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春節期間繼續破案
將陳芳成功轉院，已經是在晚上了。
忙碌了一天，所有的事情也算是暫時告一段落。
我與相汐涵本想在醫院裏陪著陳芳，但是醫院中的醫生並不同意，原因很簡單，不希望患者看到熟悉的麵孔而間接受到刺激。
當下的狀況，對於陳芳最有利的治療就是讓她好好休息，同時可以給她一個安靜舒適的環境。
所以我們聽從了醫生的建議，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家裏。
至此，春節的當天，就這樣過去……
對了，對於陳芳在轉院前的喊叫，我和相汐涵在後來，也跟精神科的女主任了解清楚了情況。
當時，醫務人員進入陳芳的病房，目的是要為陳芳注射一劑鎮定劑。
可是陳芳在看到臉戴口罩的女主任和護士們之後，不知為何就有點兒情緒崩潰了……
所以陳芳的精神就開始變得不穩定，並且嘴巴裏一直在說著重複的話語——“口罩，嘿嘿~口罩……藍口罩，粉口罩……”
對於陳芳那時的狀態，我和相汐涵直到現在也無法理解。
以我們目前的想法，唯一能合理解釋陳芳的狀態隻有一個——或許是陳芳的精神不正常，所以我們這些正常人無法理解陳芳的想法。
今天是大年初二，我和相汐涵依舊上班。
是的，我們沒有休息，隻有破案。
剛來到警察局不久後，相汐涵便親自通知我去她的辦公室裏開會。
因為現在是春節假期，所以警局裏的同事並不多，除了值班的人員之外也沒有幾個人在上班。
所以當下參加會議的成員，除了我之外，隻有相汐涵一個人。
其實……與其說是會議，倒不如說是女局長個人想要找我商討案件。
就這樣，我與相汐涵二人直奔主題，開會的內容隻有一個——如何才可以盡早破獲關於“李浩遇害”案。
“許惟臻，李浩的死你怎麽看？”
“不簡單！”女局長的問話我隻用了三個字來回答，如今的情況我其實尚未疏理好，所以很多的猜測也不敢講。
相汐涵似乎並不滿意我的回答，隻聽她繼續對我講道：“你有沒有什麽推理？說來聽聽！”
我搖了搖頭，咽下一口唾液便輕輕開口：“我現在隻有一些猜測的思緒，關於推理的思維還沒有疏理清晰。”
“你是不是有什麽顧慮啊？”
“沒有顧慮，隻是……我還有些無法接受現實！你也知道，短短的一天之內，我們先後經曆了李浩的離世，以及陳芳的精神不正常……突然間什麽都變了，我的思緒也亂了。”
“……”我的話語讓相汐涵不再出聲音，現在的她開始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此時，我能聽到女局長安靜的呼吸音，稍加揣測，我感覺她在內心裏思考著事情。
幾次呼吸間，相汐涵睜開雙眼不苟言笑地唇啟講話：“我決定了——召集所有放假的同事們回局裏工作，我們應該“舉全局之力，集全局之智，聚全局之能”務必盡快破獲此案！”
“什麽？這……你想盡快偵破“李浩遇害”的案子？可是現在……”
“沒有什麽可是的！我們必須努力破獲此案，一個刑警隨隨便便就被殺了，傳出去的話……誰還敢當刑警？此事不能被新聞媒體曝光，影響不好，必須盡快破案。”
“可是……”我剛欲說話，相汐涵卻自顧自地繼續講話：“不僅如此，我們還需要在春節假期結束前，爭取獲得重大線索，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對省廳方麵有所交代。”
聽著相汐涵的言語，我能明白身為局長的她都有著怎樣的顧慮——她的想法完全沒錯，這是她作為一局之長應該考慮的內容。
可是……基層的同事們呢？
誰又應該考慮他們的生活啊？
索性，我直接實話實說：“你知不知道現在是春節期間啊！”
“那又怎麽了？”
“怎麽了？春節假期，這是全家團圓的日子，你不能讓同事們全都忙著辦案吧？平日裏加班工作，春節假期還是如此，這……這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你能怪我？我也不想這樣做啊！可是……那陳芳和李浩的團圓呢？就這麽散了？”相汐涵有點兒委屈，說著話的她眼淚在眼睛裏閃爍，關於李浩和陳芳的事情我們誰都無法忍住悲傷。
如今的他們已是陰陽兩隔，可如果能讓李浩死得瞑目，如果能將陳芳治療到精神康複，那……他們的團聚就會活在心中，記憶的美好就是團圓的時刻。
“不能算了，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的團圓會不會散，但起碼你和我會全力徹查此案，隻是……”
“怎麽了？”
“我是這樣想的，采取自願的方式吧！警局的同事們，誰願意在春節期間回局裏工作，調查李浩的案子，誰就回來，不願意的也沒有處罰，願意的也沒有獎賞。”
我說著心裏的想法，這算是一種比較人性的解決辦法。
我不知道女局長會不會同意，但是我希望她別反駁。
對於此事，我沒有屬於自己的私心，我隻是單純不希望同事們的假期被忙碌塞滿。
可是因為李浩和陳芳的事情，我也不希望罪魁禍首可以享受節日團聚的時光，我也很希望盡快找到罪犯，然後將其送到法院接受審判。
當下，相汐涵還在思考，她在想著我的提議是否可靠。
我有點兒緊張，我擔心女局長駁回我的想法，我現在隻能抿著嘴巴、咽著唾沫……
短暫過後，相汐涵開了口：“行吧！許惟臻，你可以啊！這個想法充滿了情商，看來你也不是直男啊！”
“呼~”我內心如釋重負，隨即回應相汐涵的話語：“不是我有沒有情商，而是我不想團圓散場。”
“什麽意思？”女局長有些不明白我的話，她的柳眉一挑讓人發慌。
我開始急忙解釋道：“春節就是團圓的日子，我們不能阻止同事們與家人團圓，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同事們自己決斷。”
“好，我聽你的，那就讓同事們自己做出打算！”
就這樣，相汐涵開始安排人，通知各部門自願選擇是否來局裏上班。
當然，無論是來，亦或是不來，都是沒有獎賞和懲罰的，一切都按規章製度辦——該有的節假日加班費，這一點肯定是有的。
最終的結果是絕大部分的同事們，有的從家趕回來，有的從老家趕回來，還有的人從旅遊的地方回來……
三天之內，哪怕春節期間船票、車票、機票難買，但他們依舊回來了，因為要徹查李浩的死亡案。
當然，有回來的，也肯定有不回來的。
還有一些同事們回不來，他們有的人買不到回來的車票，有的人正在輪船上歡度時光，還有的人身體抱恙……
我不知道這些都是真是假——是同事們不想在春節期間來警局上班的借口，還是他們真的無法上班……
但是這些都沒有關係，因為所有的同事們，無論是否到場，他們都沒有任何一個人說出“我不想”。
沒有人抱怨，也沒有人說我不想在春節期間調查案件，一切都是任勞任怨，或者是深感抱歉……
我想，這就是作為警方的我們，不同於常人的地方，卻也是值得被稱讚的地方吧！
在破案麵前，個人榮辱、小家團圓，這一切都不值一提，因為我們是警察局裏的一員。
我們並非高尚，我們隻是在履行職責——鏟除罪惡，刻不容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