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因由
作者有話要說：
「娘。」
千倚靈眉頭微蹙，對於她們意外到來，似有些不滿意。
相反，千婉玉倒是眉目舒展，心情很好的樣子，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讓在場的人都震驚了一把，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一時間很難分辨出誰是誰。
木生來來回回看了又看，他和婉玉姐相識如此久，看到千倚靈那張臉時第一眼依舊會認錯。
東方明惠只敢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千麻麻，便快速的移開了眼，抱著小胖紙沒有上前，而是走在了最末。跟著她的利恩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千倚靈，也退到了最末。
「靈靈，他們是——」
千倚靈站起身來，看了那四個正好奇的湊在一起的人，低聲道，「他們是夜狐一族的人，想與我一道。」
千子衍很意外，但還是朝著他們微點了點頭，快速將千倚靈拉扯到了一旁，千婉玉也跟了去，三人圍成一團，千婉玉徒手添加在方圓兩米內設下了一個小型的陣法，可將她們說的話暫時屏蔽掉，不讓人有辦法偷聽了去，而且還特意背對著他們，「靈靈，這群人的身份你查探清楚了嗎？」
「說是夜狐族族人，多諾手下的一批人。但，多諾尚且在養傷期間，而且當日我救他時，他身邊的人都已死，所以這身份值得考究。」千倚靈也並非全信，只和夜狐一族有點交情，是以不能太過試探他們。
「娘，他們是何時出現的？」
「昨日，我們剛在此地駐紮好，不久后他們就出現了。」千倚靈說完后沉思片刻，問道，「剛才看到龍丹散發出來的紅光，還有那地形圖，一切可還順利？」
兩人同時皺眉，表情也相當凝重。
千倚靈不由揣測，「是出了什麼問題？」
千婉玉猶豫了片刻，的確不知該如何對她娘親說，看她娘親在拍賣會上那孤注一擲的架勢，真實之眼對娘親的重要性可見一斑，若是此刻就告訴對方，這花了重金費了人力拍賣回來的真實之眼極可能是假的……
「暫且沒有，只是突然發現那地形圖不止兩張，往後走一段時間，這真實之眼還需要再用幾次。」千婉玉先一步說了出來。
千子衍複雜地看了千婉玉一眼。
千倚靈暗鬆了一口氣，「我當是什麼緊要的事，既還需要用，真實之眼就暫且放在玉兒你身上，現在我們這一行人多，你小心著。」
千婉玉緊捏著拳頭，趁機問道，「娘，我聽大舅說你要用這真實之眼尋人，可是什麼重要的人，需要我們幫忙嗎？」
千倚靈臉上閃過一絲恍惚，神色複雜的看了千婉玉一眼道，「這，還是等到去往龍族之地的地形圖出現后再說吧，興許娘親要找的人就在龍族之地呢。」
千婉玉動了動嘴皮子，終究是什麼都沒說。
三人又重新回到篝火旁邊，那群人反客為主，倒是異常熱心的很，其中一男子長相妖媚，說話陰陽怪氣的，多了一絲女子的氣息，倒變得有些不倫不類了，他笑著打趣道，「千姑娘，這位是令妹吧，兩位可真像，仔細瞧了，我們四兄弟都無法辨識出來。」
東方明惠嘴角抽搐，這人拍馬屁倒是會拍，可聽著太過虛假，七姐剛剛那一聲稱呼不是早就表明了兩人的身份，她有些不忍直視，抱著小胖紙側了下身。
懷中的小胖紙不安的扭動著，似嗅到了烤肉的香味，眼睛還閉著，鼻子卻是一動一動的，像極了狗鼻子。
「小胖紙，乖乖睡覺。」
千婉玉沒興趣應付這群人，乾脆伸出手來，將九妹懷中的小胖紙接到懷中，也不知道做了些什麼，成功地讓睡夢中尋食的小胖紙安靜了下來，「娘，今日天色已晚，大家都累了，我們先休息一晚，明日起早繼續趕路。」
「這位是——姑娘該如何稱呼？」那不陰不陽的男子像是五人中帶頭之人，總是沒話找話。
千倚靈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如沐春風般，「這是小女。」
那男子表現的十分驚訝，「千姑娘看上去才碧玉年華，沒料到，當真是沒料到。」
千婉玉冷然地朝著對方微微頷首，便朝著廂芷蘭和木生她們剛搭建好的帳篷中走去。東方明惠小瞄了一眼，不小心對上了千倚靈淡淡的神色，嚇得哆嗦了下，手腳同步走了一段。
看到她們走了，身後的人一呼啦全走了。
千倚靈一直看到她們進了帳篷才打斷那人喋喋不休的話語，「時間很晚了，拉罕也早些休息。」
一夜無聲。
第二日清晨，東方明惠醒來時發現懷中的小胖紙不見了，掀開帳篷才發現小胖紙和無牙在逗弄小淼，她們三個全蘇醒了火系能量，似更加親近一些。
小淼比較憨厚，小胖紙顯得更機靈，雖胖了些，動作閃躲十分靈敏，總時不時將對方散落下來的火焰給吞了，倒是從小淼那處揩了不少的好處。
「醒來了？」
千婉玉正指揮著眾人將帳篷都收起，東方明惠身後的帳篷是最後一個保全完好的。
「七姐，這天色也不早了，你怎麼不將我叫醒？」
「難得見你睡得沉，不急。」
千婉玉將人拉至一旁，拿出水讓她凈臉，身後的利恩和木生熟練的將帳篷拆了，放到了空間內，一切準備妥當，一行三四十人就上路了。
她們這才有幸見到那夜狐一族的第五人，竟是一位女子，那女子身高和千婉玉相比，不相上下，倒是讓人眼前一亮，對方面色極暖，臉上的笑容不少，朝著所見的每一個人都微微笑著，彷彿是個脾氣好很容易相處的人。
因為接下來的路需她們帶路，千婉玉帶來的人都走在了最前方，千倚靈和千子衍帶著一批人走中間路，至於夜狐一族的五人，就跟在了最後，依舊有幾分格格不入。
「這群人是趕著上門送死的嗎？」屁股後面多了許多人，無牙臉上略有不滿，說出來的話更是能夠將人氣得升了天。好在跟在後面的人多半也不是靈力高強之人，否則這話鐵定會引起各種不滿來。
在某種程度上，無牙的確是真相了。
困龍谷僅僅是龍族埋藏之地演變而成的，也是危險重重，九死一生之地，這真正的龍族之地……恐怕也是個極其危險的地方。東方明惠有些無奈的拉扯了一下無牙的衣服。
無牙不悅地嘟起嘴，那輕瞥的小眼神格外的有神，多了一份撒嬌的意味，東方明惠很想伸出手摸摸對方的頭，可一想到對方這傲嬌的脾氣，額外獎勵了她一枚火蓮籽，「要給別人留點面子，就算是事實也別說出口，你知，我知，心知肚明就好。」
千婉玉在前方聽得哭笑不得，無奈搖頭，這一個兩個說話都有將人氣死過去的本事。
小胖紙咂嘴，拽著東方明惠的手撒嬌賣萌都不成，無牙嘴角微揚，心情略好，將小胖紙一下拽到了自己這邊，單手舉起，將小胖紙放在了自己的肩膀處，「你尚且不能多吃太多這東西，得等你將那晚吃的東西都消化掉才行。」
無牙輕碰了碰小胖紙那鼓起來的肚子。
小胖紙歪著腦袋想了一會，拽住無牙烏黑的髮絲打起盹來。
小淼緊拽著無牙的衣袖，倒是隱隱將她當做可以依賴的人，那親昵感挺讓東方明惠新奇的，也就是讓她們處了個把時辰罷了，無牙卻將小胖紙和小淼給收得服服帖帖。
她們走路飛快，一日兩日看不出來，好幾日後，差距逐漸明顯。
千婉玉為了探路，步伐生風，縮地成寸，片刻就走遠了。跟在她身後的也都和她保持著同頻，如利恩，就能完全追的上她的步伐。東方明惠走不動時會被拽著走，倒是也省去了很多時間。無牙完全不用擔心，她的步伐又穩又快，坐在她肩頭打盹的小胖子一直沒醒過來，也不曾從她肩頭掉下去，睡得非常香，倒是比坐在東方明惠肩頭上更有安全感了。
小淼的步伐很是奇怪，他走路悄無聲息，可走過的路上自帶了一連串被火焚燒過的腳印，就像是一串記號，特別明顯。
東方明惠指著那一連的記號，「七姐，小淼這腳印可真夠明顯的。」
若是在困龍谷有這腳印，鐵定不會被迷暈了過去。
「嗯。」
千婉玉淡淡的看了眼，卻是不管了。
東方明惠明理暗裡的暗示好幾次，卻不見七姐上心，不由有些著急了。
「你七姐是個人精，你還當她看不懂你的意思，鐵定是有主意，只是瞞著你而已。」小色在魂海中無趣的說道，「你七姐多半是在打什麼主意。」
東方明惠想想也是極可能的，七姐腦子轉得飛快，往往很多事她覺得不對勁時，七姐已有了點眉目，「唉，大舅和木生他們怎麼走得這般慢？」
千婉玉站在一處高地，眺望了一眼，發現大舅所帶領的那支隊伍還在五米開外，「我們繼續往前走，趁著她們尚未來，得將第三張地形圖弄到。」
「這麼快？」
「嗯。」
她們一路飛馳，將兩隊距離拉長至十五米處時，剛好是月上眉梢之時。
因有了上次的經驗，千婉玉這次小心謹慎，不可避免的發現了那容器和真實之眼鑲嵌處的裂痕越發大了。這次就連無牙都發現對方難看的神色。
「你怎麼回事？」無牙質問道，剛剛差點就讓第三幅地形圖一息內就消失，快得她都沒能記下來，實則這幾次她都能夠看上幾遍，雖記不下來，可腦海中是有印象的，唯獨這一次，那畫面閃爍的極快，很是不穩定。
「七姐。」東方明惠廢掉了一張紙，還好順利將地形圖畫下來了，聽到無牙的質問才知是七姐這邊出了點小意外。
千婉玉看了看在場的人，將手中的真實之眼攤開在月色之下，翠綠的容器加上一枚閉合的眼睛，本就挺滲的慌，如今還要加上月色昏暗的輔助效果，更顯得那眼空洞可怕。
無牙明亮的眼睛一眼掃過，指著那明顯的裂痕道，「真實之眼壞了？」
東方明惠使命瞪眼，可再瞪，也愣是沒能將那條越發明顯的裂縫給瞪沒了，「這是瑕疵品嗎？」
好傢夥，南宮雲天那廝又賣了個假貨出來。
利恩看看卻不發表意見，剩餘的人都是不太懂真實之眼的。
「你們人類兇殘又狠毒，做出來的東西卻是不牢靠。」無牙很不客氣的點評，「還是我龍族東西靠譜，你且說說，剛剛第三幅地形圖可將整個龍族之地標識出來了？萬一這東西壞了，我們豈不是前功盡棄。」
「對。」千婉玉認可的點了點頭，「前功盡棄。」
無牙一聽，二話不說就發飆了，「你敢戲弄本姑娘。」
千婉玉也隨手抽出了長鞭，毫不客氣的朝著無牙揮去，那長鞭自帶了雷電，龍族也是極懼怕雷電的，無牙一個怔楞，當下就被水雷鞭抽了個正著，無牙看著手臂上那被雷電轟焦的肌膚，黑色的眼瞳中冒出了火焰來。
東方明惠本以為她們像以前一般無二，吵嘴都是正常的事，可兩人一來一去動了真章，當下就急了。
千婉玉怕會誤打到九妹，低聲吩咐道，「利恩，將巫師好生請到一旁，這次天皇老子來了，也阻攔不了我要揍這條蠢龍的心。」
青墨在魂海中懶懶道，「裝模作樣，最好在你娘親和大舅舅來之前收拾好這小姑娘，不過你倒不擔心她一氣之下當真就飛走了，到時候你九妹可得傷心死。」
利恩一點頭，快速將東方明惠拉扯到了一旁，小胖紙也從無牙的肩膀上滾落了下來，被小淼接了個正著。
「別打，七姐，無牙，有什麼可以好好說。」
「我今日非給這人類一點教訓不可。」無牙戰意凌然，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好戰因子，因千婉玉的長鞭整個人都在顫慄。
「呵。」千婉玉嘴角露出一抹諷笑，「就憑你？」
東方明惠想上前，卻被利恩攔在了一旁，「你衝進去很可能會讓她們兩人都受傷。」
「你七姐和無牙總是要來這一戰，安心，不會出什麼事情的。」小色倒是心寬，在它看來，無牙這臭丫頭的確是需要被教訓，千婉玉掌控欲如此強烈的人，是不容許有什麼事逃離她的掌控之外的，就是龍族也不行。
***
千倚靈和千子衍她們這幾日都在拚命趕路，她們二人可能尚不覺得累，可身後的那群人可累了個半死，尤其是不明白為何千婉玉她們在漆黑的夜裡還能走得那般快，彷彿黑夜並不能給她們帶來多大的阻礙。
「大人，他們都說需要休息了。」芷蘭清點了人數后，這才走到千倚靈身旁說道，「夜狐一族的人也說需要休息，我們是否——」
千倚靈和千子衍已注意到不遠處那火紅的半邊天，點了點頭，叮囑了芷蘭一聲，走遠了一些，站在高處看著。
「是龍丹。」
「我說玉兒怎麼走得這般快，原來是想要趁此機會將接下來的地形圖繪畫出來。」
「嗯。」
到底是離得比較遠，加上映射出來的地形圖畫面也不是很清晰，千倚靈還當是和之前一般無二，反倒是千子衍憂心忡忡地站在原地，眺望著那處。
一直等到火紅的光消失后，千子衍還皺著眉。
「大哥，我見你這一路來愁眉不展，可是有什麼心事？」千倚靈尚且不知道他這些年過得是什麼日子，只是從他隻字片語，寥寥幾句話中猜測他非人般的經歷，是以看到對方一直皺著眉，很是擔心。
千子衍沒回答，反倒是問，「有一個問題一直困擾於我，我本不想問，但卻不得不問。」
千倚靈明亮的眼睛眨了一下，突然笑了，「大哥何時這般婆婆媽媽了？我認識的大哥向來快人快語，有話且問，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婉玉是你和蘭斯的孩子？」
迷一般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嗯。」低不可聞的輕應了聲。
「為何不告訴她？」千子衍倒是接受的快，在他看來，生與死只一線之間，這些兒女私情更不在話下，加上他對蘭斯倒也是十分的欣賞，惺惺相惜，有一種相逢恨晚的感情，可當年她們兄妹二人急著尋找聖葯，之後再無相見，如今想來，著實可惜。
千倚靈難得露出無措的表情，興許面對的是他大哥，因為在她心中，她惹了再大的禍事，大哥總有辦法幫她擔著，「大哥，說來可笑。我第一次當娘，卻和玉兒分別了二十年，你可知我當初認出她來，她也是認出了我，卻不願意認我，我怕。」
千子衍眼底平靜如水，難得用揶揄的口吻調侃道，「我道靈靈天不怕地不怕，卻怕自己的女兒嗎？」
「讓大哥笑話了，那孩子不知道像了誰，既不像我，也不像蘭斯，我好不容易讓她認了我，可她聰慧懂事的讓我心疼，從未多問我一句關於她爹的事情，大哥，我怕。」
千子衍是從小看著這個妹妹長大的，小時候便是無法無天，將那調侃她臉蛋肥胖的皇室太子給狂揍了一頓，可如今，卻是接二連三的聽到她說，她怕。
「大哥不在這些年，靈靈倒是變得越發膽小了。」千子衍輕觸了她的腦袋，像個大哥哥般，摸了摸，「可，親情這回事你越是怕越是要勇敢去面對，也許她也在等你開口說，如同婉玉和那孩子的事。」
千倚靈垂下眼眸，低聲問道，「大哥也是贊同她們在一起的嗎？」
千子衍想起那日在客棧中，千婉玉對他很是坦然道，「大舅，綠星已經死了。」
當時那顆早已沉寂的心卻突然劇痛了一下，在他尚未拎得清自己感情時，那人已死了，再也不可能陪伴在他左右。千子衍以為自己不會流淚，可當時眼眶中就有一種叫做淚腺的東西出來，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已淚流滿面。
千子衍下意識的摸了摸衣袖中的木雕，只道，「靈靈，請在可以珍惜時好好珍惜。」
「大哥。」
千子衍撇過臉，卻看到不遠處火光四射，而剛剛已湮滅的龍丹是不可能發出這般光芒來的，伴隨著半空中降下來的雷電，「不好，出事了。」
「嗯？」
「快走，過去看看。」
***
東方明惠已被利恩往後拽了八米之遠，小淼倒是個聰慧的孩子，也跟著將小胖紙拽出了那片危險區域。
說是危險，電光石閃，雷電和火球同時迸發，方圓數十里差點都被移成了平地，千婉玉那紫色雷電不遺餘力地無牙身旁轟炸，大有一種今日不教訓無牙就誓不罷休，任由東方明惠喊破了喉嚨，她還是照打無誤。
千婉玉五系靈力全部釋放，以龐大的威壓將無牙給壓制住了，即使惹來了對方拚命的掙扎，她卻不遺餘力，將對方狂抽了一頓。
鮮血飛濺，那血珠灑在東方明惠臉頰時，溫熱的，她嚇得眼前發暈，若非利恩扶著，恐怕是暈了過去。
「你們別打了。」
「龍族又當如何，你忘恩負義，將撫養你長大的人忘得一乾二淨。」千婉玉抽了數遍，才將那蠢龍從半空中踹到了地上，「我能揍你，是因為我比你強大，什麼時候你比我強大了，歡迎你揍回來。」
青墨在魂海中撫額，「你這是在激怒她。」
無牙被雷電劈中了好幾次，身上鮮血淋漓，那雙不服氣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千婉玉。
「無牙，無牙。」東方明惠忙將人抱了起來，看到那些傷口都焦黑一片，甚是可怕，可檢查了一遍后才發現七姐是留了情的，那些傷口看似駭人，卻都避開了致命處，她快速掏出藥丸來，想要替無牙療傷，卻被她強行推開了，無牙狠狠地瞪她，「你和她一樣，別假惺惺的。」
東方明惠被她指控的竟是一語未發，因為著實不知道該說什麼。
七姐和無牙……無論誰傷了誰，她都不知道該偏頗誰，或者是該責怪誰。
千婉玉卻是在一旁暗諷道，「怎麼，被我揍了一頓，就想找你龍族的人一道來欺負我，可惜，龍族之地尚未找到，你所謂的龍族族人也不知道在何處。」
「七姐，別說了。」
無牙氣的轉身跑去了別處，這次卻沒走，只是單獨的尋了一處樹背靠著，很是沉默，任由自己身上的傷口這般。
東方明惠有些無奈的走了過去，「無牙，這是止血藥丸，你若不喜歡我待在這裡，我，我就將這藥丸留在這，你記得用。」
無牙抱著腿，等到身後的腳步聲走遠了些，才看到那被遺留在草叢中的瓷瓶，瓷瓶是白玉般，上面還繪畫了圖案，她手指摩挲了下，從中拿出了一顆止血藥丸來，看了半響，直接放在嘴裡咀嚼了兩下，吞了。
***
千子衍和千倚靈早一炷香的時間到，正見證了千婉玉釋放出五系靈力的那一刻，靈力色彩斑駁，卻還依稀可以辨識出是哪幾種來。千子衍面色沉靜，看上去仿若早已知曉。
千倚靈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難道是因為——
她受不住地往後倒退了兩三步，腳下的樹枝被踩得嘎吱嘎吱的響著，若非千子衍及時將她扶著，約莫是要被腳下的殘根給絆倒在地上了。
「大哥，你早知道了。」
千子衍有些無奈，「我比你早了一丁點。」
千倚靈半扶著對方的手臂，大力的抓著，臉上彷徨無助，大眼失神的看著某處，道，「肯定是因為那時我身上的死亡之氣未消，才會導致玉兒她在我體內也受到了死亡之氣的印象。」
千子衍見她情緒激動，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道，「五行靈體不比其他，前期修行特別緩慢，我想婉玉定是受了太過苦，遭了太多罪，性子才會變得如此，靈靈，到現在你依然覺得堅持自己的想法嗎？」
千倚靈茫然，不知所措。
「也許你該放下你娘親的架子，和悅地和她談談她究竟喜歡那姑娘什麼。」
「是我害了她。」
***
一直等到天亮時分，千子衍才帶著人追上了千婉玉她們。
這一晚上，足夠很多人理清楚很多事。
千婉玉倒是頭腦最為清楚的一個人，晨曦時分就主動和無牙說了，「接下來我們按照地形圖繼續朝南走，等到真實之眼徹底報廢之前，說不定龍族之地的地形圖會全部出現。」
無牙吃了藥丸后發現那些傷口奇迹般的復原了，又死憋住了一口氣，摩拳擦掌道，「我雖輸了你一次，但別以為下一次我還會再輸給你，我一定會打敗你。」
千婉玉眉頭輕挑了下，語氣平淡道，「歡迎你傷好了後繼續挑戰。」
無牙哼了聲。
東方明惠朝著她們看來，見到無牙居然沒有負氣離開，倒暗鬆了一口氣，再看七姐的臉色，也不生氣了，「七姐生氣，無牙也生氣，我真不知道該去安慰誰。」
「誰都別安慰，我看她們兩個好得很。」
打一架而已，上次它和豬仙草不是也打了一個『驚天動地』。
「豬仙草讓我代為轉告於你，那修奇極可能就在附近，讓你捂緊空間，千萬別將它的氣息給泄露了出去。」小色一本正經道，「它已經怕的在空間內瑟瑟發抖了。」
「誰發抖了！！！」豬仙草一把拽住小色，將它直接從魂海中拽進了空間內，兩隻在空間內狠狠地打鬥了一場。
「七姐，如何封鎖空間氣息？」東方明惠被小色這般提醒，她雖未見過修奇，卻在劇本中看到了作者對他寥寥幾筆的描述，很是神秘，於是，不得不認真對待了起來。
千婉玉著實被她的問題給弄懵了，「空間內的氣息本就不會泄露，若你是想問如何在空間外再加強一道防護的話，七姐倒是可以幫你想想辦法。」
「真的！」
「嗯。」
千婉玉看到九妹重新露出欣喜的神色，也是偷偷鬆了口氣，昨日她藉機抽了無牙一頓，無非是想教訓這條蠢龍，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沒想到會將九妹惹惱了。
這人的脾氣向來很好說話，溫和，待人和善，卻從未和她真正叫板，昨日那不理人可是她們在一起後頭一遭，差點都讓她忘記九妹也是有脾氣的。
往日，九妹不理人，她還能強迫，可千婉玉的直覺告訴她，若是再用以前的法子，肯定會惹怒了對方，所以，幾個人沉默了一整夜，倒是一夜無聲，各自相安無事。
東方明惠發現自己驚喜過往，想到七姐昨日那般狠絕地對付無牙，當下又拉長了臉。
「九妹。」千婉玉快速的拉住對方的手，卻在對方掙扎時突然面露痛色，還倒抽了一口氣，那模樣甚是痛苦。
「七姐，你怎麼了？」
千婉玉眉頭輕皺，搖頭道，「九妹，你可是生氣了？」
東方明惠看她眉頭緊蹙得恨不能夾死只蚊子，當下將她衣袖撈起，卻見白皙手臂上有一道紅色的印記，不用想，也知肯定是昨日被無牙的火焰給傷到了。
「怎麼有傷也不說？」東方明惠氣歸氣，可捨不得在對方被傷了后還生氣，更何況，經過一夜的沉澱，再大的氣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你不聽我說。」千婉玉用極其委屈的話語道，「昨日我和你說了三次，每次我尚未開口你就打斷了我。」
東方明惠一想，還的確是，昨日的氛圍著實不好，無牙一個人賭氣選了一處位置獨佔了，身上的火焰之氣讓所有人都對她退避三舍，這裡的所有人包括了小淼和小胖紙。
小胖紙呼呼大睡，完全不知發生了何事。
東方明惠也是傷心，選了一處地方，單獨的想靜一靜。
「誰讓你昨日和無牙打架了，你明知道她是我養大了的。」東方明惠快速將藥丸拿出來，想要將這火毒給去除，無牙的火焰為實是厲害了。
「九妹，別生七姐氣了。」千婉玉壓根就不在乎那點傷，見對方情況軟化，當下就將人緊緊抱著，不鬆手了。
「七姐，你鬆開，你手上的傷還沒好。」
「你若不生七姐的氣，七姐就鬆開。」
千子衍和千倚靈來時就是在千婉玉耍賴皮的情況下，千子衍倒是一臉坦然，反倒是做了一晚上心理建設的千倚靈驚訝的看著她們，尤其是仿若不認識自己的女人般。
「七姐。」
「九妹，別生七姐的氣，七姐會傷心的。」
東方明惠哪裡敢讓她傷心，這輩子她最不舍的就是讓七姐傷心了，她有些無奈道，「不生氣了。」早就不生氣了，她只是氣自己沒法子阻攔她們兩人。
千婉玉頭抵著對方的額頭，輕笑了聲道，「當真？」
「嗯。」
「咳咳。」
千婉玉差點就親了上去，聽到這兩聲咳嗽聲，才哎喲一下變了臉色。
「怎麼了，玉兒？」
「呃——那個，七姐不小心被火焰給傷了手臂，我馬上替她療傷。」東方明惠面對千倚靈時多少有些不自在，主要是那會對她很是溫柔的千麻麻在知曉她和七姐的事後竟對她冷漠了許多，她也是很傷心的。她甩甩腦袋，將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全部甩去，快速地用藥液擦拭，后又敷藥，一系列的動作做的既快速又溫柔。
千婉玉深情地看著對方，眼中那溫柔的情意彷彿要滴出水來。
千倚靈站起身來，將兩人的神色看在眼中，不知不覺往後退了數步，轉而去叮囑芷蘭什麼了。
「大舅，昨日這裡是不是有過一場大戰？」木生每次看到他們停駐的地方寸草不生，就難過，可他剛才觀察過，這裡的樹葉被毀時間不是很長，兩三個時辰。
「嗯。」千子衍有些擔憂的看著千倚靈的背影，目光在千婉玉和無牙身上來迴流連了一番，「沒事了。」
「哦。」木生撓撓頭，後知後覺道，「大舅如何知曉沒事了？」
這次她們停留的時間稍長，休息了大半日，下午時分又開始依照地形圖上的坐標，接下來的大半個月，大家一路悠然自得，不像是去尋寶的，倒像是遊山玩水。
越是接近地形圖所標識的地方，所到之處，竟連魔獸都看不見。
利恩最有感觸，因為他已經好幾日獵不到魔獸了，他已習慣了邊走邊滿足口腹之慾的模式，第一日他尋了良久都未見到一隻魔獸，接下來的幾日，附近魔獸不僅變少，溫度也一降再降。
原先氣候暴熱，空氣中吹過來的風都帶了一絲暖溫，可是這段時日，大家都不敢長期坐在地上修正。
「玉兒，這處是否接近冰山了？」千倚靈單獨將千婉玉尋到一旁，皺著眉看著大家抱著雙臂瑟瑟發抖的樣子，低聲道，「接下來的路是何處，地形圖可還有標誌？」
千婉玉也知情況險峻，這已是第四塊地形圖了，她們走了足足一個多月，卻是什麼都沒見到，「娘，今晚我和無牙將會再次將龍丹和真實之眼結合，我們會選擇一個離你們偏遠的地方。」
「是拿到接下來的地形圖嗎？」
「嗯。」
但實際上，千婉玉還隱瞞了至關重要的一件事，說完，她轉身就走。
「玉兒。」千倚靈這大半個月來都在觀察她們兩人的相處模式，顛覆她認知的是，居然是玉兒主動的比較多，在面對小九那孩子時，玉兒臉上總會出現她從未見過的情緒。
千婉玉不解地看了對方一眼，「娘，還有事？」
千倚靈拉扯住她的手，斟酌再三，才道，「你那日和我說，要將你許配給她，可是一句戲言？」
「自然不是。」千婉玉的臉色有幾分冷淡。
如若是之前千倚靈定不會知曉她這情緒代表了什麼，如今一看就明了，「娘並非反對你，只是娘對感情之事也是糊塗的緊，想問問你喜歡她什麼，非她不可了？」
喜歡她什麼？
千婉玉嘴角微揚，「娘，就像九妹之前說的，她懶於修鍊，可一遇到靈藥們生病，卻是日夜不停歇的照看。也許她性格較弱，還經常為不相干的人煩心，經常對不該心軟的人心軟，總會惹出一大堆的麻煩來……」
千倚靈聽著聽著就明白了，難怪大哥讓她來聽聽玉兒說些什麼。那孩子的缺點都能讓玉兒笑成這般，她似乎有些明白了，玉兒這是愛慘了那孩子。
「你們如今靈力級別相差很多，如你剛才所言，她懶於修鍊，往後你們的差距會越來越大，大到你們相愛卻不能相守，到時候你又當如何？」
這個問題她早已在心中想過千萬遍，九妹更喜歡研究藥劑，「我願意等她，等她十年、甚至百年，直至她追上來。」或者，我願意為她開闢出一片桃林，就這般相伴到老也是好的。
千倚靈捂住自己的胸口，被她這般怒其不爭的話語氣的心口疼，「你當真願為了她將你修為暫停在某處，你為了她——你——」
「娘，可是要阻攔我和九妹？」
「我——」
千婉玉神色淡淡的，沒有過多的情緒，大概是早已預料，所以並無期待，就無失望，「你若無法接受九妹，我可以帶著九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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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沒志氣的七姐是假的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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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婉玉冷哼了聲，一副果然如此地模樣，「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童謠心虛地擺手, 說話都結巴了，「沒，我，就想和你一塊回去。」
東方婉玉也沒說可以不可以, 反正兩人, 一個在前面走, 一個在後面跟著。
就在童謠絞盡腦汁想了百來種如何討好女主的計策時，突然有五個鬼鬼祟祟地人從林子里走了出來。
「嘿嘿，意外的收穫。」
「一次竟然有兩個大美人, 大哥，我們賺到了。」
童謠心裡咯噔一聲，她剛才好像忘記了哦什麼。對，剛才翠兒說她已經買通了五個人來對付東方婉玉。
……
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還差六個字。
第002章
五個人身高魁梧，高大，臉上身上都分別帶了不同地刀疤痕迹，面露兇相，一看就和市井混混不一樣。
看到這一群人的第一反應，東方明惠本能地躲到了東方婉玉的身後，偏還要嘴賤道，「七姐，是不是你長相太漂亮了，所以才會有一**的人想要調-戲你？」
東方婉玉被她這麼一說，原先就面無表情的臉更冷了，她把東方明惠拽到了前面，捏住她的臉展現到他們面前，「看看，她可比我漂亮，放了我，她就是你們的了。」
東方明惠吃驚地嘴巴都合不攏了，看樣子她之前把女主得罪的不清，女主已經恨她到這種地步了。
高能危險警報！
看著那一個個眼睛快冒綠光的色狼們，東方明惠腿肚子已經打抖了，「七姐，姐，我可是你親妹妹，你怎麼可以把我送給他們，我會死的。」
這劇情未免發展太快，都直奔她臨死之前的事了。
「嘿嘿，大哥，她們好像意見不合啊，不過這個小妹妹的確比姐姐更絕色一些，要不，我們先抓過來玩玩？」那人舔了舔嘴巴，看樣子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帶頭老大，面上有一個大的刀疤，疤痕斜跨了他的眼睛和嘴巴，破壞了整體觀，大概是因為那道痕迹太過惹人注目，看上去有幾分面目可憎。臉上的表情一拉扯，看起來也更加猙獰。他微點頭，示意兩個人先把小的抓過來，他不信大的那個還能從他哥兒幾個手中逃走？
「用你的靈氣召喚周遭的植物來綁住他們兩人，到時候看情況，找到機會你就趕緊滾蛋，別在這裡礙我的事兒。」東方婉玉在她耳邊低語。
東方明惠被她一番義正言辭地話說得都快痛哭流涕了，她就知道女主大人不會這麼殘忍的。
可，可是……
「七姐，我，我一緊張就召喚不出來。」東方明惠似乎感覺到周遭地氣氛更加冷冽了，尤其是她背後這個懷抱。
她就是個冒牌貨，讓她在這麼緊急地情況下怎麼召喚啊，東方明惠欲哭無淚。
「要你何用？」
「啊——」
東方明惠還沒做好準備就被女主大人推了出去，而且還是被推向兩個對著流口水的噁心臭男人，於是她想也不想，就拉開嗓門喊道，「救——命——啊——」
翠兒之前聽了東方明惠的話，以防萬一就回去找了一大幫子幫手來，此刻正在樹林的另一端，聽到尖叫聲，立刻停下了腳步，喃喃道，「奇怪，這個好像是小姐的聲音。」
「啊，不好，九小姐有危險，大家快，快，快。」
東方婉玉就是在這個時候出手的，趁著東方明惠的尖叫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她用了一個小小的技能，土刺。
一個個用土堆形成地尖刺將他們所有人都包裹住，五個人的腳腕彷彿生了根似的，一時間竟也掙脫不開。
「啊——」
「啪。」東方婉玉直接給了她一個響亮地巴掌，「鬼叫什麼，快走。」
東方明惠都被她打懵了，果然，女主大人還是非常恨她的。艾瑪，臉蛋有點疼，不知道有沒有腫起來。
「我真是小瞧了你，沒想到竟是個土系靈者。」刀疤男一個用力就掙脫了東方婉玉的小玩意啊，快閃了下就來到了她們面前。
東方明惠扔了個白眼給他，怒道，「你是瞎子么？明明我才是靈者。」
女主大人目前還不想讓別人知道她體質已被改變的事實，東方明惠狗腿地想要替她遮掩一下。
刀疤男笑得更歡了，「沒想到一下子遇到了兩個靈者，不如跟勞資我回去做夫人吧，我會對你們很好的喲。」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東方婉玉『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東方明惠，若不是她懶得和這個妹妹廢話，真想把這個恬燥的女人扔在這裡。
東方明惠完全不知道自己多此一舉的行為被女主大人打上了『豬隊友』標誌，以至於她抱大腿之路更加遙遙無期。
「就你這幅德行，還想娶我家七姐，也不拿塊鏡子照照自己，你配得上么？我都快被你噁心的飯都要吐出來了。」東方明惠嘴賤功能再次開啟，不怕死地繼續火上澆油。
刀疤男聽她越說越過分，險些被她氣瘋了，「臭丫頭，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讓你看看我的本事。」
說完，本是寂靜無聲地林子里突然颳起了一陣狂風，東方明惠一個不察，直接被狂風吹飛，撞到樹榦上，暈菜了。
東方婉玉瞥了一眼遠處地人，心想，世界總算安靜了，於是認真地開始對待起眼前這個三階風系靈者。
待翠兒帶著人趕到時，就看到一片狼藉，一大片的林子都倒下了，彷彿經歷了強大雷電似的，樹葉兒被吹得滿地都是，很多樹榦上都有大面積的燒痕，現場簡直像是被打劫了一番。
可惜，什麼人也沒看到。
東方明惠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自己的房間里了。額頭上被包了一個大紗布，臉腫了大半，看起來好像傷得很嚴重。
「惠兒，我的惠兒，你總算醒來了，可把娘親給嚇壞了。」二夫人秦琴一直守在東方明惠床邊兒，一看到她睜眼就立即吩咐翠兒去把大夫請來了。
東方明惠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著一老頭被翠兒急沖沖地扶進來，對著她又是翻眼皮，又是把脈的，一陣亂折騰。
「大夫，我家惠兒她怎麼樣？」
大夫擺擺手，對著一臉憂心地二夫人吹鬍子瞪眼道，「簡直是瞎胡鬧，我還當她怎麼了，她沒事，休息一兩天就好了。」
說完，就走了。
「惠兒，你告訴娘親，是誰欺負你了？你看你這額頭上也是傷，臉上也是傷，哎喲，我的惠兒，你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樣的罪呢。」二夫人心疼地恨不能直接代她受過了。
東方明惠撇嘴，心想，女主大人下手真狠，這一巴掌打的她臉到現在都火辣辣地疼。
但是，她哪敢說啊。
「娘，沒有人欺負我，我就是不小心撞到了樹上，撞暈了。」東方明惠小聲道，說完臉都紅了，這事簡直太丟人了。隨後想到了什麼，忙追問了句，「娘，是誰送我回來的？」
翠兒將煎好了的葯端了進來，剛好聽到東方明惠說這個問題，立即回道，「回稟小姐，沒有人送小姐回來，是小姐你暈倒在家門口，家奴發現了你。」
東方明惠一聽神色更萎了，女主大人做了好事都不留名，擺明了就不想沾染到有關她的事，厭惡之情竟到了如此地步，哎，這可怎麼辦好？
二夫人本還想問她一些問題，看她神色懨懨的，就忍不住心疼起來，「雖然慕容大夫說沒事，可畢竟撞了頭，惠兒還是再休息一會，娘親去廚房幫你張羅，給你做點好吃的，補補身。」
說完，幫東方明惠摁了下被窩，囑咐一旁的翠兒道，「你留在這守著小姐，好好照顧她。」
待二夫人走遠了，東方明惠才召喚翠兒道，「過來。」
翠兒恭敬地站在一旁道，「小姐，你有什麼事需要吩咐嗎？」
東方明惠掙扎著坐起了身子，「之前讓你找人來，你倒是好，讓本小姐差點遭遇到不幸，說吧，這件事我娘親知不知道？」
翠兒一聽到她的話，還以為她要秋後算賬，立即跪倒在地上道，「回稟小姐，夫人她不知情的。不過我趕去的時候也沒有看到任何人。」
這肯定是女主大人乾的事，實力暴露，所以毀屍滅跡。
東方明惠門兒可清了，也沒多問什麼，就道，「七姐回來了嗎？」
翠兒本還緊張，可聽聽九小姐這話意好像也沒打算找她算賬，整個人也就放鬆了下來，「七小姐我倒是不知道，不過四小姐之前來過一次，怒氣沖沖的，得知小姐昏迷了，也沒多說什麼，就走了。」
四小姐東方麗珠，那可是一個披著羊皮地狼，表面上在她身邊充當著好姐姐的角色，暗地裡不知道使了多少陰招。
東方明惠自然知曉她為何怒氣沖沖地來，還不是因為她的絕好計劃被自己給破壞了。
「不管她，你以後多打聽打聽七小姐的事兒，有什麼風吹草動就來告知我一下，但別蠢到去監視她，知道了嗎？」
「是，小姐。」
東方明惠本想立即就去抱女主大人的金大腿，可想到之前在林子中的待遇，簡直是膽戰心驚。顯然是之前她那些過於愚蠢的行為在女主大人心裡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如今，當務之急是刷新女主大人對自己的看法。
那該如何刷新？
東方明惠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等她再次醒來時，正聽到翠兒在屋外和什麼人說話，她也沒細聽，就喚道，「翠兒。」
「本小姐渴了，給我倒杯水。」
「是，小姐。」
「九妹，聽翠兒說你病了，不知道有沒有好些，姐姐現在才過來看你，九妹不會生姐姐的氣吧？」
東方明惠喝了一口水，一抬頭就發現東方麗珠出現在了她房間里，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看樣子剛才翠兒在外面就是和她說話了。
「九妹怎麼會怪四姐呢？我之前醒來時，聽翠兒說過四姐來看過我一次，不過我當時還在昏迷著。」東方明惠坐了起來，柔聲細語地說道。
東方麗珠直言道，「九妹，我和你有些話要談，讓你這丫鬟先下去吧。」
「翠兒，你去外面守著，我喊你了，你再進來。」
待翠兒關上門，東方明惠笑眯眯地看著她道，「四姐，你特意過來，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第003章
東方麗珠臉色一僵，她本是來興師問罪的。不過東方明惠這句話倒是提醒了她，她一向以溫柔賢惠著稱，怎麼會做出那種厲色嚴詞的事情來呢？
「九妹，你誤會四姐了，當時你不打聲招呼，突然那樣衝出去非常危險，好在那幾個狗奴才也知道你是主子，萬一遇到個不長眼的，誤傷了你，你說該如何收場？更何況，四姐不明白你此次替那賤人受過，是為何？」
東方明惠哼了聲，十分不屑，「我怎會替她受過？不過是與她分離時，沒看路，不小心撞樹上了。」
話雖如此，可她也知道這借口無法抹平東方麗珠心中的猜忌。
東方明惠突然覺得，她得想個法子把之對女主做的那些蠢事都推到這個毒蠍女人身上，讓她也嘗嘗替人被黑鍋的滋味。
這女人一向把她當槍耍，她何嘗不能以其人之道還諸其人之身。
「四姐，這次事情都怪我，讓那賤人逃過一劫，我們還得重新再想個法子來整一整她。」東方明惠主動認錯，違心說道，表現得也十分懊惱。
東方麗珠見她如此，疑心便消了幾分，「機會多得是，就是不知道九妹敢不敢去做了。」
東方明惠一聽，喜上眉梢，熱情地抓住東方麗珠的手，撒嬌道，「我的好四姐，快道來聽聽。你也知曉，我和那賤人之間，必是不死不休的，敢和本小姐搶男人，看我不把她折磨死。」
女主大人，請勿見怪，我這都是為了迷惑對手，降低對方警惕性。東方明惠在心裡痛哭懺悔。
東方麗珠見她終於又恢復了一點以往地模樣，招了招手，小聲耳語著，「我見表少爺上次見她，似乎有了幾分念想，不如咱們順手推舟，成全了表少爺，不是很好嗎？」
東方明惠詫異，「你說表哥？」
東方麗珠點點頭，「我見表少爺極聽你的話，此事若由你出面，定能成計。」
「沒問題，四姐且耐心等我的好消息。」
歡快地送走了東方麗珠，東方明惠撐著腦袋一臉憂愁，她就知道這個毒蠍女人不是什麼善茬，難怪到最後她可以妥妥地嫁出去，而自己下場卻如此凄慘，敢情這些罪過都讓她來背了？
「小姐，你頭上的傷還沒好，需要休息了。」翠兒在一旁提醒道。
東方明惠搖頭擺手，「表哥這時候怎麼會來呢？」
表少爺？
「小姐你忘記啦，再過幾日就是老爺的壽辰，表少爺自然是要來祝壽的。」
老爺就是她老爹了，壽辰？
書上好像是有這麼一段，不過卻是一筆帶過，顯然是沒發生什麼重大的事情了。不過爹爹壽辰，七姐她該是會比較為難吧。
兩日後，東方明惠在花園散步時，遇到了這位不速之客，她的表哥秦牧。
秦牧此人一表人才，風度翩翩，什麼都好，唯一一個不好的地方就是太好色，看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動路，她娘親曾斷言他會在女子身上吃到苦頭。
「表妹怎會一人在此地？」
秦牧還年輕，已是三級戰士，放眼望去，整個縣城也難找出一個可以和他相媲美的。若是加以好好培養，將來必有所成。
東方明惠看到他第一眼就放棄了之前的計劃，「表哥，許久不見，似乎變得更加英俊了，不知道有沒有見過我娘親？」
「表妹這小嘴說話越來越甜了，還未拜見姑母，現正準備過去，表妹是否一道？」
「好啊，聽聞娘親說，表哥之前去歷練，表哥不如和我說說你一路上遇到的趣事。」
兩人交談甚歡，直至來到二夫人秦琴房間門口都收不住嘴。
秦琴見兩人關係甚好，也打趣道，「惠兒，和表哥說什麼說得如此開心，也好讓娘親樂呵一下。」
東方明惠撲到娘親地懷裡，嬌羞道，「娘親莫要笑話惠兒，不過是表哥歷練路程中遇到了很多好玩的事兒，惠兒也想出去歷練一番了。」
「惠兒，莫胡鬧，你還小。」
東方明惠吐了吐舌頭，就退坐在一旁，看著秦牧和她娘親兩人閑聊了一番。
待到了壽辰那一日，東方家燈火通明，喜氣洋洋，隨處可見一片喜慶地紅色。到了晚宴時分，東方明惠特意邀請東方婉玉和秦牧一道入座在側。
東方婉玉本不予理會，她與東方明惠向來是水火不容，進水不犯河水的。若不是前幾日在林中那一遭，恐怕她對這位九妹的印象更差。在她最落魄最難過時，這位九妹的手段可從來就沒少過。
奈何架不住對方死纏爛打，硬磨軟磨的，磨到大家注意力都快全部看過來了。
「你究竟想幹什麼？」東方婉玉咬牙切齒道，除了惱火還有憤怒。
東方明惠一聽她惱火地聲音，就沒骨氣地腿抖了下，咽了咽口水道，「七——七姐，莫惱，就是想請你看一齣戲。」
戲？
東方婉玉嗤笑了聲，看見東方明惠一臉討好的模樣就覺得非常欠揍，諒對方也不敢耍什麼花樣，打算靜觀其變，坐等好戲。
秦牧看到了東方婉玉時，眼前一亮，笑的如沐春風般，想與她打個招呼，奈何中間隔了一個表妹，而東方婉玉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東方明惠拿著杯子小抿了一口，在一旁偷偷觀察兩人動靜，看到秦牧一副痴傻笑著的表情，真如東方麗珠所說的，她這位表哥對女主大人上心了。
東方明惠心想這表哥再上心也沒用，女主大人的後宮團太壯大。
不過這奇怪地一幕，在別人看來就不太一樣了。
尤其是東方麗珠，她見東方明惠果真把東方婉玉騙了過來，還安排了秦牧坐在一旁，心中瞭然，計劃已在進行中。
而她什麼都無需做，只需靜靜等待即可。
想到計劃將成，東方麗珠笑得那叫一個美艷動人，眼帶魅色，完全不知她的一切都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待宴席結束，大家相繼離開。
東方明惠目送走了秦牧，然後拉著東方婉玉偷偷地溜進了西廂院中，靜靜等待著什麼。
「你究竟玩什麼把戲？」
東方明惠直接捂住她的嘴，低聲哀求道，「七姐，別出聲，會被人發現，好戲很快就開始了。」
她之前已派了翠兒去給東方麗珠送信，還囑託了她別讓其他人看見。
東方麗珠本已歇下，心裡歡喜不已，就想等著好消息到來，卻沒想到翠兒送了一張紙條過來。
上面寫著——計劃有變，速來協商。
於是她立即就跟著翠兒過來了，然後進入了東方明惠特意為她準備好了的房間，裡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小姐說，先讓四小姐坐一會，待她打發了表少爺，就立即過來。」翠兒好意地為她掌了燈，然後將早已準備好的迷藥放入了檀香中，由著香味散發開來。
「四小姐，我先去看看小姐來了沒？」
「去吧。」
東方麗珠早已將翠兒的小動作看在眼中，臉上卻不為所動，還悠然地為自己倒了一杯涼水，嘴角勾著一抹邪笑，小抿了一口，良久后，人一歪，就沒了意識。
翠兒在外等了好長一段時間，又再次推門進去，看到她趴在桌子上，立即搖了搖道，「四小姐醒醒，小姐來了。」
見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她立即跑到外面，小聲喚道，「小姐小姐。」
到了這一步，東方明惠才暗鬆了口氣，從樹叢后跑了出來，回應道，「別喊了，咱們快，速度一點。」
東方婉玉也跟著走了出來，她倒是想看看這九小姐葫蘆里究竟賣什麼葯。
就見兩人將昏迷中的四小姐抬進了另外一個房間，翠兒將她放入到床上，東方明惠毫不客氣，剝光了她的衣服，讓她啥也沒有就這麼躺在被窩裡，這事兒做的可一點也不含糊。
「好了，翠兒你去和表少爺說一聲。」東方明惠抹了抹額頭的汗，心想這做壞事真是太不容易，她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你——」
東方婉玉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又被東方明惠拉出了門，兩人蹲在樹叢后，過了一會。就看到一男人喝得醉熏熏地推開了那扇房間的門。
很快房間內就響起了沉重的喘息聲……
「這就是你所說的好戲？果真是一丘之貉。」東方婉玉冷漠的眼底閃過一絲厭惡，然後站起身來，甩身走人。
東方明惠傻眼，敢情她做的一切都白做了？於是她小步追上去道，「七姐，七姐。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是四姐之前想設計你，我——」
東方婉玉一個突然迴轉，東方明惠差點撞了上去，她見到女主大人笑得讓人毛骨悚然，呃，太恐怖了。
「所以，你是想說她設計我，然後你設計她，這都是為了我？」東方婉玉笑容一下子變燦然，身上的氣勢卻咄咄逼人。
東方明惠一步步地往後退，心想女主大人警惕性太強，也為實太難搞。若是說這麼做都為她，太不現實，反而會引起女主大人對她的猜忌。
想到這，東方明惠立即搖頭，堅定道，「不，這麼做都是為了我自己，我不想再傻乎乎地聽她使喚了。」
兩人靜靜對視了一會，東方婉玉點頭，笑了，「的確，是夠傻。」
東方明惠傻眼，「……」
女主大人這是什麼意思啊？
第004章
東方明惠難得的起了個大早，然後就聽到了急匆匆地腳步聲，想來也是四姐的事兒被人發現所致。
「小姐，西廂院發生大事了。」翠兒端著水進來，大聲道。
「可知發生了什麼？」東方明惠不慌不忙地洗了一把臉，彷彿昨個晚上做的事和她一毛關係都沒有。
翠兒將剛才打聽到的事一五一十地說道，「好像是二少爺和賴公子約好了上街去，然後二少爺魯莽的推開了門，發現了他和四小姐……」
後面地話有些難以啟齒，畢竟一個大少爺發現自己的好友和自己未出閣地妹妹赤果果地躺在一張床上，任誰都說不出話來。
偏這時四小姐醒來，尖叫聲反倒是引來了其他人。
一傳十，十傳百，一會地功夫，這件醜事已經傳遍了整個東方家。
「我們也去看看吧。」東方明惠估摸自己親爹現在應該會暴跳雷霆，任誰壽辰隔日就發生這種醜事，都會接受不了的。
「是，小姐。」
東方明惠帶著翠兒來時，事情幾乎已經接近了尾聲。大伙兒都散場了，東方老爹讓她二哥將賴公子帶入到了片廳，說了什麼，她就不得而知了。
至於她的好四姐，自然是哭哭啼啼地被帶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由大夫人派遣了身邊的老嬤嬤看管著，似乎是怕她想不開？
四姐原先有一個和她身份十分匹配的未婚夫，經由此事後，東方老爹肯定會派人上門與對方退婚，亦或者從她們姐妹中挑選一個來繼續這門親事。
依東方麗珠的智商，應該很快會察覺到所有的問題出現在她身上。
如東方明惠所料，四姐當日就藉由「找九妹談談心」來到了她的庭院，憤怒布滿了她那張秀氣美麗的臉龐，讓她的表情看起來非常猙獰。
「四姐，你怎麼來了？」東方明惠笑著歡迎，手中還拿著一本植物大全。
東方麗珠走到她面前，「啪」得一下子打飛掉她手中的書，怒道，「九妹，你居然敢設計我！」
東方明惠一臉受傷，看了眼被甩飛了的書，再看看東方麗珠，一臉地委屈，「四姐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會設計你？還有，我一直想問你，昨日你去哪兒了？」
東方麗珠哼笑了一聲，一把，用力地揪住東方明惠的衣襟，「少給我裝蒜，這張紙條上的字跡是你的吧？西廂院那地方也是你這丫鬟帶我去的，不是你設計我，還會有誰？」
紙條？
東方明惠笑，她就是算計四姐不敢將它拿出來與她對峙，上面可是寫著——計劃有變。若是她拿出了紙條，必然沒辦法解釋紙條上的意思。
東方明惠無辜地解釋道，「對，紙條是我寫的，是因為昨日表哥他沒有喝掉我為他準備的藥酒，計劃沒辦法順利進行，情節之下我寫了紙條交於翠兒，想與你商討計策。西廂院的確是我讓翠兒帶你去的，我那時為了拖住東方婉玉，還讓你在房間內稍等我片刻，可翠兒帶我去的時候，你壓根就不在房間里，我還在那等你良久。不信，你可以問問翠兒。」
問翠兒？這不擺明了的事么？
東方麗珠這一刻才發現自己中計了。自以為將別人玩弄於手掌之中，卻反被人設計了一把。不過無礙，時間還長得很，誰笑到最後也不一定。她呵呵笑了兩聲，「九妹，真是好樣的，我竟然看走了眼。」
東方明惠一臉受傷地瞪大了眼，「四姐，你還是不相信我？」
東方麗珠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氣，在這個地方，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九妹，四姐身體不適，先回去休息了。」
「既如此，四姐你好好休息吧。」東方明惠低聲對翠兒吩咐道，「翠兒，替我送送四姐。」
東方麗珠一事，東方老爹很快給出了答案，將她許配給賴家公子做妾室，一月內完婚。大概是氣的狠了，此事一出，三夫人親自去求老爹，老爹都沒鬆口，婚事就這麼被定了下來。
東方明惠最近一直在翻看有關於植物系列書籍，這個坑爹的世界是個強者為尊的世界，玄幻背景為主，每個人到了一定年齡，都會被家族要求檢測靈力等級。她這具身體的原身就是一個靈力蘇醒者很早的天才，八歲就蘇醒了靈力，可一腳踏入了天才的行列，另外一隻腳硬生生被卡在了門外。因為她東方明惠是個廢靈力者，她只對花花草草有一點感應力，毫無戰鬥力，算是半廢材。
這也是為何她對女主大人不斷作死地原因之一，看到廢材女主，就好像時刻在提醒她自己，也是個廢材。
當然，那是以前東方明惠的想法。
看過無數本玄幻言情小說的她，自然知道植物系靈力者是一種輔助系的人才，在作戰時可以輔助隊友共同應敵。看，其實她還是非常有用的。只是沒有慧眼的人發現她而已。
想要好好活下去，除了要死死抱住女主大人的大腿不放手外，還必須讓自己變得更加有用一些。這是東方明惠多次被女主大人嫌棄后得出來的最新結論。
「小姐，這是園子里的花。」翠兒將三個盆栽一個個擺在桌子上，一盆是茉莉，一盆是月季，還有一盆是牡丹花。
東方明惠打發她走後，打量起三盆花來，她知道其中月季狀態懨懨的，好像不太開心。牡丹花狀態滿格，但非常想要去外面曬太陽。最後一盆茉莉花，花瓣有些萎縮，給人一種油井燈枯的感覺。
「翠兒。」東方明惠喚道。
翠兒應聲推門進來。
「你把牡丹花放在外面晒晒太陽。」東方明惠指了指剛才精神狀態很好的盆栽，又指了另外有盆，「你剛才搬它時，旁邊是不是還有一盆花？把另外一盆也搬過來吧。」
翠兒都一一照辦，雖然她不知道什麼緣故。
東方明惠也出去觀察了那曬太陽的牡丹花，在陽光下，牡丹花開得更加漂亮了，她覺得牡丹花的靈力似乎有外泄的打算，於是悄悄地和它做了一個交易，「給我一朵你的花蕊，我就讓你天天在外曬太陽。」
那盆在曬太陽的盆栽立即搖晃了下枝幹，算是答應了。
東方明惠用自己微弱地靈力幻化了一把剪刀，咔嚓一下子就把牡丹花的花蕊給剪了下來，然後用玻璃瓶給裝了起來。
礙於長期以來的自卑和抗拒，東方明惠的靈力等級一直停留在一級，如今終於有了突破地打算。
待翠兒回來時，旁邊又抱了一盆玫瑰花，一旁的月季花立即恢復了精神，很顯然，花兒也怕孤獨。
東方明惠哭笑不得，敢情她以後就得和這些花花草草打交道了？
升級需要準備一些東西，比如固元丹，一種平日里用得最多的丹藥，街上到處都有的賣，不是什麼稀罕物價。還有就是花草的精華，之前她向牡丹要得花蕊就是它的精華，這在外界需花費很多錢物，物以稀為貴，大家靈力突破都需要植物精華，可偏偏一些高級植物，卻是開了靈智，見到人類要屠殺它們，就都嚇跑了，以至於很多人需要雇傭兵幫忙捕殺才能獲得。
兩者準備妥當后，東方明惠就鎖上了自己的房門，讓翠兒一刻不離地在門外為她守著，以防某個冒失鬼闖進來打斷她靈力升級。
可能是牡丹花的精華起到了作用，也可能是東方明惠這麼多年的壓制，靈力已臨近突破口，也就半個時辰的時間，她就從一級越到了二級。
靈者二級，讓她身上的氣息更親近植物了，不過都是一些等級比較低的植物。
翠兒等到東方明惠從房間內出來，先是恭喜了她突破級別，后又稟報道，「小姐，七小姐似乎出府了。」
東方明惠立即召了兩個護衛，急沖沖地跟了出去。她也只敢遠遠地跟著，不敢近距離上前。
隨後又想著，如果她做的太過明顯，反而有心虛的成分在，還不如大大方方地出現在對方面前。
東方明惠對著身後的兩護衛伸出手道，「拿點銀子出來，本小姐要去買東西。」
東方婉玉差了一劑植物精華，想到作坊來看看，沒想到意外讓她發現了，卻遇到了一個胡攪蠻纏地大小姐，兩人此刻正為同一株植物精華在較勁。
東方婉玉雖為七小姐，可在府中地位連個丫鬟都不如，自然也拿不出那麼多銀子來和這個任性地大小姐較勁。
雖然她沒有，可東方明惠怎可能放棄這麼好的抱大腿機會。
「這株穗香草我要了。」東方明惠將一包銀子就這麼壓在了掌柜面前。
掌柜看了看，左右為難，剛剛還只有兩個姑娘在爭，如今卻變成了三個，什麼時候穗香草變得如此稀罕了？
「你不用看了，我這銀子是替我七姐給的，夠不夠？」東方明惠直接站在東方婉玉身旁，表明來意。
掌柜一看，明悟了，立即就道，「銀子夠了，姑娘這穗香草是你的了。」
東方明惠立即就把玻璃瓶拿了過來，交到了東方婉玉的手中，「七姐，我們走吧。」
一旁與東方婉玉爭執良久的那姑娘非常不樂意，狠狠地拍了桌子道，「掌柜，你什麼意思，是覺得本姑娘沒有那麼多銀子給你嗎？」
還差四十個字，還差四十個字，還差四十個字，還差四十個字，還差四十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