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表象合理荒繆偎依
“喂！局長，惟臻，你們……你們不會是懷疑，李剛強的死跟我有關係吧？”
“……”
“……”
我和相汐涵都沒有出聲回應王萬鵬的問題，因為我們想讓王萬鵬內心增加恐慌、擴大他的不安情緒，讓他感覺我們的無語作答就是一種對他的默認回應。
“不是吧？你們……你們真的懷疑，我是殺害李剛強的凶手？這……怪不得，怪不得啊！合著你們剛才跟我說了那麽多的話，都是在變相的審訊我啊！”
王萬鵬似乎察覺到了我和相汐涵，對待他的狀態不同往常，也發現了我們之前的話裏話外，對他都是透露著些許的敵意。
當這種發現填滿了王萬鵬的思緒後，他忽然變得極度冷靜，甚至開始有恃無恐的不慌不忙了起來。
“可以，可以啊！你們不是懷疑我這個刑偵大隊的隊長，殺害了住在醫院病床上的李剛強了嗎？
沒事，那你們把證據拿出來，拿出來你們的實際證據，讓我現在能心服口服可以嘛！”
王萬鵬大聲地說著話，說到最後還情緒激動地拍起了桌子來。
看著他此刻的表現，我倒是覺得王萬鵬像個站在舞台上演出的小醜，時而小心緊張、時而恢複往常，又時而張牙舞爪……
他的狀態屬實滑稽搞笑，在我的心裏除了欣賞他的表演之外，也隻剩下了一句感歎：“嗬嗬～王萬鵬，你這家夥……不去做個小醜，都可惜了你現在的麵容！”
正在我心裏嘲諷之際，王萬鵬又語氣平和地看著我和相汐涵講道：
“我……我為什麽要殺他啊！你們說——我與他無冤無仇，而且我可是刑偵大隊的隊長王萬鵬啊！
我憑什麽知法犯法、憑什麽冒險殺他？我的作案動機在哪？我根本就沒有作案動機啊！”
“王隊長，我們可是一直都沒有說你就是凶手啊！”相汐涵語氣冰冷地開了口，沒有任何的情感流露，隻是單純地盯著他口齒犯錯。
“沒說？”王萬鵬聽聞後先是一頓，接著又點起頭來說道：“是，你們是沒說！怪我嘴巴犯錯，錯把你們的想法言說——看看你們對我的態度，還有你們的言外之意，這些不全都是你們在懷疑我就是凶手嗎？
局長啊！我真的沒有行凶，我也不是真凶，李剛強的死跟我無關呀！你們為什麽要懷疑我呢？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們會懷疑是我殺了李剛強，這理由是什麽啊？
對了～惟臻，許惟臻，你可以給我作證！我當天晚上和你在一起吃麻辣燙了，這件事情你應該還記得吧？你快告訴局長，我這是有不在場證明的，我根本就沒有行凶的時間。”
王萬鵬說著話便看向我，並衝我投來了急切的求救目光，示意讓我現在挺身而出，去幫他擺脫凶手的嫌疑。
可他的這些欲蓋彌彰的解釋，早在之前我就已經跟相汐涵推理分析過了，所以對此我根本就沒有什麽想要迎合王萬鵬的言辭。
輕輕搖了搖頭，算做是我自己對他一種否定的回答，隨即，我盯著王萬鵬的臉問道：“你是怎麽知道李剛強身亡的事情，是發生在你跟我和林玥吃飯的那天夜裏的？”
“我……我也是後來聽同事們說的。”王萬鵬躲避著我的視線，將頭轉到一旁略帶不耐煩地講著話。
“同事？”我不依不饒地繼續詢問，想看看王萬鵬究竟還能作何狡辯。
隻聽他輕聲說道：“對啊！咱們局裏的同事，把李剛強的死亡時間都告訴我了。我當時聽到了也沒想太多，可這過後一想，那天不正是咱們吃飯的時候嘛！就這麽簡單，怎麽了？”
“哦～這樣啊！可是，後來經過法醫老陳的屍檢報告來看，李剛強的身亡時間……可是發生在我們一起吃飯之前呀！”
“那又怎麽樣？惟臻，你要知道啊！那個時候我還正坐在出租車上，在從家打車來麻辣燙店的路上呢！”
王萬鵬依舊平靜地開了口，語氣之中倒是少了很多驚慌失措的表現。
想必，他現在應該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讓自己可以適應當下，我與相汐涵對他產生懷疑後的壓力了。
正在我要繼續反駁王萬鵬之時，女局長相汐涵卻搶先我一步衝其講道：
“王隊長！實不相瞞，我和惟臻確實對你有所懷疑——因為我們搜集到了一些對你不利的證據，而通過這些證據再結合許惟臻的推理，就可以證明你有凶手的嫌疑。”
“證據？人證還是物證？如果是人證的話……局長，我願意和此人當麵對質；可如果是物證的話……沒事，那我也願意全力配合咱們警方對我的調查！”
“嗬嗬～都不是！不是人證、也沒有物證，隻有兩個簡簡單單的監控視頻，所以我和許惟臻才隻是對你有所懷疑。
不過……王隊長，既然你如此問心無愧的話，那接下來我可能就要安排人調查你啦？還希望你不要介意，也別去過多考慮。”
“嗯？真調查啊？我這個……呼～行！局長，我王萬鵬肯定完全配合，反正我“根深不怕風搖動，身正不怕影子歪”——我問心無愧，也不會去多慮什麽。”
“好！”聽到王萬鵬的表態，相汐涵立馬點著頭笑了起來又繼續道：“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你這句話足以表明自己的態度和清白，什麽也不用說了，我相信你！”
“嗯？局長，你……”幸福來得太突然，王萬鵬甚至都有些不知該怎麽往下言語了。
而此刻的我更是一頭霧水，因為相汐涵的話不在我們之前商量好的劇本之內，她這劇本之外的臨場發揮，讓我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麽往下順應了。
我瞪著雙眼、皺起了眉，隻聽相汐涵又對王萬鵬說道：“好了，沒什麽事情了，散會！”
“嗯？”我本能地輕聲疑問，想著自己該不該提醒女局長，此前製定好的計劃實行錯了。
可還沒等我說話呢！
相汐涵又看了我一眼說道：“惟臻，這裏也沒有你的事情了，跟王隊長都先去忙各自的事情吧！”
“啊？我……這……局長，咱們沒有別的事情了？真的沒有……”
“沒有了！工作那麽多，抓緊時間去工作吧！”
“哦……”我一臉不知所措地點了點頭，與此同時，王萬鵬也喜笑顏開地講道：“好嘞！局長，那我和惟臻就先回去了。”
說罷，王萬鵬起身邁步，準備離開局長辦公室，可誰知剛走沒兩步的他，竟然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他的這一幕表現被我盡收眼底，在我看來，這絕對不是他微不足道的意外狀態——我認為這是王萬鵬情緒緊張到腿發軟，我認為這是凶手做賊心虛的正常表現。
轉頭，衝我和相汐涵微微一笑，王萬鵬用著盡可能自然的表情，來緩解自己一個踉蹌的尷尬。
見我還坐在椅子上沒有挪步，他忽然又對我擺了擺手、咧著嘴巴叫起我來道：“惟臻，走吧！你還等什麽呢？別耽誤局長辦公了。”
“嗯？哦，好的！”
就這樣，我和王萬鵬一前一後，便離開了相汐涵的辦公室。
一路上，我們一直保持著距離、沒有並排走，誰都沒有跟彼此講過話。
我不知道當下王萬鵬的心裏都在想著些什麽，反正我的心裏是一直在琢磨著相汐涵的計劃，可越琢磨越想不明白她剛剛這是唱得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