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死狀異樣謀殺想象
我觀察著被害人的屍身,在腦中正思考著自己對於案件的推理;與此同時,女局長說話的聲音也傳到了我的耳朵裏:
“老陳,屍檢大約什麽時候能出結果?”相汐涵看著在被害人屍首旁邊,一直忙碌到現在的法醫老陳出聲問道。
本不想與老陳交流的她,擔心著自己會打擾到老陳的工作進度。可是對於案情的進展問題,她這個局長又怎麽可能不心急、不去過問呢?
“相局,估計最快也得今天下午。”老陳一邊說著話,一邊繼續著手上的相關工作,就連抬頭看一眼局長的時間都沒有。
“好!老陳,那就辛苦你了!”
在局長和法醫對話的時候,我的視線依舊停留在死者劉虎的屍體上。
沒錯!我現在斷定死者不是自殺,而是他殺。這並非是我的信口雌黃,隻不過……我還缺少一個至關重要的證據。
於是我開口問道:“老陳,打擾一下!我想了解一個情況——在從混凝土裏清理屍體的時候,死者的動作和現在有什麽不同嗎?”
“不同?沒有什麽不同,就是正常的平臥在混凝土之中。”
“那是與現在一樣?就跟人睡著了,手臂自然放在身體兩側、雙腿自然伸直,沒有其他什麽地方的區別嗎?”
“沒有,就和現在的狀態是一樣的,畢竟清理屍體是我帶人清理的,所以我不可能記錯。”
“那就好!”
短暫的對話,我便找到了證明劉虎不是自殺,而是他殺的證據——就是他的死狀!
被害人劉虎死於混凝土之中,他身上的衣物完好無損,可是在他死亡之後的肢體語言上,卻透漏著一個一反常態的疑點——這也是一個至關重要的信息。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倘若劉虎是自殺而不是他殺,那麽就表明是他自己跳入地基混凝土裏的。
可是如果他是自己跳入混凝土之中,那麽他又怎麽可能不掙紮?怎麽可能好似跟人睡著了一樣呢?
換位思考!
如果我是劉虎,我自己跳入地基混凝土之中,或者說因為一些事情而不慎墜入地基混凝土裏。
那麽我一定會掙紮!因為人在死前會有一種本能的求生反應,又怎麽可能手臂自然放在身體兩側,雙腿自然伸直呢?
混凝土在沒凝固之前,是流動的液態。而在這個時候人如果進到了混凝土裏,那不就好比活人跳海嗎?
又怎麽可能不掙紮?而且……如果是自己跳進來的,或者是不慎墜入進來了,又怎麽可能是平臥在混凝土裏呢?
這死狀如此的異樣,代表的定然不是簡簡單單的死亡!
沒錯,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嘿!兄弟,大美妞兒叫你呢!”
“嗯?”聽到了前世戚皓楓從我的精神世界裏突然傳來的聲音,我本能在現實世界中出聲疑問:“相局,你叫我?”
“對啊!你在幹什麽呢?我喊你半天了!”相汐涵一臉不耐煩地看著我,仿佛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在此刻就如同錐子一般想要把我給戳穿。
我趕忙略帶恐慌地咽了一口唾沫,隨即說道:“哦~相局,我剛才在思考這起案子呢!怎麽了?”
“許惟臻,你應該看出來了吧?這起案子應該是謀殺!”
“嗯!我初步也是這麽判斷的。”
“那……作案的手法,你推測出來了嗎?”相汐涵試探性地問著我。
“額……並沒有!我之前一直在糾結死者不是自殺的可能性,並沒有考慮凶手的作案手法。”
聽完我的回答,相汐涵柳眉微微上挑,嘴角俏皮地輕輕上揚道:“那你有沒有興趣聽聽我的想法?”
“嗯?好啊!”我自然樂此不疲,很是幹脆地答應了。
“這個想法也是我的猜測,在案件沒有定論的時候還不宜聲張。我先簡單的跟你這個“破案神推”說一下,讓你看看是否符合邏輯吧!”
“可以啊!不過……在案件沒有定論的時候,我們對案件的猜測確實不宜聲張。要不……我們換個地方討論一下吧!”
“嗯,跟我回車裏吧!”相汐涵點頭回應著我,然後便衝著一旁的王萬鵬說道:“王隊長,我和惟臻先整理一下案件思路,案發現場你先幫我盯著。”
“明白,局長。”
就這麽,我便和女局長再次回到了車裏,而關於她對作案手法是謀殺的猜測依據,也就這樣毫無保留地告訴了我。
“惟臻,對於排除死者是自殺亦或是意外身亡的證明,我想我不說你應該也都知道。但是我還是想提一下——被害人的死狀!”
坐在車裏的相汐涵看著我,神態之中透漏著從未有過的堅定!想來,這也是她對自己進行案件分析的一種肯定。
看著她的神態,我一時之間語塞,好像有一種我是領導、她是下屬的做派。
“相局,被害人的死狀過於安詳,一點也不像是身亡在地基混凝土之中的。
而且我還有一個疑問——這質量如此簡單的混凝土,又怎麽可能達到建築地基的質量標準呢?”
聽著我的話,相汐涵並未作出任何回答,緊接著她是這樣說道的:“被害人一反既往的死狀,在我看來可能是被人脅迫——或許案發之前有人曾逼迫被害人,讓他必須老老實實地躺在混凝土裏。
當然也不能排除在案發之前,被害人就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征,畢竟他的屍體是在地基內部發現的——這或許是凶手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和達到藏屍的目的,從而故意將死者埋到了混凝土裏。
但是不管怎麽說,劉虎的死亡定然是他殺!而作案的手法,我猜測過後給出的推斷,也隻有兩點——要麽是被害人死後,凶手將其藏屍於混凝土之中;要麽就是他生前被人逼迫不能反抗,隻得被活埋在混凝土裏。”
“相局,你說……會不會是因為恐懼?因為一種異乎尋常的遭遇,讓被害人恐懼到無法左右自己的身軀,使得自己隻能老老實實的任人擺布。”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但這是我當下聽完相汐涵的話之後,本能的在腦子裏產生的設想。
“嗯?對呀!惟臻,你說的我怎麽沒有想到?確實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的存在!哪怕這種可能微乎其微,不過你說的確實也對。”
正在我們進行著對於當下命案的討論之時,女局長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打電話的是刑偵大隊隊長王萬鵬,當然,此人也是我的直屬領導,畢竟我的刑警身份是隸屬於刑偵大隊的。
十幾秒鍾的時間,相汐涵便掛斷了電話,我出聲問道:“相局,王隊打電話是有了什麽關於案件上的新線索嗎?”
“對!走,我們回案發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