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針鋒相對消除顧慮
幾秒的沉默，馬尚停止了自己用食指戳我胸口的動作，緊接著他便暗自神傷地搖著頭出聲說道：“唉……本就沒有什麽永遠的兄弟，何必樹敵呢？”
他的話像是自說自話，又像是內心獨白的真實表達，一時之間我也不明所以。
總之，我就當做什麽都沒有聽到，也不必做出任何回應，隻要繼續隱藏著自己的偽裝就好。
反觀梅砉，他這段時間倒是變得很聰明，不僅學會了裝瘋賣傻，還學會了做個啞巴。
打從馬尚的出現直到現在，梅砉就一直乖乖地站在我身邊閉口不語，隻是在一旁默默地注視著我和馬尚之間的交流對答。
緩慢地點了點頭，馬尚隨意地在我麵前徘徊兩步，然後嘴角微微一咧再次開口道：“哈哈，我信你了。”
說完了話，看著我的他還不忘記挑了下自己的眉毛，仿佛是在對我抱有美好的憧憬一樣。
“怎麽說？你信我了，是什麽意思？”我眉頭微皺，心裏也是鬆了一口氣。
然而馬尚卻開始不緊不慢，先是盯著我看了好幾眼，然後舌頭探出口腔舔著自己的嘴角，漏出的虎牙像是“吃人的猛獸”一樣。
我突然大氣不敢出，因為我不知道這老家夥又開始出什麽幺蛾子，或是說……他並未完全相信我？
忽然，在我自顧自的盤算之時，馬尚卻一改往常猛然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喂，你這是……怎麽了？失心瘋？”
“咳，其實……之前我邀請你加入我們，如果你很爽快的直接同意了，那我敢保證現在的你，腦袋已經和脖子分家了。
不過呢？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你的推辭，倒是打消了不少我對你的顧慮和懷疑。”
“哦？”我眼睛一亮，心底裏湧出幾絲興奮，然後故作淡定地說著話：“這……嗬嗬，沒想到馬老大竟然如此謹慎啊！”
“你不必恭維我，混我們這條道上的人都不容易，若是我不夠謹慎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嗯？馬老大，你這句話的意思是……”
“嗬～heidao之中，能力比我出眾的大有人在，但他們的能力出眾也讓他們瘋狂膨脹，所以活得都沒有我長。
至於我呢？哪怕是自斷手足，我也不能讓自己的命陷入險境。為了能活得長久一點，當然是要格外謹慎小心才好。怎麽樣？你說……難道不是嗎？”
聽著馬尚的表達，我感覺這像是他對自己的評價，又更像是一種對於自己變相的誇獎。
倏然間，我想到了自己的前世，於是用心聲在精神世界裏開始問向戚皓楓：
“兄弟，你生前是不是很膨脹？肯定沒有馬尚謹慎吧！而且……你們倆，以前的關係是不是很好，應該就是情同手足吧？”
“……”
“嘿，戚皓楓，你倒是說句話啊！拜托，給我個回應，你能死啊？”
“呸，死你妹妹的死！你現在辦自己的事情，少跟我扯上關係。”
戚皓楓惱羞變怒地嗆了我一句，正當我要再次向他確認的時候，隻聽現實世界裏馬尚的聲音又傳到了我的耳中。
“怎麽？不說話了？現在擺到你麵前的隻有兩條路——要麽就是一個字“死”，要麽就是一組詞“與我為伍”。”
馬尚的語氣很是硬氣，但卻沒有絲毫的冰冷，這讓我揣摩不透他內心的真實想法——我不知道他這是又在開玩笑性的試探我，還是說他真的打算讓我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怎麽辦？要不要放手一搏？選擇“死”或許還有一絲生機，如果這麽痛快就選擇“與他為伍”，那……會不會被他察覺出來我像個臥底？
這……怎麽辦，我該如何是好？要不……男人，就要放手一搏，放手一搏吧！別想太多！”
我在心裏暗自言語，腦中也舉棋不定地思考著，仿佛此刻的選擇就關聯著我下一秒是否會被終結生命的抉擇。
“選死”——這時我的腦子裏浮現出來兩個大字，讓我瞬間不再猶疑。
幹淨利落，告別瞻前顧後的思緒，現在這種真真正正的臥底生涯，我又怎麽可以有那麽多次遲疑的回答呢？
所以我抱著必死的決心，擲地有聲地說出這句話：“我選擇，死！”
“哦？嗬嗬……那你要是死了，我可不敢保證你身邊的兄弟，也能活得好好的哈！”
“馬老大，你……”
“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選擇什麽？”
此話一出口，我立馬明白了馬尚的心思——原來他至始至終都是在用話語試探我的想法，並借由我的回答間接摸清我的身份，而當我消除了他的顧慮後，他也自然而然的做出了相應的調整。
什麽調整呢？
在他試探我過後，馬尚竟然又出其不意的決定用讓我進退兩難的方式，逼我做出抉擇——逼我不得不與他為伍、與他同流合汙。
馬尚很厲害，他真的很厲害！
雖說他的身手如何我尚不得知，可他對心理的把控，竟然會如此滴水不漏且變幻莫測，這令我不容小覷。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想著還好自己也足夠謹慎，不然或許就會連累梅砉將性命一同扔到他的手裏了……
“行！我和梅砉都願意加入你們，這樣可否保我們兄弟二人的平安？”
“當然可以，不過……你和你的兄弟，你們倆得去幫我做件事兒！”
馬尚說完話便拍著我的肩膀，微笑的麵容看起來依舊和善，可我知道這慈眉善目的背後定然有著截然不同的反差。
不做拖遝，我開口直接問道：“什麽事情？”
“事情很簡單，隻要你們兩個人的手上都沾點兒血就行。隻是……嗬嗬，還得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手上沾血才行！”
“嗬嗬~馬老大，你的話我聽不懂。”我苦笑著回應，心裏也擔心著接下來的事情會變的棘手。
隻見馬尚嘴角一抿，用手輕輕地拍了幾下我的臉頰同時說道：“你大可不必懂裝不懂，隻要你們當著我的麵兒每人殺死一個人，讓我知道你們的殺人事實就好。
畢竟……做警察的，不應該隨便殺人吧？但是我們沒事兒，遇見想殺的人，隨時隨地都可以去殺！所以你們，必須在我的麵前殺人！
這樣我既能看到你們的心狠手辣，也能放下心來讓你們跟著我辦事。畢竟我親眼目睹了你們的殺人事實，如果你們出賣我，那我也能拉著你們一起陪葬。”
馬尚果然老奸巨猾，他的這種要求既是對我與梅砉的考核，又會成為讓我們無法出賣他罪證的把柄。
現在的我，上了賊船就已經任人宰割了，我還不能直接拒絕，隻得硬著頭皮先岔開話題：
“嗬嗬~馬老大，你果然好生謹慎啊！估計親自跟你混的人，你都是這樣做的吧？”
“哼哼……這就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事情了。”
看著他此刻帶著些許囂張的氣焰，我真是後悔自己沒把手機的錄音功能打開。
如果我早有準備，能將自己與他的對話都錄音下來，那便可以直接搜集到關於馬尚教唆他人殺人的犯罪證據了。
可我並沒擁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又怎麽可能事先早有準備呢？
“怎麽樣？你們做嗎？”馬尚說著話，雙手還很是隨意地扣著指甲，視線也從我與梅砉的臉上掃了一遍。
當然，我在此刻也觀察著梅砉的表情——這時的他眼睛瞪得很大，卻依舊保持著嘴巴緊閉的狀態。
我明白這是梅砉對我的信任，他在相信我會代表我們對馬尚做出最為正確的回答。
腦子裏想著最合理的應對辦法，輕微地點點頭後，我表示同意地答道：“好，我們答應你！”
“哈哈，哈哈——好，夠爽快。”
就這樣，我與馬尚之間的針鋒相對，最終以他消除了自己對於我和梅砉的顧慮而落幕。
我也因此鬆了一口氣，慶幸的喜悅更是油然而生。畢竟做臥底不容易，而我現在也沒有深陷危機。
當前，天已變黑。
可身處在黑暗之中的我，真不知道接下來又會有著怎樣的事情，在等待著被我所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