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舊怨
看望過陸有容並且交代一番以後,陳鶴翔穿過後院來到練功場。
見到陳鶴翔來到練功場,角落裡的岳平生立刻將【寰宇命星身神道】的拳式轉變為合縱拳的基礎拳架,從在武館練功以來,他都會趁著沒有人注意的時候偷偷練習。
經過這麼一次突發事件,學員們似乎都充分的意識到,在麻煩上身的時候擁有一身好本事有多麼的重要,他們的危機感和積極性被調動了起來。呼呼喝喝的聲音不絕於耳,練功場上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
「暫時停一停!我有話和你們說。」
陳鶴翔面色沉重,開口把二十幾個學員聚集到了一起。所有人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湊了過來。
陳鶴翔想了想,臉色十分的嚴肅:
「關於昨天的事情細節,包括關於你們師兄師姐的事情,你們不要跟任何人提起,這群盜匪很有可能還有同夥,如果消息走漏了出去,一定會給武館招來報復,為了武館也為了自己,你們一定要謹言慎行!最好什麼都不要往外講,明白了嗎?」
「明白了,陳師傅!」
「放心吧,陳師傅,我們絕對不會到處亂講的!」
這群學員不管有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都七嘴八舌的回答起來,
陳鶴翔點點頭:「繼續功課吧!何雄,你和平生留下來。」
岳平生心裡一動,憨厚的看向陳鶴翔。
再其他學員全部散去以後,陳鶴翔對著何雄和岳平生說道:
「何雄,你和平生,立刻去昨天那些女孩的家裡,把我剛才說的話轉達給他們,讓他們不要到處宣揚,性命攸關,不要心存僥倖!如果記不得有哪些人家,就問問你妹妹。現在就去,速度要快。」
「好,我們現在就去辦。」何雄看向岳平生:「平生,我們走吧!」
陳鶴翔看著何雄和岳平生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微微嘆了一口氣。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也只能說是儘力而為罷了。畢竟人多嘴雜,想要消息一絲一毫都不走漏出去十分的困難,他也根本沒有指望。
隨著事情的發展,無非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當下,他也不再去想這些註定想不出結果來的問題,環繞著練功場,指導起學員的武功來。
這個時候劉希也已經忙完,帶著蕭嵐,來到練功場。陳鶴翔見了,走過來問道:
「小希怎麼樣,北辰和有容的傷大概需要養多久?」
「以席師兄他們兩個人的體質,不影響行動的話半個月左右就可以了。」
「好!」陳鶴翔點點頭:「不要心疼錢和藥材,什麼效果好就用什麼!」
「陳館主,你放心吧。」劉希微嗔道:「難道在你心裡我就是個財迷嗎?」
陳鶴翔哈哈一笑,蕭嵐在旁邊鬼頭鬼腦的掃視了半天,問道:「陳師傅,平生他人呢?怎麼又不見了?」
「我讓他和何雄去辦些事情。怎麼了小嵐,」
心情輕鬆下來,陳鶴翔難得的開起蕭嵐的玩笑:
「平生就這麼一會不在,你就這麼想念他了?」
劉希在一旁也笑起來,故意說道:
「說起來小嵐和平生也很合適,一個機靈,一個樸實。平生一看就是那種很聽妻子話的人,小嵐你要不考慮考慮?」
蕭嵐頓時鬧了個大紅臉:「平生傻裡傻氣的,誰會喜歡他啊。我要喜歡,也是喜歡像席師兄那樣又帥武功又高,還能幫助別人的人。」
聽到蕭嵐這麼說,陳鶴翔和劉希控制不住的笑起來。
踏,踏,踏!
「恩?」
陳鶴翔,包括所有的學員齊齊向練功場門口看去,視線里,只見到一雙貴氣的武靴踏了進來。
隨後,一個形貌粗豪而威嚴的中年男子,身穿綉著猛虎下山圖的華貴武袍,帶著烏泱泱的一大幫人走了進來。
這些人一個個身強力壯,氣質兇悍,肩頭都紋著青色的花紋,不懷好意的四處打量著。
「左毅!」
青成幫的幫主來這裡做什麼?升起不好的預感,陳鶴翔臉色微變,迎了上去:
「左幫主,我的合縱道武館地方簡陋,招待不了這麼多人,不知道左幫主有何貴幹?」
「無妨,不用勞煩陳館主。」
和陳鶴翔氣質平和不同,左毅眉目間帶著一絲霸氣,擺了擺手說道:「我陪我的這些兄弟們站著就好!」
學員們這個時候都圍在了陳鶴翔身後,眼神警惕的盯著眼前這一幫凶神惡煞的幫派打手。陳鶴翔皺起眉頭,回想起幾年前的事情來。
左毅的兒子左志成也曾經在他的武館習武,並且天賦很好,完全不下於席北辰和陸有容兩個人。只不過左志成性格上隨左毅,有些霸道。和席北辰兩人並不對眼,一直以來爭端不斷,也難說誰對誰錯。
直到有一天陳鶴翔外出辦事的時候,兩個人的矛盾終於爆發了,就在練功場上,這兩個人互不相讓,動起手來,又漸漸的打出真火來變成了以命相搏。最終席北辰拼著受傷居然一下將左志成的右眼戳瞎!
出了這件事以後,席北辰只留下一封信,就不辭而別。也讓陳鶴翔無從責怪,嘆息不已。
左毅打量著練功場和學員們,似乎有些感懷的繼續說道:「陳館主,雖然你和都在城北這一帶,但是這幾年來我們似乎再也沒有見過面,真是令人唏噓啊。」
劉希拉著蕭嵐的手,擔憂的看著場中,回想起了這樁陳年舊怨。
陳鶴翔也看出來左毅帶著這幫人來氣勢洶洶,絕對不是來敘舊的,眼神漠然說道:
「左幫主,以你和我的身份就不要玩這些先禮後兵的把戲了,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哈哈哈,陳館主,我還以為悠閑養老的生活把你的血氣磨沒了,看起來不是這麼回事。」
哈哈一笑,左毅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冰冷意味說道:
「不過這一次,這場戲的主角可不是你和我兩個老傢伙!」
話音未落,左毅已經讓開了位置。
踏!
陳鶴翔眼皮微跳,一個右眼帶著眼罩的青年帶著危險的氣息,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左志成面無表情,僅剩的左眼滿是迫不及待的冷酷殺機看向陳鶴翔說道:
「陳館主,席北辰呢?我知道他回來了。」
左志成的語氣平靜而慢條斯理,充滿不寒而慄的味道:
「讓他出來受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