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腦瓜崩
「呼……吸……」
依照三元正法的口訣,源力在體內有序搬運,胸腹起伏間,無數股力道沿著筋肉流轉。
「喝!」
口中低喝,周甲身軀繃緊。
散亂於筋肉之間的力道隨之一凝,就如千百道鋼絲凝成一股,沿著筋膜、沖向手臂。
盾擊!
「呼……」
扣在手臂上的盾牌猛然前沖,尺許之地由至靜變急速,甚至出現殘影,重重撞在牆壁上。
「彭!」
肉眼可見的氣浪從盾牌與牆壁的接觸點傳出,橫掃周遭,一時間鍋碗瓢盆嘩啦啦作響。
巨大的力量,也讓牆壁上的木刺、不平,變的順滑平坦。
周甲移動了一下方位,再次躬身、縮背,蓄力爆發,以盾牌為重鎚不停轟擊牆壁。
刀削斧鑿之後,牆壁定然會凹凸不平。
這般盾擊,就是在夯平牆面。
樹屋內,撞擊聲不斷,巨力也引得巨梧樹為之輕顫,諸多積雪從樹梢上掉落,宛如雨下。
不知過了多久。
「唔……」
周甲眼神一動,若有所思,手臂陡然一翻,盾牌撞向身側。
「彭!」
這一次,他的動作看上去頗為輕鬆,牆壁卻無聲凹陷,更是沒有劇烈的碰撞聲響起。
果然!
盾擊熟練(1/120)
「終於……」周甲長吐一口濁氣,精神振奮:
「盾擊終於達到熟練了。」
而武技盾反,在前幾日也突破熟練達到了精通等級,施展起來靈活自如、隨心所欲。
這兩項武技的晉陞,也給了他一定的安全感。
「周哥!」
屋外,傳來趙剛的聲音:
「在沒在家?」
「在!」周甲聲音一提,換上禦寒的皮襖、棉帽,推開屋門:
「你怎麼來了?」
雖說寒月即將過去,但現在還是大雪封山的時候,霍家堡除了內城不受影響,外城的人幾乎不怎麼出門。
一個個就像是過冬的動物般,靠提前儲備的物資為生。
「咯吱……咯吱……」
趙剛穿著厚實皮靴,在積雪中一步一個腳印:
「有個差事,魏執事專門讓我來問問,你願不願意去?」
「哦!」周甲讓開房門,讓對方進來:
「什麼差事?」
「事少錢多離家近。」趙剛在門前抖落身上的積雪,笑道:
「這不就是周哥一直想要的嗎?」
「當真?」周甲雙眼一亮。
為了儲備足夠寒月的吃食和修鍊所需,他手頭上的積蓄已經所剩無幾,確實需要差事救急。
原本是有個合心意的,但要加入六壬堂。
六壬堂與魚龍會的關係一直不合,最後韓胖子出言挽留,答應給介紹個差事才告作罷。
而這一等,就到了現在。
「真的。」趙剛進了屋,先喝了碗熱水暖了暖身子,才道:
「周哥也知道,我們魚龍會主要做……那方便的生意,不過還有些別的買賣也沾手。」
「這次是黑玉礦場那邊缺一位看守,每月兩塊源石。」
「看守?」周甲拿出酒壺:
「說來聽聽。」
「礦場每天都有一些人下去開採礦石,為了方便管理,有一位主管和兩位看守負責。」趙剛開口:
「前些日子,有人發現一位看守死在自己樹屋
,不知道得罪誰被殺了,現在馬上就開礦了。」
「所以……」
「魏執事讓我過來問問你。」
他口中的魏執事周甲曾經見過,十幾年前從地球來的人,跟司徒雷同期,韓胖子、趙剛就是走的他的路子。
周甲眯眼,想了想重重點頭:
「我做!」
如果可能的話,他寧願一直縮在屋裡修鍊,直至下一次有地球新人出現,奈何囊中羞澀。
半點不由人!
…………
礦場不大,佔地不過千餘平,幾間木屋立在樹下,一個放置礦石的平坦地帶就是全部。q.o
當然。
主要是礦洞。
漆黑的洞口深入山體,裡面出產的黑玉礦是一種罕見的粘合礦物質,鍛造不少兵器必需要用。
更有一種黑玄玉,價值不菲。
「周兄弟,我們每天要做的就是看看周圍有沒有怪物闖入,順便檢查一下曠工有沒有私藏。」
「其他的登記、送貨,都有專門的人來做。」
說話的人面目憨厚身材,寬大的皮襖套在身上很不協調,正自笑著介紹礦場:
「這地方不大,又靠近駐地,所以沒幾個人,除了你我也就曹主管,平常時候都是歇著。」
「現在寒月未過,剛剛開工,事更少。」
此人姓魯名山,修,硬功了得,是另一位看守。
「曹管事。」周甲壓低聲音:
「平常都不怎麼出來的嗎?」
礦場一位主管、兩個看守,另有十幾人打雜送貨,最多的是曠工,足有二三百號之多。
作為看守,周甲的身份不低。
但就是這麼一人來了,管事竟然也沒有露面,這麼隨便?
「這個……」魯山張了張嘴,面色有些古怪:
「曹管事喜歡清靜,確實不太經常出來。」
他似乎意有所指,更像是在警告什麼,讓周甲越發迷糊,自己不會被趙剛給耍了吧。
「對了。」想了想,魯山繼續道:
「曹管事喜歡敲人腦瓜崩,尤其是誰做錯了事或者得罪了他,通常都會被敲個腦瓜崩。」
「呃……」周甲乾笑:
「這個愛好倒是挺別緻的。」
「是嗎?」魯山眼神一沉:
「最好還是不要嘗試。」
說話間,已經到了下工的時候,一個個渾身黑乎乎的曠工從礦洞走出,各自背著個布袋。
自有人上前清點、登記。
「貝亞特,十三斤!」
「老楊頭,九斤,今天有點少啊!」
「符谷,二十一斤。」
「……」
周甲眼神微動,在那名叫符谷的身上頓了頓,一干曠工大多十幾斤,而他足有二十一斤,多了近一倍。
「他是一個礦頭,下了礦裡面亂的很,有他在能省去不少麻煩,這也是曹管事默許的。」魯山見他神情有異,小聲介紹。
「嗯。」
周甲點頭,他初來乍到,只是好奇,不會多想。
「等一下!」
這時,一個嘶啞的聲音從兩人身後響起:
「剛才那個年輕人,過來。」
兩人轉身看過去,就見一位身著類似儒衫服飾,手拿長桿煙嘴壺的乾瘦中年人邁步行來。
魯山躬身,急急迎了過去:
「管事!」
「嗯。」曹管事點頭,沒有理會一旁打招呼的周甲,在那身軀緊繃的年輕曠工身前站定。
「呵……」
他嘴角微翹,單手輕輕在年輕人身上一拍。
「啪!」
一塊漆黑髮亮的礦石,就從年輕人胯下掉了出來。
「黑玄玉!」魯山面色大變:
「好大的膽子!」
「饒命!饒命!」年輕曠工更是面色煞白,雙膝跪地朝著曹管事拚命叩頭,磕的腦門青腫:
「小人的妹妹在寒月受了寒,急需源錢買葯救命,小人……小人實在是沒有辦法,曹管事饒命、饒命啊!」
「別緊張。」曹管事輕笑:
「馬上就不疼了。」
說著,拿著煙桿朝年輕人腦袋上輕輕一敲。
「彭!」
一個凹陷,出現在腦門正中。
年輕人身軀一僵,雙眼神智盡消,失去生機的身軀斜斜倒地。
腦瓜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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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甲心頭一沉,恰好看到曹管事眼帶陰冷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