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紅纓
勸也勸了,擋也擋了,程昱對季清是真沒了法子。
得了,這人愛33做什麼就去做什麼,他還不管了。
程昱深深瞧了季清一眼,甩袖走了。
無名院落又只剩季清一人。
她去程昱屋子裡拿了套茶具,煮了水。回憶程昱與若寒泡茶的動作,季清笨拙而有序的開始泡茶。
茶香帶著些許苦味,卻格外的讓人腦子清醒。
季清在巨樹下品著茶,直到肚子有些撐了才停下動作,收起茶杯理好衣裳,季清往院子外走去。
前方或許迷霧重重,或許滿是荊棘,但是季清卻要往前走著。贏了便是母親的一條性命。她是個心軟之人,見不得他人骨肉分離,更見不得母親離開自己,離開這繁雜的世間。
季清先去管事婆婆那兒,這會沒有李化容的帶路,季清卻是走的更快了,來時這兒已經有兩位訪客。
季清行禮,道:「管事婆婆,紅纓姐姐,綠蘿姐姐。」
這張掛著暗紅胎記的獨特臉龐依舊是冰冷冷的,語氣也沒多少波動,然而禮數卻是一點都不少。
季清在聽到修復丹田法子的那晚之後,這是第三次踏入管事婆婆這兒的大門。
好不容易等到面前三人湊到一起。
管事婆婆是最先回話的,她揮手道:「還整這些虛禮,也不嫌麻煩。」
端正坐著的管事,正翻著厚厚簿子,這簿子里記得都是反演宮的姑娘和少爺們取的東西,管事可是寶貝的很。
管事先開的口,甚至是一副相熟的模樣,綠蘿怨恨的緊卻不能說些什麼,紅纓倒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綠蘿受氣她才有樂子瞧。
「喲,這不是禾木姑娘嗎?作甚這般客氣。」
紅纓笑著上前,親密自然的挽著季清的手,秀美的臉上滿是和善。
柔和的聲音讓季清有著相識已久的錯覺,可惜前不久的季清剛瞧過她與別的男人雙修的模樣。
季清避開紅纓的眼睛,她還真有些擔憂下一刻露出什麼不討喜的表情,兩人可沒到撕破臉皮的時候。
這邊兩人瞧著和睦,綠蘿卻像是點上火的炮仗,她高聲道:「裝腔作勢!」
說著還瞪了兩人一眼,綠蘿怕什麼,這屋子裡她只怕一個管事,其他人還不值得她放下身段。
身後的人卻是比這兩人的公子小姐強的多,綠蘿對同階的丫鬟基本上都不怎麼客氣。說句犯上的話,綠蘿就是這群丫鬟里的小姐。
只不過背後之人再有權有勢,說不過就是說不過。
紅纓挑眉道:「卻是比不上綠蘿小姐的。」
紅纓捂著嘴,身姿妖嬈。
這話是氣得綠蘿火冒三丈。
綠蘿小姐,她不過一個丫鬟怎當的上小姐兩字,這可是大大的諷刺。紅纓嘴上這般說,心裡怕是不知如何嘲笑綠蘿。
只不過紅纓說的也沒錯,綠蘿的大小姐架勢可是不少,反演宮的奴僕們掰著手指頭能數出許多庄事兒。
幸運的是下人們不敢在主子那兒嚼舌根,不然可得讓綠蘿脫一層皮。
季清卻是端坐著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綠蘿在季清手上吃了虧,早想著要討回來,然而次次都讓管事擋了去,可是讓綠蘿氣的狠。偏偏她對管事沒什麼辦法。
現在季清這幅模樣,真讓綠蘿氣得跳腳。
紅纓心中不屑,若不是綠蘿命好,碰到個護短還有權勢的主,又得了主子的看中,怎輪得這蠢貨在這兒耀武揚威。
這人還身在福中不知福,這樣的人活著也是浪費食物。
紅纓低著頭,緊緊絞著手指,眼睛暗沉的很。
綠蘿道:「紅纓你這般答應,卻是認了我說得裝腔作勢?」
紅纓冷哼,傻子才應。
她道:「這般說,你也是應了自己小姐的稱號,若是讓大小姐聽見了,可有樂子瞧了。」
綠蘿怎麼敢應,當下高聲說:「你莫要胡說,我怎比得上尊貴的大小姐。」
「這話中的意思是比得上別的小姐?也是綠蘿姑娘細皮嫩肉的,自然當的上小姐的封號。」
借綠蘿十個膽也不敢這麼正大光明的讓別人稱小姐,雖心中覺得自己和小姐也沒多少差別,卻是不敢說出來的,一個不好就多了犯上的罪名,哪怕是大小姐也保不住自己。
「莫要胡說,我不過一個小小丫鬟,紅纓你這般胡攪蠻纏是作甚!」綠蘿急紅了臉。
紅纓是一副悠閑的模樣。
季清冷著臉站著,一言不發。
這會誰添了話保准兩人一起發作,季清可不想給程昱惹麻煩。
只不過兩人打起來才好,今兒季清的目的不過是與紅纓搭上話,結成朋友。
紅纓想要令牌,而令牌在管事婆婆那兒,季清恰好與管事的關係極為要好,說不定不用季清勾搭,紅纓就能上鉤。即使季清自個兒知道她與管事的關係沒有那般好,甚至是互相防備。
但,這又如何。
有誰知道呢。
紅纓與綠蘿都不是什麼好相與,兩人接著吵鬧,弄得季清都想泡杯茶好好聽她們說道說道。
她也是第一次發現,話竟然可以這麼說,兩人說的字她都懂,可是合在一起卻是聽不懂了。
綠蘿最後被逼的沒了辦法,吼道:「你信不信我讓你去外峰給那些外門弟子做丫鬟!」
這話卻是不得了了,外門弟子的丫鬟能視什麼好東西,不過是外院管事們的玩物罷了。
紅纓簡直是要被氣笑了,道:「綠蘿姑娘好大的臉。」
鬧來鬧去也該結束了。
季清理了理衣裳,瞅了管事一眼,道:「兩位姐姐莫要再這麼糾纏下去,瞧著天都快暗了,想必大小姐等著綠蘿姐姐伺候,可不能耽誤了大小姐。」
季清說的一長段子讓低頭算賬的管事抬起了頭,她沖季清眨眼,褶子臉上露出一個悚然笑容。
季清臉色不變,接著道:「紅纓姐姐也莫要再與綠蘿姐姐玩鬧,我們可不能耽誤綠蘿姐姐伺候大小姐,這可不是我們能擔待的起的。」
這話明的說著是幫著綠蘿,暗裡卻是向著紅纓的。
紅纓也不是什麼蠢笨之人,眉眼含笑的應著。
只不過綠蘿卻是個胡攪蠻纏之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