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案件忙碌分身乏術
女局長的話語讓我大吃一驚，時隔多久我已經忘記，但……為何她又要再次提起關於刑偵大隊隊長的職務事宜？
皺起眉頭，我臉上寫滿了不樂意，沒有多餘的思緒，我直接開口對局長詢問：“讓我接替王萬鵬，做刑偵大隊的隊長？這就是你當時要對我安排的第三件事情？”
“是的，有什麽問題嗎？”
“很有問題！”我語氣冰冷，第一次用這種口吻與相汐涵言語，拒絕本是常理：“我不願意！”
“為什麽？”
“我隻想專心破案，不想被任何職務而束縛。”
“是嘛？這……是你拒絕的真實原因嗎？”相汐涵的語氣很冷淡，沒有絲毫的混亂亦或是情緒波動，有的隻是深入骨髓的問詢。
“不然呢？”此時的我像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滿心無所謂地問著話。
相汐涵忽然一反常態，她竟然微笑了起來，收拾好了便當盒飯，她挑著柳眉問了我一句話：“王萬鵬的死……你打算什麽時候釋懷？”
“……”
沉默，我的沉默，這不是最好的回答，但卻是無法打破的沉默。
女局長看透了我的心理，她知道我拒絕上任刑偵大隊隊長的職務的真實原因。
此刻的我，仿佛是被扒光了衣服的小醜，我自以為自己的內心想法無人會懂，豈不知我忽略了相汐涵這個人物。
“許惟臻，你不用對我藏著掖著的，說句難聽的——你一撅屁股，老娘就知道你是不是腸胃炎犯了。”
“……”
“我知道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家夥，也知道你不僅僅隻在意王萬鵬的事情，包括你的父母，還有梅砉，甚至是馬尚、李梓涵……很多很多的人，我知道你都一直記在自己的心裏、不曾忘卻……
和你有過交集的人，你向來都不會輕易忘記、也不會隨便提起，這就是你的重情重義，哪怕有的人會讓你深受委屈……可是，惟臻，我不希望你憋在心裏，我希望你能把我當成自己，我們之間沒有距離。”
相汐涵的話語是走心的言論，也是對我極為中肯的評價——隨著我與她的接觸慢慢深入，我漸漸發現她對我的了解不再是隻言片語能夠概括的道理，可我沒有想到她會對我如此了解。
這種了解早已超脫自然，超越了我的自以為然。
“汐涵，我……”話從口出，卻也止於口中，我不知道自己在當下應該講點兒什麽。
就在此刻，相汐涵繼續開口，好聽的嗓音像是悅耳的風鈴在我眼前跳動：“最近我越來越繁忙，要操心的事情有很多，不僅僅是警局的事務，還有省廳方麵下發給我的任務……這些事情讓我很難有多餘的精力，去兼顧刑偵大隊的事宜。
所以……惟臻，你知道的，包括汪磊一家的命案，很多事情都越來越讓人難以捋清思緒，我也不知該怎麽做。在這種情況下，我希望你可以接替王萬鵬的刑偵大隊隊長的位置。
從王萬鵬死後開始，我就一直代理刑偵大隊隊長的職務，可如今隨著探案的深入，我們也發現了更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身為局長，我掌管著警察局的很多事物，已經沒有精力再去細致做好刑偵方麵的事瑣了。
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成為刑偵大隊的代理隊長，這樣你會在有實際權力的同時更好的去辦案，而我也可以少一份操勞的事務。你對刑偵大隊很了解，隊長的職務也非你不可，我認為自己的考慮沒有問題，你說呢？”
相汐涵說著好多的話語，麵目表情透露著些許的疲憊之意，我明白在她精致的臉上會出現這種表情，一定都是因為需要操心的事情過於繁重。
我想幫她，以前很想，現在更想！
可是……我知道什麽才是最適合自己的，我沒有太多的情商，這讓我也無法立足於官場。
“無官一身輕”這句話是對我而言，最好的生活方式——如果我真喜歡做官，或許自己早就是刑偵大隊的隊長了。
思前想後，我還是打算拒絕，哪怕女局長費盡口舌希望我上任，但我應該拒絕。
如何拒絕？
直接拒絕？
不！
我應該成長了，也應該有些情商了——無限的直男癌細胞分裂，會吞噬掉真實的自我，所以我應該遏製直男癌的細胞分裂，讓自己早日痊愈。
“咳，汐涵，謝謝你，謝謝你對我的信任！”我說著話，立正站在她麵前，然後深深地鞠了一躬。
相汐涵的表情有些錯愕，或許她沒有想到我會如此鄭重。
直起腰杆，我咽了口唾液繼續道：“相局，我拒絕成為刑偵大隊的隊長，我隻想專心破案，因為我沒有管理他人的能力，如果我成為領導了，也不會有多餘的思緒去調度下屬。
當然，你或許會這樣說——我還沒有做過，怎麽知道自己就無法勝任呢？任何事情都應該先去嚐試一遍，隻有這樣才能知道自己究竟會不會做好、究竟是不是這塊料！
沒錯，我確實還沒有嚐試，或者說……哪怕我嚐試了、也失敗了，但是我依舊可以去學、去完善自己，讓不完美的自己努力接近於完美。這些我都懂，我也希望自己可以為你分憂，所以……我決定……”
我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我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語，應不應該講給女局長聽。
“嗯？”相汐涵見我沒了聲音，她忽然挑眉看我：“決定什麽？”
“我決定……我是這樣想的——我依舊拒絕職務、隻要專心破案，但是隊長的活我可以幹，可官職我不要、我隻是個小刑警。”
“你這是什麽意思？”
“汐涵，我願意幫你分擔刑偵大隊的工作任務，但是……我希望你別給我任何職務。我還是比較喜歡“無官一身輕”的節奏，但是我願意為你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務，這算是我對你的一種幫助，也可以說是我在努力鍛煉自己的能力。”
“……”我的話語說完了，可相汐涵卻沒了聲音。
當下的我，大氣不敢出，我很擔心女局長會生氣，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我隻是將自己的心裏話、心裏的想法，毫無保留地告訴了她，所以就算這種實話會讓她生氣，那我也是問心無愧的——當然，有的時候，實話才是最傷人的，但是我不想欺騙任何人。
不知過了多久，好像……隻過了幾分鍾，相汐涵看向我，眉目間有著不同於以往的凝重。
“你願意做著刑偵大隊隊長才該做的工作，而不要刑偵大隊隊長的職位？”
“是的，我願意。”
“你可知這樣的話，你的工作任務會加大，但你的薪資待遇卻不會有變化？”
“知道，我清楚。”
“你要是做隊長的話，你的薪資待遇會變成是隊長應得的待遇，而不是現在……”
“汐涵，我都明白的，但是我願意。”
“為什麽？”
“為了你，隻要你能少點兒壓力，我就願意！”
……
我和相汐涵的對話結束了，最後的結果是她同意了我的請求，並且……她隻是點了點頭，卻什麽都沒有再說。
離開局長辦公室，我的腦子裏回憶著剛才的對話內容，回想著女局長的麵目表情……
我感覺……一句話都沒有說的她，表情裏卻說滿了話——好像那是感動，也是不堪回首。
不知道，我也不懂。
相汐涵的表情讓我難懂，但是我敢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可能……我與她之間，從前發生過什麽吧？
不知道，我也記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