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支紅杏要出牆?
清照姐姐的這首《如夢令》是清照姐姐的前期之作,話說詞令一出曾轟動北宋朝野,更是讓趙明誠受盡相思之苦的詩句,也是奠定其「才女」地位的作品。咳咳!言歸正傳,李清照前期作品多寫悠閑作品為主,北宋亡國之後,其夫趙明臣病逝之後生活凄苦,才道出了諸多的千古凄冷佳句。而這首詞風其中完全可以將李清照年輕時的純潔天真、活潑開朗的性格呈現出來。
李清照在暮春之時的有著強烈的惜春之情,一夜風雨之後,不敢去看海棠花是否還在,而『試』問侍女,回答她的卻是意外的驚喜,原來海棠花依舊。驚喜之後的李清照懷疑甚至肯定的說道:知道嗎?知道嗎?應該是『綠肥紅瘦』了,她心裡知道雖然海棠依舊,但春天已暮了,帶著濃濃的不舍。
蘇明月又何嘗不是,從最初聽聞李相之傷病之後前途可能將毀,再後來李相之給了他那種初戀般喜悅之情,而短暫的驚喜之後,現如今卻知道原來依舊是那個登徒浪子。那種之前的感覺漸漸退去,蘇明月依舊懷著濃濃的不舍。
正當蘇明月顯然沉思之時,李相之突然怪叫道:「哎呀,蘇公子也喜歡易安居士的作品吶,這麼巧,我也是耶!」
蘇明月沒好氣的道:「易安居士乃千古第一才女,恐怕只消識字之人皆是她的追慕者,有什麼好稀奇的。」
李相之語塞,撓了撓頭訕訕一笑。
這三人面色尷尬的互相望了一眼。心中很是不憤,要不是在客場,還有求於對方的情況下,說話都得小心翼翼的,不然也不會這般膽氣全無,畏首畏尾的了。
幾人又聊了一會兒詩詞,就感覺無聊了。
唐柔挽著蘇明月捧著一本詩集討論,而李相之、文徵明、張夢晉則一齊品茗天南地北的胡扯。只有齊珉一臉好奇的盯著三人,好像全身上下都掛著趣味兒。
三人漸漸被看的心中發毛,不斷眼神交流著:這丫頭是不是有病,亦或是年紀輕輕的想要紅杏出牆不成。再看看蘇明月消瘦的身板兒,也的確無可厚非了。默默替她悲哀。
李相之尷尬對齊珉道:「咳咳……這有小說看啊,解解悶。呃,小夫人不介意吧?」
齊珉眯著眼睛笑著道:「不介意,不介意,你只管看。」
李相之拿了書,扭過身去看了幾頁,然後隨手一扔,心裡補充一句:什麼**************,寫的真垃圾。
「咦?你怎麼不看啦?」
「這種垃圾……呃,這等俗套作品,實在太無趣了。閉著眼睛也能過濾個故事梗概。」
齊珉見李相之的瀟洒動作頓時鼓著腮道:「這本書很好看的,最近幾個月市集上一上市,就銷售一空,很難買的。你怎麼說是俗套呢?」
「這種垃圾……呃不,這種書也有人看?」李相之驚詫道。
齊珉嘴巴一撇,不悅道:「我們就都喜歡。」
張夢晉接過書看了兩張,然後不停的翻了下。道:「還行,還行。」
明代之前,尤其是隋唐宋時期,興的是俠義小說,明清就是演義小說橫行一世,演義畢竟是主流(小說界的,古代小說……不入流),對於一整個小說時代興起的年代,其中穿插的肯定是那些多如繁星的邊角之文了,就好象現代小說一般,大神主流的人物中流砥柱,而那些靠著大神作品下延伸出來的小角色也能混個吃喝,更不用說混不下去的就進宮做了太監的大有人在。
李相之突然想道:「賣畫太危險了,不如寫小說吧,雖然說小說不賺錢,但那是古人不懂知識產權,盜版泛濫。如果出個連載作品,必定劍走偏鋒利潤可嘉……」古人出書那是一本一個故事,或者幾段故事。書剛出來,誰知道好不好看,就算是好看的,那也不可能瞬間被傳出去,盜版商人找盯著這空隙拓分一杯羹了,連載就不一樣了,第一本火了還有後續的,等著固定攤位新書充足之後只消一叫喚就銷售一空,印刷成本高,盜版也是玩不起。
不過隨即李相之又否決了,讓他拿著毛筆沒日沒夜的碼字,白白浪費了穿越者的青春,不如『自掛東南枝』去!
「那你說什麼樣的作品才算是好看的呢?你介紹給我瞧瞧?」
「這個嘛……」李相之腹誹道:「該死的馮夢龍還沒出生呢。」除了《三言兩拍》《金瓶梅》等傳世之作外,李相之還真一個沒看過大明朝的作品。
「很多……很多……都忘了。」
齊珉鄙夷道:「肯定是蒙我。」
李相之撇了一眼三流作品,自言自語道:「這破爛,我分分都能模擬幾百套出來。」
這時,張夢晉無意間道:「咦?相之要寫書嗎?那出書之時,定要來找我啦!」
李相之奇怪道:「為何?」
張夢晉合上書不好意思的道:「我與伯虎乃是鄰居,我爹和伯虎的爹當然也是至交,我爹見唐伯父的酒樓開的不錯,前幾年也開了一家,本來生意不錯,前段時間一個朋友去我爹爹那借急錢,數目挺大,拿了他的書坊做抵押了,結果後來無錢歸還,我爹的酒樓也因錢財不夠周轉,即將歇業了。沒辦法只好拿了印刷作坊地契,看看那邊有什麼出路沒有。」
李相之搖了搖頭道:「老闆都換了,那印刷坊人工豈不人心惶惶?為求生計,必定想著另謀出路,就算不是所有人這麼想,只要走了一兩成人,那也是無法經營下去了。況且你爹又不是做這行的,初入此行,必定吃虧,而酒樓那邊又兼顧不上,恐怕是兩頭都要損失不少了。」
張夢晉一愣,道:「我倒是沒想那麼多。」
李相之見張夢晉一時之間也陷入失神之態,恐怕是擔心起父母了。雖然接觸不久,但李相之卻不認為張夢晉會擔心自家的產業,必定是擔心自己在外奔波的父母親了。
文徵明笑道:「夢晉,明日我和你去看看那作坊,我瞧著那兒挺有意思的。再怎麼說我們吳中四寶若是出個什麼詩集,那名聲可就漂亮多了。」
李相之心思玲瓏,知道文徵明是變相的讓二人去經營書坊,替父母分憂,當然既然都是讀書人,也不見得有什麼行商高招,但總能儘儘綿力。
「我也得去看看,說不定我就在那兒出書了。」李相之笑道。
「好啊!就這麼說定了,明日先去我老爹那酒樓吃喝一頓再過去。我請客!」
李相之一聽有好一頓的,立即拍案道:「那必須的!」
齊珉在一旁聽著,抓耳饒腮一陣,眼珠子一直亂轉。
「帶我去好不好?」
「啊?」三人驚了一陣。
「放心,明日我偷偷出來……」
「不行……」三人齊聲喝斷道。
頓時李相之鬼鬼祟祟的望了望蘇明月和唐柔,兩人正你濃我濃的膩在一起談笑,心中稍安。
齊珉頓時發覺哪裡不妥了,急得一跺腳,暗忖:「都怪自己不好,非要說是蘇姐姐的妾室。這下可就難辦了。」
「呃……蘇小夫人,這個沒事的話,我們幾個先看會兒書,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三人沖著齊珉扯著嘴皮微笑著。
齊珉突然腦中一轉計上心頭,神神秘秘的道:「我偷偷告訴你們哦。」
有道是好奇心害死貓,三人齊聲道:「什麼?」
「其實……其實我家相公……有隱疾,那個不行!」
「噗!」三人頓時齊齊站起來,驚恐的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