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終入青雲
御劍峰,青雲宗六大主峰之一,就如同其名字一樣,御劍峰最為赫赫有名的,就是修劍之術,御劍峰峰主青雲劍客,其一手《青雲拔劍術》,隱隱的使得他在六大主峰峰主之中,排在第一。
御劍峰,半山腰處,一處極為偏僻的地方。
一名白衣少年,髮絲飄舞,此刻正是紫氣東來,晨時剛至,少年站在一塊山石上面,衣袂飄飄,太陽自地平面升起,少年沐浴晨光而立,顯露出一張稚氣未脫的臉頰。
少年正是江小白。
此刻距離他昏迷不醒到傷勢痊癒,已經過去了個多月的時間,而現在,他已經是御劍峰一名外門弟子。
「沒想到當初我爬山涉水,費盡千辛萬苦欲加入青雲宗不得,如今倒是莫名其妙的不費功夫就加入了御劍峰。」
江小白想到此前的經歷,不禁自嘲的一笑,看著逐漸升起的太陽,江小白伸出雙手,似乎要擁抱整個世界。
「既然來了,天意也好,命運也罷,這一次,我要自己掌握自己。」
想到此前自身危機時的那種無力與掙扎,江小白捏緊了拳頭的同時,暗暗咬牙。
……
青雲峰峰頂,萬里高空之上,一座巨大的宮殿在雲霧之中若隱若現,陣陣強悍的威嚴散發出來,伴著絲絲縷縷的霧氣垂落下來,彷彿是一方仙境,顯現人世。
青雲宮!
歷代青雲宗太上長老居住之地。
初升的朝陽灑落下來,透過晨霧的反射之下,陣陣七彩光芒瀰漫,一片光暈瀰漫之中,照見一方懸空的青蓮池,蓮池之中,顯露出兩道身影出來。
一名中年道人,鬢髮垂髫,眉目如劍,一身湛藍道袍,盤膝坐在一朵青蓮之上,陣陣雲霧環繞,宛若真仙,超凡脫俗。
中年道人手中拿著一個魚盒,裡面盛滿了魚餌,中年道人不時抬手,扔下一粒便有幾條金色的鯉魚躍出水面,爭相逐食。
中年道人正是青雲宗三大太上長老之一——李慕白。
亦是給予江小白玉牌之人。
這位青雲宗太上長老仙風道骨,一副的雲淡風輕,此刻他的身旁還站著一名氣質不凡的少年。
少年稜角分明,帶著強烈的鋒芒氣息,但此刻臉色略顯蒼白,氣息也稍顯萎靡。
少年正是白塵。
「沒想到會是他!」
白塵站在一邊,說了些什麼,似乎讓這位太上長老感到有些意外,此刻微微的抬起頭,看了白塵一眼。
「弟子也沒有想到居然會如此巧合。」
白塵儘管神色不佳,但依然是恭敬有禮,在李慕白面前,恭恭敬敬。
「不過也多虧有了江小白,不然弟子此次多半是凶多吉少。」
白塵看著李慕白,恭敬的道。
李慕白此刻沒有說話,抬頭看向遠方,眸子溫潤,卻似乎穿越了無盡空間,吸納了那初升的驕陽。
良久,李慕白收回目光,手臂抬起放入食盒。
撲通一聲。
一隻金色的鯉魚躍出水面,又很快掉落下去。
「此事告一段落,你安心養傷就是。」
「弟子遵命。」
一旁的白塵恭敬稱是。
……
一排排竹舍,簡單中透著雅緻,坐落於大片的竹林中。
翠竹園。
翠竹園乃是御劍峰外門弟子居住之所,四周都是碗口粗細的翠綠竹子,清風徐來,竹海滔滔,很是賞心悅目。
其中較為偏僻的一間竹舍內,江小白盤膝而坐,房間內一張木桌上面放著一個香爐,香爐內香煙陣陣,整個竹舍內都瀰漫著一股清香,使人精神振奮。
江小白閉眼,靜氣凝神,進入修行當中。
《青雲訣》的修鍊心法在腦海內緩緩流淌,隨著時間的流逝,一炷香,兩炷香……幾個時辰之後,似乎有一種暖流在體內一閃而逝,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感覺雖然時有閃現,但都如鏡中花水中月可感不可及。
「資質太差了嗎?」
長出一口氣,江小白睜開雙眼,雖然感嘆,卻並沒有絲毫氣餒。
這已經是他這個月以來成百上千次的修行,那種感覺,好幾次體內那股熱流似乎就要噴薄而出,但似乎體內存在了一種阻礙,使得這種感覺,彷彿是一株發芽的小草,卻被一塊大石壓住,不得掙脫。
《青雲訣》是青雲宗所有外門弟子統一修行的凝脈功法,共分十層,每突破一層,都可以在體內凝聚一條靈脈,所以修行第一個境界,便是稱之為凝脈期。
當然,現在江小白手中只有凝脈前五層的修行之法,青雲訣後續五層的修行之法,便是需要晉陞成為內門弟子或是用宗門貢獻值換取,方能獲得。
江小白坐在床榻上面,抬頭看向窗外。
此刻,已然是到了黃昏時刻,夕陽西下,橘黃瀰漫,折射出窗口一角,江小白看著窗外,目露沉思。
作為一個孤兒,自小自力更生,是以早熟的他,很早就認識到了這個世界的殘酷,尤其是近段時日以來的各種遭遇,更是使得這種念頭,越發的深入他的骨髓,血肉。
很早,他就明白了一個不是道理的真理。
這個世間,也許會有無緣無故的恨,但絕對不可能會有無緣無故的愛。
恨一個人可能因為嫉妒,愛一個人,絕對是因為有利可圖,這種利,可能無關於物質,但無論如何,絕對不會沒有由來。
關於中年道人之事,看似平常無奇,卻正是這種平常,使得江小白始終存有疑惑。
他不相信,這位中年道人李慕白,這位對他來說,甚至對於很多人來說,都高高在上的太上長老,會無緣無故的青睞於他,幫助自己,加入到青雲宗。
這不現實。
不現實,也不正常。
「所以……」
江小白眼中閃爍著厲芒,這其中,肯定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但是以他目前的情況來看,莫說他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如果李慕白真的別有目的,捏死他,不會比捏死一隻臭蟲困難多少。
他深吸一口氣,自床榻上面起身,邁步來到窗前,看著遠方夕陽漸深,他知道,可能而今已然很多事情都已經由不得他,他唯一能做的,唯有儘快的強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