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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10.168.58.178/qidian/post.php?id=1003797058&cid=343240925 「你要做的就是阻止李琳琅嫁進錢家,最好能促成陳李二人的姻緣。」
宮辰時永遠都是面無表情。
「可是你不覺得那個陳子龍太殘暴了嗎?李琳琅嫁給他會幸福嗎?」
像這種性格的人一看就是家暴好手。
「會。」
「……」
「陳李二人原本命數是歸隱山田和美平淡過完一生,李琳琅沒有小產而死,陳子龍沒有加入農民軍,紹興府沒有被血洗,錢家人沒有被凌遲安然度過明末動亂。而錢益的既定姻緣是小他三歲的遠房表妹謝岫煙。」
夏葉瑾撇撇嘴,沒有再接話。
再次踏上大明的土地,說不感慨那是假的。
金戈鐵馬,意氣風發。
西風肅殺中,年輕郡王弒敵於馬下的畫面還猶如昨日。
相較於保定府那肅殺嗜血的氣氛,此刻的江南水鄉卻多了絲溫婉與旖旎。只不過兩百多年過去,當初有人拼了命守護下來的江山,如今也變得風雨飄搖。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她要去哪裡才能尋得回當初的那一抹溫暖?
*
「喂你傻愣著做什麼?」錢益的聲音將夏葉瑾從回憶中拉回來,他說你不用太過於受寵若驚,我家宅子多得是,城西這小小的一座算不了什麼。
夏葉瑾有些沒有緩過神來,她沒滋沒味的回了一句,「舉手之勞而已,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這一下換錢益吃驚了,「咱們倆素昧平生,你幫我做那麼大一張卷子,只是舉手之勞?」
夏葉瑾心說如果不是宮辰時提前特意交代我才不會浪費時間幫你做卷子,雖然她也不過是把提前背好的答案寫下來而已。但想到要與對方建立革-命-友誼的重大使命,便有些義憤填膺的說道,「不瞞你說,我生平最討厭那些渾身發酸的讀書人,這回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出一口惡氣!」
「你要出惡氣寫自己名字就好,幹嘛要跟我對調在卷子上寫我的名字,用一張一等的卷子換我一張白卷?」
「……哎呀你這就不懂了吧?」夏葉瑾邊說邊倒了杯碧螺春推到他面前,話里意思頗有些語重心長,「咱們倆身份不同啊。你說我一個無名小卒,贏了就贏了,最多讓那些人吃驚一下也就過了。可錢大少爺你不一樣啊,你是誰呀,你可是……聲名遠播啊,這些文人一向自視甚高,被你贏了,那不得鬱悶死?」
「……」
跟在錢益身邊的小廝劉二嚇得屏住了呼吸,這人是找死吧?竟敢如此明目張胆地揭少爺的老底?前一個這樣對他說話的人,墳頭的草如今都有兩人高了。
就在劉二以為會血濺當場的時候,錢益卻只是說了句「從來都沒人敢惹我。你不怕死嗎?」
「怎麼個惹法?」夏葉瑾忽然覺得這人還挺好玩,一邊問一邊鬼使神差地伸手象徵性地揉了下錢益的頭髮,說,這樣算惹你嗎?
劉二嚇得直接把眼珠子瞪了出來。
正在心裡計較著剛贏了大比就打死人要怎麼回去跟老爺交差的時候,卻聽到錢益笑著罵了句「沒毛病吧?」把夏葉瑾的手撥開。
「脾氣也還行。」
「你再揉一次試試?」錢益勾著嘴角,露出一臉陰狠表情來。
夏葉瑾已經伸手了,但到了半空卻停了下來。她看了一眼錢益,說我才不試,誰知道洗沒洗頭臟不臟?
「洗過了不臟。」他說。
夏葉瑾再一次忍不住想笑,但看到對方一本正經的樣子最終還是憋住,正想著要不要藉機住到城西的宅子里去,卻突然感覺到右側角落一桌的氣氛有些不大對勁。
那一桌坐著幾名讀書人,夏葉瑾轉頭望過去的時候,發現在座幾人臉色陰沉,青筋暴起,手中竹筷被握的嘎吱響。
「旁門左道,勝之不武!」
「末等之流,竟也敢如此張狂!」
「我只是可憐子龍兄,好好一個人才竟落在此類白丁之下。」
對方几人顯然都有了幾分醉意,聲音越說越大,讓人聽得分外清楚。
夏葉瑾都還來不及伸手拉住錢益,他就一下子竄到了對方面前,那幾名書生也不過是私下憤憤不平,根本就沒有想到錢大少爺會出現在這兒,還聽到了他們的牢騷。一時間進退兩難。
「說誰白丁呢?」
錢益生的人高馬大,此刻站在那群書生面前,頗有點居高臨下的意味。
書生志氣是有的,可到底是在背後說人閑話嚼人耳根,幾個人聽了自覺理虧,原本昂著的頭微微低了低。
氣氛僵持著,就在夏葉瑾琢磨著要不要上前勸幾句拉一拉架的時候,樓梯口處突然傳來一聲哂笑,「要說白丁,這兒除了你還能有誰?」
循聲而望,只看到一張穿著湖水藍比甲小丫頭的臉,此刻她眼裡帶著輕蔑,目光落在大堂上,剛才那無禮的話,正是出自其口。
夏葉瑾正納罕這丫頭片子怎麼敢如此說話,忽然有人先她一步開了口,「離月,不得無禮……」
天籟般通透的聲音傳來,一位上著淺黃撒花煙羅衫,下配軟銀輕羅百合裙,披著翠紋織錦羽緞斗篷的少女婷婷從樓梯拐角轉了下來。靨如春桃,眉若青柳,蓮步乍移,蹁躚婀娜,尤其是那一雙桃花美目,只稍一眼,眾人便覺被生生的抽了魂魄。
四周霎時一片靜寂,落針可聞,早已不復先時的熱鬧喧囂。
夏葉瑾也看的出了神,果然是她目光淺薄見識短小嗎?她本以為紅玉已經夠好看的了,沒想到這世間還有如此天仙一般的人物。
就在夏葉瑾被眼前美色晃得詞窮的時候,卻瞥見一抹身影快速從眼前閃了過去,下一刻就聽到「李姑娘真是巧啊沒想到在這兒也能遇見你,可見咱們倆緣分不淺……」
錢益一掃此前的囂張霸道之氣,站在那「天仙」的面前,一邊說一邊用手撓著後腦勺,一眼望過去,笑得像個傻逼。
只可惜他的殷勤模樣落在對方的眼裡,倒是真的成了個傻逼。此刻那天仙般的李姑娘朝著他淡淡一笑,說,是很巧呢,若不是今日遇見又怎麼能有幸目睹錢公子您仗勢欺人八面威風的氣概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