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晴天霹靂始料不及
晴空萬裏烏雲起，
天旋地轉風濃密。
霹雷響動電閃戲，
靂湧轟擊四周泣。
始從終至此灰弊，
料事差池難救醫。
不知人算違命意，
及之點滴傷心脾。
這一刻，我的心頭突然一緊，我感覺好像發生了什麽重大的變故似的。
“嗯？這……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相汐涵的話讓我全身發熱，慌亂中我擔心著目標人物的安危，所以開始試探性的在電話這頭問了起來。
隻聽相汐涵聲音幹淨利落，在電話裏用著含有質問的口氣衝我言語：“這兩個人都是你自己動手殺的嗎？”
“嗯？不是啊！”我不明白她態度上的轉變怎麽會如此巨大，隨後將事實情況跟女局長如數說明：“是馬尚安排馬戶看著我和梅砉，讓我們兩個人一人殺一個。不是，這……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還是說……”
我剛想繼續說下去，相汐涵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我的話語：“哪個人是你動的手？梅砉又被迫動手殺了誰？”
“李梓涵！女人的槍傷是因為我，我開槍打的她；梅砉使用的刀，男人的刀傷是梅砉刺的。”
“呼～呼——還好，還好！”相汐涵突然鬆了一口氣，像是在自言自語地安慰著自己，而我被她前後的反差搞得則是一頭霧水。
正在我納著悶、打算問她點什麽的時候，隻聽相汐涵忽然帶著哭腔從電話那頭講著話：“你知道嗎？剛剛醫生告訴我，說那名心口處被刺了一刀的男人，在送往醫院之前就已經身亡了。我被嚇壞了，我還以為那名男子身上的刀傷是因為你……”
“哦～不是。嗯？什麽？這……我……男的死了？不是，我……這……汐涵，你不用擔心我。但是那個男的，他……死了？”
“嗚……嗚……”相汐涵嗚咽著沒有回話，她的表現一點都不像那個曾經我認識的女局長。
如今的她貌似不再如同往常、不再冷若冰霜，可是……為什麽？她為什麽要哭？是因為有人死了所以悲傷，還是因為我……我不明白，我的頭腦一片混亂——因為，梅砉好像……殺人了。
相汐涵的哭腔還縈繞在我的耳旁，我不知道為何當初冷若冰霜的她，此刻竟然會變得像個脆弱的小傻瓜一樣……
我隻得安慰道：“汐涵，你……你別哭啊！”
“惟臻，你答應我，就算現在你做了臥底，也千萬不要去做違法亂紀的事情。不然，不然……”
“你放心，我都知道，我都明白，我自有分寸。可是……我明明和梅砉都商量好了，他還向我保證過，說自己不會出意外的。
這如今……可是男的怎麽死了？為什麽啊！這怎麽可能啊！梅砉他……他答應過我的，不可能會下手沒輕沒重的啊！”
我苦惱地言語著自己充滿疑惑的話語，對於梅砉我此刻更是氣得想要找到他臭罵一頓。
我千算萬算，算好了如何避開自己的嫌疑，還能讓目標人物不會出現生命危險。
可……雖然現在關於馬尚交代下來殺人的事情已經落幕，他也不會再對我跟梅砉有什麽懷疑，但梅砉把李梓涵表哥給殺死了的事情已成事實。
這代表我的二弟成為了殺人凶手，哪怕他不想殺人犯法，但他依舊變成了手上沾過血且無法抹擦掉的存在。
李梓涵表哥身亡的消息，猶如晴天霹靂讓我始料不及。
我拿著手機的手開始不受控製地抖動，我分不清這是自己對梅砉的憤怒，還是說我這是因為自己對於人死消息的吃驚。
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在自己和梅砉做完殺人事件，馬戶去檢查李梓涵表哥屍體的時候，他明明手都已經貼到了大表哥的鼻孔下，但卻沒有向我們提出過任何關於此人尚有氣息的質疑。
原來……那個時候，李梓涵的表哥就已經死了！
我想明白了這一切，開始忍住內心的百感交集，將事實繼續對相汐涵進行闡述：“汐涵，梅砉他……他不是故意要殺人的，這一點我敢保證！我們之前早就商量好了，都是要避開目標的致命位置。”
“我知道。”相汐涵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輕微地言語接著又補充道：“醫生已經檢查過傷口了，可以確定刀傷是在有意避開致命位置。”
“那為什麽……”
“惟臻，你知道嗎？每一個人的心髒，都不是長在固定精確的地方。死者本就有著輕微的心髒下垂情況，而刀傷避開了心髒卻沒有避開心髒附近的血管……”
“那……梅砉他……怎麽辦？他……”
“許惟臻，你能不能別老是想著梅砉？他將人殺死了，無論是出於什麽原因，他都犯了法！他是個殺了人的犯罪分子啊！
現在你就不能先擔心一下自己嗎？那個女人現在還在急救呢！直到目前為止，她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啊！”
相汐涵開始大聲地怒吼，像是在罵我很傻、更像是在擔心我也會步了梅砉的後塵。
可現在的我，哪還有什麽心思顧著自己呢？
我必須得跟相汐涵再次確認：“汐涵，梅砉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他投案自首的話……應該不會被判死刑吧？對，法院應該可以對梅砉從輕發落！”
“許惟臻，你……”
“不過……汐涵，梅砉還不能去自首。現在他隻能跟在我身邊，咱們警方現在也不能對梅砉進行通緝，不然很有可能會暴露我是警方臥底的身份。”
“我都知道，這些不用你來教！”相汐涵沒好氣地回應著我，可我並不在乎她此刻的態度。
“如果李梓涵醒過來了，你一定要保護好她，做好她的心理工作。我敢肯定她知道不少關於馬尚的犯罪事實，將馬尚繩之以法，李梓涵或許就是最好的人證！”
“許惟臻！”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馬尚的手下，就是那個名叫馬戶的人。此人一定也殺過不少人，你找個機會好好調查一下他，搜集好證據後一定要告訴我。”
“許惟臻，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該怎麽做！我現在不想聽你說這些，我隻想讓你先關心關心你自己，我想讓你先說說最近的遭遇！
你……過得還好嗎？受沒受傷？會不會有暴露真實身份的可能性？如果……如果感覺情況不對，你就撤出來，行嗎？”
“相汐涵，你……你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這次從我們通電話開始，你就變得怪怪的？我和你聊工作，你卻一個勁的在聊我，你……”
“我……許惟臻，我隻是不想再失去……算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嗯？你在說什麽？”相汐涵所說的話是前言不搭後語，讓我不得不去問她到底想要說點什麽。
“沒什麽。你好好保護好自己，偽裝好自己的真實身份，最重要的是你要照顧好自己，其他的事情我會親自處理你不用擔心。”話音落下，也不等我再接話，相汐涵便我行我素地掛了電話。
懶得理會，我歎著氣搖了搖頭。放下手機的我，雙手用力揉搓著自己的臉，而內心更是充滿了對於梅砉的愧疚。
“二弟，我……唉……如果不是因為跟我來到馬尚這裏，你也不會被馬尚逼著去行凶，那樣也就不會……成為殺人凶手。
我……梅砉，我……我對不起你，真的很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因為我你才會落得如此田地，你才會將要被警方通緝，你才犧牲了自己……”
對於梅砉，我滿心的愧疚，越想越氣、越想越多……心裏麵壓抑的情緒讓我難以自控。
唯一緩解的辦法，除了自言自語將這些話講出來之外，我已經做不出來其他的表達了。
可……讓我不知道的是——打從自己與相汐涵通電話的時候開始，直到剛剛，梅砉他竟然都一直站在門外，並且聽到了我所有的說話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