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互相幫忙
莫一凡和李三有從錦星賓館直接開車回到了馮婷婷的家裡。莫一凡是很不希望李三有這個電燈泡來打擾他和馮婷婷的二人世界的。但是，李三有給的理由讓莫一凡無法拒接：「天天吃快餐，吃得都想吐了。」
莫一凡歪著頭看著李三有說：「吃不慣盒飯就把林婉茹接過來。你現在還找不到一間房子讓她住？」
「唉！等這件事過去以後再說吧！」李三有撓了撓頭，「這次，你帶不帶小嫂去。」
莫一凡抬頭看了看樓上的窗戶，說：「還沒想好！」突然，又扭頭盯著李三有，「嫂子就是嫂子。哪來的小嫂這個稱呼。」
李三有低著頭嘟囔道：「常小敏是嫂子。樓上這位可不就是小嫂子么。」
莫一凡抬起手，想了一想，又嘆了一口氣，把手放了下來，黙不出聲地走進電梯。
李三有小嫂子做的飯真不賴，李三有連菜帶飯吃了個肚圓。唯一讓他不爽的是莫一凡沒有容他喝口茶消消食，就把他趕出了家，隨手把門關上。自己的哥哥對自己這樣好像也沒什麼不妥的。李三有站在門口「唉唉」了兩聲，撓著頭走進了電梯。
「三有呢？」馮婷婷端著一盤水果從廚房走出來問莫一凡。
莫一凡把手裡的煙掐滅，說：「他有事走了。」說著接過馮婷婷手裡的果盤放在茶几上，一把把馮婷婷摟在懷裡，低頭吻在了她的紅唇上。
「沒洗澡呢。」馮婷婷掙脫莫一凡的大嘴，拍掉他不老實的大手說到。
「一起洗！」莫一凡的話趕快變得含糊不清。無他，他的嘴再次和馮婷婷的香唇交織在一起了。
可以預想到一場暴風驟雨在馮婷婷家裡卧室發生了。
李三有拿著瓶可樂站在綿綿細雨中，對面的墨竹網吧里人聲鼎沸。和街上細雨下冷清的街頭形成鮮明的對比。
李三有在等人。但是，來人還沒有資格讓他在雨里等候，他出現在雨中只有一個原因，他一點都不喜歡呆在哪個被稱之為「家」的地下室。
綿綿的細雨並沒有影響到人們的出行，飛馳的汽車一輛接一輛地從李三有的面前經過。李三有像暮鍾一般一動不動的盯著不遠處的路面，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這什麼人生哲理。
一輛不起眼的國產轎車緩緩地在他的跟前停下。慢慢降下來的車窗里是一雙同樣緊鎖的眉頭。李三有看了那人一眼，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隨著李三有繫上安全帶，車也緩緩地向前駛去。
「事情安排妥當了？」問這話的時候，李三有的眼睛是望向前面的路面的。
「嗯。」開車的人同樣目視前方回答到，停頓了一小會，看了李三有一眼，「三哥，我還是跟著你們一起去吧！」
「別說莫哥不同意，就是我也不同意。你留在家裡作用更大。有一個小組跟著我們就夠了。」
「我們現在也不知道他們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我很擔心你和莫哥的安全。」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是你莫哥對我說的原話。」
「那個人也不同意你們都去。」開車的人看了李三有一眼。
李三有撓了撓頭，沒有接話。車裡一片安靜。
黑色的轎車在南都的街頭緩緩地行駛著，轉了一圈后，又回到了李三有上車的地方。李三有看著遠去的車燈，長出一口氣。
「唉！你不是那天給那個莫一凡那個王八蛋提包的小混混！」
準備穿過街道李三有被一群人攔在了街中間。他仔細一看原來是莫一凡那天痛宰的肥羊孔濤，正被五六個人簇擁著眼睛通紅地盯著自己。
李三友一臉獻媚地說：「原來是孔老闆，這麼巧呀。在這遇見你了。」說著話，李三有的眼睛透過孔濤向墨竹門口看去，那裡正有一群吳洋的手下像這裡走了。
「可真是巧呀！不知道那天你們算計老子算計得高不高興？」孔濤說著抬起手來向李三有的臉上招呼過來。
李三有還沒有來及抬手擋一下，就看到孔濤背部挨了一悶棍，倒在了地上。簇擁他的人也都或倒在地上，或逃之夭夭。
李三有對已經站到身邊的吳洋，非常懊惱地說：「木頭，你這次可闖禍了。你把葉哥的兒子給打了，你就等著他找你拚命吧！」
「什麼？」吳洋蹲下來看著孔濤的臉又站起來一腳踹到孔濤的背上，說道：「這個兒子可比葉哥長得顯老多了！」
一個花花世界的公子哥當然不是底層靠拳腳吃飯的小人物的對手。孔濤的幾次掙扎都被吳洋絲絲地用腳踩了下去。
「木頭，對孔老闆怎麼能這麼沒有禮貌？」李三友一臉壞笑地把孔濤從濕漉漉的路面上扶起來。
孔濤惱怒地把李三友的手打掉，還沒站穩，又被一腳踹在了地上。
李三友看著像狗啃屎一樣重新趴在地上的孔濤，搖搖頭說道：「孔老闆，告訴您一個好消息，錦星今天重新開業了。」
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的孔濤看看自己髒兮兮的衣服，很想一腳踹趴那個趾高氣揚進入網吧的背影，可是他四周陌生而兇狠的目光，只有咽了咽口水，迅速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人在外面受欺負后，總是會找人求助。對於，沒長大的孩子來說，父母就是他的大樹。於是，孔濤今晚難得的回到了一年也不回兩次父母家。
這是一處高級小區，環境和安保都是綉江南小區所不能比的。孔濤一個剎車，車子停在一棟別墅門口。推開大門，人還沒有進入屋裡，便大聲喊到：「媽！」
一老態龍鐘的人影站在正對大門的樓梯上，「小濤，回來了！」
孔濤瞟了那人一眼，一邊往樓梯上走，一遍問道：「我媽在樓上？」
「你媽不在家，說是今晚不回來了。」那老人看到孔濤臉上的擦傷，手伸到孔濤的跟前，「你這是怎麼了？」
孔濤不耐煩地用手擋開，說道：「我媽要是回來了，告訴她，我有事找她。」說著孔濤轉身向門外走去。
孔濤百年不遇地回家裡一趟的事孔雪珍是不知道的。這一夜，她在錦星賓館葉紅江辦公室兼宿舍的屋子裡過得很愉快。疲憊過後，一覺到了天明。心情愉悅地吃過錦星賓館的早飯的她，並不知道一個人早早地就在他的辦公室里等著她。
容光煥發的孔雪珍一推門便看見了自己那個永遠不懂事的兒子，叼著煙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面，兩隻腳還翹在辦公桌很是愜意。孔雪珍皺了皺眉頭，壓住心裡的怒火，關上大開的房門，說道：「多大的人了？坐沒坐相。還大開著門。讓人看到影響多不好！」孔雪珍拍兒子的腿。
孔濤把腳放到地上，舉著煙頭，用眼睛在桌子上尋覓著什麼。孔雪珍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煙灰缸放在孔濤的手邊。
「昨晚沒在家睡吧？」孔濤臉上的笑容讓孔雪珍很是無地自容。好在她的兒子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那個房子，不回也罷。我很能理解。」孔濤從椅子上站起來了，「不過，孔局長竟然准許錦星重新開業，我就想不通了。」
孔雪珍沒有回答孔濤的話，因為她看到了自己兒子臉上的淤青，伸手要撫摸孔濤的臉，「誰打的你？你又跟人出去胡混了？」
孔濤好不容易看到自己的母親眼中出現了一份慈母的關愛，卻被媽媽的話沖得一乾二淨。身子往後一退，避開了孔雪珍的手。兩三步走到了辦公室的中間，「我在你眼裡不是一直都在胡混嗎？咱們還是說正事吧。這也是今天我來打擾孔局長的目的。」
孔雪珍嘆了一口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很長時間才從傷感的情緒中回過神來，「小濤，你要知道政府機關，有自己的規章制度。錦星賓館的重新開業，是完全合法合理的。即使我是局長也不能隨便干涉的。」
這份官方的外交辭令，孔局長說的合情合理。卻讓孔濤的眼裡出現無限的鄙視，「孔局長不愧為愛民如子的好官員。孔濤叨擾了！」說完孔濤轉身開門出去。
孔雪珍連忙從椅子上起身，「小濤！」追了出去。剛到門口正好遇到前來找她的工作人員，無奈地看著進入電梯的兒子，心裡暗嘆一口氣，重新回到了辦公桌邊。
站在自己的車邊抬頭看著剛剛從哪裡出來的那扇窗戶，一支煙已經只剩一個煙屁股。孔濤沒有像以前一樣等到追他出來的孔局長，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那人似乎早就看到了靠在車邊的孔濤。似乎在有意躲著他，低著頭從偏僻的小道急步而過。
「常科長！」孔濤看著那人的背影，眼珠子轉了一圈，高聲喊到。
那人挺住腳步，回頭尋覓了一圈，假裝剛剛發現孔濤的樣子，小步跑到孔濤的面前，一邊跑，一邊急忙從兜里掏出一盒煙，「大少爺，您怎麼在這裡？局長不在嗎？」
「她在不在有什麼關係。我是專門來找常科長的，向請科長大人幫我一個小忙。」孔濤叼著常科長給他點上的煙，眯著眼說到。
「您看您見外了不是。您有什麼吩咐打個電話不就行了。怎麼還勞您親自跑一趟呢？」
「常科長，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我們找個地方聊一聊。」孔濤吸了一口煙說道。
「有時間，有時間。」被孔濤尊稱一聲常科長的人連忙點頭應聲，眼睛四處尋摸了一遍，低頭小聲地說：「大少爺，這『科長』二字，小常可承受不起。」
「怎麼？沒有提上？」孔濤佯裝吃驚，「怎麼回事？」
「一言難盡呀！」常科長一臉沮喪。
「走，上車。我們兩個人好好聊聊，說不定能夠互相幫忙。」
午後的咖啡館才人影重重，午夜的酒吧才人聲鼎沸。早上八九點的酒吧，只有酒保在櫃檯里看著空空蕩蕩的大廳。孔濤是個酒色賭徒，這大早上的喝酒對他來說也是屈指可數的。寂靜的大廳里，只有角落裡的兩個男人在一杯接一杯地不停地喝著，剛剛含在嘴裡的酒並沒有影響兩人的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