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折枝傷人
沒有劍的劍修和被拔掉牙齒爪子的老虎有什麼區別?
自然是有區別的,劍修的手中之劍不只是珍貴材料鑄成的鋒利寶劍,還有心劍。
心劍一詞好似虛無縹緲,但只不過看來玄妙,拆開來說不過是以心中情感為劍,發出凜冽劍意。
劍修棄了靈力與飛劍,還有情之一字。
「請吧。」綠蘿笑著瞧著季清,眉眼上挑,沒有絲毫遮掩自己的張揚。
季清撫袖,水藍羅裙轉動,呼吸間就打開了門到了空曠院落。
管事婆婆的院子與程昱的院子有些相似,中間空曠,在僻靜右側有著石桌子和石凳子。角落裡還有著一株綠意滿滿的巨樹。
這兒寬敞的緊,打起來也不需畏手畏腳。
季清對綠蘿道:「你用什麼與我打?」
自然是用丹藥,綠蘿會的也只有反演宮最基礎的攻擊丹決,只不過綠蘿不會把這些告訴季清。
兩人相對而立,季清淡色的唇微微抿起,水藍色羅裙和發上的銀簪子交相輝映,本是極好的模樣,卻被臉上暗紅胎記生生破壞了。
李化容別過臉,心想著若禾木臉上沒有這暗紅胎記,說不得會好看許多,也不會這般惹人厭煩。
腦海里浮現是木屋前清冷女劍修的臉,李化容有一陣恍惚,很快又露出厭惡神色,他最討厭的便是這種不自愛的女人,怎能覺得那女人好看。
這麼一想禾木卻是順眼多了。
李化容摸著下巴,雖然禾木丑了些,脾氣臭了些,但是也比那個女人心善多了。
若季清知曉李化容心中所想,也不知該作何反應。
然而如今面對著綠蘿,卻沒有什麼功夫讓季清想些別的。
飛身躍起,季清折了粗1壯樹木的一根細枝。
「我名禾木。」
季清手持細枝,戰意初顯,凌厲氣勢讓綠蘿心驚。
綠蘿咬牙,拿出乾坤袋裡的紫色葫蘆,喝道:「說什麼廢話,我不玩正道修士那一套,要打便打,啰嗦什麼。」
正道這群修士,打鬥前非要報一遍姓名與大道,在綠蘿或者說在魔修眼中,這群修士蠢笨極了,這不是給對方準備。關於生命的比斗,這般弄有什麼好處?
趁其不備才是真理。
綠蘿本就討厭季清,又見她學正道這一套,愈發覺得厭惡。
這般人怎有資格留在程昱身邊。
綠蘿的眸色加深,笑容狠辣。
她非得把季清打出去不可,醜人多作怪這話在如今的綠蘿眼中,沒有一絲錯誤。
殺!
綠蘿手上動作加快,打開葫蘆塞,嘴裡念著咒語,裡面丹藥騰空飛起。
季清抿唇,黑色的眸子愈發冰冷。
手持細枝,沒有動用絲毫靈氣,卻是氣勢逼人。
不過裝腔作勢,綠蘿在心中如此想,李化容也差不了多少。
兩人都未曾察覺季清身上的魔氣波動,最多不過練氣一層,說不得還有可能連引氣入體也還未到。
況且練氣一層與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李化容初見時當真是非常詫異,程昱竟找個這麼醜陋的女子做丫鬟,還是一個稱不上魔修的女子。
然而李化容還未多想,那邊的打鬥聲就喚回了他的思緒。
季清動作很快,身影飄忽,綠蘿也不含糊,葫蘆里的丹藥一顆顆往季清身上打去。
這方一顆丹藥正好打在季清左肩上,猩紅血液流出,稱著綠蘿眼角的紅色,顯得有些可怖。
綠蘿聲音狂妄,尖細的聲音刺人的緊:「你給我去死!」
說罷,黑色1魔氣愈發濃郁,葫蘆里的丹藥全部傾出,殺氣毫不掩飾。
綠蘿竟有取季清性命的打算!
李化容嘩的站起來,臉上終於換了焦急模樣,然而他仍是沒發出聲音,在他看來禾木這人不配做程昱的丫鬟,或許這般死了才是最好結果。
魔修又怎會對人命憐憫。
然而兩人都沒看到季清一瞬間發亮的眼睛,管事婆婆打了個哈切,眼中有些笑意。
這會功夫,綠蘿的丹藥以至眼前,季清低著頭神色不變。
丹修的攻擊手段單一,不過是把丹藥里的靈力或者魔氣汲取而出,借著自身靈力或魔氣爆發而出,成兩倍之力。
若對手是一個練氣五層之上的丹修,不能動用靈力的季清還要糾纏一番,然而面前的綠蘿卻沒到練氣五層,最多只有練氣三層。
勾起一個幾不可見的笑容,季清緊握細枝,閉上眼睛感受著心中情感。再次睜眼時卻是氣勢驚人。
前方站立的綠蘿心猛地一跳,又很快冷靜下來。
不過一個醜陋魔修,她怕她作甚,綠蘿咬牙瞧著,只想著眼裡的丹藥狠狠的打在季清身上,要了她的性命。
綠蘿加大魔氣調動,嘴角笑容狠辣。
季清手持細枝,黑色眼睛發亮,周身寒氣加劇。
抬手揮動,凜然劍氣而出,丹藥轉瞬間破裂,灑了一地。
清脆響聲有些刺耳。
最先刺痛的便是綠蘿。
「不可能!」
尖銳響聲讓季清與管事婆婆齊齊皺眉。
綠蘿卻仍是在那兒說著:「分明你之前被我打到,分明修為只有練氣一層,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季清並未作答,她鬆開右手,細枝准瞬間化成塵土,正巧落在破碎的丹藥上。
管事婆婆最先開口,她咳一聲,說:「怎麼,當我這個老太婆是死的,在我的院子里吵吵鬧鬧。」
那張褶子臉並沒什麼變化,話里的嘲諷卻是一點不少。
綠蘿脾氣本就隨自家小姐,一點就爆,怎可能在落敗之後受得了管事婆婆的冷嘲熱冷。
當下喝道:「老不死的你這嘴還想不想要。」
話落,院子里恢復一瞬寂靜。
剛才兩人打鬥中回神的李化容再次呆住了,不敢置信的看向綠蘿,她竟罵了管事婆婆,這膽子必須給一顆靈丹獎勵。
熟不知綠蘿在說完就後悔了,背後的冷汗直冒,也不敢去瞧管事的神情。
滿心只想著如何是好,對季清的厭惡也更深了,若不是季清也不會弄成這番模樣。
對於綠蘿也只有死不悔改這四個字了。
「小姑娘,你要如何要我這老婆子的嘴?是撕爛還是用簡單劃開。」
管事的聲音帶著笑意,卻又因這沙啞顯得有些陰森恐怖。
綠蘿當即腿軟,噗通一聲跪下,對管事道:「婆婆,綠蘿知錯,綠蘿是氣昏了頭,婆婆莫怪。」
婆婆笑得眼睛眯起,她指了指季清道:「你該和這個小姑娘道歉。」
順著指尖瞧去,綠蘿的視線落在季清身上,臉瞬間黑了。
讓她與她道歉,當真是欺人的緊。
綠蘿紅了眼睛,可憐兮兮的瞧著管事婆婆,管事卻只笑著什麼都沒說。
綠蘿低下頭,棕黑的眼睛發暗,牙齒緊緊1咬著。
欺人太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