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今天，我生日
葉紅江不明白在綉江南小區有一套樓中樓的莫哥幹嘛還要租一套房子。孟長水也不明白剛剛提出「管理公司要按制度」的莫老闆，怎麼違反公司的制度私自聘請一個董事長助理。
孟長水正在絞盡腦汁地想用什麼詞語提出自己的反對意見時，莫一凡在電話里說道：「這個董事長助理，也是我的私人助理，薪水由我個人支付。」
「這。這樣啊！莫哥您隨便，想要幾個都行。我們沒有任何意見。」
「唉！你個孟老扣！聽著：我要你馬上把馮婷婷是董事長助理的文件，傳達到每個人頭上。」
「沒問題！」
「晚上，需要我陪你去嗎？」馮婷婷對剛剛和樂軍結束通話的莫一凡問道。
「不想去的話，我給你找個賓館住一晚上。明天，房子就該到手了。」
「那我還不如陪著你吶。」不知道馮婷婷想到了什麼臉突然通紅起來。
看得莫一凡真想撲上去咬一口，「紅蘋果！」
暫時沒有住處的馮婷婷只好跟著莫一凡來到了快遞點。無他，早上接到牛嫂的電話，希望莫一凡有時間到快遞點一趟。莫一凡不覺得自己今天有什麼比去快遞點還重要的事。
一個紅色的小盒子出現的牛嫂的手中，「小凡，你看你幫了我們一家這麼都忙。哥哥嫂子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希望這個菩薩吊墜可以報你平平安安。」
莫一凡拿著黃色的小牌子在手中端詳了半天，嘴邊想要婉拒的話，始終沒有說出口。最後，把那尊菩薩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戴說道：「那我就謝謝哥哥嫂子了！」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從兜里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大叫一聲：「今天，我生日。」
無論日子過得如何，生日的時候總應該有些慶祝，最起碼得喊上兄弟們一起樂呵樂呵。於是，剛剛成為董事長助理的馮婷婷用電話完成了自己的第一個任務。
快遞點的旁邊的小店最大的包間也遠遠沒有那些奢華的餐廳舒適，但是，莫一凡也認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時候就應該在這樣的小店裡來得痛快。很有眼色的小店老闆特意為莫一凡烤上了晚上才有的烤串。
一隻腳踩在椅子上，抄起一罐啤酒，和兄弟們舉杯相碰，再一口悶到肚子里，反上來一口啤酒味的飽嗝，這才叫喝酒。抓起一把烤串，一根接一根地用嘴捋掉，大口咀嚼著，把乾乾淨淨的簽子往桌子上一扔，這才叫吃肉。
「來！來，在走一個！」嘴裡還嚼著烤肉的莫一凡打開門前的一罐，再次舉了起來。
「莫哥，今天什麼日子呀？您這麼高興？」葉紅江幹掉一罐啤酒後問道。
「哥哥今天過生日！」
葉紅江四人互相看了一眼，說道：「莫哥，您看這就是小弟們的不是了。竟然不知道這事，也沒給您準備禮物——」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莫一凡制止住。莫一凡放下手中的筷子正言道：「以後，墨門添一個規矩：只有當哥的給小弟生日禮物，沒有小弟給大哥送生日禮物。」莫一凡說完看了看一直沒有作聲的李三有。
「我記下了！」李三有端著酒杯站了起來，說道，「來我們共同祝莫哥生日快樂！」顯然李三有甚是支持莫一凡的這個規定的，無他，他也不知道今天是莫一凡的生日。
葉紅江四人沒有給莫一凡生日禮物，不代表莫一凡就收不到生日禮物。就在一桌人剛剛坐下的功夫，一陣敲門聲傳來——
「莫哥！」一個被葉紅江派在快遞點看門的小弟站在門口，「這裡有一個您的快遞。」
莫一凡接了過來，撕開封條，從裡面掏出兩張紙。第一張是一個支票。莫一凡掃了一眼上面的數字，把目光投向了第二章紙上，那是手寫的一封信，莫一凡草草地看完，把信往兜里一塞，把支票遞給了李三有。李三有想吃了蜂蜜一般地滿臉笑容地數完支票上的字，小心翼翼的放進了自己隨身的手包里。剛才他偷偷的看到那封信的落款是「弟妹「兩個字。
剛剛關上包間們又被打開，一個快遞點小哥探出了頭，「請問莫一凡先生在這裡嗎？有他的一個快件。剛才你們店裡的人說，他在這裡。」得到肯定的答覆后，快遞點小哥從身後抱起一個不小的紙箱子出來。
「哥，你猜猜這是誰送你的禮物。」李三有接過箱子，看了一眼上面的地址說道。
「用順豐給貝斯惠通的人送快遞，這種事，一般人還真干不出來。」莫一凡笑道。
「還真不是一般人。」李三有把箱子放在莫一凡身邊，用手指著地址給莫一凡看，「你猜猜這裡面會是什麼東西？」
李三有的話引起了桌子上所有人的興趣，都停止了動作，盯著莫一凡和他跟前的箱子。
「幹嘛猜呀？打開不就知道了。」
當箱子打開之後，所有都失去了再看一眼的興趣。無他，裡面是滿滿的一箱書。唯有，莫一凡愛不釋手地一本連著一本看書名。這是今天他收到的最喜歡的生日禮物。
酒足飯飽之後，所有的人都開始了繁忙的工作，唯有無所事事的莫一凡躺在快遞點的二樓睡著午覺，為了養足精神應付晚上的牌局。
酒後的午覺，睡得特別的香。莫一凡一覺醒來時，太陽已經到了西邊。習慣地拿出手機，上面有一條簡訊——
娘的！領導司機這活真不是人乾的。忙得爺們現在才想起來今天是你的生日。趁著老闆開會的機會，給你小子買了幾件生日禮物，剛剛寄出去。成人用品的那個少婦老闆說，特別地好用。希望你喜歡！如果用得不錯的，記得給我說一聲。我也給自己買幾個。
莫一凡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遍。終於肯定自己沒有看錯「成人用品」這四個字。回了一條簡訊：「TMD！想知道不知道好不好用，自己去試去。少拿哥們當小白鼠！」
打開窗帘，西下的驕陽，透過明亮玻璃灑在馮婷婷的臉上。沒有一點胭脂粉彩的臉上白皙無暇，馮婷婷睡得很踏實，呼吸均勻。莫一凡突然覺得陽光下的那張俏臉像是一幅畫，美得讓人窒息，卻有些不太真實。莫一凡似乎陷入了迷境，獃獃地坐在床邊。
桌上馮婷婷的手機鬧鈴響起，驚擾了莫一凡的幻境，也驚醒了睡夢中的馮婷婷。只見她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道：「睡得真舒服！」
準備出門的莫一凡被馮婷婷喊住，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站在莫一凡的面前，低著頭說道：「莫哥，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我也沒有給你準備禮物。」
莫一凡笑著，眼睛上下打量著馮婷婷，「誰說沒有？你不就是嗎？」
馮婷婷愣了一下，回報給莫一凡一個甜甜的笑臉。莫一凡卻在笑容中看到了一絲勉強。
樂老闆組織的牌局是晚上才開始的，但是他不可能讓他邀請的客人自己解決自己的晚飯。所以，剛剛到飯點的時間，莫一凡便帶著馮婷婷出現在了一家叫做「錦星」的賓館門口。看大廳里的布局，這家賓館只能算是一家快捷式的賓館，檔次很是一般。不過樂軍說，這家的川菜做得相當不錯。
莫一凡帶著馮婷婷來到包間的時候，餐桌上已經有三個人了。其中有兩個人是莫一凡認識的：一個是樂軍，一個是那天牌桌上見過的何老闆。那個長得還算是一表人才的三十來歲的人，就是這家賓館的老闆孔濤。
莫一凡在這個孔濤的身上，沒有看到一個生意人的精明和察言觀色，更像是一個夸夸其談的富二代。一頓飯下來，就聽他在吹噓自己和誰誰認識，玩過什麼常人見都沒見的東西，吹噓他的前女友們是什麼什麼樣的人物，吹噓他的牌技是如何的孤獨求敗。眼睛還時不時盯著馮婷婷的胸脯，既不在意馮婷婷的不自在，也不考慮莫一凡他們的想法。
如果，莫一凡對他和樂軍合謀鬥地主的行為，在飯前懷有一些顧慮，現在，莫一凡已經沒有了這些心理負擔。這樣的一個人物的錢，即使不是讓莫一凡把他贏走，早晚也會成為別人的財產。
傲慢的人絕對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孔濤的一句話，讓莫一凡下定了要讓他今天打打出血的決心——
「老樂，我想起來！」孔濤一拍大腿高聲說道，「小莫的這個女朋友不就是你的店裡一個小姐嗎？」
「孔總了，您一定是看錯了。莫老闆的女朋友怎麼會光臨我的小店的了。」樂軍笑呵呵地否定著孔濤的猜測。
樂軍的潛台詞孔濤沒有聽明白，樂軍的沖他使得眼色他也沒有看到。即使，孔濤看到他也不會當回事，因為，他看到了馮婷婷的臉上尷尬，更加確信了自己的判斷。更是基於這一判斷，推測出來馮婷婷跟著莫一凡的原因只有一個——錢。於是，他沒有看到莫一凡眼睛中閃過的殺意。不，不是他沒看到。而是，他的眼睛只盯著馮婷婷，根本就沒有看莫一凡一眼。
「老樂，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咱倆認識的時間也不算短了。怎麼沒有把如此可人的美女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孔總了，下次你到我小店裡。我把我店裡的美女都叫出來，讓孔總挨個挑。不過，這位婷婷小姐，我也是第一次見的了。」樂軍打著哈哈。一旁的何老闆也連忙說道：「樂老闆，豪氣！下次小弟也佔佔孔總的光。」
「好說，好說。」
孔濤還要說什麼，卻被何老闆拉倒了牌桌上，「來！來！今天不談別的。讓我們見識見識孔總的牌技。」
坐在牌桌正位的孔濤藐視地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莫一凡。
不知道樂軍和何老闆處於什麼目的，把莫一凡安排在了孔濤的對面。馮婷婷跟在後面，找了把椅子坐在了莫一凡的身邊。
孔濤叼著煙，摸著麻將，眼睛還不忘了往馮婷婷的身上瞄去。久經牌場的孔濤在玩牌上卻是有一些本事，沒有多長時間，他已經收穫頗豐了。連贏幾把的他，已經解開了短袖的扣子，袒胸露乳的，一隻腳踩在座位上，一副好不威風的大將軍的模樣。
與他相反的是莫一凡烏黑的臉和緊鎖的眉頭。孔濤瞟了一眼莫一凡，拿起莫一凡剛剛打出的二餅，高聲叫道：「胡了！」那氣勢猶如衝天而降的天兵天將。莫一凡抓了抓頭髮，從身邊拿出十幾張紅票子，帶著惱怒扔在了桌子中間。
「婷婷美女，這個給你！算是我謝謝你給我帶來的好運！」孔濤拿起莫一凡剛剛扔在桌子上的錢，隨意的拿出一大部分扔給了馮婷婷，「要不是你這個美女坐在我的對面，我也不會有這樣的運氣。」
馮婷婷小心地看著黑臉的莫一凡沒有拿錢的舉動，孔濤從位置上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馮婷婷的跟前，一手抓起她眼前的紅票子，一手抓起馮婷婷的一隻手，把錢塞在馮婷婷的手裡，卻遲遲不肯放手。
馮婷婷眼睛像莫一凡求救著，用另一隻手努力推開孔濤緊握她的手。莫一凡蹭地站起來！
旁邊的樂軍連忙站起來幫助馮婷婷擺脫了孔濤的手，「婷婷小姐，你就收下吧！算是孔總給你的見面禮。」
看著莫一凡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孔濤嘿嘿一笑，走回了自己的座位。莫一凡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又寒冰似的看著馮婷婷，馮婷婷雙眼頓時閃出了淚光。莫一凡心裡一顫，拿起桌上的煙盒和和手機，強裝生氣的樣子對馮婷婷說道：「你替我玩一會。我出去透個氣！」說著給樂軍遞了個眼色。
走廊里的莫一凡已經抽了一根煙了，樂軍還沒有出現。莫一凡意識到，今天這個牌局不想是他和樂軍給孔濤設的一個局，更像是樂軍給自己設的一個局。這個局的目的肯定不是錢，這一點莫一凡有把握。難道是想把自己當槍使？莫一凡想到這裡，連忙拿出手機撥出了兩個電話。
回到牌桌上的莫一凡似乎心情平靜了許多，就連馮婷婷又替他數了小十萬的事，也只是輕輕拍了拍馮婷婷的後背，在她耳邊小聲地說道：「沒事，婷婷。不礙事的！」莫一凡的安慰在馮婷婷眼裡是一陣陣的感動，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莫一凡從抽紙里抽出一張紙來，輕輕地擦掉她臉上的淚痕，輕輕地說道：「一會，你看我怎麼贏回來。」
梨花帶水的馮婷婷勉強地淡淡地一笑，梨花帶水。看得對面的孔濤心裡直痒痒，「婷婷小姐要是輸得不開心，可以坐到我的身邊嗎？我很大方的，贏得錢，咱倆平分。」
莫一凡在馮婷婷臉上親了一口，替馮婷婷說道：「我們家的規矩是男人負責掙錢，女人負責花錢。」
「呵呵！那也得看男人是不是個能掙錢的主了！」霸氣地孔濤當然不給莫一凡這個翻盤的機會，即使是在言語上，他也不願意讓莫一凡出到風頭。原因很簡單，他就是要在馮婷婷的面前出盡風頭，讓莫一凡丟盡人。什麼九道公司？什麼董事長？不就是一個小混混嗎？這南都的天下哪來了這麼一個小癟三。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