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了解死者來因去果
“對了，你們知道嗎？前幾天我還跟兒子要了新的照片，但是他還沒來得及給我……他說自己要跟朋友出去玩幾天，回來跟我一起拍照片。
我答應他了，雖然我挺希望他可以在家陪我的，但是……思來想去，我們做父母的都沒怎麽陪伴過他，又有什麽資格要求他陪著我呢？
隻不過……嗚嗚……對不起，嗚嗚……前幾天要的新照片還沒來得及拍，我便與兒子陰陽相隔了……嗚嗚……
這是一種遺憾，我怎麽也不會想到，上一次的分別，竟然就成為了我們母子倆的永別……嗚嗚……嗚嗚……”
楊煜的母親再次哭了出來，現在的她似乎除了哭泣什麽也做不了。
郭蒙想要安慰她，但是被我製止了。
“讓她哭吧！憋在心裏……總是不好受的。”
“可……”郭蒙聽到我的話後打算反駁，但在思索了片刻過後，她也點頭答應了。
不知又過了多久，楊煜的媽媽穩定了自己的情緒，她微笑著言說：“楊煜很溫柔的，也很懂事呢！我和他爸爸常年在國外忙生意，但是對他都很放心，因為他從來都不會惹事。
對了，你們知道嘛？我兒子不僅性格溫柔，就連說話都很斯文，他的聲音也特別好聽，我很希望他可以去做播音。
他的聲音很像是古裝劇裏的“公子音”，有的時候他還會用這種聲音故意逗我開心，叫我為“母後”，還說願意讓我“垂簾聽政”。
然而，再也聽不到了……現在想想，如果我不那麽慣著他，不那麽放任他出去玩耍，如果我可以“垂簾聽政”的話……是不是我兒子就不會出事啦！”
楊煜的媽媽像是在自說自話，她的聲音有著壓抑哭泣的情緒，也有著隨時淚崩的表情。
我們在旁聽了這麽久，從始至終都未忍心打斷她的話語。
她也早已忘記我們警方來此，是因為有事需要了解。
現在的她，除了傷心，任何事情都不在意。
忽然，她看著我們問道：“我的兒子……現在在哪裏？我可以去看他最後一麵嗎？”
“……”楊煜母親的話讓我們不敢隨意回應，因為死者的慘狀讓父母看到合適嗎？
作為母親的她，僅僅隻是聽到了兒子的死訊就已經情緒崩潰，倘若再見到兒子的慘死狀況……
沉默過後，張隊深吐一口氣道：“呼……你的兒子很俊，可能本人會比照片要更好呢！可是……你可以去看他最後一麵，但在你做決定之前，我想跟你說明一下情況。”
“……”楊煜的母親沒有說話，隻是很認真地在聽著張隊長的表達。
“凶手很殘忍，你的兒子……麵目全……”
“好了！”突然，楊煜的媽媽大叫了起來，沒有任何停頓她直接開口道：“請你別再說了，我不想聽。”
“那……”張隊也不知該怎麽繼續與她交流了。
“你們過來是有什麽事情吧？”楊煜母親情緒有些激動，說話的時候我能看到她的身體在顫抖。
“……”對於她的問話，我們沒有直接出聲。
“對不起，我剛剛情緒有點……”為人母的她繼續講話，語氣裏帶著強烈的歉意，抿了抿嘴巴，她看著我們一臉嚴肅地問道：“你們需要我做什麽？”
此話一出，程峰的眼睛裏閃了光，隻聽他語氣冷靜道：“死者的……咳，你兒子“楊煜”的女朋友，你能幫我們找到她嗎？”
“……”程峰的話讓楊煜的媽媽蠶眉皺起，貌似有些生氣。
“程峰，注意你的用詞，別刺激到楊夫人。”張隊有些嚴肅，對於程峰剛才張嘴就說的“死者”二字，張坤揚隊長是認為應該在死者母親的麵前進行避諱的：“楊夫人，是這樣的，請你簡單介紹一下您兒子和他女友的事情，可以嗎？”
“嗯，好的。”
聽著中年女性的柔聲回應，我的心也慢慢放鬆下來了——我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一行人應該很快就可以確定死者女友的下落了。
沉思了一會兒，楊煜母親自顧自地輕微點頭，隨即便開口輕聲道：“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容易的——貧窮的人為了能吃飽而忙碌，富有的人為了不變窮而忙碌。
隻不過……世間萬物，一切都是變化莫測的——正如“天上浮雲如白衣，斯須改變如蒼狗”。”
聽著楊煜母親講話的內容，我有些不明白她到底想要說明什麽事情，我唯一知道的，就是關於這句“天上浮雲如白衣，斯須改變如蒼狗”的話語，是出自唐代大詩人“杜甫”的作品——《可歎》。
至於這句話的意思是在形容什麽？
又表達了什麽含義呢？
我想……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也可以自行“百度”。
言歸正傳，楊煜的媽媽接著又說：“我兒子的女朋友名叫“苗筱溪”，許多年以前，我們楊家便與苗家是世交，這其中的聯係起源於兩家的生意。
我們楊家在國外有一家大型工廠，而他們苗家則是注重於國內的發展，並在國內擁有一家大型公司，所以我們兩家的生意往來特別密切，關係也就越走越近。
也正因此，我的兒子“楊煜”和苗家的孫女“苗筱溪”，從小便經常在一起，可以算得上是青梅竹馬，而我們雙方的家長也有意想要親上加親、結成親家。
其實……這些都是場麵話，想要結成親家的真正原因，也並非僅僅隻是為了親上加親，更重要的……還是因為生意——隻有真正的成為了一家人，心中的芥蒂才會所剩無幾。
近些年來，國內的經濟發展迅速，反倒是國外的經濟開始止步不前，所以我們楊家的工廠也遭遇了很多困難，苗家人願意幫助我們渡過難關。
我們也禮尚往來，在生意上盡量將最大的利益都讓給對方，長期以往，苗家人主動希望我們可以成為親家，因為這樣便可以不分彼此，生意場上也會相扶相持。
對此，我一直持保留態度，但是我丈夫同意了苗家人的想法，並且是一拍即合！最終的結果，我們為了振興工廠，苗家人也為了獲得更多利益，我們倆家人便成為了一家親。”
楊煜的媽媽略帶無奈地講著話，此刻的她輕閉嘴唇看著我們眾人，見我們沒有任何回應，她又似笑非笑地繼續唇啟言語：
“怎麽樣？是不是有點兒滑稽？這種親家關係，竟然是源於生意而希望子女喜結連理，是不是有些太過隨意？
反正……我是這樣認為的——很滑稽！但是沒辦法，誰讓我們家的生意需要他人幫忙呢！
畢竟……貧窮的人，隻要忙碌起來就能吃飽，但是富有的人哪怕常年忙碌，也隨時都有可能破產變窮。
“天上浮雲如白衣，斯須改變如蒼狗”——世間萬物，就是這麽的變化莫測，讓人無法捉摸。
我們家的生意……不如往年景氣，這不是我們所希望的，也是我們沒有想到的，但……這一切又好似極為正常。
想想也對——此一時，彼一時，滄海桑田，歲月更迭，今非昔比，不如人意。”
看著眼前的中年女性一臉愁容，我明白她的心裏裝了太多的事情。
我感覺此刻的她，仿佛就是一位不得誌的“女秀才”，心懷大誌卻被命運捉弄，想要改變困境，卻又無法掙脫命運的枷鎖……
對於生意，我完全不懂，也沒有那種經濟頭腦。
傾聽講述，我完全理解，也知曉這種憂愁辛苦。
關於她的兒子與名叫“苗筱溪”的準兒媳婦，楊煜的母親很是認真的對我們介紹了大體的事情，在我們了解此事的來因去果之後，對於死者及其家庭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這是對於破案很有好處的發現，也可以證明我們沒有白白辛苦出現於此。
談話還在繼續，而我也應該問問關於死者女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