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照顧忘我翻臉更多
睡著覺的我昏昏沉沉的，總感覺自己的腦袋依舊很痛，或者說是頭疼嚴重。
可不知為何，我又有一種錯覺、一種無法解釋、類似於玄學的錯覺——好似我在做夢，而頭痛的我是在夢中被頭疼。
我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現實中頭痛還是夢裏頭疼，亦或者說夢裏頭疼的我，現實中正在頭痛著。
反正睡著覺的我，夢裏出現了很多場景、好多畫麵，我都看不清、更記不得……
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受呢？
就好像是睡夢裏的我，正在經曆著回憶跑馬燈，如同認真寫著小說的作者，像是在湊著字數。
這一切都分不清是真是假，有些好似虛實結合，讓人不知應該說點兒什麽。
或者說……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去說，怎麽去形容。
……
睡覺睡到自然醒，可更像是緊繃的神經逼得我不得不醒。
我重重地打了個哈欠，躺在床上、伸著懶腰，然後起床。
“汐涵，你怎麽不叫我早起啊？”我揉著惺忪的睡眼準備去洗漱，途經客廳，卻見到相汐涵正在廚房裏忙活著。
“哎呀～你怎麽起來了？我故意沒叫你，是想著讓你多睡一會兒呢！”相汐涵一邊煎著雞蛋，一邊又轉頭、皺起柳眉，看向我補充道：“你說你昨晚頭疼得那麽厲害，我讓你去醫院你也不答應，那你怎麽不再多睡一會兒啊！”
“還好我起來了，你看——這再有一個多小時就到上班的時間了，我們都還沒商量關於處理王萬鵬的具體事宜呢！”我說著話、眼神看向客廳牆上，掛著的電子萬年曆上麵的時間，語氣之中頗有一些時間不夠用的擔憂。
可這時相汐涵卻不慌不忙地開了口：“我全都已經想好了，你就不要再操心了。行了，趕緊洗漱去吧！等我馬上把雞蛋煎好，之後咱們就可以趁熱吃早飯啦！”
“關於王萬鵬的事情，你都已經想好了？”
“對呀！昨晚守著你的時候，我在腦子裏就想好了一切。”
“昨晚……守著我？什麽意思？”相汐涵的話讓我不得不發出疑問，因為對於她守著我的事情，我在腦子裏麵完全沒有印象。
“昨晚，我見你頭疼得難受，雖然你躺到床上就睡著了，但我還是有些擔心你……”
“所以你就在我床邊一直守著，然後腦子裏想著關於怎麽處理王萬鵬的事情？”
“嗯……也沒有一直守著，看你情況穩定、睡熟後，我就離開了。”
“情況穩定？那是什麽時候？”
“哎呀～你不知道，你最開始睡覺的時候總是在磨牙，而且雙手時不時地就抓著自己的頭，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你睡得很辛苦、很難受。”
“啊？那我過了多長時間，才穩定下來的？”
“到了淩晨你才穩定下來，然後我又守著你一個多小時後，才回到自己的房間裏睡覺去了。
不過，也就是在那一個多小時裏，我想明白了該怎麽對付，潛伏於咱們警察局裏的臥底王萬鵬！”
相汐涵說著話，在說到“王萬鵬”三個字的時候，很明顯加強了自己說話的語氣。
我知道這種口吻代表著相汐涵對於此人的憤怒，更表明她的內心已經有了對應處置王萬鵬的方法。
可是……此刻的我，並不想第一時間詢問她處理王萬鵬的辦法，我更在意的是她為什麽這麽傻——為什麽要守著我，直到淩晨才回去自己的房間睡覺！
“相汐涵！你是不是笨蛋啊！你說你一直守著我幹什麽？淩晨幾點了，你才睡覺的？結果現在你又起早把飯做好，你讓我……你讓我說你點兒什麽好啊！”
在我說話間，鍋中的煎蛋也已經做好，相汐涵小心翼翼地將其盛到，兩個裝有麵包切片和培根與香腸的盤子裏——我清楚地看見了，這兩個盤中放著數量不一的食物，其中一個盤子裏什麽都是雙份的，而另一個盤中卻全是隻有一份的……
看到這一幕，我早已心知肚明，內心的情緒不由得酸甜各起，好似晴天在下雨。
相汐涵將兩個盤子端到我斜對麵的餐桌上，看著我露出笑容道：“來～這盤是給你的，都是雙份的，你要多吃點、好好補補營養，看你瘦的……哼～營養不良，不頭疼才怪呢！”
“你昨晚早點睡不好嘛！幹嘛非要守著我？你看看自己的眼球，裏麵全是紅血絲！”
“沒事兒！哎呀～我守著你和早起做飯，這不也都是為了……可以更好的照顧你嘛！”
“照顧什麽？是，你把我照顧好了，可是你不會照顧自己，那這有什麽用？你這樣要是把身體累壞了，我得多心……”
話到嘴邊，我突然止住了口。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在情急之下卻欲言又止，但我確實有些難受、更是心疼——因為相汐涵隻顧著照料我，卻都忽略了自己對自己的照顧……
“心什麽？心疼我？”相汐涵見我沒把話說完，便眨著大眼睛詢問起我來。
“咳～不是，是……是心裏有愧疚！畢竟，你要是因為我休息不好、還勞累傷神的，那樣我會很愧疚的。”
“哦……”此時，相汐涵的眉目間透著點兒失落，隨即，她眉頭一挑嚴肅地盯著我說道：“好了，你趕緊洗漱，我們該吃飯了！”
“額……”
“你一會嚐嚐培根好不好吃，這是我第一次煎培根，不管好不好吃，你都得給我吃嘍！”
“這個……要不……要不我吃完了再去洗漱吧？我有些餓了……”
“不行！”相汐涵怒目看著我，還沒等我回話，她就立刻補充道：“你要是敢不洗手就吃飯，老娘把你皮扒了！”
“我……不是，汐涵啊！你這……你翻臉也太快了吧？”
“快？以後我還要多呢！我應該多跟你翻臉，慣著你一點好處都沒有，狼心狗肺！哼，男人！”
“我……嗬，女人！”我冷嗬了一聲也不敢多說什麽，便直接快步去洗漱了。
將自己收拾好以後，坐在相汐涵對麵吃著早飯的我，此刻的內心難以形容。
雖然，她所做的食物味道甚好，可我吃進嘴裏卻如同嚼蠟——每吃一口，我的心裏就會多一份愧疚；每嚼一下，我的臉上就會多一絲難受。
為什麽？
因為我現在的心裏，全是心疼相汐涵的感受。
我總感覺身為女人的她，應該被作為男人的我而照顧，可如今的結果卻是截然相反的……
她在照顧著我，很好、很貼心地照顧著我——這種照顧讓我感受到了家的溫馨，雖然無親無故的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過這樣的感受了。
可是被她照顧著，我真的感覺很幸福！
但是我呢？
我又怎麽樣才能照顧相汐涵呢？
“怎麽樣？培根煎得好吃嗎？”相汐涵輕聲跟我詢問著，臉上的表情也多了一絲溫柔。
我並沒有出聲回應，隻是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就繼續吃著東西。
此時，我正在心裏飽含愧疚地想著，她淩晨之時還在照顧我，而今又早起給我做美味早餐的事情。
或許是相汐涵猜到了我此刻的想法，她也不做詢問，竟然直接就跟我講了這麽一句話：“我不願意做的事情有很多，對於能照顧你這件事情來說，我很樂意去做。”
“……”
“可以照顧你，我樂此不疲。”
她的話讓我全身微微一抖，時間的流逝讓我依舊悶不做聲地低頭吃著飯，相汐涵也沒有再過多言語什麽，我們之間忽然安靜到隻能聽見彼此的咀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