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投毒
有句話說的好,你永遠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個會先來,祝平炎學完回家,像往常一樣在樓下的小攤上吃了晚飯,上樓整理一下今日所學。
忽然他覺得肚子疼,一開始還以為就是鬧肚子,但是很快越來越疼,疼到他幾乎站不起來,勉強打了120就蜷縮在地上動彈不得。
當晚有三個人中毒,除了祝平炎,另外兩個都搶救無效死亡,而這三個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在祝平炎樓下那個小攤上吃的晚飯。
他們三個並不是簡單的食物中毒,檢測結果確定是有人投毒,不過是很常見的農藥,不是什麽很罕見的毒藥,但這反而會給破案造成難度,因為這種農藥實在太常見了,任何人都有機會弄到手,無從查起。
在調查排除了攤主本人的嫌疑後,這事就成了懸案。
路邊攤上沒監控,攤主也發現什麽可疑人員,每天來的人很多,他不可能記住所有人。
攤位上的排查可以初步確定投毒方式,但沒找到指紋之類的證據,投毒的藥瓶也沒找到,現場非常幹淨,凶手隻留下了毒藥。
於是就根據作案動機尋找,可死者並沒有什麽值得投毒的仇家,隻找到一個此前與死者發生口角的嫌疑人,可他還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到這裏所有的線索都斷了,警察隻能去一個個走訪當天這個時間段去過這個小攤的人,挨個做筆錄對照,尋找可疑人。
通過攤主的口供,一個個找當時附近的人,然後通過這些人的口供找更多人,即便如此他們也不可能把當時在在場的所有人都找出來,甚至不能保證他們詢問過的這些人是否是凶手。
攤位上沒有監控,就去調附近的道路監控,或者商店門口的監控,然後挑出當時的那個時間段一點點找,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
和電視上的犯罪不同,現實中根本沒有那麽多精妙設計的犯罪,實際上也完全沒有必要,設計的越多,越容易露出馬腳。
現實中的警察也不是那些聰明絕頂的偵探,他們做的最多的不是坐在辦公室裏找靈感,試圖去想罪犯的手法,而是在大量的資料中慢慢尋找線索。
由於攤位上沒有監控,搜查的範圍被迫擴大,想看看有沒有形跡可疑的人。
如果犯罪嫌疑人光明正大,舉止自若,警察反倒沒轍了,街上這麽多人,警察沒有能力挨個走訪,就算有能力這麽做,凶手隨便撒個謊,警察有能力去調查每一個人嗎?
雖說人人平等,但死的是兩個在路邊攤吃飯的人,總不可能把所有警察全找過來吧。
所以隻能重點關注那些看起來藏頭遮臉鬼鬼祟祟的人,於是他們還真驚喜的找到了一個,在多方調查後,成功抓獲一名小偷。
一個投毒案,查了這麽久沒有一點進展,凶手要麽就是個老手,要麽就是太幸運,沒有目擊證人也沒有證據,這時候就算找到嫌疑人,也很難指控他。
此時祝平炎已經出院很多天了,他去醫院洗個胃,觀察兩天就出院了,沒有收入來源,住院對他來說太過奢侈。
這件事開始的太快,結束的也太快,五爺甚至都不知道他的關門弟子被人投毒。
他隱約猜到投毒的人可能是衝著他來的,也猜到可能和五爺的那幾個幹兒子和女婿有關。
但是他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五爺,因為在他心裏,五爺就是一個失了勢的老人,幫不上什麽忙。
其實五爺就算被架空,肯定也能幫上一點忙,不過祝平炎的性格就是如此,但凡自己能做到,就不會尋求其他人的幫助,特別是五爺這種“陌生人”。他是群體社會中的獨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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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一個黑幫老大想要暗殺祝平炎這種普通人,實在是太容易了。
像今天的下毒,這次是因為他們不了解祝平炎的體質,毒藥的分量不夠,下次來點毒性更強的,祝平炎還沒到百毒不侵的程度,不可能每次都靠身體扛住。
想要防備下毒?在外麵買的東西永遠不放心,自己做就能放心了嗎?就他這個破出租屋,他出去的時候別人過來投個毒還不簡單。
所以祝平炎現在每頓飯都在不同的地方吃,到美食街上隨機挑一家之前沒去過的,然後盯著廚師的每一步動作。
永遠沒有萬無一失的防範,就算是皇帝都有可能被人毒死,何況是祝平炎這樣一個平頭老百姓。
不過凡事都有代價,盾牌肯定也架不住刀一直砍,但是拿刀的人會去傻乎乎的一直砍盾牌嗎?
任何犯罪都有風險,現在給祝平炎投毒的風險就太大了。
沒法預估他的行動,想要投毒隻能一直跟著他,即使跟蹤技術再好的人,時間久了也可能被發現,而祝平炎的戰鬥力已經開始展現,對方既然對祝平炎進行過調查,就肯定能知道正麵打不過,所以之後再沒發生投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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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祝平炎正在看電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他心裏微微一驚,隨即想到如果是來害他的殺手,不可能敲門,但這裏還會有誰會來找他?他這個出租屋連銷售都不會來。
又響起了三下敲門聲,他慢慢站起來,隨手拿起一把水果刀放在袖子裏,從貓眼往外看了看,竟然是個警察,懸著的心總算放下大半,打開門走出去:“警官來有什麽事嗎?”
“可以進去坐坐嗎。”
這個警察的話有點奇怪,不過此時祝平炎已經想起來了,上次調查投毒案的時候他見過這個人,好像姓孫,確實是警察,也就沒了多少警惕心,打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孫濤進屋,習慣性的打量一下屋內的情況,立刻被牆上的地圖吸引了注意。
祝平炎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看見了他那個畫滿勢力分布的地圖,他從來沒打算在這個小屋子招待人,自然也沒弄什麽掩飾,牆上的地圖,桌上的筆記本,都大大方方的擺著,他在心裏罵一句大意,卻也沒太在意,畢竟這也不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