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今生前世
今望眸惑花自落,
生思首錯光得弱。
前蒙繚繞虛猶做,
世存三千味雜奪。
正所謂,今生前世今世緣,前世今生前生伴。這汝和吾的區別,是否隻是區別吾和汝……
“嘿!小夥子,要不要算一卦啊?”
“我?”
“對,就是你!這裏隻有你我二人,我不是在叫你又能在叫誰呢?”
“算一卦需要多少錢?”
“我算卦全憑賞。”
“好,那來吧!”
……
“嗯……小夥子,豬的前世是否是你的今生?”
我叫許惟臻,是警察局刑偵大隊的一名普通刑警。28歲的我,因為擁有著突出的破案偵查能力,所以一直以來都深得領導賞識。
而就在七天前,我所在的警察局裏發生了一起驚天命案;伴隨著命案的發生,一場突如其來的遭遇也接踵而至、讓我百般無奈……
我們局裏的最大領導鄭毅——鄭局長。他竟然在七天前意外身亡……我與鄭局亦級亦師、亦師亦友。
我們雖然是上下級,但無論在偵破案件上還是在生活方麵上,他都給予了我莫大的幫助。他是我單位裏的上級、也是我破案上的老師、更是我生活上的忘年好友。
伴隨著對我關照有加的老局長突然離世,我更是備受打擊。局長出殯當天,我曾獨自跪在局長墓前以淚洗麵、肝膽俱裂。無論事後,任何人在背地裏對我怎麽評論——說我虛偽也好,說我做作也罷,我都滿不在乎。我皆讓流言蜚語隨時間一起變淡,讓那些參差奇葩的言論離我漸行漸遠。
我就是我、也隻做我,我不會在乎任何人對我的看法和汙蔑。因為不懂人情世故、不會花言巧語的我,依舊……孤身一人沒什麽朋友。嗬嗬~說來也是造化弄人,本以為自己擁有了忘年好友,卻不曾想到終究還是陰陽兩隔……
至此,我再也無法安然入睡。沒錯——打從七天前局長的死訊傳到我的耳朵裏開始,我的生活便被掀起了波瀾……
每天夜裏,當我深睡之時,一段反複出現在我夢境裏麵的對話,總會像無頭蒼蠅似的沒頭沒腦的響起。我也曾去過多家醫院,看過心理醫生,但得到的答複卻總是如出一轍。
因為局長突然的命喪黃泉,心理醫生對於我日夜做著重複的夢境,給出的診斷則說的是……由於我的情緒低落,心理悲傷狀態日益加大;受到了忘年好友死訊的打擊,從而我才變得日夜難昧、夢境纏身。
可是我還是很難理解——很難理解那個似夢非夢的夢境……
夢中一位身穿暗藍色長袍,手拿算命招牌,臉上那布滿被歲月留下的溝壑縱橫之上,圓形的墨鏡正遮住他的雙眼。
老者留有銀白色的長胡須。夢中的每次出現,他總是一手捋著自己的胡須,另一隻手衝著我招手說道:“嘿!小夥子,要不要算一卦啊?”
隻要夢中的我,聽到了這句招呼的時候,那我定然是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必定會不自覺地轉頭看向老者。隨即,便邁著好奇的步伐朝著算命先生一邊走去,一邊疑惑地指著自己的胸口問道:“我?”
老者見我回應,便會將墨鏡下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微笑著望著我衝我說道:“對,就是你!這裏隻有你我二人,我不是在叫你又能在叫誰呢?”
確定了算命之人是在叫我,我的腳步也鬼使神差的加快了起來。走近他後,我便直奔主題:“算一卦需要多少錢?”
“我算卦全憑賞。”
看著算命老先生那一副視金錢如糞土的樣子,夢中的我就會不再做過多的考慮:“好,那來吧!”
緊接著,老者總會滿意地點頭微笑,而在他點頭的那一刻,我仿佛透過墨鏡看見了他的雙眼是一對空洞。或者說……這個算命老者本就沒有了眼睛,可能他就是個瞎子……
我的左手被老者奪了過去,短暫的手相觀察,他便會對夢中的我說上那句我怎麽也琢磨不透的話語——“嗯……小夥子,豬的前世是否是你的今生?”
“豬?怎麽我的今生就會和豬的前世扯上關係?”正在開著車,準備去局裏上班的我,想著近來天天重複著的夢境,轉著眼球自言自語的說道。
吱——吱——
隻聽前方一聲急刹車,本就走神想著夜裏夢中畫麵的我,又怎麽可能來得及做出反應?
砰……轟……乓……
安全氣囊彈出,我……追尾了!我的額頭鮮血直流,一股昏昏欲睡的狀態頓時湧上心頭。我努力的想要睜大雙眼,想要破門而出。可是這上下眼皮就好似多日未相見的異地戀情侶一般,總是那麽的親密、那麽的難舍難離……
“我……我這是要死了嗎?我……不行!局長的案子我還沒調查清楚呢!我不能……死……”
我閉著眼睛,顧不得頭上的鮮血怎樣浸濕著我的麵容,有氣無力的也不知此刻是自說自話、還是自想自答。
“嘿!小老弟兒,知道我是誰嗎?”一個聲音突然在我的耳邊響起,即將暈死過去的我突然變得膽戰心驚。
“誰?”我緊忙喊了出來,也不知道這是我腦子裏的話語,還是我真的說出了聲音。
“誰?吾就是你,汝就是我。我……就是汝的前世!”
嗡的一聲,我仿佛撥開雲霧見晴天。合著我的夢境裏,算命老者是否真的看了我的手相,根本就無關緊要。哪怕他是個瞎子,奪過了我的左手也徒勞無功,那也無關要緊。
因為……最重要的是,他隨後在夢境裏對我說出的那句,讓我怎麽抓耳撓腮也想不明白的話——“豬的前世是否是你的今生?”
搞了半天,夢裏的算命老者對我說的那句話並非是豬,而是我睡醒過後錯將夢中對話裏的“汝”記成了“豬”!
原來算命老先生所說的那句話是——“汝的前世是否是你的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