心情舒暢,由此可見它是自己看錯了,卻因剛才那一幕太過驚悚,半死不活地在魂海中催促道,「別看了,快走。」
東方明惠聽它念經似的念叨了百來遍,突然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對啊,我們不是正急著趕路嗎?」
她再去看周遭的人就覺得不對勁了,大家都很閑,利恩拿出一把刀來不知道在他那稀罕的不行的弓上刻畫著什麼,她湊過去看了一眼,弓上面滿是牆壁上那蔓延出去的花紋,就連他之前刻在上面的字跡都被這花紋給磨掉了。
「利恩,你很喜歡這花紋嗎?」
「巫師,不好看嗎?」
東方明惠撓撓頭,也不是不好看,只是眼中密密麻麻到處都是那花紋,密集恐懼症就來了,她竟覺得寒毛直豎,背脊發涼,「好像,也不是太好看了。」還沒小色可愛。
「嗯?」
利恩面露兇相,拿著那把刀戳到了她的面前,陰陽怪氣道,「巫師,你剛剛說什麼?」
東方明惠著實被嚇了一大跳,看著眼前明晃晃地刀,她心中只剩下一連串的窩草了。
*******
新文快穿文開始存稿了→_→
我最近需要新文來調劑一下,么么噠
您正在看到的是防盜章節, 正文將在24小時內替換, 如果您已經購買此章節,無須驚慌,
替換之後,價格不變,贈送字數更多更划算。
大夫擺擺手,對著一臉憂心地二夫人吹鬍子瞪眼道,「簡直是瞎胡鬧, 我還當她怎麼了,她沒事,休息一兩天就好了。」
說完,就走了。
「惠兒, 你告訴娘親, 是誰欺負你了?你看你這額頭上也是傷, 臉上也是傷,哎喲,我的惠兒, 你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樣的罪呢。」二夫人心疼地恨不能直接代她受過了。
東方明惠撇嘴,心想,女主大人下下手真狠,這一巴掌打的她臉到現在都火辣辣地疼。
但是,她哪敢說啊。
「娘,沒有人欺負我,我就是不小心撞到了樹上,撞暈了。」東方明惠小聲道,說完臉都紅了,這事簡直太丟人了。隨後想到了什麼,忙追問了句,「娘,是誰送我回來的?」
翠兒將煎好了的葯端了進來,剛好聽到東方明惠說這個問題,立即回道,「回稟小姐,沒有人送小姐回來,是小姐你暈倒在家門口,家奴發現了你。」
東方明惠一聽神色更萎了,女主大人做了好事都不留名,擺明了就不想沾染到有關她的事,厭惡之情竟到了如此地步,哎,這可怎麼辦好?
二夫人本還想問她一些問題,看她神色懨懨的,就忍不住心疼起來,「雖然慕容大夫說沒事,可畢竟撞了頭,惠兒還是再休息一會,娘親去廚房幫你張羅,給你做點好吃的,補補身。」
說完,幫東方明惠摁了下被窩,囑咐一旁的翠兒道,「你留在這守著小姐,好好照顧她。」
待二夫人走遠了,東方明惠才召喚翠兒道,「過來。」
翠兒恭敬地站在一旁道,「小姐,你有什麼事需要吩咐嗎?」
東方明惠掙扎著坐起了身子,「之前讓你找人來,你倒是好,讓本小姐差點遭遇到不幸,說吧,這件事我娘親知不知道?」
翠兒一聽到她的話,還以為她要秋後算賬,立即跪倒在地上道,「回稟小姐,夫人她不知情的。不過我趕去的時候也沒有看到任何人。」
這肯定是女主大人乾的事,實力暴露,所以毀屍滅跡。
東方明惠門兒可清了,也沒多問什麼,就道,「七姐回來了嗎?」
翠兒本還緊張,可聽聽九小姐這話意好像也沒打算找她算賬,整個人也就放鬆了下來,「七小姐我倒是不知道,不過四小姐之前來過一次,怒氣沖沖的,得知小姐昏迷了,也沒多說什麼,就走了。」
四小姐東方麗珠,那可是一個披著羊皮地狼,表面上在她身邊充當著好姐姐的角色,暗地裡不知道使了多少陰招。
東方明惠自然知曉她為何怒氣沖沖地來,還不是因為她的絕好計劃被自己給破壞了。
「不管她,你以後多打聽打聽七小姐的事兒,有什麼風吹草動就來告知我一下,但別蠢到去監視她,知道了嗎?」
「是,小姐。」
東方明惠本想立即就去抱女主大人的金大腿,可想到之前在林子中的待遇,簡直是膽戰心驚。顯然是之前她那些過於愚蠢的行為在女主大人心裡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如今,當務之急是刷新女主大人對自己的看法。
那該如何刷新?
東方明惠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等她再次醒來時,正聽到翠兒在屋外和什麼人說話,她也沒細聽,就喚道,「翠兒。」
「本小姐渴了,給我倒杯水。」
「是,小姐。」
「九妹,聽翠兒說你病了,不知道有沒有好些,姐姐現在才過來看你,九妹不會生姐姐的氣吧?」
東方明惠喝了一口水,一抬頭就發現東方麗珠出現在了她房間里,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看樣子剛才翠兒在外面就是和她說話了。
「九妹怎麼會怪四姐呢?我之前醒來時,聽翠兒說過四姐來看過我一次,不過我當時還在昏迷著。」東方明惠坐了起來,柔聲細語地說道。
東方麗珠直言道,「九妹,我和你有些話要談,讓你這丫鬟先下去吧。」
「翠兒,你去外面守著,我喊你了,你再進來。」
待翠兒關上門,東方明惠笑眯眯地看著她道,「四姐,你特意過來,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第003章
東方麗珠臉色一僵,她本是來興師問罪的。不過東方明惠這句話倒是提醒了她,她一向以溫柔賢惠著稱,怎麼會做出那種厲色嚴詞的事情來呢?
「九妹,你誤會四姐了,當時你不打聲招呼,突然那樣衝出去非常危險,好在那幾個狗奴才也知道你是主子,萬一遇到個不長眼的,誤傷了你,你說該如何收場?更何況,四姐不明白你此次替那賤人受過,是為何?」
東方明惠哼了聲,十分不屑,「我怎會替她受過?不過是與她分離時,沒看路,不小心撞樹上了。」
話雖如此,可她也知道這借口無法抹平東方麗珠心中的猜忌。
東方明惠突然覺得,她得想個法子把之對女主做的那些蠢事都推到這個毒蠍女人身上,讓她也嘗嘗替人被黑鍋的滋味。
這女人一向把她當槍耍,她何嘗不能以其人之道還諸其人之身。
「四姐,這次事情都怪我,讓那賤人逃過一劫,我們還得重新再想個法子來整一整她。」東方明惠主動認錯,違心說道,表現得也十分懊惱。
東方麗珠見她如此,疑心便消了幾分,「機會多得是,就是不知道九妹敢不敢去做了。」
東方明惠一聽,喜上眉梢,熱情地抓住東方麗珠的手,撒嬌道,「我的好四姐,快道來聽聽。你也知曉,我和那賤人之間,必是不死不休的,敢和本小姐搶男人,看我不把她折磨死。」
女主大人,請勿見怪,我這都是為了迷惑對手,降低對方警惕性。東方明惠在心裡痛哭懺悔。
東方麗珠見她終於又恢復了一點以往地模樣,招了招手,小聲耳語著,「我見表少爺上次見她,似乎有了幾分念想,不如咱們順手推舟,成全了表少爺,不是很好嗎?」
東方明惠詫異,「你說表哥?」
東方麗珠點點頭,「我見表少爺極聽你的話,此事若由你出面,定能成計。」
「沒問題,四姐且耐心等我的好消息。」
歡快地送走了東方麗珠,東方明惠撐著腦袋一臉憂愁,她就知道這個毒蠍女人不是什麼善茬,難怪到最後她可以妥妥地嫁出去,而自己下場卻如此凄慘,敢情這些罪過都讓她來背了?
「小姐,你頭上的傷還沒好,需要休息了。」翠兒在一旁提醒道。
東方明惠搖頭擺手,「表哥這時候怎麼會來呢?」
表少爺?
「小姐你忘記啦,再過幾日就是老爺的壽辰,表少爺自然是要來祝壽的。」
老爺就是她老爹了,壽辰?
書上好像是有這麼一段,不過卻是一筆帶過,顯然是沒發生什麼重大的事情了。不過爹爹壽辰,七姐她該是會比較為難吧。
兩日後,東方明惠在花園散步時,遇到了這位不速之客,她的表哥秦牧。
秦牧此人一表人才,風度翩翩,什麼都好,唯一一個不好的地方就是太好色,看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動路,她娘親曾斷言他會在女子身上吃到苦頭。
「表妹怎會一人在此地?」
秦牧還年輕,已是三級戰士,放眼望去,整個縣城也難找出一個可以和他相媲美的。若是加以好好培養,將來必有所成。
東方明惠看到他第一眼就放棄了之前的計劃,「表哥,許久不見,似乎變得更加英俊了,不知道有沒有見過我娘親?」
「表妹這小嘴說話越來越甜了,還未拜見姑母,現正準備過去,表妹是否一道?」
「好啊,聽聞娘親說,表哥之前去歷練,表哥不如和我說說你一路上遇到的趣事。」
兩人交談甚歡,直至來到二夫人秦琴房間門口都收不住嘴。
秦琴見兩人關係甚好,也打趣道,「惠兒,和表哥說什麼說得如此開心,也好讓娘親樂呵一下。」
東方明惠撲到娘親地懷裡,嬌羞道,「娘親莫要笑話惠兒,不過是表哥歷練路程中遇到了很多好玩的事兒,惠兒也想出去歷練一番了。」
「惠兒,莫胡鬧,你還小。」
東方明惠吐了吐舌頭,就退坐在一旁,看著秦牧和她娘親兩人閑聊了一番。
待到了壽辰那一日,東方家燈火通明,喜氣洋洋,隨處可見一片喜慶地紅色。到了晚宴時分,東方明惠特意邀請東方婉玉和秦牧一道入座在側。
東方婉玉本不予理會,她與東方明惠向來是水火不容,進水不犯河水的。若不是前幾日在林中那一遭,恐怕她對這位九妹的印象更差。在她最落魄最難過時,這位九妹的手段可從來就沒少過。
奈何架不住對方死纏爛打,硬磨軟磨的,磨到大家注意力都快全部看過來了。
「你究竟想幹什麼?」東方婉玉咬牙切齒道,除了惱火還有憤怒。
東方明惠一聽她惱火地聲音,就沒骨氣地腿抖了下,咽了咽口水道,「七——七姐,莫惱,就是想請你看一齣戲。」
戲?
東方婉玉嗤笑了聲,看見東方明惠一臉討好的模樣就覺得非常欠揍,諒對方也不敢耍什麼花樣,打算靜觀其變,坐等好戲。
秦牧看到了東方婉玉時,眼前一亮,笑的如沐春風般,想與她打個招呼,奈何中間隔了一個表妹,而東方婉玉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東方明惠拿著杯子小抿了一口,在一旁偷偷觀察兩人動靜,看到秦牧一副痴傻笑著的表情,真如東方麗珠所說的,她這位表哥對女主大人上心了。
東方明惠心想這表哥再上心也沒用,女主大人的後宮團太壯大。
不過這奇怪地一幕,在別人看來就不太一樣了。
尤其是東方麗珠,她見東方明惠果真把東方婉玉騙了過來,還安排了秦牧坐在一旁,心中瞭然,計劃已在進行中。
而她什麼都無需做,只需靜靜等待即可。
想到計劃將成,東方麗珠笑得那叫一個美艷動人,眼帶魅色,完全不知她的一切都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待宴席結束,大家相繼離開。
東方明惠目送走了秦牧,然後拉著東方婉玉偷偷地溜進了西廂院中,靜靜等待著什麼。
「你究竟玩什麼把戲?」
東方明惠直接捂住她的嘴,低聲哀求道,「七姐,別出聲,會被人發現,好戲很快就開始了。」
她之前已派了翠兒去給東方麗珠送信,還囑託了她別讓其他人看見。
東方麗珠本已歇下,心裡歡喜不已,就想等著好消息到來,卻沒想到翠兒送了一張紙條過來。
上面寫著——計劃有變,速來協商。
於是她立即就跟著翠兒過來了,然後進入了東方明惠特意為她準備好了的房間,裡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小姐說,先讓四小姐坐一會,待她打發了表少爺,就立即過來。」翠兒好意地為她掌了燈,然後將早已準備好的迷藥放入了檀香中,由著香味散發開來。
「四小姐,我先去看看小姐來了沒?」
「去吧。」
東方麗珠早已將翠兒的小動作看在眼中,臉上卻不為所動,還悠然地為自己倒了一杯涼水,嘴角勾著一抹邪笑,小抿了一口,良久后,人一歪,就沒了意識。
翠兒在外等了好長一段時間,又再次推門進去,看到她趴在桌子上,立即搖了搖道,「四小姐醒醒,小姐來了。」
見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她立即跑到外面,小聲喚道,「小姐小姐。」
到了這一步,東方明惠才暗鬆了口氣,從樹叢后跑了出來,回應道,「別喊了,咱們快,速度一點。」
東方婉玉也跟著走了出來,她倒是想看看這九小姐葫蘆里究竟賣什麼葯。
就見兩人將昏迷中的四小姐抬進了另外一個房間,翠兒將她放入到床上,東方明惠毫不客氣,剝光了她的衣服,讓她啥也沒有就這麼躺在被窩裡,這事兒做的可一點也不含糊。
「好了,翠兒你去和表少爺說一聲。」東方明惠抹了抹額頭的汗,心想這做壞事真是太不容易,她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你——」
東方婉玉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又被東方明惠拉出了門,兩人蹲在樹叢后,過了一會。就看到一男人喝得醉熏熏地推開了那扇房間的門。
很快房間內就響起了沉重的喘息聲……
「這就是你所說的好戲?果真是一丘之貉。」東方婉玉冷漠的眼底閃過一絲厭惡,然後站起身來,甩身走人。
東方明惠傻眼,敢情她做的一切都白做了?於是她小步追上去道,「七姐,七姐。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是四姐之前想設計你,我——」
東方婉玉一個突然迴轉,東方明惠差點撞了上去,她見到女主大人笑得讓人毛骨悚然,呃,太恐怖了。
「所以,你是想說她設計我,然後你設計她,這都是為了我?」東方婉玉笑容一下子變燦然,身上的氣勢卻咄咄逼人。
東方明惠一步步地往後退,心想女主大人警惕性太強,也為實太難搞。若是說這麼做都為她,太不現實,反而會引起女主大人對她的猜忌。
想到這,東方明惠立即搖頭,堅定道,「不,這麼做都是為了我自己,我不想再傻乎乎地聽她使喚了。」
兩人靜靜對視了一會,東方婉玉點頭,笑了,「的確,是夠傻。」
東方明惠傻眼,「……」
女主大人這是什麼意思啊?
第004章
東方明惠難得的起了個大早,然後就聽到了急匆匆地腳步聲,想來也是四姐的事兒被人發現所致。
「小姐,西廂院發生大事了。」翠兒端著水進來,大聲道。
「可知發生了什麼?」東方明惠不慌不忙地洗了一把臉,彷彿昨個晚上做的事和她一毛關係都沒有。
翠兒將剛才打聽到的事一五一十地說道,「好像是二少爺和賴公子約好了上街去,然後二少爺魯莽的推開了門,發現了他和四小姐……」
後面地話有些難以啟齒,畢竟一個大少爺發現自己的好友和自己未出閣地妹妹赤果果地躺在一張床上,任誰都說不出話來。
偏這時四小姐醒來,尖叫聲反倒是引來了其他人。
一傳十,十傳百,一會地功夫,這件醜事已經傳遍了整個東方家。
「我們也去看看吧。」東方明惠估摸自己親爹現在應該會暴跳雷霆,任誰壽辰隔日就發生這種醜事,都會接受不了的。
「是,小姐。」
東方明惠帶著翠兒來時,事情幾乎已經接近了尾聲。大伙兒都散場了,東方老爹讓她二哥將賴公子帶入到了片廳,說了什麼,她就不得而知了。
至於她的好四姐,自然是哭哭啼啼地被帶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由大夫人派遣了身邊的老嬤嬤看管著,似乎是怕她想不開?
四姐原先有一個和她身份十分匹配的未婚夫,經由此事後,東方老爹肯定會派人上門與對方退婚,亦或者從她們姐妹中挑選一個來繼續這門親事。
依東方麗珠的智商,應該很快會察覺到所有的問題出現在她身上。
如東方明惠所料,四姐當日就藉由「找九妹談談心」來到了她的庭院,憤怒布滿了她那張秀氣美麗的臉龐,讓她的表情看起來非常猙獰。
「四姐,你怎麼來了?」東方明惠笑著歡迎,手中還拿著一本植物大全。
東方麗珠走到她面前,「啪」得一下子打飛掉她手中的書,怒道,「九妹,你居然敢設計我!」
東方明惠一臉受傷,看了眼被甩飛了的書,再看看東方麗珠,一臉地委屈,「四姐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會設計你?還有,我一直想問你,昨日你去哪兒了?」
東方麗珠哼笑了一聲,一把,用力地揪住東方明惠的衣襟,「少給我裝蒜,這張紙條上的字跡是你的吧?西廂院那地方也是你這丫鬟帶我去的,不是你設計我,還會有誰?」
紙條?
東方明惠笑,她就是算計四姐不敢將它拿出來與她對峙,上面可是寫著——計劃有變。若是她拿出了紙條,必然沒辦法解釋紙條上的意思。
東方明惠無辜地解釋道,「對,紙條是我寫的,是因為昨日表哥他沒有喝掉我為他準備的藥酒,計劃沒辦法順利進行,情節之下我寫了紙條交於翠兒,想與你商討計策。西廂院的確是我讓翠兒帶你去的,我那時為了拖住東方婉玉,還讓你在房間內稍等我片刻,可翠兒帶我去的時候,你壓根就不在房間里,我還在那等你良久。不信,你可以問問翠兒。」
問翠兒?這不擺明了的事么?
東方麗珠這一刻才發現自己中計了。自以為將別人玩弄於手掌之中,卻反被人設計了一把。不過無礙,時間還長得很,誰笑到最後也不一定。她呵呵笑了兩聲,「九妹,真是好樣的,我竟然看走了眼。」
東方明惠一臉受傷地瞪大了眼,「四姐,你還是不相信我?」
東方麗珠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氣,在這個地方,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九妹,四姐身體不適,先回去休息了。」
「既如此,四姐你好好休息吧。」東方明惠低聲對翠兒吩咐道,「翠兒,替我送送四姐。」
東方麗珠一事,東方老爹很快給出了答案,將她許配給賴家公子做妾室,一月內完婚。大概是氣的狠了,此事一出,三夫人親自去求老爹,老爹都沒鬆口,婚事就這麼被定了下來。
東方明惠最近一直在翻看有關於植物系列書籍,這個坑爹的世界是個強者為尊的世界,玄幻背景為主,每個人到了一定年齡,都會被家族要求檢測靈力等級。她這具身體的原身就是一個靈力蘇醒者很早的天才,八歲就蘇醒了靈力,可一腳踏入了天才的行列,另外一隻腳硬生生被卡在了門外。因為她東方明惠是個廢靈力者,她只對花花草草有一點感應力,毫無戰鬥力,算是半廢材。
這也是為何她對女主大人不斷作死地原因之一,看到廢材女主,就好像時刻在提醒她自己,也是個廢材。
當然,那是以前東方明惠的想法。
看過無數本玄幻言情小說的她,自然知道植物系靈力者是一種輔助系的人才,在作戰時可以輔助隊友共同應敵。看,其實她還是非常有用的。只是沒有慧眼的人發現她而已。
想要好好活下去,除了要死死抱住女主大人的大腿不放手外,還必須讓自己變得更加有用一些。這是東方明惠多次被女主大人嫌棄后得出來的最新結論。
「小姐,這是園子里的花。」翠兒將三個盆栽一個個擺在桌子上,一盆是茉莉,一盆是月季,還有一盆是牡丹花。
東方明惠打發她走後,打量起三盆花來,她知道其中月季狀態懨懨的,好像不太開心。牡丹花狀態滿格,但非常想要去外面曬太陽。最後一盆茉莉花,花瓣有些萎縮,給人一種油井燈枯的感覺。
「翠兒。」東方明惠喚道。
翠兒應聲推門進來。
「你把牡丹花放在外面晒晒太陽。」東方明惠指了指剛才精神狀態很好的盆栽,又指了另外有盆,「你剛才搬它時,旁邊是不是還有一盆花?把另外一盆也搬過來吧。」
翠兒都一一照辦,雖然她不知道什麼緣故。
東方明惠也出去觀察了那曬太陽的牡丹花,在陽光下,牡丹花開得更加漂亮了,她覺得牡丹花的靈力似乎有外泄的打算,於是悄悄地和它做了一個交易,「給我一朵你的花蕊,我就讓你天天在外曬太陽。」
那盆在曬太陽的盆栽立即搖晃了下枝幹,算是答應了。
東方明惠用自己微弱地靈力幻化了一把剪刀,咔嚓一下子就把牡丹花的花蕊給剪了下來,然後用玻璃瓶給裝了起來。
礙於長期以來的自卑和抗拒,東方明惠的靈力等級一直停留在一級,如今終於有了突破地打算。
待翠兒回來時,旁邊又抱了一盆玫瑰花,一旁的月季花立即恢復了精神,很顯然,花兒也怕孤獨。
東方明惠哭笑不得,敢情她以後就得和這些花花草草打交道了?
升級需要準備一些東西,比如固元丹,一種平日里用得最多的丹藥,街上到處都有的賣,不是什麼稀罕物價。還有就是花草的精華,之前她向牡丹要得花蕊就是它的精華,這在外界需花費很多錢物,物以稀為貴,大家靈力突破都需要植物精華,可偏偏一些高級植物,卻是開了靈智,見到人類要屠殺它們,就都嚇跑了,以至於很多人需要雇傭兵幫忙捕殺才能獲得。
兩者準備妥當后,東方明惠就鎖上了自己的房門,讓翠兒一刻不離地在門外為她守著,以防某個冒失鬼闖進來打斷她靈力升級。
可能是牡丹花的精華起到了作用,也可能是東方明惠這麼多年的壓制,靈力已臨近突破口,也就半個時辰的時間,她就從一級越到了二級。
靈者二級,讓她身上的氣息更親近植物了,不過都是一些等級比較低的植物。
翠兒等到東方明惠從房間內出來,先是恭喜了她突破級別,后又稟報道,「小姐,七小姐似乎出府了。」
東方明惠立即召了兩個護衛,急沖沖地跟了出去。她也只敢遠遠地跟著,不敢近距離上前。
隨後又想著,如果她做的太過明顯,反而有心虛的成分在,還不如大大方方地出現在對方面前。
東方明惠對著身後的兩護衛伸出手道,「拿點銀子出來,本小姐要去買東西。」
東方婉玉差了一劑植物精華,想到作坊來看看,沒想到意外讓她發現了,卻遇到了一個胡攪蠻纏地大小姐,兩人此刻正為同一株植物精華在較勁。
東方婉玉雖為七小姐,可在府中地位連個丫鬟都不如,自然也拿不出那麼多銀子來和這個任性地大小姐較勁。
雖然她沒有,可東方明惠怎可能放棄這麼好的抱大腿機會。
「這株穗香草我要了。」東方明惠將一包銀子就這麼壓在了掌柜面前。
掌柜看了看,左右為難,剛剛還只有兩個姑娘在爭,如今卻變成了三個,什麼時候穗香草變得如此稀罕了?
「你不用看了,我這銀子是替我七姐給的,夠不夠?」東方明惠直接站在東方婉玉身旁,表明來意。
掌柜一看,明悟了,立即就道,「銀子夠了,姑娘這穗香草是你的了。」
東方明惠立即就把玻璃瓶拿了過來,交到了東方婉玉的手中,「七姐,我們走吧。」
一旁與東方婉玉爭執良久的那姑娘非常不樂意,狠狠地拍了桌子道,「掌柜,你什麼意思,是覺得本姑娘沒有那麼多銀子給你嗎?」
掌柜解釋道,「這位姑娘,穗香草其實還有一株,不過需要等待從另外一家作坊調過來,姑娘不如明日過來,老夫定給你留在這。」
「不行,本姑娘就要這一株。」
東方明惠才不管,反正她銀子也付了,東西也拿到手了。拉著東方婉玉就往外走,誰想一條鞭子凌厲地朝著她的側臉就甩了過來。
東方明惠身側就是女主大人,她連躲都沒法躲,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鞭子抽過來。
第005章
東方明惠嚇得閉上了眼,壓根不敢相信自己被毀容地畫面。因為緊張,她壓根就沒發現女主大人的手已虛扶住她的腰。
「這位姑娘下手未免太狠了。」一個性感而富有磁性地聲音突然在耳畔響起,東方明惠悄悄地睜開一隻眼,隨後又睜開一隻,發現面前多出了一位身形高挑的藍衣男子。
「關你什麼事。」那姑娘一言不合再次出手。
藍衣男子也不客氣,兩人在狹小的空間內鬥得你來我往,鞭子所到之處,店裡很多東西也跟著遭殃。
東方明惠與東方婉玉默默地從店裡退了出來,東方明惠還想看清楚藍衣男子的面容,卻被東方婉玉給拉了住,「別去湊熱鬧,我看我們可以走了。」
東方明惠有點傻眼,這樣一聲都不交代下就走,好像說不過去,畢竟那個藍衣男子也是替她們解圍。
等等,藍衣男子,手持一把風流扇,英俊瀟洒,玉樹臨風,這不是男主之一李豫南的寫照嗎?
她再一細想,心想完蛋,今日在這個地方本是李豫南來個英雄救美,從而和女主大人結識,隨後兩人又在歷練路途中相遇,患難見真情。卻不想此次機會被她給破壞了,英雄救美怎麼變成救她了?
「怎麼,你看上那位藍衣公子了?」東方婉玉雙手環胸,冷冷道。
想到自己就是因為經常作死地搶女主大人男友,才會死得如此之慘。重新來過,她自然是不想再和女主的這些男人牽扯上任何關係,遇到一個簡直就是催命符。
東方明惠連忙搖頭否認,拉住東方婉玉的手,道,「七姐,咱們快走。」
直到回到東方府邸,東方明惠拍了拍胸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喃喃道,「總算是躲過了。」
「你躲什麼?」
東方婉玉就站在她身後,突然問道。
東方明惠嚇了個半死,女主大人怎神出鬼沒的,「沒什麼,七姐,你怎麼又回來了?」
東方婉玉將一個小瓷瓶扔到她手中,「這是洗髓丹,今日之事,兩清。」
她打開小瓷瓶,發現裡面有三顆丹藥,屬於丹藥的清甜香味撲面而來,看丹藥品質似乎不錯。女主大人這一出,是不想欠她人情。
界限劃得這麼清楚,可不是什麼好事。
東方明惠對丹藥也是一知半解,完全不知道洗髓丹在外人看來有多貴重,她隨手就把小瓷瓶扔在房間內里。
當日夜裡,東方明惠睡得正香,嘴砸呀咂的,似在夢裡夢到了很美味的食物,臉上還洋溢著滿足地微笑。
「抓刺客,抓刺客了。」
「來人啊,快抓刺客。」
「……」
夜半時分,本是萬籟俱寂,大多數人都被這叫聲給驚醒了。
翠兒本就睡在外間,聽到聲響,立即推門把東方明惠從睡夢中喊醒,道,「小姐,小姐,醒醒,出大事了。」
東方明惠一個骨碌就爬起來,睡眼朦朧道,「出什麼事了?」
翠兒指了指外面,「小姐你聽,好像是有刺客進府了。」
刺客?
東方明惠立即轉醒,小心地湊到門縫裡去看了看,外面燈火通明,人影交疊,看樣子似真的發生了什麼大事。
「小姐,別出去,外面很危險的。」
「我要去看看。」東方明惠穿好衣服,就溜了出去。
翠兒很自然地也跟了出去,「小姐,現在刺客還未抓到,你要去哪裡,咱們還是讓護衛送一程吧?」
東方明惠搖頭,府邸里刺客出現,多半又是奔著女主大人去的,她要是光明正大地帶著護衛去搜,不是找死嗎?
「再啰嗦半句,你就先回去。」
翠兒立即閉緊了嘴巴,她一路跟著走,很快就發現來到了府邸一個偏遠的小庭院,庭院早就落敗很多年了,雜草叢生,連個踩腳的地方都沒有,卻從未有人想過要來修葺一下。
東方明惠踩著地上那些爛枝幹踩得嘎嘎作響,夜半時分還特別嚇人,她吩咐道,「翠兒,你就在外面守著。」
「是,小姐。」
竟讓女主大人住在這麼一個破舊地方,難怪最後女主大人不念舊情,對東方家下狠手。
東方明惠想著要不要明日就請女主大人搬出去,不然也太委屈她了。
「七姐,你在不在?」
黑燈瞎火,她不知道女主大人住在哪一個破房間,乾脆站在庭院中扯開嗓門喊道。
房間內,東方婉玉和黑衣人正陷入互掐狀態,東方婉玉的利刃架在黑衣人的脖子上,黑衣人的手死死地扣住她的命脈,兩人不分上下,互不相讓。若不是東方明惠在外面喊,恐怕兩人還繼續下去。
「你想死還是想活?」東方婉玉冷笑一聲,「我若大喊一聲,外面的人自然聽得見,到時候你再想逃恐怕就不易了。」
「你是東方家的人,會如此輕易地放過我?」黑衣人有幾分疑惑,獨屬於女性的嗓音卻明顯的鑽入到了東方婉玉的耳中。
「你信不信也由不得你,我數到三,你若不放,我就喊了,到時候恐怕你插翅難逃。」
東方婉玉說完,當真開始數道,「一、二——」
「七姐,你睡著了嗎?」東方明惠長久聽不到回應,乾脆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開始找起來。
黑衣人審時度勢了一番,率先鬆手,放開了東方婉玉。
「吵什麼吵,睡著了都被你吵醒了。」東方婉玉稍作整理,打開房門,非常不悅道。
「七姐,你這裡沒發生什麼吧?今晚府里來了刺客,爹爹現在正在全力搜查呢。」東方明惠一雙大眼睛咕嚕咕嚕地掃視著東方婉玉。
這院子雖然黑暗,可藉由月光,她還是可以看清楚女主大人身上的衣著,根本就是她今日出門時穿的。
還差八個字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