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慧眼識珠
夜燼緩緩勾起唇，抓起她的手：「臣也不是什麼都會，就是這個自制力還差些，公主平日可要小心，不要哪日被臣吃干抹凈才是。」
完顏絳疏無辜地眨了眨眼：「誰讓你每每誘.惑本宮？」
夜燼更加無辜地眨眼：「臣才沒有，明明是公主太好.色。」
完顏絳疏小臉一沉：「你再說一遍？」
夜燼很自然地笑了：「臣說公主慧眼識珠，目光深遠，是臣學習的榜樣。」說罷，輕輕吻上她光潔白皙的額頭，再慢慢將下頷靠在上面。
「嗯……」完顏絳疏滿意的笑了，「這還差不多。」
然後，他抽出一隻手，很自然的往她袖間掏出一個小藥瓶，倒了兩粒藥丸出來，在桌上倒了杯水，連同藥丸放到她面前。
「除了你和四公主，皇上還有叫別人去么？」
「沒有說，明憶應該也會去，沒有叫皇兄。」說罷，從他手中接過葯和水，慢慢服下。
「公主。」夜燼微微勾起唇角。
「嗯？」完顏絳疏放下空杯子，親昵地往他身上蹭了蹭。
「你想不想……取代太子？」
完顏絳疏倏地彈了起來，一臉不可思議：「什麼意思？」
夜燼緩緩一笑：「若是公主一直如此受寵下去，很快就會超過皇上對太子殿下的重視了。」
半晌，完顏絳疏終於反應過來，慢慢坐下，不過雀躍一小會兒，眸色又暗了下來：「可……」
「公主，你才是皇上的兒女，嫡長皇系的血脈。」夜燼慢慢湊近，聲音輕了很多，但句句都是十分清晰。
「嫡長皇系……」完顏絳疏慢慢念了幾遍，再抬眼看他，「可是……我怎麼比得過皇兄？」
「就像臣之前說的，投其所好，若是公主再努力一番……皇上便會越來越重用公主。」見她還是很猶豫，夜燼再次開口，「若公主只想要在後宮出眾，那不過也是一時之快，等公主哪日離了這兒，到另一個後宮的時候，沒有人會給公主面子的。」
完顏絳疏大悟，同意地點了點頭，慢慢附上他的耳邊，小聲道：「你想說，讓本宮當太子？」夜燼不語，依舊勾著唇角，看著他好一會兒，這才詫異地捂住嘴，「皇帝？！」
夜燼終於滿意地笑了：「這次微服私訪，便是很好的時機，公主要讓皇上儘快認可公主才是。」
完顏絳疏蹙眉，又站了起來，認真地考慮一番，先前夜北國也曾出過一名女帝，可青玄國還從未有過先例……反覆走了兩圈后驀地停下腳步，微笑勾唇：「好。」
後日晨曦。
隨著一縷暖陽刺穿薄雲，慢慢照下，三輛馬車緩緩開出城門。
這次出遊有十人，完顏昊、明憶和茹蘭同坐一輛，完顏絳疏、完顏允瓊、夜燼、皓月中間一輛，其餘一些侍婢侍郎坐最後一輛。
完顏絳疏從上車伊始便沉默不言，她發現……明憶好像變了，方才遇見了也不打招呼，好似沒看到她一般，摟著完顏昊撒嬌，眼神好似特別的輕挑。
明憶，她曾經是怎樣純真的丫頭啊……難道當上寵妃……都會變成這樣傲慢么？那……她如今常常得寵，會不會也是一個道理，變得和完顏錦玫一般不可一世？
閉眼晃了晃腦袋，深深呼吸一口氣，才緩緩睜眼。
「公主還是先睡一下吧，雖說馬車不算顛簸，到南陵還要好一段時間，公主沒有出過遠門，久了怕是不大適應的。」雖說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夜燼還是緩緩一笑，好心提醒。
「嗯。」完顏絳疏輕輕應下，很自然地躺下，枕在他腿上。
皓月是知道他們的關係的，看著完顏絳疏現在有了依靠，也是暖暖一笑。
可是……完顏允瓊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他們……已經是那麼親昵了么？！先是睜大了瞳眸，覺得詫異萬分。
夜燼勾唇，輕輕將玉指束到唇邊，再俯首看了看已經慢慢睡去的完顏絳疏，示意她不要出聲。
漸漸，完顏允瓊那詫異的眼漸漸彎了下來，有些曖.昧。
夜燼溫柔地撫著完顏絳疏的青絲，慢慢梳理。
到達南陵，已是日中，夜燼輕輕拍了拍完顏絳疏的臉：「公主，差不多要醒了。」
「嗯……」有些含糊地應著，迷迷糊糊睜開了眼，只見對面的皓月和完顏允瓊靠在一起也睡著了。
定神，立刻睜大了眼，彈了起來，只開口不出聲，表情卻很驚訝：「她們看我靠著你睡著了？！」
夜燼含笑點了點頭，引得完顏絳疏羞惱地推搡了一下他。
從暗格拿出一個小鏡，給她照了照。
其實她每次睡醒樣子都不是太好的，小驚一下后，夜燼便開始幫她梳理綰髮。
忽地馬車猛地停下，震得車內的人有些坐不住，完顏絳疏也直接撲到夜燼身上，夜燼見狀很快放掉手中的頭髮，完顏絳疏才不至於被拉扯而痛苦大叫了。
她們兩個也被驚醒，皓月立刻掀簾詢問車夫：「怎麼了？」
「回大人，有人想打劫。」
皓月立刻瞧了瞧周遭的環境，也不是多麼偏僻的地方，很明顯是在街上！只是這條街不大，人也比較稀少。
因為前面還有一輛馬車，看不到具體狀況，可聽到前方的打鬥聲，應該是侍衛出動了。
和三位主子彙報情況后，完顏絳疏首先蹙起眉頭：「這地方好亂，沒有官兵來管的么？」
夜燼淡笑：「若是不亂，也不會驚動到帝都，勞煩皇上親自來一趟了。」
大概是解決完了，窸窸窣窣的打鬥聲停止，馬車照常前行了。
完顏絳疏若有所思，而後挑眉：「那這兒不是很危險？」
「應該很快就會到大的街道上了，公主不要怕。」
「只是不安心……」完顏絳疏依舊蹙著眉，即便是在皇宮內她都沒遇到過什麼事，若是一到別的地方就一直招來事端，她可就不願意來了。
輕輕撫著她的背，慢慢平靜她的不安：「公主，出來難免碰上麻煩事，保持好心情就好了，皇上現下可是很信任你的。」
聽到完顏昊的信任，完顏絳疏點了點頭，慢慢呼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